但一是沒有證據,二者,她在肅王府也沒有任何眼線,根本探聽不到二人的事。
如此思來想去一番,她忽然想到了一人。
……
自打離開肅王府,秦霜兒嫁人已有半年的光景。
當初憑著肅王府的關系,姑母為她尋了個京郊大營的千戶,模樣雖一般,但為人還算老實,她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但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曾見識過王府裡的天潢貴胄,她無法安心委身於普通的武夫,日子過得很是失意。
哪知忽有一日,她竟然有幸能踏進以奢華著稱的長公主府,心間激動可想而知。
一路跟著人在華麗庭院間穿梭,不知走了多久,她才終於見到了找她的人。
那女子一身華貴,模樣也堪稱秀麗,只是神色有些清冷。
秦霜兒在肅王府待了那麽久,當然知曉對方的身份,此時忙行禮道,“民婦拜見縣主。”
榮安淡淡掃過她一眼,頷首道,“起來吧,你我也算舊相識了,不必如此客氣。”
舊相識……
秦霜兒聞言頓感殊榮,起身後,試著問道,“不知縣主喚民婦來,有何貴乾?”
榮安笑了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我這裡有一樁煩心事,想請你幫個忙。你的姑母秦嬤嬤,而今還在肅王府吧?”
秦霜兒忙點頭,“是。”
榮安道,“那我便找對人了,不瞞你說,前日我母親過壽,府中來了許多賓客,卻不想出了點意外,我們丟了樣寶貝,你也曉得,這種事,我們直白去問,總歸不太好,所以想請你姑母幫幫忙……事成之後,定會好好答謝你們。”
語罷,她朝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立時端了幾十兩白銀出來。
秦霜兒心間一動,已經明白對方是何意了。
說實話,她自打被迫嫁人開始,便一直恨著肅王妃裴秀珠。
不想,今日報仇的機會竟來了?
……
自打主母進門,府中諸事都被安排的井井有條,秦嬤嬤沒了什麽操心的事,每日過得著實清閑。
周日聽說侄女找她,她便出府與其見面了。
說實話,秦嬤嬤一向了解侄女,也知她一顆心到現在還踏實不下來,所以總想規勸與她。
哪知今次話還沒說幾句,卻聽秦霜兒急著問她,“姑母,王妃最近在做什麽?”
秦嬤嬤一下警惕起來,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秦霜兒道,“你別管這麽多,隻消告訴我就好。”
秦嬤嬤歎了口氣,勸她道,“你現在已經出了王府,日子過得也不錯,何苦管這些?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主子的事,我可不能隨意透露。”
秦霜兒哼道,“我哪裡過得不錯?如若不是那個女子,我現在沒準……”
前塵往事,多說無益,她頓了頓,好聲與秦嬤嬤道 ,“您隻管告訴我您知道的,不必操心別的,不瞞你說,這是有位貴人想知道的,反正有貴人在前頭頂著,就算出了事,也與我們無關。”
秦嬤嬤依然搖了搖頭,“我自小看著殿下長大,不能做對他不好的事。”
秦霜兒急了,又哼道,“您對殿下倒是衷心,可殿下那時但凡還顧念您,也不會那麽無情的逼我出去了……姑母難不成要在王府裡當一輩子下人麽?將來我一定會好好孝敬您。您今日隻消告訴我,大前日夜裡,王爺是不是派了人出去?這幾日,王妃可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話音落下,未等秦嬤嬤再說什麽,身後卻忽然想起一個冷冷的聲音。
“你想知道什麽,不如本王告訴你?”
這叫秦霜兒一頓,忙回頭看去,見蕭景曜正立在她二人身後。
~~
眼看已經過去了兩日,到了約定的時間,榮安正在等秦霜兒。
哪知秦霜兒沒來,卻等來了蕭景曜。
原以為那一日不歡而散,他應該不會再來了,所以此時聽見他到來的消息,她自是很是詫異,頓了頓,便依照禮數,出去相迎。
“殿下今日怎麽突然駕臨?”
榮安帶著警惕打量他,只見蕭景曜並未穿著蟒袍,而是一身家常錦袍,在外頭披了件鶴氅。
蕭景曜很坦然的看向她,“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榮安忽然有些不祥的預感。
卻依然故作鎮定道,“不知是什麽話,竟能讓殿下親自來我面前?”
他現如今心間,不是只有那裴秀珠嗎?
卻見蕭景曜忽然摒退左右,斂笑道,“你我並非死敵,你從前也不是這樣的人,如今為何每次要針對我與秀珠?”
秀珠?
這兩字聽來真是刺耳。
榮安涼涼笑了笑,卻故意看向他道,“我為何,殿下不懂嗎?”
蕭景曜歎了口氣,“我不懂,難道只因為自不幸,便也不想叫別人好?”
這叫榮安一愣,“殿下說什麽?”
蕭景曜沉聲道,“當初既然千方百計嫁給了他,為何又痛下殺手,取他性命?”
什麽……
榮安一滯。
蕭景曜不與她多說什麽,隻道,“此事本王已經知道,念在你幼時的救命之恩,本王會當做不知情。但,不要再去欺負秀珠。否則,我會收回今日所言。”
他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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