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江湖之尋劍錄》第1章 處處
  蕭默之所以敢這樣判斷,當人是有依據的。
  從他在金刀鏢局看到小夏的那把【烈日】的時候,就已經能夠判斷,這春夏秋冬四柄劍恐怕出自同一位鑄劍師傅的手裡。
  一樣的精巧,一樣的用心,而且都將劍名的文字做了變形,藏進相應的花紋裡。四柄劍對應春夏秋冬,用的也都是季節鮮明的意象:【柳梢】、【烈日】還有【殘雪】……
  殺袁靜程的那個人,是小春?
  蕭默心中起伏不定。驚駭之中,一股懷疑不受控制地在腦中滋長。
  證據擺在眼前,就算蕭默並不是什麽大家,相劍的本事總還是有的,【柳梢】一定和另外兩把寶劍是同一套,那麽這把劍就應該對應四人之中的小春。
  只是拿劍的人就一定對嗎?
  蕭默想起了那個書生。他寧願求死,也不願意透露出小春和小秋兩個人的消息。如果值得一個人用性命隱藏蹤跡的人,又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出現?
  而且此人的武功,實在是差了不少。
  小冬劍法詭異,只是偏偏遇上了蕭默自創出的【刻舟求劍】。在這種意境求在凍結時光的劍法下,小冬師承飛雪閣的精妙一劍就如同遇上了天敵。與其說小冬死於蕭默劍下是技不如人,更應該說是運氣不好。
  小夏身法出眾,劍法也不差,能夠和二十余個悍勇的鏢師一戰。而且他臂力不俗,否則也不能將那麽重的雙手長劍用的如此靈活。若不是被金星河假裝中毒虛弱所騙,恐怕也不會身死。
  但這個“小春”,實在是太弱了。
  躲在人群中偷襲一劍,然後驚慌失措的就要逃走,絕非高手所為。
  蕭默思忖良久,然後苦笑出聲。
  “我怎麽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
  他低頭看了看【柳梢】,劍身泛著極淺極淡的青光。上面的血跡也早已被那個大夫洗刷乾淨,現在看著,更有一種稚嫩的美感。
  “這是殺你的凶器,我不該拿它來刻你的碑。”蕭默輕聲道,“只是【墨痕】比較特殊,刻下的字也會和墨筆寫出來的一樣黑,你不要嫌醜。”
  說完,蕭默站起身來,將背後漆黑的長劍抽出劍鞘,拿在了手上。
  然後他開始舞劍。
  天亮其實不久,林地中還留著淡淡的霧氣。陽光幾縷幾縷地出現,穿過枝葉灑進林間。黑劍表面光潔,但卻並不似尋常的鋼鐵一般冷峻,反而將原本就不晃眼的日光折射得更加朦朧。蕭默一身黑衣,就躲在這光與霧的後面,用劍痕撥動著水煙繚繞。
  墨煙漸漸化作了一個人影,與蕭默共舞。
  劍過留聲,就像是一首沉鬱綿長的曲子,配合著【墨痕】散發而出的意境,濃得化不開。
  良久,人影散,劍聲停,水煙落地。
  原本空白的方形石碑上多了幾個烏黑油亮的字,銀鉤鐵劃,入石三分。
  “袁靜程之墓”。
  蕭默站在墓前,看著自己寫的字並沒有什麽問題,才放心地收劍入鞘。
  “我和慕容前輩說過,有些帳必須要有人來算。他們為什麽要殺你,誰在背後指使一切,我都會查清楚。到時候,我會拿著他們的人頭來這裡祭拜。”
  ……
  蕭默回到城中,第一個去的地方是鑄劍堂。
  【墨痕】鑄成之後,蕭默就將【殘雪】留給穆大頭賞玩了,算作是他如此盡心幫忙的答謝。雖然按照世俗的說法這很不吉利,但畢竟是一把寶劍,穆大頭拿到之後依然是愛不釋手。
  現在,又有一柄劍來陪它了。
  穆大頭人不在店裡,偌大的店鋪居然就這樣空著,也不怕失竊。蕭默偷偷打開二樓的窗子翻進去,將【柳梢】放在那柄刻著雪花紋路的精巧窄劍旁邊,又留了張字條便離開了。
  而小夏的那柄劍,則在金刀鏢局裡放著。用金星河的話來說,這是金刀鏢局的戰利品,有此為證,小夏就是所有和金家人作對之人的下場。
  所以蕭默的第二個目的地,就是金刀鏢局。
  一樣的暗中潛入,他看到了那柄【烈日】就放在一處乾淨偏僻的庫房裡,和記憶之中的樣子沒有區別,說明他先前對【柳梢】的判斷也沒有出錯。
  只是蕭默依舊沒有見到金星河。
  走完這兩個地方之後,蕭默買了一個鬥笠,到陵城各個小酒館和路邊攤探聽消息。他接連換了四五個地方,分別和不同的人談論起南陵畫苑,然後才知道其實此事早已在陵城地界傳開,只是和他想象中的有所差別。
  傳言分兩種。
  一種是說蕭默和一女子狼狽為奸,不顧江湖道義也要設計害死南陵畫苑的弟子。二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暗算賀豐,而那女子也被一名義士殺死。蕭默惱羞成怒,接連報復了畫苑眾人,當天便血流成河。
  聽信第一種傳言的人,都害怕蕭默,所以至今沒有人敢來找他的麻煩。
  另一種則大相徑庭。說的是那女子實際上是蕭默的情婦,台下有人要暗害蕭默,所以那女子豁出性命也要保護他。最後,女子身死當場,蕭默悲憤難忍,這才失手殺了賀豐。
  這樣一說,蕭默反而沒什麽問題。於是相信後者的人反而對蕭默有了些許的同情。
  兩種傳言都虛假得荒謬,但都真實地在陵城傳播著。
  沒有一個人真的認識蕭默,但他們仍然樂此不疲地談論這些事情,好像除此之外沒有什麽新鮮事可聊了。
  而這兩種說法又有一個共同的默契,那就是無論哪一種傳言,都沒有任何人提到那女子就是陵城六扇門的銅腰牌袁靜程。即便蕭默有意試探,他們的回答都是出奇的一致:不知道。人都死了,是誰又怎麽樣呢?
  是啊,人都死了。
  蕭默聽到別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也感覺十分微妙。不僅僅是觸動了蕭默的內心,也讓蕭默隱隱起了疑心。
  這種說辭並不稀奇,但也有著較為獨特的情緒色彩,不應該同時在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蕭默隱隱感覺整件事情當中,六扇門似乎有很大的嫌疑。
  說到底,這只是南陵畫苑內部的一個擂台,比武的消息卻傳播得又快又廣泛,以至於三天時間就讓許多人來湊熱鬧。這本就不尋常。可偏偏六扇門從始至終像是不知情一樣,竟對此毫無反應。
  所以當天只有袁靜程一人到場。而且蕭默當時看她神色,應當也是私人行為,不像是公務在身。而後的這兩天,六扇門也對袁靜程的行蹤不聞不問。恐怕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銅腰牌就葬在城北的那片林地裡。
  可傳言又一次傳得飛快,唯獨到袁靜程這裡戛然而止,就像是有人刻意事先強調過一樣。
  新調過來的那個銀腰牌申石,究竟做了些什麽?
  蕭默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六扇門一趟。
  ……
  去六扇門之前,蕭默先去了一趟袁靜程的家。
  那個狹窄的院子,那兩間擠不下三個人的廚房和柴房,那個用布簾隔開的前後屋,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門外的街坊沒有人留意這個黑衣黑劍的一個不速之客,所有人都生活在他們各自的生活裡,並不知道街對面的那一家裡住的就是傳言中的那個女子。
  蕭默走到房裡。一張床、一套桌椅、一個櫃子和一個洗澡用的木桶,這些家具還是當初蕭默離開時候的樣子,幾件衣服疊放整齊,就像房間裡依然在住人一樣。
  他翻了翻房間裡的處處,除了一件官服,幾樣廉價的、卻不曾見她戴過的首飾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讓蕭默明顯地感受到她的氣息。那個身世有些奇特,但性格卻很善良的女捕頭沒有過上她本應該過的奢侈生活,而是在這樣一間小房子裡生活著, 日子清苦。如果非要說哪裡比以前更好,那應該就是自由吧。
  可蕭默似乎記得,她雖然自由,但其實並不快樂。
  他沒問袁靜程,之前那些人在背地裡如何議論她,而她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但蕭默能想象得出,一個女子要在六扇門這樣男人扎堆的地方博一個功名出來有多困難。是什麽支撐她頂著流言蜚語,一步步走到今天?又是什麽讓她情緒崩潰,以至於會找自己來傾訴?
  她還開玩笑說要借自己來逼他父親低頭。
  蕭默坐在袁靜程睡過的那張床上,看著當初自己坐的地方,有些出神。
  太陽逐漸開始向西邊墜去,光線流轉,照得房間裡的灰塵都清晰可見。蕭默發現自己在這裡呆的時間太久了,差點忘記了自己還要去找申石討一個說法。
  於是蕭默站起身,走到敞開的衣櫃裡,伸手去拿起袁靜程的那件紫黑色的官服。從袁靜程的身上脫下來再看,這件衣服其實就是男人的形製,她甚至沒有特意去修改一下尺寸。蕭默又拿著在自己身上比了比,發現其實相差不大。
  這個時候,蕭默余光一瞥,看到了官服下面放著的一個烏黑色的粗鐵圓筒,上面連著幾根皮帶,顯然平時是綁在什麽上面。
  尋常的捕快不配擁有這樣精巧的奇門機關物件,搭配它使用的武功,也是六扇門三樣絕學裡面最難的一樣。
  武功和物件是同一個名字。
  分筋索。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