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

　母親大人一個人扛著一麻包袋東西，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麽。

　看到兒子開著車過來那一瞬間，母親的眼睛明亮發光。

　激動揮手。

　“我在這裡。”

　聲音之大，沒有弱了她的名聲。

　吵架也是一把手，村裡面的人和她吵架，沒一個是對手。

　應了一句話: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媽，你怎麽來了也不說一聲。”

　“知道你要上班，不想麻煩你，來到之後我發現找不到你家在哪裡，本想著打的過去的。”

　扛著東西，不好坐車。

　主要是打車太貴了，要一百多塊，吃肉他不香嗎?

　“大城市的的士果然不一樣，太貴了。”

　“可不是嗎?你在車站打的，不坑死你。”

　車站之中，價格隨便開。

　打表，不存在的。

　你想打表也行，他們給你兜路。

　遇到好司機的幾率很低，看命。

　“還是你的車好。”

　坐在後面，她左顧右盼。

　沒有找到任何女人的東西。

　“就你一個人來?”

　“對啊，你孫女在上課，沒有時間來接你。”

　老媽失望道:“不是她們，我知道她們上課，我是說……。”

　你懂得。

　陳正文沉默，認真開車。

　醉翁之意不在酒。

　“和你說話呢。”

　“開車不能說話。”

　“哦。”

　為了安全著想，母親隻好閉嘴。

　到家裡，陳正文才知道那袋東西重。

　“你帶了什麽東西來?”

　“就是我種的番薯，芋頭啊，還有一些蔬菜，南瓜。”

　“小小和心心喜歡吃番薯，你爸特意放進去的，不能餓著他們。”

　陳正文打開看，果然是這些東西。

　家鄉的東西，味道不一樣。

　特別好。

　也許是許久不曾回去的緣故。

　“爸呢，他沒和一起來?”

　“你爸啊，他沒空，說是留在家裡看家。”

　說話的時候，母親大人眼神恍惚。

　不應該，父母一般是不離身的。

　有情況。

　“是不是你和爸吵架了?”

　“誰和他吵架。”

　老媽避而不談這件事情，給他放好東西。

　走進廚房，要大顯身手。

　“媽，不用你來，我來做。”

　“你?算了，我來做吧，你做的，他們不喜歡吃。”

　老媽對自己的廚藝非常有信心，不給陳正文乾活。

　“你去買菜，我來做。”

　“哦。”陳正文問:“你要吃什麽?”

　“隨便，多買小小心心喜歡吃的。”

　“哦。”

　去買菜。

　家裡留給母親。

　順便把女兒們接回家。

　兩個丫頭知道了奶奶來到的消息，興奮得不得了。

　“爸爸，奶奶真的來了嗎?”

　“對啊，你想奶奶沒有?”

　小小笑著點頭:“嗯嗯。”

　“心心你呢?”

　“我也想。”

　心心性格開朗許多，比之前有變化。

　不再自閉。

　放開心靈。

　“奶奶在家裡給你做好吃的，回去之後記得喊奶媽，知道嗎?”

　“知道了，爸爸。”

　女兒們催促自己快點開車，要趕著回家陪奶奶玩。

　買菜，隨便買。

　回到家裡，媽已經做好了好吃的。

　南瓜餅，母親最拿手。

　小時候的零食，陳正文的童年。

　記憶中，每次自己不開心，母親都會做南瓜餅。

　記得有一次，自己挨揍了，被父親大人給揍了。

　老慘那種，原因是什麽，陳正文忘記了。

　那一次，母親大人做了南瓜餅，撫慰那顆受傷的心靈。

　對南瓜餅，陳正文情有獨鍾。

　自己做，沒有那股味道。

　“奶奶，我們回來啦。”

　“奶奶，你在哪裡?”

　丫頭們嘴巴甜，進來就找奶奶。

　嗅到香味，她們衝進廚房。

　找到好吃的，眼睜睜盯著。

　“哇，奶奶，這是什麽?”

　口水快流出來。

　小小拉著奶奶的衣服，湊上去要看。

　“是南瓜餅，香嗎?”

　女兒深呼吸一口氣，嘴饞道:“香。”

　“想吃嗎?”

　“嗯嗯。”

　“喊奶奶。”

　“奶奶。”

　“聲音太小，聽不到。”

　加大聲音。

　“奶奶。”

　母親大人又說:“還是聽不到。”

　小小和心心對視一眼，大聲呐喊:“奶奶。”

　“哎。”

　甜到心裡。

　一人給了一個南瓜餅。

　“小心燙嘴。”

　“嘶嘶。”

　“好吃，好吃。”

　兩個丫頭捧著南瓜餅，燙啊。

　不舍得放手，左右捧著。

　咬一口，美滋滋咽下去。

　一個南瓜餅，不到一會兒，吃完了。

　這一次速度快的是心心，小小慢了一籌。

　“還有很多，多吃點。”

　“謝謝奶奶。”

　“奶奶我也要。”

　小小不能少吃，好吃的東西，必須要吃夠。

　母親大人笑容慈祥，就是這樣。

　當年兒子也是這個樣子，不知不覺，孩子長大了，孫女都有了。

　時間啊，真快。

　“兒子，你不吃嗎?”

　“等等，讓她們先吃完。”

　陳正文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祖孫三人。

　奶奶盯著孩子，給孩子吃的，慈祥的笑容，熱騰騰的蒸汽。

　迷糊了視線。

　孩子們吃得哇哇叫，多麽快樂的一幕。

　他安靜看著就好。

　這樣，挺好。

　“來，你也吃。”

　“好。”

　還是那個味道。

　沒有變化。

　仔細辨認，陳正文吃不到其他配料。

　是南瓜和麵粉，沒有其他的。

　也許，是母親大人的愛。

　“好吃。”

　眼睛，眯在一起。

　母親大人微笑點頭，自己吃一個。

　味道，正宗。

　“這一次來住多久?”

　“我不走了。”

　母親這句話嚇到陳正文，不走了?

　不要嚇我。

　母親大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要一直住在這裡?”

　“對啊，不行嗎?”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不是說家鄉好，空氣好，安靜，城市灰塵太多，不適合你們。”

　母親反口不認:“有嗎?”

　“當初我問你，你說不想住城市，怎麽現在改變主意了?”

　“我記得我沒說過這句話， 還是說，你不歡迎我來?”

　母親問到重點。

　眼神，充斥殺氣。

　不給我住，兒子，你翅膀硬了。

　相當年，我含辛茹苦把你養育成人，現在長大了，不要母親了。

　我好可憐啊。

　這些劇情即將出現，陳正文扶額。

　“不是，我這裡有房子，你真的不走了?爸怎麽辦?”

　“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唄。”

　“額?”

　似乎，吵架了。

　挺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