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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伏妖錄》第3回 鬥法
  妖童飲罷“顯靈酒”,搖搖擺擺醉意酣,含糊問道:“你這老道,第一招可是打完?”

  郭生一先是用金眼觀妖,本就偷了一手,得了便宜。又使了後手“顯靈酒”,實不可再賣乖。他輕聲哼答,拱手請賜教。

  那妖童豪飲一口壺中酒,並不下咽,而是卯足力氣朝郭生一噴吐。郭生一見狀抬手便迎,哪知這口酒竟未濕他身體半毫,只是在空中,炸成酒氣。氣水遇冷成珠,密如豆點,將郭生一團團圍住。待他細瞧,那每粒水豆之中,皆現妖童身影,正對他使著千奇百怪的鬼臉。

  郭生一從未見得如此法術,亦不知如何破法。單單覺得,這妖怪沒有傷他之意,全憑法術整蠱。他暗忖:“此時不如隨便使些招式對敵,看看究竟有何蹊蹺。”

  郭生一想罷,起手打出一記道家秘術——雲水掌。這雲水掌乃是修道之人吸收天地雲風雨露,叩自然之法,運體內丹田混元之靈聚於掌心。出掌如雲水飄逸柔勁,擊中卻如波濤穿心,狂風卷石。若是打妖,百妖顯形;若是擊鬼,鬼傷七分。所謂道家秘術,有那運體內五行之力的五雷掌,也有那引月華星光的星月掌,還有那通體穴八門的靈覺掌。此又單是一表,且先不提。

  隻說郭生一對酒氣打了一記掌,周遭水珠立刻散開。這一擊空了,他便又接上一掌。可哪知那酒氣中的妖童竟然破氣而出,幻化成三三兩兩,相同模樣,對他抱打踢咬。

  這下郭生一卻是失了對策。左肩掛的孩子重如巨石,壓的他臂舉不起。環抱雙腿的又如鐵鉛,墜住他寸步難行。腰間那兩個起碼得幾百斤,扯著他的道袍角力。這些孩子邊是打鬧邊是哭叫,害得他不勝其煩。正是手足無措間,那些孩童如氣蒸發,頓時消散。霎時間白光陣陣,眩得郭生一兩目脹痛。只見白光隱隱,中有一枚篆體金字映在半空,耀著他發暖發懶。那篆字他也不識得。橫勾捺圓,與崎嶇山路頗似。上寬下窄還若胖胖天官下凡。既不似李左丞(李斯)泰山石刻帝氣遒勁,也不得周堅白懸針垂露之神韻。落魄書生寫得此字換不來半紋銅錢,風流名士方能賺一個盆滿缽滿。那金字氤氳閃閃,不多時漸有暗色。施法的妖童從字下踅出,又忽的縱了一記“鯉魚跳門”,頭先腳後,鑽進郭生一腹內。只見郭生一雙足各有一道光團,從下遊上,匯在丹田,又四散往肩頭臂膀、胸腔腹囊,半晌團於喉間,衝至天靈。

  這一切來得快,郭生一體內先是暖如春陽沐身,深吸一口,似清風入體。隨後氣血暢順,五內沉沉。也不知妖童在體內用了什麽邪術,卻將近來的氣血淤結全部散去,渾身真元蓬勃新生。郭生一又喜又疑:“說是鬥法,卻為我調氣理血,貫通真元。這又太奇了?”

  “你這老道,好是都好,就喜飲酒。酒多傷身,損你道行多少,又豈是你知?”郭生一耳內有音,他知是那妖童作怪。可聽他責酒,方又想起剛才他痛飲之時,不禁無語。但於心裡,又對他平生幾分謝意與好感。

  那金光在體內遊了幾圈便散去。郭生一眼前失色,方才種種幻境皆消,隻留下妖童叉腰站在對面,志得意滿。他不知道這妖童對自己身體做了什麽手腳。但他卻心知,剛剛這一陣,自己敗的徹底。敗則認輸,再請續招。

  郭生一拱手起勢,說道:“多謝童子為我理氣通血。既是比試,還請全力。貧道也好認個心服口服。這第二輪,我們比腳力如何?”

  那妖童笑道:“你這老道,

好沒良心。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好好好!你且說說如何比法?”  郭生一掐胡撚須,暗自盤算:“這妖童妖法了得,我若此陣再輸,怕是取不來七星燈了。不如佯裝與他比腳力,暗中使扶乩之術,先騙得他與我同下妖靈山,我再趁機闖入玄天洞內。”他心計已成,隻覺萬事俱備。

  郭生一此法倒是取巧的很。所說“扶乩之法”是先將符咒擲在山上,然後吞下丹藥。那符咒是他在山上的媒介,待他同妖童比試下山途中,自己操縱體內仙丹之力,運用扶乩之法,便可轉瞬回到符咒所在之處。隻此扶乩之法其一,其中玄妙無窮,又可單表,且先不提。

  妖童見郭生一青眸滾滾,知他暗有算計,剛欲催促,郭生一便又開口:“不如我們從此下山,再回到此處,誰先至誰便贏了。”

  妖童性爽,此間正鬥的起勁,又哪裡顧得郭生一使詐,順口就應。兩人從山頂並肩而行,踏風趕月。

  郭生一自憑腳力強,又比妖童步寬,剛開始便用了全力。全不全力倒也不打緊,他靈符已下,仙丹早吞。就算是慢悠悠下山,也不擔心輸掉此局。但又不想被妖童識破有詐,便分毫不讓。

  郭生一在身前疾行,妖童隨後緊跟,不時叫囂:“你這老道,說要比腳力。卻又比我這孩童快不得幾裡。我還沒用全力,你這陣怕又要輸了。”

  郭生一體內發熱,面頰燙紅,額間已是起了汗。這一陣狂跑,不到半個時辰,便下了半山,著實太快。可那妖童卻面如靜水,氣定儀閑。郭生一不禁心寒:“果然神通,倘不是我用了巧計,輸贏就未定了。”

  山風妖嘯,星月西沉。兩人疾風而過,卷山塵嫋嫋,百樹飄搖。但遠見是一青一金,兩道光團如龍出海,在山間盤旋而下。郭生一見妖童越來越快,山路已是見底,於是左手撚扶乩法印,口念玄咒,刹那化為一股青煙消散。

  “大計已成!”郭生一心頭大喜。可他自己卻不知怎的,法術雖是成了,此刻卻高懸於半空。在月光之下,孤伶禦風。抬頭觀瞧,額頂一團褐色絨羽壓頭,衣領被一雙巨爪鉗住。他長歎一聲:“莫非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乎?”

  卻說把那郭生一吊在半空的是何物?是那片枯樹林的“暗夜黃燈”——貓頭鷹。只不過這鬼頭鷹此時巨大無比,不似在枝頭棲息般圓矮。光是展翅便可遮月擋雲。它還是訥訥發聲:“比試還要服藥耍詐,你也說得上是修道之人?”

  郭生一見自己被一隻大鳥嘲諷,心下不悅,不服道:“你又不知那妖童手段有多狠?我若不使詐,勝不得他。”

  貓頭鷹又問:“那這番便勝得了?”

  郭生一悻悻回道:“那妖童定是料到了,便與你串通,果然妖靈山的妖種還是沆瀣一氣。”

  貓頭鷹振翅而飛,又把他往山頂玄天洞帶去,邊飛邊道:“此時又要往他人身上潑髒水。你先下符咒,又吃丹藥,失理在先。那孩子要我銜走咒符,我覺這公平,才允了。你若不服,再與他比較便是。若是真有功夫,怕他作甚。在這裡口出懸河,又算什麽出息。滿臉都是敗相。”

  郭生一被貓頭鷹好生數落,隨後隻感到風起失重,他被投放在山頂,貓頭鷹兀自飛去了。眼前,妖童早已背手而立,口中嘖嘖:“這可是老道你不對了。又要鬥腳力,又要取巧,這算本事?”

  郭生一臉熱難堪,支吾道:“莫要再提。那大鷹已是數落教訓了我一番,此一遭我輸了便是。”

  妖童大大搖頭道:“不可。我要罰你一記才行。”

  郭生一認輸道:“你且罰。”

  那妖童擎起左手,走到郭生一面前,朝著他胸前,按了一掌。一道白光滲進衣內。郭生一忙撩衣而視,只見左心被烙上一個篆體字,與之前鬥法時的字,模樣相當。郭生一忙問道:“這到底是哪門的字?我怎麽也不曉得?你把它印在我身上是何用意?”

  妖童哈哈笑道:“慌些什麽?這印自有用處!幾個時辰便消散了。”

  郭生一將信將疑,但此刻也只有心寬。連敗兩陣,第三招比試也無大意。他歎道:“既如此。我輸了,即刻下山。”

  妖童又是搖頭道:“說了三招,便賭三招。你三招皆敗,我才算贏。”

  此言一出,卻如險死還生。郭生一喜道:“此言當真?”

  妖童回道:“有何不真?但你心不實。第三回,我來先出,你接招。接下了,便是你贏。接不下你下山就好。”

  郭生一不甘,心念奮力一搏,便應下這戰。

  可那妖童的聲音卻陡然失了方才的桀驁乖張,倏爾間悵然傷懷,若有所思地問道:“老道,你可會吹笛操琴嗎?”

  郭生一愣怔,呆立片刻,回道:“貧道會吹笛。”

  妖童點頭說道:“這便好。你與我同操一曲,若能喚我摯愛歸來,訴我衷腸幾言,也算你功德一件。”

  郭生一難色道:“這哪裡算得比試?”

  妖童苦笑道:“如何不算比試?我與山妖合鳴,隻喚來群山細雨;我與花草共奏,隻余漫山春景;我為怪石撫琴,怪石不應;我為山泉吹笛,山泉西行;但終是喚不回吾愛。這引魂的靈笛和安魂的古琴,我與她在昔時共奏。如今只剩我一人,要之又有何用呢?與天地萬物齊奏,又空無知音。若你能為我子期,又豈止是勝了我?”他言罷垂首,沒有了半點張力。那塊臥在一旁的大石,散去形態,化為一柄漆黑古琴,在月色中形隻影單。

  郭生一見妖童如此神傷,頓生疑竇:“這妖童行事乖張,又機靈狡猾,我可不能被他所騙。方才還有我針鋒相對,如今卻又要尋什麽知音?又說什麽傷情風月之事!別是耍詐!”心思如此,口上勸慰:“自古人間多情癡,想來你也是情種。不知你所愛是喪身殞命,還是遠走異鄉?”

  妖童歎道:“想當初,我撫琴她吹笛,自是天地間,惟余我二人,共賞清風,對面品雨。也不知那天是怎麽?她突然消失在蒼茫之間,我尋她不得,隻盼著能合奏當初我與她共作之曲,若能再見她一面,死而無憾!”說罷,搖頭以手掩面,竟暗有泣聲。

  郭生一為眼前之景悵然無措,他本不懂男女風月之事,又不知一個妖怪怎的還有如此故事。分不清真假虛實,也顧不得真假虛實。他說道:“我與你共奏一曲無妨,只是不知吹奏什麽!又如何喚她回來?”

  郭生一藏著心眼,他還是不信這妖童陡然而變的神態心思,會是情深意切。隻想先試他一試,看他究竟使什麽詐!

  妖童答道:“曲由心定,弦隨風走。人來即到,不來即了。”

  郭生一敬言:“願意一試。曲功尚淺,若是未嘗你心願,還請見諒。不知童子可否現得真身?”

  妖童哂笑,白衣於山風下搖晃。他背過雙手,哀歎道:“本事雖大通天也無,遊歷仙塵願嘗世俗,無有金銀卻想富貴,世人不知山間野狐。”

  他念了四讖語之後,搖身褪去孩童模樣。借著月色,郭生一才看到,原來他的真身是一隻金毛山狐。那山狐白衣寬袍,腰間別著一把翠色竹笛,身影傲然。

  妖狐說道:“看也看罷,來與我協奏。”

  郭生一此刻也沒甚警惕,看著眼前的狐妖,頓覺它只是徒有妖身,但卻無半點邪氣。遂放下執念和猜疑,隻想與他奏了這一曲,但願能勝,好趕緊進洞取燈。他請來妖狐竹笛,緩緩又道:“我道門中,有喚魂拘魄之術,不如我來助你幾分。也不必非要撫琴吹奏”

  妖狐又是苦笑,他盤坐在古琴後,雙手攤開,輕撫琴弦,悠悠言道:“你的道法太弱,捫心自知。方才與我鬥上幾回合,不也都是敗陣。憑著自己習了點道門法術就自大張狂,不過是井下之蛙罷了。喚魂拘魄若是有用,我何肖用你?”

  郭生一聞此臉上赧熱,這妖狐雖說是言語鋒利,句句錐心,但又沒有半點差錯。他對妖狐言道:“遵命就是。”話鋒一轉,還問道:“那如何定輸贏?”

  妖狐將手停在琴弦,眼光淒然,回說道:“我說你贏,便是贏了。”

  郭生一不再對答。妖狐慨然,請郭生一立於一側。正是:

  “一個青衣飄飄,道骨仙貌。一個白袍颯颯,風雅脫俗。輕指慢撥,弦如雨灑平湖。吹彈相和,玉笛映寶玉之光。似是風一動,琴響撫山野遊魂。也說懸月明,笛鳴令百鬼駐足。”

  琴笛合鳴又是怎生美絕:

  “飄搖兮散山雲飛霧,清絕兮流風回雪。寧靜兮魚鹿交唇,皚皚兮霓虹宮闕。”

  郭生一雖不精通音律,但是妖狐琴聲似是有無窮玄妙,引著他曲徑通幽。音色沉揚,是一副冷月如霜的畫境,轉瞬又墜入錦鯉團簇的池塘。時而和平悠緩,笛聲清涼,像是互訴衷腸,竊竊耳語。時而陡怪急促,笛聲便也合著滑潤湍急,如星夜下船舸遄行。柳暗花明之後,是一村山莊。墜入五裡之下,雲生白水。山樹花散盡,水月洞中升。擲石子,向深洞。音愴然幽邃。引山泉,瀉長谷,聲亮不知所往。忽的,琴聲戛然而止,驚散懸月浮雲。一聲長歎,蕩在山巒之間。妖狐起身,琴翻落,他不管,只是把郭生一手中竹笛索回,悶了半刻,似是有話,但終是沒說,只是言道:“罷了。”

  這一曲如醉如癡。可見妖狐如此,郭生一也不知是贏是輸。

  “看來我沒贏!”郭生一沮喪道,硬闖看來不是辦法,隻得另謀出路了。

  妖狐歎道:“哎,我已在這山間多年。今日與你共奏,雖是沒有喚回它。但此情此景,又仿佛如昨。你去取燈吧!”

  郭生一不敢相信,回問道:“你說的可當真?”

  妖狐苦笑道:“本就是無趣,才攔你鬥法。輸贏卻也無甚所謂!”說罷他倒在地上,仰面翹腳,悠然中帶著失落。

  郭生一知這妖狐不一般,論道行自己不及他五分,如今高人放路,自己看看能不能幫他什麽,也算做個人情,當還報了。他問道:“不打不相識。既然如此,我們交個朋友如何?你有什麽需要相助的,我自當鼎力”

  那妖狐聞得此言,雙耳聳立,輕呼一口:“我乃是妖,你是道。說與我為友,怕是心也不誠。”

  郭生一正色道:“既是正道中人,言出則必行!”

  妖狐一個翻身從地上坐起,眼中有光,急急問道:“那我有事,你真的肯幫?”

  郭生一回道:“你說便是。只要不枉殺作孽,其余事有何不可?”

  妖狐喜道:“我還真有一事相求!”

  郭生一正色:“但說無妨。”

  “哎,我昔時和一個道長鬥法,敗了陣。那道長把我囚在這個山中。一百余年,寂寥的很。”妖狐悵然道。

  “哦?這天地大寬,他如何囚得住你?”郭生一問道,心下卻想:“他該不是與師父鬥法才被囚在這裡的吧。想來這裡有七星寶燈,震懾百妖,你才寸步難行。”

  妖狐解開白衫,有一枚黃符嵌在胸前。郭生一見了大為驚奇,也這才明了。那枚黃符乃是道門封咒符中的“封宮符”。道士把符咒施在妖狐身上,令他隻得在妖靈山上棲身,但凡往山外走一步,便會撞壁。更玄妙的是,這符紙貼身進肉,撕也不下,扯也不壞,火燒不燃,水浸不破。若想破解,須得懂破咒之法。看來這妖狐真是得罪了什麽高人,鎮妖塔與封宮符雙鎖其下,又怎生淒慘。

  郭生一思忖片刻,問:“你是與哪個道長鬥法敗了?你說給我,我去尋他,讓他幫你解了此符。你也好逍遙天地去。”他長了半個心眼:“若是師父把他打在這裡,萬不可輕易放他。若這山狐是作惡多端的妖孽,我便闖了大禍。”

  妖狐一聽便知其意,佯笑道:“老道還是沒誠心交我這個朋友啊?這封宮符以你的手段又如何解不得?卻偏要問那百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你若進洞,便自行去好了。要你幫忙,又東遮西掩。”

  郭生一看妖狐氣惱,心下踟躕不定。猶豫片刻,緩緩問道:“那道長是何模樣?”

  妖狐抱臂而坐,氣惱不堪,回說:“一個無發無須的大和尚,手段狠著哩!”

  郭生一凝眉,腹內打鼓:“玄訣圖內,天地寬大,未聽得師父說有什麽大和尚。可天外有天,也是說不定。”

  妖狐見郭生一不言,佯作焦怒道:“既是你不幫,也不打緊。你這朋友我可是真心交。方才第一回比試,我入你體內,調你五行血脈,把你胸間氣血打通,如今你用術施咒應是更為自如。第二回賜你護身金印,待你入玄天洞遇上凶險也可逢凶化吉。倒是你,舉手之勞便左顧右盼,算我看走眼了!”

  郭生一聽此,五味翻滾:“那妖狐說的自己豈能不知,說是三番鬥法,但一未傷我,二為坑我。反倒是助我理血通氣,師父隻說玄天洞凶險,如今遇得高人,不知算不算得造化。”他見這妖狐誠心以待,便泄了警醒,說道:“既如此, 你誠心待我,我不誠心又何談為友?這封宮符我就幫你解了。”

  妖狐聽罷,連連點頭,保證道:“當日把我封於此山,也是諸多誤會。今日出山,定不為禍。還請兄弟放心。”

  郭生一聽他此言,自己腹內不禁愧歎:“即便是取下你的封宮符,還有七星寶燈鎮著。即便我取走寶燈,你又如何逃得過師父那看山老友的法掌。你歡心如此,豈不知去了一道鎖,也難遁天啊!”

  郭生一想此又覺自己頗是事多,只是幫妖狐解封宮符,出不出得去妖靈山,與自己有何相乾。自己又沒有食言背義。隨即口念玄咒,咬破指間,血滴封宮符。那符紙自是從妖狐體內飛出,在夜空燒成一團,風吹而散。郭生一道:“今還你自由,不知狐兄如何稱呼?”

  狐妖朗笑道:“哈哈哈,你喚我狐九便可。這山間小妖,冤魂屈鬼,都叫我九爺。你我既是兄弟相稱,稱我九兄也可。”

  郭生一拜首:“九兄!我乃天地居道士,姓郭名生一。”

  狐妖還拜:“郭兄弟。此番多謝解咒了。你自是往玄天洞內取七星燈,九兄我先行一步了。”

  說罷,他雙手打了一圈法結,朝天指去。那夜幕天邊竟裂開圓洞。狐九爺縱身一躍,往洞口飛去,月色皎潔,他回首邪魅輕笑,高聲道:“多謝郭兄弟!待我向你師父問好,說狐九爺此番先出玄訣圖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那聲音震蕩山谷,害的郭生一癡立呆望。直待狐九爺鑽入天洞,他暗叫一聲:“這才是真真闖了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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