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氣氛很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秦毅身上,邊緣靠牆而立的宮陽屏住了呼吸,他很在意秦毅的表現。
血之力能從某種程度上代表血族血統的強弱,如果他真的是艾達的哥哥,那他血之力一定不會太弱,不過……為什麽他好像不能激發血之力?
站在台階上的秦毅屏息凝神,一瞬間,他捕捉到了那種奇異的感覺!
正當所有人覺得秦毅激發血刀的時間太長時,血液突然從秦毅的傷口湧出,在空中凝聚成一把劍的形狀。
在秦毅意念催動下,鮮血劍的長度不斷延長,最終在兩米的距離時停下,凝聚的劍尖開始不穩定,固定的形狀開始崩壞。
“兩米的射程,不愧擁有真祖的真血石,相當出色!”
傑羅爾德嘴角上揚,露出微笑,他轉過身朝下面的眾多賓客誇耀秦毅的血統,人群中掀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站在人群中的宮陽皺起眉頭,自言自語:“只有兩米,雖然比我強上一些,但怎麽可能與艾達相提並論。”
“不要小看他,這可是他第一次操縱鮮血。”夏涼說。
宮陽發出一聲冷哼,表情更加輕蔑:“他沒有資格,如果不是那塊真血石,他連我都不如!”
等掌聲平息之後,傑羅爾德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盒子上雕刻著七個星星圍繞一個月亮的圖案,打開蓋子,一根裝有紅色液體的試管靜靜躺在藍色天鵝絨軟墊上。
“喝吧。”傑羅爾德將盒子送到秦毅面前,“向所有人證明你的血統’!”
秦毅看了看試劑,又看了看劉雨溪,對方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秦毅拿起試管,放在眼前端詳。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燈忽然熄滅,除了頭頂那幾盞用蠟燭照明的燈具依舊提供小范圍的光線,其余照明全部消失,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賓客們一片喧嘩。
“咣!”
下一秒,身後二層樓的窗玻璃齊齊碎裂,隨著玻璃碎裂的巨響,一個個黑影從窗外翻入,竄入二樓的走廊!
“怎麽回事?”
“是聖堂?!”
“該死,有人襲擊!我們這裡有內鬼!”
秦毅的手忽然一震,虎口一麻,手中的試管被一個黑影奪走了!
“試管被搶走了!”秦毅大喊。
“別想逃!”
劉雨溪踏前一步,閃電般伸手朝黑影斬去,一條手臂掉落在地,黑影拿著裝血的試管輕盈地躍上二樓。
“糟了!始祖之血被奪走了!”劉雨溪凝重道。
秦毅茫然地眨了眨眼,心想這東西聽起來似乎很寶貴的樣子。
剛才還在二樓走廊按兵不動的入侵者,此刻如靈敏的山貓一般,敏捷地翻過欄杆,跳到一樓,一群人像是切入蛋糕的利刀衝進人群,將人群一分為二。
慘叫聲和怒吼聲此起彼伏,黑暗中的廝殺隱秘激烈,濃重的血腥味在幾秒鍾內充滿了整個宴會廳。
忽然有人發出一聲大吼:“是流浪者!”
劉雨溪臉色驟變,她本能擋在秦毅面前,左手拉住秦毅,右手從裙底抽出一根寒芒四溢的短刀。
秦毅看呆了,心說血族參加會議難道都默認攜帶殺器嗎?下面的那些優雅的女士的裙底是不是也藏著刀劍?
“傑羅爾德,保護秦毅!”
“我知道。”傑羅爾德冷聲道。
秦毅瞳孔微微收縮,良好的視力加上殘存的燭光照明,
他能清晰看清入侵者的面貌,這些人穿著如常人無異。 “他們是誰?”秦毅問。
劉雨溪:“流浪者!就是那些不服規矩,自由狩獵的吸血鬼。這些吸血鬼不但是獵人的敵人,也是血族的敵人,除了極小一部分是常規血族,更多的是被血侵蝕的血仆。”
“照理說他們不應該知道這邊的,明明只不過是群攢聚的螻蟻!居然有膽子主動找上門來!”傑羅爾德怒罵道。
從傑羅爾德的語氣就能聽出他對流浪者是種什麽看法,他對這些人抱持鄙夷和厭惡的態度。
秦毅乖乖躲在劉雨溪身後,現在的情況貌似很棘手,他除了躲在劉雨溪身後,什麽都做不了。
不過他也不想做什麽,他隻想活下去,盡量活得久一點。
雙方激烈的打鬥將精心布置的會場被徹底打亂,這些血族即使平日裡偽裝得再優雅,也難以掩蓋他們骨子裡的暴力本質,一旦暴起搏殺,這些優雅的紳士就會化作狂暴的野獸。
流浪者和賓客們纏鬥在一起,不時有人被高高拋起甩飛,一個流浪者隔著三米遠衝刺起跳,如撲到羚羊的獅子般撲倒了一名客人,一手扼住喉嚨,另一隻手凶狠地穿刺胸膛,他壓製對手的動作像是咬住獵物的獅子。
“可以了!”
隨著一聲號令,流浪者們紛紛四散撤退,隱入陰影,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二樓走廊, 窗口照進的月光勾勒出他的輪廓,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戰利品,衝秦毅的方向揮了揮。
“始祖之血,我們收下了!謝謝你啊新人,如果沒有你,我們首領就無法提早激發異能!”
熄滅的燈重新亮起,放眼望去,宴會場的地面已經被血色覆蓋,客人們有五成傷亡,場面極度混亂,但死掉的人中,流浪者人數要多得多,由此可見,平均戰力是血族遠勝流浪者。
會場最中央的地帶,艾達端莊地站定,她的禮裙下擺已經被鮮血濡濕,為了能靈活行動,腰胯一側的裙子被撕開一條長縫,從縫隙中,隱約能看見那雙白皙修長的大腿。
她周圍的屍體是最多的,死狀也最特殊。
那些屍體上的傷口大得誇張,從尺寸就能看出艾達的攻擊手段有多凶殘,而且那些傷口並不流血,反而像被烈焰灼燒過似的,呈現一種焦黑生脆的模樣。
艾達眼神寒冷如霜,死死盯著二樓的男人,咬牙切齒道:“呂葉洲,你還真下血本啊!你們應該知道我在這裡吧?”
呂葉洲居高臨下,厭惡地看著艾達,皺起眉頭:“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瘋狂啊,不過這種程度的傷亡也在我計算之中,為了始祖之血,這些犧牲相當值得。”
“給你一次機會,把始祖之血還回來。否則的話,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
“切!”呂葉洲冷笑一聲,轉頭遙遙看向秦毅,“喂!新人,你似乎還被蒙在鼓裡,你真的以為是荊棘家的人救了你嗎?”
劉雨溪臉色驟變,而站在她身邊的秦毅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