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危急時刻,猛聽到外屋傳來一聲巨響,令整個臥室都為之一顫。
馮天祥駭然停了下來,並把目光後轉到臥室的那扇門上,憑感覺那是破門的聲音,肯定有人這時破門而入了。
極度絕望的郝曉梅頓時讀到了希望,又拚盡全身力氣大喊一聲:“救命!”
馮天祥深感懊悔,自己之前真是太托大了,早知道她能喊來人,就應該捂住她的嘴,甚至先把她打暈了。如今,一切為時已晚,就要看看破門者是什麽角色了。不過,他已經意識到來者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假如是張大媽之流,根本沒有力撞破那扇門。
砰!
緊接著臥室的門也被撞開了,因為它是虛掩的,所以在順勢的情況下,並沒有被撞破。
一個想象中的年輕男人隨即闖進來——
郝曉梅模糊的眼神依稀認出來人居然是自己的老板,不由驚喜叫一聲:“馬廠長!”
此人正是馬平川。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時,便什麽都明白了,不由虎目圓睜,直取這個色膽包天的家夥——
馮天祥已經翻身下床,剛想跟對方對峙,但為時已晚。馬平川不容他拉開架勢,便衝上前不容分說就是一個‘衝天炮’!
馮天祥幾乎還沒弄清楚是怎回事,頭部就嗡的一聲,向後重重地摔下去——
馬平川不容他起身,掄起穿著厚皮皮鞋的右腳,沒頭沒腦地在馮天祥身上招呼著···
馮天祥也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如果跟馬平川在公平情況下一對一單挑,絕對落不了下風,可這次並不是公平的情況下,他因為做賊心虛,根本就沒有抵抗的勇氣,而馬平川則是義憤填膺,從骨子裡迸發出一股無窮的力量。
可憐的馮天祥就這樣被對方活活吊打。
郝曉梅雖然解脫了,但因為之前的驚嚇過度,整個的身軀幾乎虛脫了,從床上爬起來卻遲遲緩不過神來。
馮天祥因為沒有人阻止馬平川對他‘行凶’的行為,結果是慘遭對方毫無人道的毒打,忍不住狼哭鬼嚎:“哎呀···疼死我了···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哎呀···饒命呀···”
他的一番求饒雖然沒有減輕馬平川那股雷霆之怒,但卻喚醒了郝曉梅。
“馬廠長不要打了!”她終於出頭製止老板的行凶。
馬平川也打累了,在郝曉梅的製止下,終於止住了拳腳相加,但依舊不依不饒:“看在曉梅為你求情的份上,我姑且便宜你一下。快給我滾起來。”
郝曉梅一看他俯身去拽馮天祥的頭髮,不要詫異道:“你要把他怎麽樣?”
“我要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
“啊?”
郝曉梅與馮天祥的臉色同時一變。
“大哥不要呀···我是因為喜歡曉梅才犯渾的···求你饒我這一回吧···”
馮天祥並沒有站起來,而是長跪在馬平川跟前。
郝曉梅心地善良,眼看遭受毒打一頓的馮天祥異常可憐,不由動了惻隱之心:“馬廠長,警察會怎樣處置他?”
“哼,就憑他企圖強@暴婦女,起碼要判上幾年!”
郝曉梅心頭一顫:“會這麽嚴重?還是不要了。”
馬平川不理會已經嚇破膽的馮天祥的求饒,而是驚疑地盯著郝曉梅:“難道你想放過他不成?”
“馬廠長,他畢竟是我的鄰居,而且他的爸媽都是挺好的人。我···我怎麽能讓他們因為自己的兒子而蒙羞呢?我看還是饒過他這一回吧。
” 馮天祥沒有料到自己欺負的女孩居然為自己求情,既感動又慚愧,趁馬平川放手之際,連忙跪爬到郝曉梅的身邊,不顧自己已經鼻青臉腫,抬手衝著自己的臉頰就是一頓左右開弓。
“曉梅,你馮大哥不是人!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只要饒了我這一回,以後就算讓我做牛做馬都成。”
郝曉梅心裡清楚,一旦這件事情鬧大了,就可能毀了這個青年一生,於是一副正義凜然的神色:“我可以不追究了,但不需要你做牛做馬,隻想讓你好好做人!”
“一定一定!只要你饒我不死,我今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馮天祥真的被徹底打醒了,意識到這次魯莽的衝動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後果,當做出上述保證時,並非是言不由衷。
郝曉梅這時又把征求的目光投向她的老板:“念他初犯,就暫且饒過他一回吧。”
馬平川一看這個單純的女孩實在是太善良了,不由搖頭苦笑:“丫頭,他剛才差一點侮辱了你呀。”
郝曉梅兩眼泛紅道:“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再給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他會記住這次教訓的。”
“這···”
馬平川不禁犯難了,他清楚如果報官,會是很麻煩的事情。眼看就到中午了,自己還有需要事情要辦。
郝曉梅趁他猶豫之際,趕緊衝馮天祥一努嘴,示意他趕緊離開。
馮天祥對郝曉梅很是感激,慢慢站起身來,衝她深深一躬,然後轉身慢慢走向門口。
馬平川在他就快消失在門外時醒過味來,厲聲製止:“站住!”
馮天祥渾身一顫,頓時定住了身子。
郝曉梅不安地盯著老板:“馬廠長你?”
馬平川一副怒目衝著馮天祥的背影:“你小子給我聽好了, 如果再敢打曉梅的主意,我讓你生不如死!”
馮天祥黯然點點頭,默不作聲地逃出去了——
臥室裡只剩下郝曉梅與馬平川四目相對了。
馬平川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股霸氣,在郝曉梅面前表現的就是一個暖男,完全一副祥和而又憐惜的目光,當看到郝曉梅領口的扣子已經被扯開了,便把手伸過去要幫她重新系好。
郝曉梅慌亂地往旁邊一閃,自己抬手系上了那個扣子。
馬平川意識到自己做法不妥,趕緊打破沉寂:“曉梅,你真的不想追究這件事了?”
郝曉梅點點頭:“嗯,咱們既然讓人家走了,就不能反悔。”
“可他離你家這麽近,以後能對你秋毫無犯嗎?”
“你今天把他教訓得夠嗆,難道他還不長點記性呀。”
“唉,你別聽說過那句話嗎?是狗改不了吃屎!”
“可他並不是一條狗,而是一個遭受教訓的男人。”
馬平川好奇道:“難道你不怕他報復你嗎?”
郝曉梅反問:“我今天放他一碼,他感激我還來不及,為啥會報復我?”
馬平川一怔:“曉梅,你千萬不要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萬一他賊心不死呢?”
郝曉梅淡淡地搖頭:“不會的,我相信他已經知錯了。”
馬平川依舊憂心忡忡:“你跟這種男人住鄰居,真是太不安全了,必須要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