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鳴解釋了一番,太子也不算笨,若有所思道:“老師的意思是說,他們應該種一些耐旱的農作物?”
“對!”
顧鳴欣慰地點了點頭。
“對於這裡的環境來說,換種子無疑是最好的方式。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挖渠引水,但這工程量可就有點大了……”
“那,老師覺得這裡種什麽作物比較好?”
“比如玉米、土豆、紅薯之類……這些都是比較耐旱的,到時可以先試種,看哪種作物更適合這裡的氣候與土壤,再予以推廣。
總之我還是那句話,因地製宜,要懂得變通。
而且朝廷也要重視起來,多多培養這方面的人才,改良土壤、改良種子,提升糧食產量,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百姓的吃飯問題。
百姓安居樂業,大燕朝自然也就國泰民安,益發走向繁榮富強……”
一番話,聽得太子如癡如醉,眼中充滿了憧憬之色。
等到顧鳴講完之後,不由由衷施了一禮道:“聽老師一番話,勝讀十年書,也難怪父皇如此信任老師。
只可惜,老師卻早早辭官歸鄉……”
“殿下,雖然我辭官歸鄉,但也並非不問世事。”
“嗯,學生明白了,以後學生要是遇到什麽困惑之事,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離開馬留村之後,顧鳴與太子一起又走訪了幾個村莊,基本掌握了受災情況與賑災糧的派發情況。
受災情況不用說,二人親眼所見。
至於賑災糧,明顯被人克扣了大半,而且發到災民手中的糧也掉了包,都是一些霉變的糧食。
“老師,我們去縣城吧,學生定要將此事查個明白,定要讓那些膽敢打賑災糧主意的狗官,付出慘痛的代價!”
“嗯,走吧!”
顧鳴點了點頭。
走了大約十幾裡,前方出現了一個山間小鎮。
鎮外有一條河繞鎮而過。
不過這時候河中卻沒有一滴水,河床已經乾裂,仿佛龜殼一般。
河灘上圍了一大群人,至少有兩三百。
他們的眼光無一例外地瞟向一個方向:那裡,有人布了一個法壇,上面點著香燭、擺放著紅布、黃符等物。
法壇兩側,獻祭著小三牲:豬、雞、魚。
另外,一左一右,還有兩個不停哭鬧的孩童,一男一女,看樣子只有四五歲。
“放了我的孩子,求求你們放了我的孩子……”
“你們憑什麽獻祭我的女兒,還我女兒……”
人群裡,兩個婦人悲天搶天地哭喊著,拚命地想要衝向自己的孩子,只是,卻被人死死地扭著,只能無助地哭喊。
“煩死了,把她倆的嘴封上!這要是得罪了河神大人,求不來雨,那可就與我無關了。”
法壇邊,一個身著道袍的老者不耐煩地喝了一句。
“道長息怒……”
一個肥肥胖胖的中年男子賠著笑臉回了一句,隨之側過頭,臉色一寒,衝著兩個家丁道:“去,將她倆捆起來,再用布封住她們的嘴,以免影響道長開壇作法。”
“是,老爺!”
兩個家丁應了一聲,隨之凶神惡煞般衝向那兩個婦人。
……
“咦?那邊怎麽回事?怎麽那麽多人圍在一起?”
太子看著鎮外黑壓壓的人群,不由驚咦一聲。
顧鳴沒有答話,凝神細細打望了一會,臉色不由一變:“人群裡有妖邪!”
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不用明察秋毫,也能在一定范圍內感應到妖氣的存在。
而且,他還接到了一個系統特殊任務:誅滅禍亂此地的妖邪。
“有妖邪?”
太子愣了愣,隨之竟然有些激動。
“太好了,學生一直沒有親眼見過老師捉妖,這次終於有幸見識一番……”
對於太子的反應,顧鳴很是欣慰。
倒不是虛榮或是沾沾自喜,而是因為太子沉得住氣,聽到有妖邪並未驚慌失態。
反之的話,這個太子就真的有點廢了……
“走吧,上去看看情況再說。”
於是,二人不露聲色混進人群裡觀察情況。
待湊近之後,顧鳴終於看出了那個假冒道士的妖邪真身:黑狐精!
黑狐,乃是狐族的異類,其數量相當稀少,難得一見。
別說對於人類,就算是狐族本身,黑狐也是公敵。
黑狐生性邪惡、殘暴、嗜血、狡詐……在它們身上幾乎就找不到優點。
顧鳴觀察了一會,又聽四周的百姓竊竊私語了一番,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黑狐精趁著大旱,百姓人心惶惶之際,冒充得道高人騙吃騙喝不說,竟然還以求雨為借口,讓百姓挑出一對童男童女獻祭。
獻祭是假,這對童男童女,最終必然會成為這家夥口中的美食。
“唔唔唔……”
兩個婦人被家丁捆了手腳,嘴裡也被塞上布條,只能絕望地掙扎著,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唔唔聲。
“老師……”
“先別急,再看看這家夥耍什麽花樣。”
“好吧!”
過了一會,黑狐精開始裝模作樣求起雨來。
它一個妖邪能求來什麽雨?無非就是利用妖法愚弄一下百姓罷了。
“太好了,起風了起風了……”
有人驚喜地大喝了一聲。
“果然是高人!”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又過了一會,天下還真的稀稀落落飄下了一些雨點。
這可不是真的把雨求來了,只是這黑狐精利用妖術在小范圍內弄了一點下雨的假象,不然怎麽蒙騙百姓?
“咦?雨怎麽又停了?”
“這才剛剛飄了幾點……”
“咳!”黑狐精停了下來,一副仙風道骨的神態道:“這是因為大家的心不夠誠,但凡天災,那都是老天降下的懲罰。
旱時求雨,乃是逆天命而行。
因此,就需要大家拿出足夠的誠意……”
一聽此話,之前那個肥肥胖胖的男子趕緊上前施了一禮,問道:“道長,我們要怎樣做才顯得有誠意?”
“獻祭之物依然不夠,至少還得要四個童男童女才行。”
“啊?”
男子吃了一驚。
“既然一眾鄉親為難,那我也就沒有辦法了,各位別請高明!”
說完,黑狐精作勢欲走。
這叫欲擒故縱。
畢竟剛才他已經露了一手,相信一眾百姓不會就此放棄的。
“道長等等,我們一定想辦法,一定想辦法……”
這時,顧鳴終於看不下去了。
用童男童女祭天,這本身就是妖孽行徑,虧得這幫百姓還信以為真。
於是,緩步走出人群,衝著黑狐精道:“敢問這位道長,祭天求雨,為何要用童男童女?”
此話一出,顧鳴頓時成為人群焦點。
黑狐精愣了愣,隨之臉色一沉,怒聲喝問道:“你是誰?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這裡的百姓,沒事別在這裡搗亂。”
“在下的確不是此地百姓,而是一介讀書人,也曾讀過一些佛家與道家的典籍。
只是,無論是哪一派,從來就沒有獻祭童男童女一說,故而有此疑問。”
“哈哈哈,真是個迂腐的讀書人。你不過就是個書生,又懂得多少道家之事?”
“或許在下懂的不多,不過,聖人有雲,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載物之厚,君子有成人之美。
道長且看看那兩個無辜孩子的母親,她們犯了什麽錯?孩子犯了什麽錯?”
“這……”
黑狐精有些語塞。
“用童男童女祭天,說白了就是濫殺無辜,此乃妖邪行徑,又怎麽可能順應天意?
所以,在下有理由懷疑,你根本不是什麽得道高人,而是為禍世間的妖孽!”
“大膽,你竟然敢誣蔑貧道……爾等還愣著做什麽?這小子才是真正的妖孽!
就是他,給大家帶來了這場天災,此妖孽不除,上天必然還會降下更嚴厲的懲罰!”
不得不說,這番話頗具煽動的效果,一下子便激起了一眾百姓的仇恨情緒。
如果是一個人、兩個人,聽說妖孽二字,恐怕會嚇得膽顫心驚。
但現場有這麽多人,又有高人在此,因此一個個膽氣倍增,紛紛湧向顧鳴……
“愚民,真是一幫愚民!”
太子氣得怒聲大喝。
顧鳴倒沒什麽好生氣的,畢竟這幫百姓哪有能力辨識真正的妖邪?
唯有用事實說話。
“呼~”
現場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吹得湧上前來的百姓東倒西歪。
“妖孽,還不快快現形!”
同一時間,顧鳴衝著黑狐精大喝了一聲。
黑狐精當然不會如此聽話,讓它現形它就現形。
偏偏,顧鳴的喝聲卻蘊含著一種它難以抗拒的力量,令它根本無法維持人形……
“妖怪……”
看著道長突然消失,場中卻突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黑狐,有人驚恐地大喝了一聲。
直到這個時候,這幫百姓終於知道他們被騙了,竟然將一個妖怪奉作上賓,當作仙師一般款待。
而那隻黑狐精一現原形,根本不敢有片刻停留,身形瞬間化為一縷黑霧遁空而去。
畢竟,能憑借一聲喝就讓它現形的人,它怎麽可能是對手?
“回來!”
顧鳴虛空一抓,天空中隱隱浮現出一道巨大的手影,將那一縷黑霧一把纂在手心拖了回來。
“咚!”
隨後,地面傳出一聲轟響。
只見那隻黑狐重重跌落地面,還未等它回神,顧鳴伸指一彈,遁令這妖邪身體一僵,再也無法動彈。
不過卻還能口吐人言:“大仙饒命,小的修行不易,還請大仙高抬貴手,放小的一命。”
“既知修行不易,還敢做出此等天理不容之事,你可問問這些百姓可願饒你?”
“撲通!”
第一個跪下的乃是那個肥肥胖胖的男子。
“仙長,這不關小人的事,小人也是受這妖物所蒙騙,還請仙長明鑒!”
“這麽說,是你請它開壇求雨的?”
“不是不是,是它主動找上門來,說它能求雨,小的……小的為了全鎮百姓著想,就相信了它……”
“呸,你朱大腸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也不知是誰在人群裡罵了一句。
“仙長,此妖孽不能留……”
“對,要不是仙長及時趕來,咱們鎮裡的孩子……可就遭殃了。”
一眾百姓氣憤難平,恨不能將黑狐精碎屍萬段。
的確,換誰遇到這樣的事也氣憤,不僅被騙了,還差點害死鎮裡無辜的孩子。
要按照這家夥的說法,還得選出四個童男童女,那可是六條鮮活的生命,而且還是幾歲大的孩子。
一聽事態不妙,黑狐精趕緊狡辯,說它之所以提出用童男童女祭天只是做做樣子,不會傷及到孩子的性命。
可惜,這種鬼話誰信?
就算有人信,它也難逃一劫,因為顧鳴根本不可能放過它,只是借著這個機會讓一眾百姓長點記性罷了,免得以後又上當。
“仙長,仙長,求求你饒過小的,小的一定念著你的恩情,以後一定改過自新……”
“行了,不用花言巧語了,你說什麽都沒用!”
說完,顧鳴抬起手掌,輕聲喝了兩個字:“離火!”
“呼~”
一團火焰瞬間將黑狐精籠罩……
“啊……”
火焰中傳出黑狐精變了腔調的慘叫。
沒過多久,便徹底化為一堆飛灰隨風而散。
“多謝仙長,多謝仙長……”
眼見妖邪被誅,一眾百姓感激不盡,紛紛跪下磕謝。
太子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內心裡對顧鳴更是多了幾分崇拜與敬畏。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
顧鳴抬頭看了看天,隨之又道:“要不,我試試看能否求點雨下來。”
他可以控水,但得附近有水源才行。這般大旱的天,就算全力施展控水術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不過,顧鳴在那玲瓏塔留下的古籍中,倒也學到了一些古老的秘術。
雖然這些秘術幾乎都是道家之術,但是,道家與儒家本身就有著不可分割的微妙關系。
因此,顧鳴現在也算得上是儒、道雙修,集兩家之長於一身。
求雨術,顧鳴從未施展過,不過試一試也無妨。
他施展求雨術的方式可就有些特別了,先是取出紙筆寫下了一首詞:
“山冥雲陰重,天寒雨意濃。
數枝幽豔濕啼紅。
莫為惜花惆悵對東風。
蓑笠朝朝出,溝塍處處通。
人間辛苦是三農。
要得一犁水足,望年豐。”
隨後,點火焚之,一手掐訣,一邊默念了一段咒語。
一眾百姓激動而又期待地看著,不時抬頭看下天色。
太子的表情如是,不過又多了幾分緊張……他是怕顧鳴沒有求到雨,豈不尷尬?
當然,顧鳴倒也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心裡多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這不僅僅只是自信,更緣於一種他對天地的感知,或者說是默契。
“天黑下來了……”
“起風了,起風了……”
“真的快要下雨了……”
別說一眾百姓,就算太子這個沒有什麽經驗的人也能看出來,天真的要下雨了。
烏雲不停地湧來,風吹到臉上,能感覺到一股子潮濕的氣息。
果然,沒過一會兒,久違的雨點終於開始飄落。
“老天開眼了,老天終於開眼了……”
有人喜極而泣,仰著頭,淚水與雨水混在一起。
“這是仙長為咱們求來的雨,多謝仙長,多謝仙長……”
雨越下越大,乾涸的田地開始變得濕潤。河床裡,也開始出現了小股的水流。
太子顧不得一身濕淋淋的,激動而又興奮地衝到顧鳴面前連連作揖:“多謝老師,多謝老師……這,簡直太神奇了,學生總算開了眼界。”
顧鳴笑了笑,隨之輕輕拍了拍太子的肩:“好了,我們去縣城。”
“嗯!”
……
且說兩個小公主來到縣城之後,那叫一個歡快。
她倆從小居於深宮,根本沒有機會體驗民間百姓的生活。對於民間的了解,也僅限於一些宮女所述。
這次,可算是有機會親身體驗了。
一入城,兩個小丫頭便如好奇寶寶一般東張西望,不時問上一句:
“師母,那是什麽呀?”
“這個又是什麽呀?”
皇宮雖然極盡奢華,但卻缺少了民間的煙火氣息,特別是這類偏遠的小縣城,更是有著濃濃的地方特色,看的兩個小公主眼花繚亂。
聶小倩心知這次機會對於兩個小公主來說極其難得,因此也就慣著她倆,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反正有她和蛇姬在,安全完全不用擔心,就算吃壞肚子也無所謂,一個小小的法術就能搞定。
總之,盡量讓這姐妹倆玩個盡興。
逛了一會,來到城西一條大街時,卻發現這裡站滿了人,將整條街都給堵塞了。
與之前所見的人不同,這些人幾乎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手裡還拎著各式各樣的布袋。
“天啊,好多難民呀!”
寧陽公主之前見過難民,見這些人跟難民裝扮差不多,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他們都在討飯呀?”
安雲公主也跟著問了一句。
兩個小公主不食人間煙火,不清楚狀況,但聶小倩卻看出了緣由,小聲回道:“他們應該是在買糧。”
“師母,他們是不是都沒有糧食吃了呀?”
安雲又問了一句。
“是呀,你看他們都餓成這個樣子了……”聶小倩看著人群歎息了一聲。
“等回去後我要告訴父皇,讓……”
“噓,寧陽,不要說漏嘴,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們的身份。”
“人家忘了……”
寧陽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
要是讓別人知道她和妹妹公主的身份,那還怎麽愉快地玩耍呀?
“算了,我們換個地方。”
聶小倩正打算帶著兩個小丫頭換個方向,街上的人群卻一下騷動起來。
人群前方傳來了一陣打罵聲,哭鬧聲……
“你們這些個窮鬼,買不起米就滾,別在這裡擋著我們做生意。”
“你們還有沒有天理了?怎麽還打人呢?”
“誰讓你們堵在門口的?誰再敢胡鬧,通通抓去報官!”
“王八蛋,你們還要不要臉了?米價一天漲幾次,平日裡五文錢一斤的米,你們漲到三十文也就罷了,還摻米糠,摻沙粒……”
“喲,你還挺會說的呀,不好意思,現在漲到三十五文,愛買不買……”
“砰~”
“打人了,打人了……”
“太欺負人了,大家都快餓死了,這些黑商還在囤糧賣高價,鄉親們,跟他們拚了……”
“大家進去搶糧……”
街面上瞬間亂作一團。
聶小倩與蛇姬趕緊將寧陽與安雲拉到一邊,以免出現什麽意外。
“官兵來了!”
鬧騰了一會,也不知誰大吼了一聲,人群開始哄散。
“這些個刁民,通通抓起來!”
“一個也不許跑!”
兩個官差這麽一吼,人群散的更快。
畢竟,大家氣憤歸氣憤,但誰也不想被抓到大牢,一旦去了大牢,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過還是有人豁出去,不僅不逃,反倒還壯著膽子上前去官差據理力爭。
“官爺,我們沒有鬧事,是他們米店的夥計先動手打人,你們看,他們連幾歲的孩子都打。”
“住口,這分明就是你們串通好的,趁著混亂進去搶糧對不對?王掌櫃,你們被搶了多少糧?”
其實,官差來的比較及時,被搶走的糧食並不多,不過那王掌櫃卻信口開河,回道:“怕是被搶走了兩三千斤……”
領隊的那個捕快當即喝道:“好大的膽子,竟然串通一氣搶糧,來人,把這些刁民通通抓起來!”
“是!”
一眾衙役如虎似狼開始抓人。
“住手!你們這些狗奴才,就會欺壓百姓是不是?”
寧陽公主一時忍不住擺出了公主的派頭大聲喝斥。
這一聲喝,頓讓一眾衙役齊刷刷瞟了過來……
“哼,他們都是壞人!”
安雲公主也跟著哼了一聲,並衝著一幫衙役揚了揚小拳頭。
“喲嗬,這是誰家的野丫頭?沒爹沒娘管教是不?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領頭的捕快終於回過神來,一手摸著刀柄,一邊殺氣騰騰走了過來。
就這麽呈了下口舌之快,便注定了他一生的悲劇。
兩位小公主在他口中成了野丫頭,後面非得還要加上一句沒爹沒娘管教……這豈不是在詛咒皇上?
這家夥平日裡為虎作倀、囂張跋扈慣了,今日總算踢到了鐵板……
聶小倩一向溫婉,但此刻卻一臉寒霜,衝著蛇姬吩咐道:“蛇姬,教訓他!”
“是!”
蛇姬應了一聲,隨之身形一晃……
那些衙役誰也沒看清是怎麽一回事,便見他們的頭兒已然瞬移到兩個小丫頭身前,並跪到了地上。
“啪~啪~”
隨之便見那捕快雙頰紅腫,滿嘴血沫。
挨了兩個大耳巴子,這家夥更是陷入瘋狂,噴著血沫子大喝:“給老子砍死這兩個臭婆娘……”
這下好了,徹底把蛇姬激怒了。
要不是當著兩個小公主的面,怕太過血腥嚇到她倆,這家夥一定死得很慘很慘。
“噗~”
捕快的叫喊聲猶在嘴邊回蕩,一縷暗勁襲來,當即讓他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地倒向地面……
“頭~”
“你們好大的膽子, 竟敢殺官差?”
“快,圍住她們,不要讓她們跑了……”
“叫人,快回去叫人……”
一眾衙役叫嚷著,卻沒人敢上前動手,只能分散開來將蛇姬、聶小倩以及兩個小公主圍了起來。
“夫人,現在怎麽做?”
蛇姬沒有動手,而是瞟向聶小倩問了一聲。
“靜觀其變,這裡的事最好還是等太子與我夫君過來之後處理。”
“嗯,那家糧店哄抬糧價,一定與官府有勾結。”
“那是必然的……所以,他們把我們圍起來其實是好事……”
說到這裡,聶小倩蹲下身來,拉著兩個小公主的手道:“記住,一會官兵來了你們倆都不要講話,讓師母來講就好。”
“嗯嗯,知道了師母。”
寧陽公主頗有些激動地點了點頭。
對她來說,遇上這樣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在玩遊戲一樣,還挺刺激、挺好玩的。
安雲雖然年齡小,不太明白狀況,但還是乖乖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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