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開!”謝瀲墨黑了臉。
劉胖子聳聳肩,從上面跳了下來。
謝瀲墨看到了那劍柄時,整個人震了下,而後道:“這劍不能拔!”
“為什麽?”
劉胖子和蛟龍的嘶吼聲同時響起。
“方才可是和這大龍說好了,拔了劍,就放你們出去。你難道不想出去了?”劉胖子不解道。
“謝師兄,怎麽回事?”葉一舟問道。
“這靈劍是我族中前輩溫辭劍君的不辭劍。”
眾修心頭大震,紛紛交頭接耳,互相詢問,很快就得知了溫辭劍君是蒼劍派百年前失蹤的一位高階前輩。
“蒼劍派溫辭前輩的靈劍怎會出現在這裡?”
“這蛟龍之前不是說是遇到了邪修才將它困在這裡?”
“果然妖獸就是妖獸,沒一句真話。”
修士們開始爭論要如何處置這隻蛟龍。
“蛟龍所說未必全假。”
程昭昭道:“它困在此地百年不假,只是為何被困,被何人所困?這些恐怕它沒有說真話。”
劉胖子嚷開了,道:“大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好心要救你出去,你卻連最基本的坦誠相待都做不到。”
“咯咯。”千裡白了劉胖一眼,覺得他又在說廢話了。
“那個女人!”蛟龍喘著粗氣:“百年前那個女人被追殺來了這處洞府,吾跟著她…她就以為吾和追殺之人是一夥的,將吾困在此處。”
“你說的女人是溫辭劍君?”謝瀲墨問道。
“吾不知她叫什麽,這柄靈劍就是她的。她在這裡開鑿了洞府,將吾困在此處。”
“那麽她現在人呢?”
蛟龍說著大笑起來:“她困著我,自然也不會好過。她就在這!”
劉胖子當下抱拳,連忙向四周拱手:“前輩啊,方才是晚輩無禮了,還望前輩千萬莫怪,放我們出去吧。”
眾修環顧四周,卻是沒有發現什麽前輩的蹤跡。
劉胖子小心的抬頭,而後瞪著蛟龍:“她在哪啊?你又騙我們。”
“在那!”
程昭昭讓千裡飛了過去,千裡拍打著翅膀,飛到了剛才高台所處的位置。
在這之前,程昭昭就讓千裡在洞府各處尋找出口,歲薑能讓那些魔物進來,這洞府就定然還有隱藏的出口。
只不過出口沒有發現,卻發現了這處古怪。
千裡用爪子一下子按了下石壁上一個小小的圓珠。
那處有一道很小的幻境,若非千裡的眼睛能看透,恐怕他們要發現要再耗上許久。
圓珠一轉,方才倒塌的高台碎石突然間全部都升了起來,合在一處,重新凝聚成了一座高台。
而高台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個女修。
但見其閉目盤腿而坐。
她的臉上有一層模糊的光暈,使得他們這些修士都無法看清她的樣貌。
“溫辭前輩,原來你一直在這裡?”劉胖子忙向她恭敬的行了一禮。
“你是何人?”
這溫辭劍君遲緩而又有些空靈的聲音傳來:“你認得本君?”
“沒錯沒錯,前輩…”
謝瀲墨打斷劉胖子的聲音,道:“溫辭前輩,晚輩謝瀲墨,謝家第十九代子侄。”
“謝…謝家…”
溫辭劍君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你真是謝家晚輩?”
“千真萬確,謝家一日未曾忘記前輩,尋了前輩百年。”
“百年…這麽久了嗎?”溫辭突然一陣扭曲。
程昭昭大驚,這難不成也是幻象?
謝瀲墨更是激動:“前輩,你!”
“不必慌張,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本君的一抹殘魂罷了。”
殘魂,也就是說這溫辭劍君已然身隕。
“前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溫辭道:“往事不必重提,就眼下本君以魂力賦予靈劍之上,不過是為了困住這條蛟龍。既是百年已過,它也已為自己的過錯受到了懲罰,你們大可放了它。”
蛟龍顯然有些不敢置信:“你,你當真願意放了吾!”
“百年前,你與段狗賊為伍,本君將你困在此處,便是不想再讓你為他助紂為虐。”
“哼,吾亦和你說過,吾沒有助紂為虐。”
“你這惡蛟,如此冥頑不靈,還想再困百年。”
蛟龍嘶吼,似哭似笑:“你的魂力已維持不了多久,待你消亡,吾自能離開此地。”
“那本君也能讓族中小輩,將你斬殺於此。”
蛟龍似害怕了,突然沉默。
一人一蛟的對話,聽得眾修雲裡霧裡。
所幸溫辭的殘魂很快就解釋了:
百年前,溫辭劍君尋找一位好友下落,卻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見到了一個姓段的修士,當年他便是與溫辭劍君好友最後外出遊歷之人。
溫辭劍君懷疑好友的失蹤就是與他有關,那姓段的修士沒有否認,更是告知她的好友已死。
溫辭劍君當下要殺了他為好友報仇,卻不想他早有埋伏,將她擊傷,又讓這條蛟龍追蹤她的下落。
溫辭劍君躲進了這處秘境,卻還是被這蛟龍發現了蹤跡,於是用最後的力氣將這條蛟龍困在此處。
卻不想,她的傷勢過重,沒多久就在此處洞府隕落。
蛟龍聽了喘著粗氣,顯然很氣憤,卻始終一言未發。
謝瀲墨沉聲道:“前輩,讓晚輩殺了這隻惡蛟,為您報仇!”
卻不想溫辭拒絕道:“不必,本君方才說了,百年困在此地,已是對他的懲戒。”
“那不知姓段的修士到底是誰?”謝瀲墨道。
溫辭還是沒有說,道:“百年時間,以他的修為,恐怕早已突破元嬰後期。告訴你等,又有何用?”
“前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與本君不過是同族之誼,能在此地見到謝家晚輩,本君已是心滿意足。不必讓爾等小輩卷入其中。”
“前輩!”謝瀲墨顯然不肯罷休。
“不必多言。只是往後記得,切莫與遂陽派修士往來,他們統統是一些道貌岸然之輩!”
此言一出,在場的許多修士紛紛交頭接耳。
劉胖子對程昭昭小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一群人,南境和東嶺現在鬧得這麽僵,都是因為像她這樣的前輩……”
“前輩,那這些邪修又是怎麽回事?”顧岐寧問道。
“一些邪佞之輩,趁著本君殘魂沉寂,在此處與這惡蛟做了些交易。卻不知此地的祭煉血池早已被本君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