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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光武帝》一十二、仕宦當作執金吾
  劉秀、朱祐一行人駕著驢車一路西行,走了七、八天,在路過一片荒郊野嶺的時候遇到了幾個山賊,險些陰溝裡翻船,還好劉秀和朱祐的身手不錯,三下五除二就將這幾個賊人給收拾了。劉秀充其量只能算松松筋骨,運動運動,心想這萬一要是碰上像馬武那樣武藝高強的賊人可就沒那麽幸運了。

  一路同行的這夥人都心有余悸,還好有驚無險,還暗自慶幸,心想這一趟驢車坐的可是真值,才30錢就能給安全地送到長安,即便路上碰上幾個小賊,這驢車的二位主人也能保他們周全。

  天色又漸漸暗下來,眾人不敢再趁著夜色趕路,更不敢抄小路,於是隻好在附近的一個小村子落腳。村莊很小,地方也很偏僻,比起後世的十八線小村莊還要人煙稀少,驢跡罕至。

  劉秀一行人在村子裡徘徊了很久才發現了一處熒熒火光,眾人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齊擁了過去,結果開門的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頭,手指像乾樹皮一樣乾癟,頭髮花白,還有些駝背,粗布衣服上打著幾塊補丁。

  這戶人家的大人都不在家,家裡只有這個老頭和一個三歲的小孫女。

  劉秀上前很有禮貌地作揖道:“老人家,我們都是去長安求學的學生,湊巧路過此地,天色已晚,可否借貴地暫且棲身,明日再啟程。老人家只需給我等提供一個休息的床鋪,再給我們弄些吃的東西即可,我們會照單付錢給您的。”

  老頭聽罷,猶豫了一下,答道:“只要你們別嫌棄我這裡破就行。”

  劉秀等人尋了半天方才發現這裡有人家,哪裡還會挑肥揀瘦,見老頭應允,連忙欣然點頭。

  可是,劉秀一進門就有些傻了眼,這......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泥土屋,茅草房,房間裡甚至連個大通鋪都沒有,劉秀一行十個人,只能鋪些乾草睡在地上,這都還有些擁擠。就這條件,也頂多比露宿街頭強那麽一丁點。

  劉秀一進來就後悔了,他方才明白老頭為什麽心那麽大,大晚上的就敢把這幾個人安置在自己家中,也不怕是盜匪什麽的。就他們家這家徒四壁,一窮二白的,連盜匪都懶得光顧啊!

  不過,劉秀後悔歸後悔,卻還是和朱祐二人說服了眾人,就在此地將就一晚。畢竟,劉秀剛才有求於人,這會兒也不好意思嫌人家家中破,再說這窮鄉僻壤的鬼地方能找到一戶這樣的人家也實屬難得了。

  就在這夥人一邊用乾草鋪地一邊不斷抱怨的時候,老頭端過來一小碗碎糙米放在地上,道:“家裡面就只有這個了,你們將就一下吧。”

  我草!這......這東西不是喂雞的?

  眾人也紛紛傻了眼,但是沒人惱怒,他們知道,老人家不是有意要虐待他們,實在是家裡只有這點“糧食”了。

  “老人家,家裡的莊稼今年歉收了?”劉秀見狀,連忙向老頭追問道。

  老人的眼角閃爍出一絲失落的神情,搖搖頭,淡淡地答道:“我家連地都沒有,何談歉收?”

  說完,便一瘸一拐地走了。

  天那,家裡連地都沒有,一畝都沒有!這還是那個“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的大漢朝嗎?對了,現在可不是漢朝,是新朝。

  土地是農民賴以生存的“命根子”,如果沒有土地,他們該怎麽活?

  “不對呀,當今聖上不是已經改天下之田為‘王田’,並且將‘王田’按照‘井田製’重新分配的麽?為什麽還會有農民沒有自己的田種呢?”同行的一位姓韓的學生疑惑地說道。

  一旁的朱祐冷笑了一聲,道:“哼!聖上的‘王田政策’好是好,可是終歸是理想化了,沒有切實的強製措施,那些手裡有地的地主豪強們是不會乖乖把土地交出來的,他們不把多余的土地交出來,又怎麽會有土地分給那些無地、少地的農民呢?”

  劉秀聽罷,不禁想了想,道:“原來如此。”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行萬裡路不如閱人無數,出來這一趟,真是長了不少見識,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原來,王莽更名“天下田”為“王田”,私人不得隨意買賣,並且按照“井田製”重新分配,其本意是好的,是為了解決那些地主豪強們日益嚴重的土地兼並問題,讓那些沒地、少地的農民耕者有其田。

  但是,王莽未免有些自作聰明了,將全國土地收歸國有,這不是社會主義才有的嗎?王莽這是穿越過來,將2000年之後的政策現學現賣嗎?可他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是封建時代,土地私有製是封建時代的發展規律!就好像這個時代一定要有皇帝,皇權神聖不可侵犯一樣,2000年之後的政策在這裡根本行不通!

  還有,就像朱祐剛才說的,沒有有效的強製措施,那些手裡有地的地主豪強們怎麽可能會把自己手裡多余的土地交出來呢?這樣的話,那些無地、少地的農民也根本分不到地啊。

  王莽的這個政策無疑是嚴重地損害了地主豪強的利益,就比方說新野的陰家和鄧家,他們兩家可都是對王莽恨之入骨。而那些依然分不到土地的貧民也對王莽失去了信心,即便是僥幸分到土地的貧民也不滿意僅僅得到所有權不屬於自己的“王田”。

  於是,王莽無形之中把上至皇親國戚、地主豪強,下至貧民百姓都給得罪光了,舉國上下就沒人念他的好。當皇帝當到這個地步,無人擁戴卻有的是人痛恨,那他這個皇帝也快當到頭了!

  呵呵......王莽,王改改,王教授,你這癟犢子早晚會把自己玩死!

  .....

  繼續一路向西,又過了七、八天,從舂陵出發之後歷時一個多月,劉秀一行人終於抵達了長安,西漢和新莽的首都。

  不愧是當時的全國第一大都市,就連城牆也格外與眾不同,顯得比別處更加巍峨堅實,而城門上方鑲嵌著“常安”二字。

  是“常安”,不是“長安”。

  原來,這座歷史悠久的古都也被王莽改了名字,只見城門上那個“常”字明顯是砸掉了底下的“長”字重新鑲嵌上去的,旁邊的“安”字倒顯得很有文化底蘊,如此乍一看還挺不協調。

  王莽這癟犢子篡位之後就整天閑不住,沒事就喜歡改改地名,全國郡縣的地名被他改了一半以上,有些地方甚至改了五、六次,最後改不出什麽新花樣了,又改了回去。這首都嘛,自然不能幸免。

  劉秀一行人駕著驢車緩緩前行,隨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湧入城中,大街上人來人往,車馬轔轔,喧囂熱鬧。

  已經在舂陵生活了二十年的劉秀頭一次見識到大都市的繁華,不禁心有感慨。

  長安城,原來自漢朝就是如此的巍巍壯闊。

  城中宮殿、衙署、坊、市分置,宮城居全城北部正中,為宮殿區;其南是皇城,為中央衙署所在地;外郭城從東、西、南三面拱衛皇城與宮城,是平民與官僚的住宅區和商業區。

  住宅區名“坊”,商業區名“市”,坊市分置。宮殿區居全城北部中央,顯然帶有皇帝“至高無上,南面稱王”的意思。全城街道兩旁都有排水溝,並栽種槐榆,大道筆直,綠樹成蔭,十分壯觀。

  後世白居易有《登觀音台望城》詩曰:“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正反映了這種整齊劃一的棋盤式格局。

  不過,眼下劉秀的心中卻極其不應景地想起了另外一句詩,“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長安,這個劉秀即將度過幾年美好太學時光的城市,也是他將來要用武力去征服的地方,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理想。

  “讓開!讓開!”

  身後傳來了一陣陣喧囂聲,長安大街上的販夫走卒和來來往往的行人們都自覺地讓開了一條相當寬敞的通道,劉秀和朱祐一行人也牽著驢車隨著人流乖乖地閃到道路的一側。

  身後是一個龐大的隊伍,旌旗招展,走在最前面的是四個騎兵,四匹馬的毛色,高矮胖瘦大體一致,步伐齊整,人穿鎧甲,戴紅羽纓盔,馬披特質的精鋼馬甲,隨後跟著兩排步兵,手裡舉著旌旗,漫天蔽日。

  而走在最中間的是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將軍,馬是雄偉矯健的獅子驄,人則頭戴鬧龍垂頭紫金盔,身穿大葉鎖子黃金甲,腰間懸掛寶劍,威風凜凜。

  一時間,劉秀目不斜視,看呆了。只等這支隊伍逐漸遠去,他才注視著這些人遠去的背影,又回過頭瞅了瞅自己的驢車,媽呀,這簡直就是奧迪車隊和二手自行車的比較啊,不帶這麽玩的!

  半晌, 劉秀這才緩過神來,對身旁的朱祐說道:“仲先,剛才那是誰的車隊。”

  “好像是......是執金吾的車隊。”朱祐也有些愣神,緩緩地答道。

  執金吾(yù):位同九卿,率領禁軍保衛京城和宮城的武將,本名中尉,其所屬兵卒也稱為北軍,地位較高,秩為中二千石。通俗的講,基本上類似於後世的中央衛戍部隊司令。

  劉秀又愣了一會兒,半晌才從嘴裡緩緩地吐出一句話來:“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這便成了劉秀青少年時期最初的夢想,折合成現在的話就是,老子要當省步級大靈導,老子要出道發片大紅大紫,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

  不過,這最初的夢想對於當時的劉秀來說卻是很傻,很不切實際。你一個種地的老農民想當執金吾?種田當作老黃牛還差不多。還想迎娶白富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差不多。

  但是,世事多變,未來有無數種可能,你不努力一把就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

  人們常說,如果你瞄準的是星星,那麽你可能會射中月亮。理想要定的高一些,萬一實現不了,努力過後也許會退而求其次呢?所以,要高標準,嚴要求。

  當然,也有一種比較消極的說法,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所以,對未來的期望值不要太高。

  對於劉秀來說,他選擇了前者,他的理想也很豐滿,但是現實......未來的現實對劉秀來說將更加豐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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