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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駕到》第20章 案子
三月下旬的京城已是綠意蔥蔥,過幾日便是立夏,春雨漸漸少了起來,但此刻風中的涼意褪去,很是怡人;而這街坊市井也如這天氣一般,又恢復了熱鬧景象,茶樓酒肆中,再一次人滿為患,還有士子穿梭其中,真真好不熱鬧。

 這也難怪,自從三月十四以來,這各路快馬帶著令人驚駭的消息,便從各地到了京城,從未斷過。

 先是宣府豪商通奴,官商勾結,好在今上有有先見之明,竟然提前派兵遣將,將百余建奴奸細一舉斬獲;再又是那大同的代王上書請罪,言稱王府長史、太監貪慕錢財,竟然私自通奴,夥同豪商不法,以不察之罪,請罰俸、降爵。

 緊隨其後的是宣府兵備道楊維垣、“欽差”楊漣,據說還有錦衣衛的密奏,都言稱那喀爾喀部歸降不實!再配合那消失不見的勞什子喀爾喀部,和那似乎靜止不動、“相看不厭”沈陽城外的建奴。

 這些日子,即使先前一再咒罵朝廷皇帝,言稱無事生非的人也閉了嘴,只剩下罵罵咧咧。

 “本人早就知曉那蒙古韃子不懷好意,假惺惺!果然是暗含奸計,包藏禍心!”

 “那些個豪商真真是大膽包天,不僅敢關門閉市囤積居奇,還敢串通建奴開市!”

 “嗐!為了銀子,這些人啥事乾不出來?你前陣時候,不還在幫那范公子鳴不平嘛!”

 “我何曾說過!可別汙蔑好人!”

 “別吵別吵,瞧熱鬧要緊,聽說三日前天子下旨,遣三司會審,今日差不多就得有些結果了罷?”

 “那可不,一大早就瞧見幾位大人進宮了。”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案子啊!”

 “比那紅丸案還要大?”

 “噓!噤聲,事涉先皇,也是能隨便說道的?”

 類似的對話,發生在各處,只是為何朝廷加緊對驛馬塘報及往來文書的,管控之後,竟又在朝野市井瘋傳這各路消息,大家夥兒卻是無人去深想的隻紛紛把目光都投向那紫禁城的方向。

 紫禁城中的樹木不多,但在乾清宮也難得有了鳥兒嘰嘰喳喳,很是生機勃勃,加上這清風徐來,很是舒服,但南書房內外的內侍宮人卻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很是戰戰兢兢,小心伺候著。

 南書房內,氣氛也很是凝重,一時無人說話,只有朱由校面色冷肅的翻著手中的奏本發出的聲音,司禮監掌印、禦馬監提督在一旁侍立,下首依次坐著首輔方從哲、督察院左都禦史張問達,刑部尚書孫瑋、大理寺卿吳亮嗣、錦衣衛指揮同知許顯純,儼然便是一副三司會審的架勢。

 三司會審的體例源自漢代以來,初定於隋,其時由刑部、禦史台會同大理寺實行三法司會審;至大明便形成定製,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組三法司,會審重大案件,而其中天子親自交辦的大案,便會由三法司會同錦衣衛審理。

 今日,確是三司會同錦衣衛,將宣府通奴的大案,面聖啟奏的日子了!

 在場的眾人中,三十出頭的許顯純很是醒目,不僅由於他的年輕,更是在於他面上的那抹難抑的興奮,在他看來,自己這兩年不顧艱險繁雜,用盡心力,搏命辦差,今日能進到南書房“登堂入室”,便算是最大的回報!那屍位素餐的錦衣衛指揮使已經告老,準備帶著那忤逆的兒子回湖廣老家了!天子聖明!

 與之相對的,便是其他幾人卻是面色大都不好看。

 張都堂、孫刑部兩位均是東林中人,這宣府大同的“通奴”行跡敗露,身為鄉黨,又在禦前為那喀爾喀部歸降開市一事發過聲的東林重臣韓爌,只怕是難辭其咎了,雖說其確有些兩面三刀之嫌,但韓閣臣若是因此去職,東林只怕聲勢愈弱。

 而首輔方從哲,雖說牽涉沒有自己的同僚那麽深,但前次判斷失誤,難免有些“禦前失儀”,這等本來算作自己功勞的事情,內中竟真有此等禍事醜聞,實在很有些不是滋味,何況此時沈陽城外的建奴還在虎視眈眈;倒是新晉的大理寺卿吳亮嗣面色沉靜。

 啪!

 奏本被摔落在禦案上,各懷心思的眾人悚然一驚,連忙起身,紛紛向上首的天子行禮,口中稱罪不止。

 朱由校面色冰寒,徑直問道“如此看來,這宣大豪商通奴一事,證據確鑿了?朝中宣府可有官員牽扯其中?”他冷冷的掃視著眾臣。

 “陛下,”沒有顧忌同僚的神情,吳亮嗣再次躬身行禮,上前半步,正色道“臣等以建奴告身首級,豪商府中藏匿的建奴白條為證,輔以宣府兵備道楊維垣上書、代王請罪奏本,最後以楊漣的勘察文書,錦衣衛的密奏印證”

 說到此處,大理寺卿擲地有聲的嗓音頓了一頓,抬頭看了一眼天子,又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方才揚聲道“此案證據確鑿!宣大豪商八戶、兵備道、禦史均涉事其中,巡撫難辭其咎!”

 難得有機會在天子面前展現,又能再次打擊東林,年近六旬的楚黨魁首,此時很有些清正剛強的模樣。

 啪!

 “好一個宣府!好一個建奴!”見眾臣只是低頭請罪模樣,卻無人反駁大理寺卿的說法,朱由校又重重拍在禦案上,聲色俱厲,劍眉高聳。

 “陛下息怒!”

 “氣壞了身子可是不值當!”

 眾臣連同司禮監掌印見狀,連忙又躬身請罪,天子雖是年輕,但一向深沉,何時見過發過這麽大的怒氣?!只有王體乾在低頭之前,看到了皇帝那毫無波瀾的眼神,這如走馬燈般的種種不由在他腦中回現。

 先是一向“清心寡欲”的天子迷上了風塵女子,而後那女子卻突然敲了登聞鼓,隨後便是宣府亂,但不過兩日,便被血腥的平定似乎一切都在天子的預料之中,並且早有布置?他強抑住抬頭的衝動,隻覺得背脊發寒。

 “涉事之人的陟罰臧否可有本奏?”是被眾臣勸說之下,朱由校似乎怒氣稍減,重新又坐下,目視數位重臣道。

 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這些商人的銀子,即便自己沒有收過,自家的下人、門生故舊也難免有瓜葛,何況涉事的官員,門生故友不知凡幾,沒有好處卻得罪人的事,誰不是避之不及。

 書房內的眾臣大都眼觀鼻,鼻觀心,連先前昂然的吳亮嗣也低頭凝神沉思,只有方從哲不安的舉目四顧,見始終無人援助,心中不免恨恨。

 但作為首輔,此時無奈隻得行禮道“宣府巡撫解經邦、中路兵備道劉永祚、禦史沈棨,皆去職;張家口八戶通奴商戶,斬首棄市;鎮中亂兵懲處將校及領頭之人至於代王還請陛下示下!”許是為了平息天子怒火,他將先前商量的最“嚴厲”的懲處說了出來。

 “那幾位宣府的惡吏,是否收受了建奴和豪商的銀子,若是收了,依法當如何處置?宣府鎮中亂兵若有傷害百姓的,依京營舊例處置即可!代王竟然有不察之罪,身為宗室自當為天下作表率,準其所奏!”

 嘶,竟毫不留情,狠心至此?!

 但天子的怒意似乎比預料中的更甚,一時間書房中落針可聞,但此時誰還敢觸霉頭,為這些通奴之人說話,即便是這書房中的人,誰又敢說與那些富可敵國的商人們,一丁點瓜葛都沒有呢?這案子可還沒有完呐。

 “是,陛下,臣等遵旨!”沉默半晌,還是首輔出聲回道,語調中很有一絲澀然。

 “既無他事,便即刻去辦罷。”朱由校方才消了氣,依舊眼光冰冷。

 “臣等領旨告退!”

 一時間玉帶朱袍的重臣們紛紛離開,王體乾也按照慣例,代天子送重臣出宮,朱由校面上的怒意和冰寒瞬間散去, 面色平靜的端坐,身旁只剩禦馬監掌印太監侍立。

 “陛下,八家通奴商戶的銀子搜出來的銀子有五百萬之數,還有田地近萬頃,都已經收入內帑,”魏忠賢的面色中帶有一絲狠意,抬頭看了看已經越來越陌生,越來越深沉的天子。

 又垂下頭去,接著說道“余下的便是近千萬萬兩建奴的白條!”這些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微微頷首,天子沒有說話。

 這些“戰利品”多不多?說多是因為數額確實不少,至少夠自己這麽揮霍的用內帑兩年不止,何況這些東西上繳上來,中間難免多多少少有些克扣;但也不多,畢竟這些蝗商還藏著近千萬兩的建奴白條,也與自己的預計相差不少!

 朱由校揉了揉眉頭,連日來的籌劃計算,加上這些日子的費心表演,終究還是有些累人,但也有所得,收獲了銀子,田畝,清理了宣府蛀蟲,甚至還把楊肇基、王威、王體乾等人緊緊的綁在自己的戰船之上,但是——還不夠!

 青年的目光望向窗外,鉛雲暗沉,風越刮越大,要下場大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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