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李峰如何以死相逼,甚至直接動手打罵,不僅僅是這位知府就連其很多仆從也放下了懸在身上的心。 “這樣的雛真敢對老爺動手麽?怕是不一定吧?”不少人甚至懷著這樣的心思安慰道。
正在此時,似乎不遠的地方大概府宅的後院傳來了陣陣哀嚎聲。等李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一個中年的婦人還有個老頭如同囚犯一樣站立在側面開口的籠子裡,脖子上套著枷鎖腳下頂著磚,幾乎沒有多少時間脖子上就已經透出血紅。
等李峰仔細詢問才知道原來是劉子雲手下的弟子施彬正在帶著幾個從徐鴻儒義軍那邊跟來的士兵在對東昌知府的一名師爺還有知府的夫人行刑。
“這叫站籠,一般鄉下的大戶對付底層百姓的常見手段,好象是最近一兩代才興起的。沒想到這堂堂知府宅裡也有,我們隻好借用了。”施彬接著向李峰解釋道:“不論是打板子軍棍或者鞭子,都不容易掌握火候,不是威懾力不夠就是很有可能把人打死。”
“那凌遲或閹割呢?”李峰饒有興趣的問。
“閹割這事兒你別提了,徐大哥當初在鄆城縣附近稱帝的時候就為這事兒死了十幾個人。好幾個手下兄弟自願給自己開刀的時候流血不止疼痛而死。還有的人讓自己的老婆捏掉自己的****,結果一個活下來的都沒有。後來聽一個道士說這閹割都是皇家千年不傳之秘,怎樣廢掉男人的****又能讓人活下來有我們普通人所難以知道的竅門。即便是皇宮大內那些操刀高手十個離裡邊只能有七個活下來,比婦人生頭胎風險率還高。”
施彬這麽一說,李峰也忽然想起小時候聽師傅張海講過的故事:說在另一世界,二百多年後有一個人叫洪秀全,稱帝的時候找來幾百個人去用各種方法閹割做太監,結果沒有一個人活下來,隻好用女官來代替太監。
施彬接著說道凌遲:“我們義軍當初打過不少大戶,不乏有人做過將人凌遲的嘗試,但是沒有一個能挺過四十刀或者一個時辰連續流血的。後來才知道為什麽這鄉下的大戶對付普通百姓一般多用竹板,次用站籠,少用極刑。”
“什麽是極刑?”李峰繼續問道。
“民間的極刑就是針決”
“這個我好象想起來了”李峰身邊的一名核心弟子忽然說道:“聽師傅說天帝在夢中曾給予他讀過一本原本歷史軌跡描述的《天書》,是一個叫做顧誠所寫的《明末農民戰爭史》,那些殘暴偽善的鄉紳在對待反抗的農民時以針決處死,就是在人身上不斷扎針直到扎到數百支。這樣就不需要像凌遲那樣顧慮自己技術不行而放血不夠時候就死了.”
“不過這為知府及其手下好象是沒有暴力對抗我們,我們用數百次扎針針決他不太好吧?”施彬的一名手下笑道。
“我既然這樣,我們隻扎它一百針就好了,只要每針控制在三分左右的深度,體質弱些的人也死不了。”這時候劉子雲趕了過來威脅般說話的同時把數根針分別扎在了那兩個被關在站籠上的人身上。又把知府拉一同拉了過來準備行刑。
疼痛與慘叫聲中,這些人終於明白了早已被富貴所淫的人是根本成不了英雄或者烈士的。
“我說!我說!我全說.。”
這知府一家當然沒有老老實實的就把全部的家底都交代出來。不過在劉子雲等經驗豐富的吃大戶行家拷問之下終於把價值三萬多兩銀子的現錢和其他價值四五萬兩的有流通價值的貴重物品及錢貨的準確儲藏地點供了出來。
同時還有這城裡其他一些大戶商戶的帳本之類。 其實張海一些自幼習武的核心弟子對外面社會的了解還是遠不如劉子雲等人,起初的時候見師傅的一些言論看法乃至起事以來的行為不少人都覺得有些苛刻了。可聽聞到這時代的那些偽善之人對於平民百姓的殘暴,才覺得這些人在這時代的悲劇也終是咎由自取,並不值得如何同情。
“關於這些事情你怎麽知道如此的熟悉?是否受過什麽仇人的欺辱?如果有可以說出來。日後只要我們能夠遇到,定當為諸位了解怨仇。”李峰在事後思索了片刻對劉子雲坦誠的講道。
劉子雲聞言就知道李峰等人有些誤會了:“小瞧我們了不是。對於我們這號教門裡的頭號俠客來說,我可以同你這麽說:在我教起事之前就算我去夜探濟南府,那裡的鏢師和護院也只會以飛黃石打在我的身邊不遠處以做警示。挨打的那些頂多是平民百姓小偷小摸一看就沒有跟底的小賊而已。像我們這一類的人物,那些大戶們抓著了我們通常也不願意結怨, 都是欺軟怕硬的主!”
了解到這些,李峰等眾弟子終於明白了師傅為什麽這千百年來的傳統社會如此敵視,立志以改天換地般的革新為終生的目標。
拿下城頭之後,張海還有大弟子劉洪濤等人並沒有隨李峰劉子雲等人一起去抄府衙,而是分頭直奔事前了解到的東昌府各鐵匠鋪、木工場、城中糧庫、武庫、染坊、殘余軍營及馬場等軍隊所需的重要部門。
在城頭留守的三四百老營勤務人員及少量新兵骨乾用於防備城頭和管訓那五百左右新接受過來的俘虜兵外,主力數百人在幾萬人口的府城中忙碌到陽光漸漸轉黃的時候才把所需要的物品歸結整理完畢。
“在城中的府衙還有一些有關聯的‘官僚資本’繳獲金銀銅錢各種通貨十萬零三千兩;鐵匠戶七十多戶、包括一百三十多名學徒在內的家屬;合格的輜重馬匹二百多匹及拉車的馬車七十多輛;還有足夠我們這一千多人水上行軍的船隻及;鉛彈火藥方面的收益不多,如果有幾天的時間臨時加工改造的話也剛剛夠保本而已。”負責整理的學塾弟子將這次作戰的暫時收益講出來的時候張海還是覺得與最高預期有所距離,要獨立應對各種威脅,目前隊伍上的家底還是有些薄,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消化這些收獲。
而攻佔東昌之後下一部的進軍方向又提上了張海與核心弟子等人的臨時議程:是立即去解鄒縣之圍還是先在這裡停留一段日子並攻略周邊圍魏救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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