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怪病?什麽症狀?”付興一聽老者的話,頓時來了興趣,在華佗孜孜不倦的影響下,付興不但接受了中醫這個職業,還深深喜歡上了替人看病這件事。
老者異樣的看了一眼付興,慢騰騰的從懷裡掏出個煙杆子,在屁股底下的石頭上磕了幾下,點著後猛吸了幾口後歎道。
“就是很怪的病,臉色發青,手足僵硬,一天到晚瞪著眼睛,嘴裡直淌涎水,像得了失心瘋一樣。”
付興在腦補了這樣的一個場景,確定自己沒見過這種病,現在的他基本上已經學完了傷寒雜病論和千金方上的知識,他沒見過的病,某種意義上還就真的算是怪病了。。
華佗作為一個神醫,毫不客氣的把歷史上所有著名的醫書藥方都“借”了過來,然後一股腦塞給付興去背,小半個月的努力後,付終於成功進化成醫學百科全書,盡管只針對於普通病症。
這樣一來,付興反而更加感興趣了,追問道:“不知道老先生能不能讓我看看病人,我也算是神醫的半個徒弟。”
“你?”老者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付興,不樂意的說道:“瓜娃子表糟搞,老漢麽心思陪你開玩笑。”
見老者如此不信任自己,付興知道是時候展現一點技術了。
他微笑著道:“老先生我可不是消遣你,先不說別的,你身上的病我就能幫你治好。”
“你說我有病?我看是你腦子有病吧。”老者聽見付興的話,一臉忿然道。
付興也不反駁,只是繼續淡淡的說道:“老先生你左手上的舊傷一定很讓你苦惱,下雨天疼就不說了,再過一段時間,怕是端個碗都難了。”
就在剛才,老者掏出煙杆在石頭上敲擊的時候,付興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左手有些毛病,自信觀察之下,結合著其他的症狀,付興心底便有了個大概。
老者聞言左手不由自主的一抖,望向付興的眼神頓時變了,但卻強自嘴硬道:“風濕而已,上了年紀的老頭都容易得,沒什麽好奇怪的。”
“如果我沒猜錯,老先生這隻手曾經骨折過,而且還很嚴重,可能是粉碎性的。”付興沒有管老者的話,依舊是自顧自的說著。
這一次,老者終於是沒有反駁,一副挫敗的樣子,落在圍觀者的眼裡,付興的形象頓時神秘了起來。
都是同學,怎麽從來沒見過他有著本事,難不成真的是救他的神醫教他的?很多人心裡泛起了這樣的想法,而曾飛則是為付興的表現感到高興,趾高氣揚了起來。
“當時可能是受限於醫療條件或者其他的原因,你沒有得到完善的醫治,也許只是當做普通骨折來處理,所以當時你的手一直都很疼,後來你也許去過醫院,做過什麽手術,解決了這個問題。可隨著年紀的增長,你的手又開始越來越疼。”付興繼續無比詳細的說明了老者的病情,他知道這些話足以讓老者相信自己。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神醫,你真的有辦法治我這手?”老者這時可是完完全全的沒有一絲懷疑,如果不是知道絕不可能,他都要以為付興認識自己,不然怎麽能說的如此準確。
他年輕時候性子火爆,打架被人用錘子捶碎了骨頭,當時只是簡簡單單的包扎處理,可後來一直疼的受不住,耽擱了許久才是去了大醫院做手術,本以為沒事了,前幾年卻又隱隱作痛,去醫院都說是風濕,隻給開了幾幅活血止痛的藥。
付興這番話,無疑讓他心裡產生了希望,可付興卻是搖了搖頭道:“你這病我能治,但是有兩點要注意,一個是麻煩,一個是費錢,而且治好了也只是能正常活動,還是不能太過用力的,治不治你自己決定,現在,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去看看那個得了怪病的人。”
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老者連連點頭,收了鋪位準備帶付興去他家。
他這一走,其他人紛紛想要去湊熱鬧,弄得場面一陣騷亂。
“不行,人太多了,容易驚擾到病人。”付興不滿的說道,涉及到治病,他就變得絕對了起來,這個時候可不是顧忌什麽同學情誼的時候。
他對老者耳語了幾句,老者便張開嗓子道:“大家散了吧,我收攤位了,接下來是家事,誰也別跟過來,要是不聽勸,別怪老漢我翻臉不認人啊。”
不得不說,老者臉一板的樣子還是挺有氣勢,頓時讓不少人散去了,但都紛紛埋怨了起了付興。
最後只剩下曾飛和趙文偉等人,也在付興的勸說下離去了
老者姓張,周圍的人都叫他張老漢,他的家離西遞不遠,樣式也是個古建築,看起來頗有些破舊,不過看張老漢的樣子卻又不像是貧苦人。
剛一踏進老者的家,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一陣莫名的寒意襲來,讓付興不由的打了個寒噤。
“神醫,得了怪病的是我兒子張科,在房裡。”張老漢說道,引著付興進了房間。
房間裡,那股寒意更濃了,付興強自忍著沒有說話,順著趙老漢的指引望向了他那躺在床上的兒子。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瘦弱的有些嚇人,有些地方甚至連骨頭都凸出來了,臉色發青,緊緊的抿著嘴,一副痛苦的表情。
更讓人感到詫異的是,他竟是被人用繩子綁在床上的,嘴巴裡也塞上了一團白布。
“這是怎麽回事?”付興吃驚問道。
“都是那怪病的害的,一開始的時候他總說自己身上難受,想要用手撓,皮肉都被他抓開了,還忍不住要抓,我實在沒轍了,只能是綁住他,可沒過多久他難受的緊了想要咬舌頭,我隻好把他嘴也堵住。”張老漢解釋道。
“這病是什麽時候得的,發病的時候症狀是什麽?”付興又問道。
“有小半年了,具體怎麽得的病我也不清楚,反正被人送回來的時候說是忽然就暈了,送去醫院,醫生檢查了半天都找不到原因,說是沒病,可我兒子一回到家就大哭大鬧,說自己難受,後來就成這樣了。”張老漢抹了把眼淚,心裡一陣悲涼。
付興也是心裡一陣奇怪。
他仔細的端詳起了張科的症狀,越看越心驚,倒不是因為病情太棘手,而是他也和那些醫院的感覺一樣,眼前這個人,身上根本沒病。
一般來說,身體上不管哪個部位出現了問題,都會反映在其他的一些地方。
中醫上所說四診中的望,便是依據這個道理,觀眼耳口鼻舌,知脾肺心肝腎。
可付興看了半天,只是察覺得到張老漢的兒子因為長期被綁在床上,肌肉有點萎縮,還有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虛弱而已。
可其他地方,他是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異常。
華佗此刻依然在魂息狀態,付興只能依靠自己所學過的醫術來診斷。
沒有異常,這才是最大的異常,張老漢和他兒子總不會是故意這樣做,也就是說,這人身上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隱疾。
到底是什麽呢?
付興忽然有這樣一種感覺,最讓人頭疼的病不是絕症,而是你根本找不到它,它卻無時無刻不在蠶食著病人的生機。
不由的,付興頭頂滲出來一絲冷汗,他伸出手,搭在張老漢兒子的手腕上,切起了脈。
撲通!撲通!
付興睜大了眼睛,驚恐的又是用手摸了摸他的心臟,頓時感到身上一陣寒意。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