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你沒事吧?怎麽身上如此冰寒的嚇人!”青年校警聞聲,猛然轉過身來,看到左鴻鳴一臉痛苦的倒在地上,連忙快步上前,半蹲在左鴻鳴面前,飛快查看一下左鴻鳴的身體,不由滿面吃驚的看向左鴻鳴,忍不住失聲驚呼道。
“蒜在……書包裡……快……”左鴻鳴睜開一雙充滿痛苦之色的星眸,眼神充滿堅強與不屈的望向近在咫尺一臉吃驚之色的青年校警,費力的發出一聲聲沙啞而低沉的急切顫呼。
青年校警聞聲,連忙伸手打開左鴻鳴緊緊抓在手中的花書包,只見花書包裡裝滿了剝去皮的白嫩大蒜。
“……蒜……我吃!”左鴻鳴渾身顫抖的更厲害了,眉梢鬢角上已經漸漸出現一層薄薄的白霜,嘴唇也由先前的紫青色轉變成深紫色,渾身散發出一陣冰冷徹骨的陰寒之氣,順著左鴻鳴的身體飛快湧入青年校警的右掌心,瞬時凍得青年校警整隻右臂痛麻不已。
青年校警心中驚駭無比,左手一把扔掉酒瓶,飛快在花書包裡抓了一大把大蒜快速塞入左鴻鳴嘴裡。
大蒜入口的瞬間,左鴻鳴鋒利的牙齒差點把青年校警的手指給一口咬下來。
左鴻鳴全身已經凍僵,隻余牙齒快速嚼動著口中的大蒜,眼神充滿感激的望了一眼青年校警,近乎狼吞虎咽般的快速把口中嚼碎的大蒜咽入腹中。
大蒜入腹,左鴻鳴頓時發出一聲極度痛苦的壓抑呻吟,雙手緊緊抱在胸前,渾身蜷縮成一團劇烈的震顫起來,忍不住疼得在地上左右直打滾,一絲絲的白色寒氣由左鴻鳴頭頂斷斷續續的冒出,左鴻鳴蒼白的小臉上也漸漸出現一抹淡淡的血色。
“謝謝。”左鴻鳴看到青年校警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苦澀一笑,顫聲道。
“小子,你……你沒事了吧?”青年校警回過神來,滿面充滿關切之色的向左鴻鳴急聲問道。
“還好,習慣了。”左鴻鳴聞言,勉強一笑,伸手從花書包中抓出一大把大蒜塞入口中,嚼動了一會兒後全部吞入腹中,向青年校警淡聲說道:“老毛病,治不好的。校警哥哥,今天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怕是我這回就挺不過去了。”
“是絕症嗎?”青年校警聞言,看著眼前性格堅韌不拔,意志力強大,仿若看破紅塵般的滄桑少年,心中一陣唏噓不已,沉默了一會兒過後,忍不住向左鴻鳴出聲問道。
“嗯。”左鴻鳴一臉坦然的說道:“神醫爺爺說我天生九陰寒體,命中注定活不過十六歲,只剩下兩年的壽命。但是我堅信,我一定能夠活過十六歲!”
“我也相信你。”青年校警望著眼前心態樂觀向上的病弱少年,禁不住被左鴻鳴強大的自信所感染,滿心認同的點頭說道。
“校警哥哥,謝謝你相信我。”左鴻鳴聞言,嘴角不由浮現一抹開心的微笑,從地上慢慢爬起身來,的向青年校警笑聲說道:“古語有雲‘大難不死必有厚福’,我八歲時既能夠從那個死亡魔窟之中逃出來,在沒有享受到大富大貴之前,絕不會就這般平淡的死去!”
“真的是殺氣!”青年校警眼中陡然迸射出一道銳利精芒,緊緊盯住左鴻鳴,語氣發冷的沉聲問道:“你殺過人?”
左鴻鳴聞言,笑而不語,伸手拍打幾下身上的灰塵,挎著花書包,一邊嚼著大蒜,一邊轉身邁步離去。
“好古怪的少年。”青年校警見狀,嘴角浮現一抹富有深意的微笑,一陣低言自語道:“年紀輕輕,便經歷如此諸多磨難,還見過血,性格如此堅韌不拔,意志力強大幾乎可比當初的老隊長,
假如能夠活過十六歲,未來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唉,可惜啊可惜,難道真的是天怒英才不成嗎?”左鴻鳴家離古城中學倒不是很遠,約莫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是古城鎮下轄的一個小村莊,叫高莊。
“唔……唔……”突然,一陣刺耳的摩托聲響從前方傳來。
左鴻鳴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凶神惡煞,滿臉橫肉的光頭大漢騎著摩托車帶著一長溜的煙塵向左鴻鳴飛駛而來。
“小鳴,快上車,左老出事了。”光頭大漢看到前方慢步行來的左鴻鳴,神色微怔一下,連忙快速停下摩托車,調轉過摩托車頭,兩眼赤紅的向左鴻鳴急聲呼道。
“鵬叔,我爺爺到底怎麽了?”左鴻鳴聞言,不由神色大變,連忙快步上前向光頭大漢急聲問道:“早起我來上學的時候,我爺爺不是還好好的呢?”
“舊病複發……”光頭大漢聞言,不由猛得狂拍一下自己油亮的光頭,一臉悲痛的哽咽道,開動摩托車時不經意間看到左鴻鳴小腹上的大腳印,光頭大漢頓時勃然大怒的咆哮道:“他娘的,你肚子上的腳印是怎麽回事?學校裡是不是有那個不長眼的狗日的欺負你啊!小鳴,你就是太老實了,下次誰再敢欺負你,給小鵬叔一個電話,小鵬叔開車前來一刀劈殘廢那個狗娘養的。”
“沒事,和同學鬧著玩的,沒動真格。”左鴻鳴聞言,連忙搖頭說道。
對於眼前這個滿嘴爆粗口的“叔叔”,左鴻鳴可不敢讓他前去學校為自己出頭。不然,還不把古城中學給鬧翻天啊!
光頭大漢聞言,怒哼一聲,不再言語,兩眼中卻是迸射出一道森寒的酷芒,怒意升騰。
不到五分鍾,光頭大漢載著左鴻鳴一頭扎進高莊。
左鴻鳴家是那種老式的四合院,院牆多為土磚,二十多年來一直未曾改建過,此時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多是高莊中的長者與青壯。
“小鳴回來了。”
正在議論紛紛的眾人見到光頭大漢帶著左鴻鳴回來,不由同時停止話語,一臉同情的看向左鴻鳴,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更是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左鴻鳴的衣領,把左鴻鳴飛快拉進四合院內,光頭大漢則在後面快步跟著。
“阿義,小鳴他回來了。”須發花白的老者一進入堂屋,便禁不住老淚縱橫的哽咽道:“您有什麽事情快向他交代一番吧。老地妹,你也多擔著點,我和小鵬去外面看著。”
躺在床上的老者聞聲,抬眼看到兩眼赤紅緊抿著嘴不讓自己流出淚來的左鴻鳴,不由向須發花白的老者欣慰一笑,微點一下頭。
須發花白的老者見狀,連忙帶著光頭大漢等人轉身快步離去,到四合院外守著。
“咳咳,英子,你也到外面去。”老者向身旁一臉憔悴的老婆子語氣嚴肅的說道:“這是我們老左家的祖訓,你不能知道。”
“是,義哥。”老婆子聞言,淚光閃爍的眼中充滿不舍的望了一眼老者,聽話的應了一聲,慢慢退出堂屋,並且伸手把房門給輕輕的帶上。
“爺爺,爺爺……”房門被關上的瞬間,左鴻鳴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老者床前,雙手緊緊抓住老者的左手,失聲痛哭起來:“您不會有事的,您一定不會有事的。”
“小鳴,堅強點,不要哭。”老者見狀,微微搖了搖頭,語氣嚴厲的說道:“記住,我們左家男兒流血不流淚。”
“是,爺爺,孫兒不哭。”左鴻鳴聞言,連忙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向老者大聲說道。
“好好好,這才是我左景義的好孫子啊。”左景義聞言,不由開懷一笑,道:“二十年前那場天朝大運動,爺爺被打成牛鬼蛇神,折了雙腿,失去發妻,但是上天待我不薄,把你英子奶奶恩賜給爺爺。孫兒,答應爺爺,你以後一定要把你二奶奶當成親奶奶好好照看。”
“嗯嗯。”左鴻鳴聞言,連連點頭道:“爺爺,您放心便是,在孫兒心中,二奶奶就是孫兒的親奶奶,孫兒以後定會好好照顧二奶奶的。”
“孫兒,爺爺相信你。”左景義見狀,欣慰一笑,道:“孫兒,有一件事情的真相也該告訴你了。其實你父母當年並未拋棄你與爺爺奶奶,而是前去少林寺盜取大還丹時被少林寺高僧給打死!”
“什麽?”左鴻鳴聞言,心頭猛得一震,驚呼一聲,渾身不由散發出一股駭人至極的殺氣。
“孫兒,你心中以後也莫要想著為你父母報仇。他們前去少林寺盜取大還丹,已經嚴重觸犯了少林寺的底線,比盜取少林寺武學至寶洗髓經與易筋經還要嚴重!依照江湖規矩,他們被少林寺高僧打死,我們也怨不得少林寺什麽,你明白嗎?”
左鴻鳴聞言,一陣沉默,牙齒緊咬下唇,眼中淚光閃爍,心中殺意難消。
“唉,你這脾性,與你母親當年真像。”左景義見狀,不由一歎,出聲說道:“孫兒,你祖爺爺一生為官清廉,雖然曾是前朝一品大員, 受封恪靖侯,卻也未曾給我們留下什麽財物。爺爺床頭的盒子裡,有一枚血玉扳指和一柄寶刀,都是你祖爺爺傳下來的,其他幾脈族人都非常嫉妒這兩件寶物。那血玉扳指乃是你祖爺爺當年收復新疆時所得,據說其中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而那柄寶刀名曰‘碧血’,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吹毛斷發,乃是前朝皇族聖刀。這兩件寶物放到現在都是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你以後要好好守護它們,若是自己無能力守護此二物時,爺爺在那盒子裡給你留了一個電話,你可以打那個電話,到時自會有同族長者前來收走此二物,同時也會給你留下一筆可觀的財富。”
“爺爺,您請放心,孫兒隻要一天不死,就一定會好好守護住這兩件傳家寶物,把它們傳承下去。”左鴻鳴聞言,毫不猶豫的向左景義大聲發誓道。
“孫兒,你能有這份心爺爺就心滿意足了。”左景義聞言,充滿讚賞的看了一眼左鴻鳴,出聲說道。
左鴻鳴聞言,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他以後將會用實際行動來到實現今天對爺爺左景義的承諾。
“孫兒,還有一件我們老左家的秘事,這件秘事我們老左家代代口口相傳,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連你父親煥之都不知道,爺爺心中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這件秘事。”沉默許久,左景義神色複雜的看向左鴻鳴,歎聲說道。
“爺爺,孫兒背負得起家族重任!”左鴻鳴聞言,突然抬起頭來,眼神充滿堅定的望向左景義,語氣嚴肅的大聲說道:“這件秘事既然是祖爺爺傳下來的,就沒有理由讓它埋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