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酒廠大門,就看到於靜梅站在那裡,用一種特殊的眼光看著開過來的崔鍵的車。品 書 網 (w W W . V o Dtw . c o M)
崔鍵打開車門,於靜梅站在他的面前,問:“怎麽,是躲著我啊是怎麽的?”
崔鍵不解地問:“我為什麽要躲著你?”
“那我昨天給你打手機你為什麽要關機?”
崔鍵愣了一下,馬上就笑著說:“我可不是怕見你,我是怕見侯奎,我在寫個東西,侯奎一到晚上就找我喝酒。我都怕了。”
於靜梅看著崔鍵的眼睛:“我看你是在說謊。”
“那就信不信由你了。”
昨天崔鍵關機,是因為他誰也不想見。
這幾天來他覺得自己就跟一個明星似的,走到哪裡他都是人們關注的對象。自己過去當辦公室秘書的時候,幾乎是個最沉默的人,不但沒什麽人搭理他,他就是主動去巴結別人,別人對他也是代答不理的。那時的他除了給領導寫材料,他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毫無價值的。
可現在呢,一個男人壯酒讓他火了,居然連陳維新袁立這樣的領導都求他要酒。而過去這些東西完全就是沒人問津的積壓品。
什麽時候居然成了這樣?當然,這對自己來說是開始實現他的價值,但他覺得這一切也是來的太快。
還有,他通過賣酒,給陳維新袁立買了兩輛小汽車,也是大家爭議的焦點。更有人暗中說,不定他自己留了多少呢。他聽到這話,既感到害怕,又感到憤慨。他自己留的錢是應該的,是鎮黨委寫了字據的,但這些人不管這些,說什麽的都有。
是不是自己坐的太過火了,該把所有的錢都交上去?可是,他知道,即使都交上去,照樣有人說這些話的。
他心裡需要平衡一下,不然,他也許會被成績弄昏了腦子,就真的會犯錯誤。錯誤他現在不能犯,不然倒下之後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爬起來。
鎮裡的領導,不管是陳維新,還是袁立,對他都高看一眼,即使真的提拔他當副鎮長,袁立也不會說什麽,而陳維新更是破格提拔他的積極倡導者。上面不但張凱麗還在縣裡,而且現在郭凱敏已經對他另眼相看,突然儼然是東寧縣的政治明星了。
這些日子真夠熱鬧的,昨晚他吃過了飯,就關了機,躺在床上,誰也不想見,想著這幾個月來的一件件事。覺得自己坐的沒什麽錯之後,對副鎮長的位置的渴望就強烈起來。
現在劉元是抓招商引資的副鎮長。只是看他一天天的忙乎,卻沒看到有什麽外部的資金和商人到大肚川來,而且他連個正經項目都立不上。也許是自己太順了的緣故,他提出的幾個方案,都受到領導們的歡迎。
一個壯酒就給他個人帶來幾十萬的效益,這些錢他換個房子買個車都用不了。但是他不能。他不能 炫富,只是不能讓大家知道他現在有錢。自己有錢也不能買這樣大面上看出來的東西。他要買那種大家看不到,而又增值快的東西。他反覆地想,忽然,在電視裡看到一件古玩讓他眼前一亮。
那是一件康熙年間的粉彩大鼎,看上去一眼,真是個國寶級的東西。擁有這個國寶的,是石江文化局的一個普通幹部。這個粉彩大鼎讓他激動的一夜沒怎麽睡好,這幾天他就要見見這個文化局的幹部。他要想方設法把這個東西買下來。
於靜梅幽幽地說:“那我就隻好信你了?”
“就該信我的。”
崔鍵下了車和於靜梅一起來到辦公室。酒廠技術副廠長閆明在辦公室等著他。來到辦公室,就看到一個五十幾歲,看上去很老實的男人站了起來。於靜梅介紹說:“閆廠長,這看是我們的企業辦主任,這是閆廠長。”
崔鍵高興地走上去,對閆明熱情地說:“閆廠長,高興見到你啊。酒廠的變化很大,以後我們就要在一起打交道了。”
閆明顯得並不那麽熱情,淡淡地說:“嗯,劉廠長病的很厲害,他是不能再幹了。”
崔鍵的心裡咯噔一下,但他還是笑著說:“是啊,真是不幸啊。現在這個酒廠有鎮裡接過來,我是個外行,所以,你還要發揮你的作用啊。”
閆明憨厚地笑了笑:“我也沒什麽的。”
“哎,你可是我們的釀酒專家啊,咱們的男人壯酒就是通過你的手釀製出來的啊。”
閆明不好意思地說:“這是大家的功勞,大家的功勞。”
崔鍵坐了下來說:“酒廠這幾天就重新開工,開工之前你組織人手把設備什麽的檢查一下,還有原料的質量。我已經先期給酒廠注入二十萬的資金。”
“啊,這麽多?”閆明驚歎著。過去的流動資金也就不到十萬,生產起來總是捉襟見肘。現在這個年輕人居然一下子就弄來二十萬資金。看來不是一般的年輕人。
崔鍵問:“你過去的工資是多少?”
閆明說:“一千五。”
崔鍵搖搖頭說:“那是太少了。從今天起,你的工資三千,而且先給你開一個月的工資。”
“啊?”
閆明騰地站起來。他現在在別的地方兼任兩份技術指導,一個地方才給他一千,加上他在自己的單位忙乎夠嗆才掙到三千五,可現在這個年輕人一下子就給他三千。
崔鍵繼續說:“如果效益好,你年底至少還有兩萬的獎金。所以,你就……”
閆明臉突然紅了起來,他一激動臉就通紅,而且眼睛裡也放著光彩,這就是傳統燒酒的男人的個性。
“我一定好好乾。”
崔鍵說:“好,在廠長到任之前你把你覺得應該坐的事情坐好。也許以後廠裡的事情就靠你了,新廠長的主要工作,就是打開市場。我們的男人壯酒,要打到全國去。”
閆明激動地說:“現在的男人壯酒就非常出名啊,有很多朋友托我給他們買幾箱呢。我說我還不知道什麽是男人壯酒。”
崔鍵笑著說:“你過去生產的酒就叫男人壯酒。所以,你要發揮你的技術啊。”
閆明說:“我一定把咱們的酒釀造好,打到全國去。”
崔鍵說:“那幾這樣,等中午我請你吃飯。”
“吃飯可以,但是我不能喝酒。”
崔鍵笑著說:“會釀酒的人怎麽不喝酒?”
閆明笑著說:“我不是不會喝,我是怕把我的嘴喝出毛病,品嘗不出我們的酒味。”
崔鍵站起來說:“那就這樣。你先去開工資,然後就帶領工人檢查設備。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說。”
“好。”
閆明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這樣痛快。過去的劉陽非常的磨嘰,一件小事也要考慮好幾天。他能把好酒釀製出來,可劉陽卻賣不出去。劉陽對自己非常苛刻,他也就沒心思給他好好乾。現在不同了,這個年輕人真是慷慨大方,跟著這樣的人乾工作是沒錯的。
閆明走了出去,於靜梅笑著說:“你幾句話就把閆廠長說的心花怒放。”
崔鍵認真地說:“這樣具體乾工作的,我們不要安撫好,讓他們開開心心的乾工作,我們怎麽能把酒廠乾起來?新來的廠長把銷路打開,閆明把好酒生產出來。我們的酒廠不火都不行啊。”
“那我這個銷售科長幹什麽啊?”於靜梅看著崔鍵。
“你先跟著新來的廠長跑市場,然後我們自己掌握銷售的渠道,我們不能總是讓人家把持銷售的渠道。我們請來的廠長,畢竟不是我們的人啊。”
於靜梅佩服的說:“主任,你就是高啊。”
崔鍵笑著說:“我長的比你高些。”
於靜梅嬌媚地一笑說:“你可是夠高的。”於靜梅忽然說,“人家晚上給你打手機,你就是不開機,氣死我了。”
崔鍵昨天晚上就是想讓自己安靜一下,但於靜梅的心思他是知道,他風情地看了於靜梅一眼,現在可跟那天不一樣,那天的廠裡就他們倆,現在可是到處都是人的眼睛,也就不能放肆。但於靜梅這幾天被一個女孩的情 愛 刺激的難以安靜,就總想跟著崔鍵在一起,崔鍵對她怎麽樣她都是高興的。
崔鍵自然知道於靜梅那晶亮的眼睛裡是什麽含義,就小聲說:“咱倆中午請閆廠長吃頓飯,然後下午到香山山莊。”
於靜梅以為是帶他去玩,就高興地說:“那可太好了。”
崔鍵說:“我回躺鎮裡,中午我過來。”
“你可得過來啊。”
崔鍵說:“今天好好的招待一下閆廠長,我怎麽能不過來?”說著他看著於靜梅,忽然笑著說:“昨天晚上你想幹什麽,我是知道的,今天下午我們補上。”
“你……”於靜梅害羞地紅了臉,雖然她昨天一心想跟崔鍵發生點什麽,但現在這大白天的說這個,她還真是不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
崔鍵看著於靜梅紅紅的臉,就笑著說:“你是什麽意思我怎麽知道?”
“你……你不是說……我什麽意思你都知道嗎?”
崔鍵發現於靜梅的臉紅著非常的可愛,這可比於靜波這個結了婚的騷包讓他喜歡多了:“好了,今天中午你安排個地方,好好招待一下閆廠長。我們以後就靠他出菜了。”
“不是還來個廠長?”
“徐總介紹的廠長,是專抓銷售的。我們不能走過去的老路,生產出的好東西,就是賣不出去。好了,我走了,中午見啊。”
在於靜梅的注視下崔鍵走出了辦公室。
崔鍵本想回政府,可侯壽山打來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侯家集工作神速,已經把許多工作坐到位,就等著他去檢查了。
“啊,這麽快啊?”
“兵貴神速嗎,再說,現在天慢慢的冷了,不抓緊怎麽能行。”
“好,我現在就過去。”
崔鍵掉過車頭,向侯家集開去。
侯家集村的豆腐廠采取的是集資辦廠,全村四百二十五戶,每戶至少要集資五百元,最多集資一千元。因為村民們都看到了豆腐廠的前景,因此,集資的事很順利,有些就算暫時拿不出五百元的,也向親戚朋友借到了錢。而家裡有余錢的,更是多入了幾股,像侯壽山一家,直接就入股了五千元,這樣鎮裡誒注入五萬元的基礎上,又集了十幾萬。這樣資金就得到充分的保證。
在崔鍵的建議下,豆腐廠的生產車間,特別加了消毒滅蚊的設備,在包裝上,也加了無菌包裝車間,雖然這可能會增加些成本,可對豆腐的信譽卻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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