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嗎?”江昊玄在考慮著。
“對,十萬。”見有得商量,周婉晴說道。而什麽端莊,什麽優雅,早顧不上了。“只要放了我,我會馬上把銀子送過來。”
“要是放了你,你又變卦了,到時候豈不是人財兩空。”江昊玄說道。
“這樣,你們從我身上娶一樣東西,到肅……”周婉晴才說一個“肅”字便打住了,要是江予辰知道她被綁架,會不會順水推舟,借此機會除掉她?打開始合作起,各自心裡都清楚,不過是相互利用。而他,從來就沒在意過她的生死。但又不能扯進皇宮,那樣事情就複雜了。想了下,周婉晴再道。“城北的李家莊,找三夫人,就說是我要銀子,她會給你的。”
李家莊,周家在皇城裡的據點嗎?江昊玄笑了笑,卻是笑得很邪惡,令人有些不寒而栗,完全把周婉晴玩弄於鼓掌中。也是周婉晴蒙著眼睛,江昊玄又變化了下聲音,她不知綁架她的是他。不然,定不會妄想用金銀收買他。
金銀,整個皇城,又有誰能比江昊玄更揮霍。
這一回,周婉晴算是真的失策,她費盡心思鬥江予辰,除夏以彤,卻怎麽也想不到,竟會落在江昊玄手裡。
江昊玄,在更多人的認識裡,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為所欲為的二皇子。風花雪月、醉生夢死,只要不主動招惹他,他也沒閑工夫去算計誰。要論心機,論凶狠,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江予辰。
外表,本來就是用來欺騙別人的,有時,也為了欺騙自己。
他是。江予辰是,夏以彤也是。他們,都是些慣於偽裝的人。
“十萬也不是個小數,夠奢華好一陣子了,你覺得呢?”江昊玄再次轉向夏以彤,問是問,但那個樣子,並不會因夏以彤幾句話而左右其決定。
“放了我,你們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周婉晴以為對方已經心動了,人也比先前冷靜。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於是,又變回高高在上的樣。“如若不然。你們分文得不到,連命也沒了。我可是當今皇后的侄女,肅王的未婚妻,敢動我,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我還真是很怕。”江昊玄那麽說。卻是一點害怕的味都沒有,既然能綁周婉晴,他自然不怕因此引發的後果。而且,他要毀屍滅跡,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再不濟,事情暴露。先說周雪容那邊,周家和江予辰的關系已到了很緊迫的狀況,顧此失彼。要多加一個敵人,怕是就得在這場皇權的爭鬥裡退場了,周雪容是聰明人,權衡利弊,知道什麽事該忍。而江予辰。更不必擔心,早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江昊玄也不怕再添一檔子事。
而江昊玄,則是在等夏以彤的回答。
要是,夏以彤和江予辰真有情,面對即將成為江予辰皇妃的女人,她會怎麽做呢?女人的嫉妒,可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冷漠的女人,別說是情敵,就連自己喜歡的男人都下得了手。放?還是殺?夏以彤,你會怎麽選擇呢?
夏以彤只是看著周婉晴,還是沒說話。
再回到周婉晴,在宮裡呆了那麽多年,也是學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領,從江昊玄的言語裡,她也感覺到,放與不放,他都在等另一個人表態。還有一個人,是男是女?存有的目的?夏以彤沒說過話,周婉晴很難去揣摩。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轉機,周婉晴絕不甘把自己命的操控權再轉到別人手裡。對方要財,那就好辦。正當周婉晴琢磨著,怎麽說服夏以彤時,她隻覺一道視線直逼於她,很冷。周婉晴的身子不禁一顫,房間裡的另一個人,是誰?
而夏以彤,至進房起,便一直盯著周婉晴。兩相爭鬥了足足兩年,兩人都是恨極了對方,恨不得對方死。就在來這裡前,夏以彤也想著,要把積累的那些怨恨雙倍還給周婉晴。此時此刻,周婉晴就在面前,還是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更是可以任由她宰割,可不知為何,夏以彤的心,卻突然變得平靜下來。
她曾痛過,恨過,還有和江予辰的那些恩恩怨怨,然而,這些種種,其實都和周婉晴無關。縱使不是周婉晴,也會有其他的女人。至於周婉晴,只是夏以彤為感情的敗局,找的一個借口,一個怨恨的寄托而已。
“你愛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夏以彤對江昊玄冷冷的道。
“夏以彤……夏以彤……是你。”周婉晴聽出了夏以彤的聲音,夏以彤,是她?周婉晴臉色驟變,失色到慘白,更是驚恐。要是夏以彤,是不會放過她的。
“怎麽,很驚訝嗎?是以為,我不該還活著。還是,沒想過有一天,會落在我的手裡?既然趟了渾水,還想置身事外?你不會以為,可以一味的傷害別人,自己還可以安枕無憂”。 看著面容失色的周婉晴,夏以彤冷笑,嘲諷道。
“就算不是我,江予辰也不會真心喜歡你,在他心裡,從來都只有權力。你要為了這個,殺我?”已經沒了退路,周婉晴也不裝了,而“予辰哥哥”也直接變成了江予辰。
“這個理由不夠嗎?”夏以彤道。要殺周婉晴,她有成千上萬的理由。
“江予辰是不允許背叛的,你殺了我,壞了他的計劃,他不會放過你。”周婉晴還不認死,只要能活命,她什麽都可以。“不如,我們做場交易,你放了我,我退了三日後的婚事,並從此和江予辰斷絕來往。”
聽著周婉晴的話,夏以彤又忍不住一個冷笑,不是在笑周婉晴,而是江予辰。她真想讓他看看,他的人是怎麽背叛他的。不過,他應該也不在意吧。在他眼裡,她或是她,都是些棋子。
夏以彤往周婉晴走去,聽到腳步聲的周婉晴,則是往後挪。
“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周婉晴以為夏以彤要對她出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