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彤以為,她那麽說,江予辰至少會轉變對她的態度。對敵人,他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只是……為什麽,他要用那種很深沉、很深沉,卻又有些疼痛的眼神看著她?
“如果,只是想要毀掉我的一切,呆在我身邊,你會有更多的機會。我不會關著你,但也不會再讓你回庸王府。”江予辰說道。
是把敵人安置在自己身邊嗎?就不怕寢食難安。又或者,認為她還是兩年前的那個“夏以彤”,篤定她不會真的對他出手?
夏以彤只是和江予辰對視著,沒有說話。
江予辰也同看著她,要悔他,又豈是那麽容易的事。
“快了,要不了多久,一切就都能結束了。”許久過後,江予辰說對夏以彤說道。六年了,每一天每一天都過得好漫長,是該了結了。
“皇位嗎?”夏以彤冷言。
“不全是。”江予辰道。皇位,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江昊玄?”夏以彤再道。
“餓了嗎?”江予辰的面容有些複雜,轉移了話題。
“鬥不倒江昊玄,你便得不到皇位。”夏以彤並未就此罷休。“可在我看來,他的能力遠在你之上。”
後半句,夏以彤有激江予辰的成分,不過,江昊玄確實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他是很厲害。還小的時候,不管是學習,還是謀略、武藝,在我們四兄弟裡面,都是最強的。”江予辰沒有否定夏以彤的話,甚至是反駁都沒有,論了解,他更清楚江昊玄。
卻是,遭最親的人背叛,於是,恨才來得更加的濃烈。
“江昊玄說,六年前,琴妃……”夏以彤的話未說完,被江予辰打斷了。
“這件事,到這裡為止。”江予辰沒想到,江昊玄會把琴妃,他母后的事告訴夏以彤。六年,那天的事像是過去了很久,卻又恍如發生在昨日。那天,他的母后死了,還有覓兒……江昊玄……那瞬間,江予辰的眼裡全是仇恨,同時,又伴隨著很深的痛楚。
夏以彤也不說話, 只是看著江予辰,在想著一些事情。她記得江昊玄當時是說,江予辰恨他,是因為琴妃的死。從江予辰對琴妃的反應上來看,可以肯定,必定有琴妃的原因。但是,中間應該還發生過些什麽,不然,那麽多人,江予辰不會無緣無故認定江昊玄是凶手。而就在江昊玄和她說起琴妃一事時,夏以彤也感覺到,江昊玄還隱瞞了些東西。
至於凶手,是江昊玄?還是另有其人?
夏以彤沉思著,卻覺有什麽偏差了方向,好像是,給江昊玄牽著走似的。
一個侍衛來找江予辰,而後,江予辰便走了。但沒有再關住夏以彤,只要不動心思出府,她在府裡的一切行動自由。
知道出不去,夏以彤也老實了。
她是在想著另一件事,倘若江昊玄沒騙她,致死琴妃和血洗血花教的是同一人,在江予辰這邊,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夏以彤有種感覺,凶手,遲早會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