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哪裡對於她來說,都無所謂。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是一個人。
所有的事情,都必須是一個人抗。
沒有人能代替。
而唯一的朋友的顛沛,也僅僅是隱隱惺惺相惜。
她們兩個是一樣的人。
哪怕性情不相同。
但,都是。
生來就孤獨的人。
所以在哪裡她都無所謂。
只要痛快就好。
“那你想怎樣!”白丞相怒目而視。
“我想怎樣?”顧流離騰地站起
“你說我想怎樣。我能怎樣。”
“我身在白家,長在白家。什麽不是白家給的。”
“白家給了我多少,我的兄弟姐妹給了我多少,您給予了我多少。我一定會如實奉還。絕不相忘。”
在場眾人,一字一句,無一不擊中在心。
白丞相心裡一顫。
“既然你想當這家,那麽這個家就給你當了。只是,為父把話說在前頭。如果,這個家你管不好,就別怪為父罰你了。”
這個家又豈是那麽好當的,且不說,那些下人全是白夫人的人,絲毫不會聽白流連的話,就說家中瑣事,人員眾多,就連當年白夫人剛接手時,也焦頭爛額了好一陣。
別說僅僅二八年華的白流連了。
其實有時候,她都忍不住在想。
白流連是不是你的女兒。
虎毒不食子。
顧流離嘴角輕勾,一雙美目似裝滿了漫天星辰,極為自信。
“流連謹記。”
一個轉身,衣袂票決,裙擺劃出一個好看的弧線。
上身卻依舊挺直,高高的頭昂著,華貴天成。
“既然父親依然同意,那麽流戀就卻之不恭了。”
顧流離緩緩望著在場所有家仆。
凌厲的眼睛掃過。
直到他們一個個低下頭為止。
她,知道。
她今日所做,都會通過這些人的嘴穿到白府上下,甚至府外。
所以,今天,威是必須立得。
須得殺雞儆猴。
恩威並施。
首先,你得有威信。
對於白流連來說。
她有恩,卻未必有威。
眾人隻當她好欺負。
所以當務之急。
就是立威。
“丫鬟綾羅,褻瀆皇室,罪無可恕。僅僅是打一頓怎麽彌補得了滔天大罪。”
顧流離將綾羅拽出。
“如果再出一個她,那咱們白府還有什麽規矩可言。”
顧流離把已經癱軟的綾羅甩在地上。
“來人,給我杖斃!!”
“你怎麽可以這樣,你也太惡毒了吧,她不過是戴了你幾隻首飾,也不至於把她殺死。”
白流心自認為很善良的開口。
顧流離一個眼刀甩過去。
白流心的聲音越小,直到沒有聲音。
“難道妹妹也對皇室不敬,認為皇室,可以任由賤婢糟蹋,你是不是這麽個意思。”
顧流離的幾句話,句句直指白夫人。
白流心懊惱“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給我閉嘴吧。”白丞相生氣的說。
“還嫌給我們白府惹的事情不夠多嗎。”
“從今天起,禁足三個月。”
“侮辱皇室,你有幾個腦袋夠掉的,自己掉了腦袋,也別連累我們整個白家。”
幾句話說下來,白流心已經是淚眼模糊。
她這十幾年來什麽時候遭受過這種待遇。
今天受的委屈,是她以往十幾年的總和還不夠。
顧流離輕描淡寫的又道。
“像這種奴大欺主,以上犯下的,死不足惜。”
“再有這樣的奴婢,直接處私刑致死為止。”
眸光明亮,卻有些嗜血的味道。
配合著那紅衣黑發。
就如同地獄來的惡鬼。
雖讓人害怕,卻也不失美麗。
這句話,卻是直指白夫人了。
匍匐在地的白夫人。
隻覺得自從被帶進白府後,從未受過這種欺辱。
她仿佛可以感受到那些家仆蔑視的目光。
難道顧流離要像以前她對付她一樣對付她嗎。
絕對不可以。
指甲深深陷進肉裡。
在場家仆,無一不籠罩在敬畏的心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