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新對面小孫裝出來的樣子,很是苦惱,但為了那尊青銅馬,不得不忍著,笑著安撫小孫,“好說好說,咱們到了茶樓慢慢商量。”
兩個人到了茶樓裡又是一陣嘀嘀咕咕的商量,但小孫就是咬死了一百萬的價格不松口。
周一鳴和逢俊山在這邊聽著張明新有些氣急敗壞的語氣,心裡都快笑開花了,直到發現張明新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才通過耳麥告訴小孫,可以降一點,九十萬。
小孫得到指令,裝出一臉肉疼的樣子降了十萬。
張明新這下子舒服多了,很快達成了交易意向,讓小孫等著他,他去取錢。半個小時後拿著一個背包匆匆趕回,小孫用驗鈔機一捆捆的全都驗過之後這才將青銅馬送給張明新。
張明新得到青銅馬喜不自勝,自己把玩一陣之後等到天黑直奔泰德酒店,去之前自然打了朱大土豪的電話預約。朱大土豪自然不會拒絕,就在酒店裡最好的總統套房的客廳裡見了張明新,見面之後也沒什麽寒暄,看過青銅馬之後直接轉帳,然後揮揮手讓張明新離開了。
不過讓張明新離開之時,朱大土豪還淡淡的囑咐他以後要是還有這種東西,一定要記得聯系他,還加了一句,錢不是問題。
張明新從這一件青銅馬上轉手賺了九十萬,心裡興奮的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嘗到了甜頭之後更是不斷的聯系小孫,想從他手裡再弄幾件好東西。
小孫在周一鳴和逢俊山的指揮下始終吊著張明新的胃口,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放一件準備好的青銅器給張明新,然後再讓朱大土豪毫不客氣的以更高的價格買回來。雖然看上去虧了一部分錢,但計劃才剛剛開始而已,扔出去的遲早會全部拿回來。
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周一鳴安排的幾件青銅器讓張明新賺了將近五百萬的純利潤,而他自己除了跑跑腿之外幾乎沒有什麽付出。這麽輕松的賺錢,張明新也開始上癮了,而且也更信任小孫,不斷的敦促小孫趕緊再弄幾件給他。
小孫不斷的推諉,直到張明新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才將給張明新打電話,說是手裡有一件重器,問他有沒有興趣。
張明新本身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賺的就是偏門的錢,哪裡會管重器不重器的,直接約好了見面的地方。當張明新看到周一鳴精心挑選出來的那一尊獸面紋青銅羊首尊時,眼睛瞬間亮了,只是談到價格的時候讓他有些苦惱。
因為小孫的要價高達兩千六百萬,這比他的全部身家還要高出二百多萬。糾結了好久的張明新為了確保這東西能賣出去,先給朱大土豪打了一個電話,還拍了一張照片,問有沒有興趣。
朱大土豪在周一鳴的指示下淡淡的表示看上去挺不錯的,如果是真的,他願意以三千五百萬的價格收下。
這一下可把張明新高興壞了,轉手能賺小一千萬,這樣的好事兒哪裡去找?此時再看小孫,就像是在看一個聚寶盆一樣,他一個月下來就在這個猥瑣的掘金校尉身上賺了一千多萬,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比他販賣贗品來錢快了好幾倍。
想到即將到手的小一千萬,張明新心頭火熱,拉開架勢跟小孫討價還價。可讓他頭疼的是小孫依然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死活不肯降價,直到他威脅說不要了,小孫這才松口,降了二百萬。
兩千四百萬?轉手就能賺到一千一百萬,這事兒確實美,只是這樣直接把自己的家底掏空會不會有什麽危險?不是個坑吧?不過張明新想到之前跟小孫的交易,再看到這尊羊首尊上的紅斑綠繡,心裡的疑慮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這一次交易額太大,張明新一時半會兒提不出那麽多現金,只能轉帳交易。以逢俊山的能量,一兩千萬的現金還是能消化掉的,之前只是為了更逼真所以讓小孫索要現金,現在麽當然不用管那麽多了,反正已經到了收網的階段。
周一鳴和逢俊山兩個人坐在茶樓裡,聽著耳麥中傳來的對話,再收到轉帳成功的信息以後,兩個人興奮地拍了一下手掌。
逢俊山呵呵笑道:“讓這老小子也嘗嘗被人欺騙的滋味,哼,”說著扭頭問周一鳴,“接下來怎麽辦?把他抓起來?還是?”
在剛剛知道張明新做下的那些傷天害理的惡事之後,周一鳴真心恨不得將張明新抓過來活生生的打死,但此時一想自己跟逢俊山已經將張明新的全部家產給掏光了,實在不值得再動手,不然有可能沾上一身的腥臊,畢竟張明新也是有親戚朋友的,無緣無故的失蹤,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反倒不如將張明新扔給警方,有了之前未破的人命大案,而且手段那麽凶殘,張明新是絕對得不到好下場的,不但可以讓他身敗名裂,還能還之前那些受害人一個公道。
想到這裡,周一鳴將自己的想法說了說。當然,具體執行還得看逢俊山的的。
逢俊山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能避免一些麻煩當然要避開了,只是在那一筆錢的問題上有些犯愁,除去成本之外,還剩下一千多萬。逢俊山說要轉給周一鳴,畢竟周一鳴在這件事上費了很多心思。
周一鳴可沒打算要這個錢,連連搖頭,最後說捐獻給希望小學吧。
這個主意確實好,逢俊山一臉欣然的點頭同意,並且當場就將錢捐獻到了中/國青年基金會的帳戶上,當然也是匿名的。
捐款之後,聽到張明新喜不自勝的打電話給朱大土豪,周一鳴和逢俊山對視一眼,“走,去見見這位張大老板,”兩個人離開茶樓開車到了泰德酒店。
酒店大堂經理看到這兩位進來,連忙迎了過來,朝逢俊山笑道:“老板,有什麽吩咐?”
逢俊山擺擺手,“沒事兒,你忙自己的。”
周一鳴這才知道,原來泰德酒店的老板竟然就是逢俊山,難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逢俊山給他的酬勞就是泰德酒店的貴賓卡。不過轉念一想,逢俊山能量這麽大,泰德酒店應該只是他的一部分產業,甚至只是一小部分,應該還有其他的大產業。
想到這裡苦笑著朝逢俊山拱拱手,“逢哥,你隱藏的好深,竟然是這裡的主人。”
逢俊山嘿嘿一笑,“小生意,主要是積累點人脈,哥哥我其實是做遠洋貿易的,也捎帶做點打漁的活兒。”
遠洋貿易?打漁?周一鳴暗暗咂舌,這可都是搶錢的活兒,而且沒有過硬的實力和人脈,這種活可做不長久,尤其是打漁這活兒。以逢俊山的實力,他說的打漁顯然三五條漁船的小漁業公司。
其實漁業公司真的挺賺錢,尤其是成規模的那種,從捕撈到運輸再到儲存,雖然成本也不低,但利潤也相應的更高,尤其是近些年海鮮消費規模急速擴大,價格也是水漲船高,小公司不好生存,大公司卻個個得意春風。
也難怪逢俊山能拿錢不當錢呢,原來是有幾隻生蛋的金母雞,尤其是他涉及的幾個行業還是都水很深的那種,不管是遠洋運輸還是遠海捕撈,沒有足夠的實力真混不開,官面上和官面下的兩條道都得能趟得開,這才能站住腳。
想到這裡,周一鳴笑著打趣道:“逢哥,原來你是捕魚的,哈哈今晚上請客啊,三尺長的大龍蝦來個幾十隻。”
“嘿嘿,沒問題,店裡別的沒有,就海鮮多,”逢俊山哈哈笑著點頭,然後帶著周一鳴直奔酒店頂部的總統套房。
敲門進去之後,張明新正在客廳沙發上坐著, 看到進來的逢俊山和周一鳴,瞬間就是一個激靈,急忙站起來指著兩人,“逢、逢老板你怎麽來了?”
逢俊山得意的哼了一聲,“這是我的酒店,我怎麽不能來了?何況朱先生是我朋友,我來自己的酒店裡看望一下朋友還需要經過的你同意?”
張明新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急忙搖頭陪笑道:“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當然不是,”說著扭頭望著一旁的朱大土豪,“朱先生,您看這個交易……”
朱大土豪是張明新手下的一個小弟,周一鳴也見過一面,此時卻真真一臉的土豪樣,穿著一身繡金線的真絲睡袍大腹便便的擺擺手,“繼續繼續,你不用管他們,”說完繼續湊在那尊羊首尊前仔細管瞧。
周一鳴見能收網了,也懶得再裝,呵呵冷笑一聲,“張老板,還在推銷你的假貨?呵呵,你雇凶殺人的事情暴露了,我可是聽說了,邱志海又被抓了進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張明新心裡咯噔就是一下,冷汗瞬間就冒了一身,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對朱大土豪說道:“朱先生,你繼續看,不要聽信這些人的胡說八道。”
朱大土豪此時卻忽然抬起頭,不輕不重的看了張明新一眼,淡淡的說道:“你的事兒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你賣假貨坑人的事兒卻是事實,”說著抓起一把不知道什麽時候藏在身邊的小錘子,咣當一聲響,結結實實的砸在那尊獸面紋青銅羊首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