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江國,高天神城和卦川城下水野軍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退走還是另有謀略?”朝比奈信置仿佛聽不見城頭士兵歡呼。水野忠良給他的感覺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八助你出城探查水野軍的動向。”
“哈!”家臣飛速退下。
水野忍軍沒有封閉情報,大軍回到引馬城的消息在目付組推波下傳遍遠江,駿河。
“贏了?”朝比奈信置得到真實情報還是有些發夢的感覺。
水野退兵喜訊傳到駿府城,剛好是關口親永控制今川氏真第二天。
“忠良殿下就這樣退兵了?”退兵消息就如晴天霹靂一樣雷在關口親永頭頂,眼中可見身死族滅的下場。
朝比奈泰朝也是吃了一驚,細想下向接頭忍者問道:“忠良大人有吩咐什麽嗎?”
“哈!主公說現在正是取消武田和北條兩家援兵的時機,請兩位大人盡快派出使者。主公也會在三日內趕到駿府城。”
厲害!朝比奈不知道忠良用什麽方法繞過防線,但只要忠良說出口就一定會做到,層層算謀之下深感厲害。
關口親永用扇子拍拍胸口,長長呼出一口氣,“我等在駿府恭候忠良殿。”
兩波使者分別派向兩家。北條氏康得知水野軍退卻,不用派遣援軍也是輕松。目前裡見家集結軍隊有向國府台方前進架勢,武藏國豪族也想趁火打劫,抽不出兵力。
武田信玄卻拿著文書正反兩面看了又看,好似要看出裡面有什麽玄機。水野家虎頭蛇尾圍城戰太詭異,反常即是妖。信玄招來侍從喜兵衛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喝!喝!”喜兵衛連連點頭。小跑著下去,指揮幾個武士突然發難把這幾今川家使者扣押住。
駿河,武田信玄是去定了。向北,上杉謙信難以逾越,只有向南打開東海道。“讓太郎(武田義信),虎昌為先鋒,等越後下雪後我再帥大軍進入駿河”信玄做出南下部署。
遠江國,引馬城,忠良臉上從容不迫,心中卻有一團火。所謂的搶天時就是搶時間,天下大勢要是慢了一步則步步慢。此戰順利奪取駿河,佔有遠駿三,天時就在他一邊。
“從海上突襲還是太過冒險。”水野忠重在忠良身邊說道。忠良決定從海上深入駿河,便讓叔父來遠江坐鎮。
“這點不用擔心,能從海上去就能從海上回。”忠良和叔父一起走進碼頭。引馬城碼頭處,人馬正慢吞吞的上船,五千軍勢已經裝載了一上午。
忠良問衣浦大隆“軍隊還沒上完船嗎?”
“主公只有騎馬隊還沒上船,有些馬不肯上船。”衣浦大隆也是皺著眉頭。忠良重用水軍,從海上繞到駿河他自是高興。要是做不好重用就可能變成重罰。碼頭上驚慌聲想起,又一個人被撅蹄子的馬掀下水中。
忠良見狀說道:“馬匹不用管,人上去就行。到了駿河再找戰馬!”時間拖一點,就慢一點,變數也就多一點。
“如果大運真在我這裡就讓越後不要下雪。”忠良心中悄悄祈禱。他計劃中最大的漏洞就是越後下雪。如果越後下雪,武田必將南下。駿河至少有一半落在武田家手中。但忠良也不是沒有機會,那就是快。趕在武田家之前,堵住山道。才能把駿河收入手中。北條方面不用擔心,裡見家聯合了太田等豪族全面壓向北條,相模獅子動彈不得。
不再裝運馬匹,碼頭上集結的艦隊迅速出發,小早船可裝二十人,關船可裝五十人。
大安宅船可裝三百到五百人。又征集了很多民船,商船。剛好裝滿武田大軍。 從引馬城到遠江駿府城海口只有八十多公裡。艦隊剛剛駛入外海,東南風吹起,順風順水。船速度陡然提升一大截。
“恭喜主公,我們兩個多時辰就能在駿河上岸。”衣浦大隆站在忠良身後恭敬說道。風向改變得太突然,太巧,冥冥之中似乎有神秘力量在幫助己方一樣。
忠良伸出右手,感受海風,“氣運真的存在嗎?”
衣浦大隆偷眼瞧著忠良的背影,手中好似在抓什麽,“駿河?東南風是誰招來的?不可揣測~”敬畏又加了一層。
艦隊行駛兩個多時辰,衣浦大隆指揮向岸邊行駛,前方海平面上升起三道煙柱。艦隊朝三道煙柱行駛。這裡是離駿府城最近的一片沙灘。小船衝到沙灘上放下士兵,再轉身運送大船上的人馬。
“我們這就到駿河了?”眾將踏上土地還尤為不信,在路上就算是無阻礙行軍到達駿府城也要四五天。從海上過來只要一天不到。
“這才是真正的疾如風。”島勝猛喃喃自語。現代軍事理論中的兵力投射,讓古人驚詫莫常。
所有軍隊登陸完畢,天色剛好漆黑一片。這個時代大多數人有夜盲症,於是水野軍先休息一晚。
第二日黎明忍者前來稟報。主公,關口親永大人已經控制了城門,請主公快行。反常狀況已經引起今川家武士注意。
忠良當即率領常備先行,留下稻生政勝守住登陸場。後面跟著,天野景泰率領的一半遠江兵和金吾太郎信成麾下一千人。
登陸場離駿府城只不過四公裡,有的町人剛睡醒,看見一隻大軍行來,尖叫一身躲在房子裡不敢出現。
“主公那些町民發現我們了。”小本多用槍指著前面奔亂無序的町人。
“不用管,先佔領駿府城。入城後迅速佔領各個要害。抵抗者格殺勿論。”
“哈!”
水野備軍不管驚慌的町民直接往城門湧去。關口親永和一些串聯投誠的武士跪在城門前迎侯。一隊隊水野備軍從他們面前踏進城池,行走中,盔甲撞擊發出金屬崢鳴聲,敲擊著這些人的心神。
忠良到達城門前,正好看待跪在最前面的關口親永,呵呵一笑,“親永大人請起。”
“謝忠良大人,哦不。謝主公。”關口親永一拜才站起。幾年前忠良還要在他面前客客氣氣,幾年後自己要口稱主公跪拜。心中慶幸先前結下的是善緣,當真是種因得果。想起未來的封賞就加高興。
“你們也起來吧!。”
關口親永身後所有武士恭敬站起推到一邊。
“氏真大人夫婦可安好?”忠良親切問道。
“有朝比奈大人在照看,一切安好。”
“還好,否則我就對不起義元公在天之靈了。”
城裡面的喊殺聲持續了一個上午,很多今川舊臣不願意見到水野家君臨駿河,中午才足漸平息。
“主公城內已經肅清。”幾個大將一起來繳令。
忠良忽然抓住關口親永的手,“走我們一起入城,駿府城有親永大人一半。”關口親永嚇出一身冷汗。
城內台階上的鮮血還沒有凝固,踩在上面發出黏黏的響聲。走入天守閣在地上留下一個個血腳印。
忠良在天守閣頂層見到氏真夫婦。朝比奈泰朝跪坐在一旁,低頭閉目不語。今川氏真抱著早川夫人瑟瑟發抖。早川像母雞護小雞一樣把氏真護在懷裡。早川夫人的容貌讓忠良眼前一亮,明豔中卻有普通女子沒有的剛強和倔強。
“水野治部少輔要怎麽對待我們夫婦”早川代替丈夫所到,眼睛倔強地看著忠良。
“你們兩個都不會死,義元公與我有恩,所以遠江或三河一處別院給你們終老。”忠良說道。
“真的麽,不會是騙的我吧?”今川氏真來了點生氣。
忠良見他畏縮的樣子搖搖頭,“我不會殺你。”不再想和氏真說些什麽,剛好侍從來報,今川舊臣已經被集中在評議間裡。
“朝比奈大人,我們一起過去。放心在下言出必踐。”
“哈!”和忠良一起走出。
戰國亂世家族起滅是十分正常的事,今川舊臣被集中在一起已經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麽。有的武士沒有勇氣在水野軍入城時抵抗,這時暗自垂淚。
忠良一入大廳就坐在主位上,今川家臣中驚聲一片。這裡曾經是今川義元的位子。忠良想起當初來駿府謁見義元時,自己匍匐在這個位子下面,被義元的威勢壓得抬不起頭。今天自己終於坐到了這裡,滿腔得意化為威嚴發出,今川舊臣不敢抬頭。忠良向邊上侍從示意,把血書讓國狀台上來。“諸位可看清楚,義元公指定我才是繼承人。 ”
今川舊臣和當日水野家諸人看到血書時一樣驚愕,朝比奈泰朝和關口親永瞪大眼睛看去,字跡有點像,內襯絕對是真的。而且這個時候也只能當真。
朝比奈泰朝轉頭對身後今川武士大喝,“還在猶豫什麽!義元公真正的繼承人是忠良大人。”然後想忠良拜伏:“臣朝比奈泰朝參見主公。”
“臣等參見主公。”幾乎所有今川武士都下拜,聲音震動大廳。還是有一人端坐不動。
“大膽,還不快下拜。”忠良身邊侍從大聲叱喝。
“哈哈哈,山野村夫休想讓我效忠。”武士說完從懷裡拔出匕首一把,暴起衝向忠良。沒跑幾步腳下被人一絆,咕咚摔倒在地,匕首脫手滾到忠良面前。殿內護衛衝上來,幾把太刀剁在武士身上,鮮血染紅殿前。
“他叫什麽名字。”
“葛山氏元”關口親永說道。
“拖下去,滅全族”名分和實力具有,還不降服,是屬於死硬分子,誅滅全族以儆效尤。
忠良指著坐下家臣中的一個問到:“你叫什麽名字.”剛剛就是他伸手絆倒了葛山氏元。
“回主公,臣下安培元真。”
“葛山氏元的知行全部獎賞給你。”
“哈!謝主大恩。”安培元真激動拜服,引來羨慕無數。
忠良又命令朝比奈泰朝去勸降卦川城和高天神城。東駿河諸城讓關口親永和前田利家去勸降。忠良受計前田利家,把靠旗換成今川家的,先入城再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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