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到了南宋時期,由於種種原因,轎子的使用數量超過了車,各級官員偏重於坐轎,很少乘車,因為轎比車要平穩,對於懶散成風的南宋官員來說,坐轎是一種特殊的享受。 官方加強了對於轎子等級的劃分,同時取消了對車等級規定,這表明,宋朝上流社會已經把轎當成都市了首要的出行工具,要不然時空走私者也不會急忙打造四輪/大驢車。
曾經有一名官吏要到雲南去赴任,就是坐著用由六人抬的大轎從京城出發,一直抬到雲南,這真是恐怖。
當然,這也說明轎子已經成了人們重要的長途交通工具,南宋在官員“公車”上率先完成了交通上的去輪化發展。
當然,民間客運上,老百姓還是用牛車的。
一是比較高級的客車,獨牛廂車,二是能坐多人的大客車叫三牛廂車,而且帶臥鋪,還分層呢。
民間貨運上也還是用太平車和獨輪車的。
宋理宗時代,他還曾經想要派出兩千輛太平車援助涿州,但是被人勸阻了,那玩意平常運輸可以,要是上戰場,基本跑不掉了。
大宋工部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當然對太平車十分了解了,所以,在車水馬龍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這樣的物件,他當時就呆住了!
這物件是如何一回事情?!
他眼見著那四輪驢車要走遠了,匆忙跑了上去。
在這樣的路上,驢車是跑不過他的。
他追上前,看見了是一個得意洋洋的孩子在趕車,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成年人,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商人。
他邊快走,邊側身叉手道:“這位大商,有禮了……”
萬士達此時正在閉目養神,享受這冬日裡難得的陽光。
這時他聽到了有人打招呼,他睜開眼一看,只見一個年輕人正在對著自己叉手。
他隨手拍拍鮑威,讓他停車,鮑威拉了韁繩,又拉了手閘。
在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的眼裡,這車輕巧地停了。
不知道為什麽有一頭驢子不滿了,叫了起來。
萬士達跳下車,回了一個禮,說:“這位朋友,何事之有?”
“……某是工部製造禦前軍器的一名提轄,姓法,名可。不知道大商如何稱呼?”
提轄!萬士達不知道為什麽先想起魯達魯智深來了……但是,與眼前這個小白臉兒對不上號兒。
他能有二十歲?像個大學生。
“……某是海外行商,你可稱某為萬士達……”
鮑威也下來了,他怕萬主家聽不明白那人的話。
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這個時候恍然大悟,此物件此定是來自海外,難怪他先前從沒有聽聞過。
他說道:“大商,可否讓某觀察一下車底……”
萬士達笑著說:“這有何不可?請便!”
他看見這個年輕的提轄一提直裰的下擺,彎腰就鑽了進去。
萬士達看了一眼車子上的手閘,鮑威這孩子不錯,手閘已經被拉死了。
他聽到車底下那個年輕人高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萬士達仰望著天上的白雲,三千年啊,這個民族或許現在學會了?
一切還都不好說。
那個年輕人滿手油灰的鑽了出來,說:“大商,可否驅趕一下?或者讓某上車?若是真有用了,將來官家賞你一個散職是一定的了……”
靠,就這個誘惑?!
萬士達點點頭,把自己的地方讓給了他坐,正是曬太陽的好地方呢。
他自己鑽進了車廂。
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興奮地坐上了四輪\大驢車,看著那個小孩子熟練地松了手閘,開走了。
兩個人在車前開始興致勃勃地聊起天來,萬士達在車廂裡眯著聽他們講話,靠在軍廂壁上心裡核計怎麽利用這件事,若是吳大鵬在這裡,會怎麽辦。
到了買菜的地方,那個家夥還不走,說要再看看,車在這菜市裡行走太慢。
他還熱心地幫助買菜,還會侃價,還幫著往車上拿。
好吧,這樣的人,你總不能趕人家走吧,隨意跟著了。
菜市批發市場就是菜市批發市場,果然青菜的種類不少。
他們買了大白菜、韭黃、冬葵、瓠等青菜。
冬葵就是莧菜,瓠就是葫蘆,這東西淡而無味,沒什麽吃頭,不過早晨鹽漬了後,用來當小鹹菜還是不錯的。
那個家夥也買了大白菜,先放一起了。
萬士達看著他跟著忙活了半天,便好心地說:“你家在何處,送送你吧。”
那年輕人搖頭說:“某想見見這個四輪驢車在野外運行如何……”
結果,他愣是坐著車跟到了尚家村。
這一路上,他把自己當成自家人了,把四頭驢子折騰地夠嗆,驢子都叫好多聲了,表達了強烈的抗議。
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大聲地說:“單單就是轉向靈活這一點,絕對是運輸軍輜的良器……”
萬士達想,媽蛋的,你再想想車廂!多一點聯想!這要是從裡面往外射擊,啥能跑了?!
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大聲地說:“那車廂的尾部若是都設有鐵勾,可以首尾聯成鐵桶陣!
萬士達想,不錯呢,對付印地安人的辦法……呸,我們就是殷地安人……
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大聲地說:“此車還省畜力……”
萬士達不得不說話了,他說:“我們到家了,你想喝杯茶,還是自行回去?”
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大聲地說:“某渴了,想叨嘮一杯茶湯,二陳皮茶湯就行……”
靠,這家夥上臉呢!
“二陣皮茶湯沒有,清水煮茶要不?”
“然!”
萬士達第一次有心想踹飛一個古人的想法……
大家對這個空手上門,還是一個提轄的人,還是死皮賴臉的人沒做好招待的準備。
先以陶瓷碗和清水茶湯飲之。
吳大鵬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了,大家明白,他是去查資料了。
這裡的人哪裡有知道大宋工部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是個什麽鬼?
鮑威和郭勿語也不知道,這家夥還是穿著常服。
吳大鵬回來後,用手做了一個七的數字,大家明白了,這是一個七品官員。
吳大鵬皮笑肉不笑地說:“再來一碗茶湯否?”
這小子已經喝了兩碗了,真渴了。
“不了,不了!”
“要不要來點果子?”
“正好,腹中有些饑餓……”
好吧,吳大鵬揮手讓使女端上來兩盤江婆婆雪米糕。
結果這家夥一個人吃了半斤有了。
吳大鵬看著兩盤子裡的最後一塊,說:“算了,都吃了吧,省得剩這一塊兒太寂寞……”
他真就拿起來吃了。
這期間,大家也都知道了他的家世。
這是一個鳳凰男,老家是虔州府三口水村人,父母雙亡,由家族周濟,中了二甲第三名。
大宋時期完善了此前科舉的很多弊端,也確立了最佳的考試內容。
其一是糊名制度的確立,就是把考生所填寫的姓名、籍貫等一切可能作弊的資料信息全部密封,還有專門的謄寫院,使主考官和閱卷官無法得知每張卷子是誰的。
其二是考試時間的最終確立。
唐朝每年一考,國家動用的財力、物力、人力可想而知。
大宋時期定為三年一大比。
這個時間直到滿清的宣統間最後一次科舉,沒有任何改變。一般小說中提到的“大比之年”,就是指這一年有禮部會試,要出狀元了。
其三是文風的轉變。他們將延續了百年的程文考卷全部黜落,所取文章,都是言之有物論之成理的“古文”,所以蘇軾、蘇轍就佔了大便宜,因為這兩兄弟最善於議論古今成敗之理。
其四是考試內容和科目的轉變。
宋朝前期的拿手絕活兒還是詩、賦、論,前兩項更是絕活兒中的絕活兒,那是要按照韻書去寫的,一旦出韻,再好的文章也是零分。
但是至大宋起科舉不再考詩、賦而專考經義。
大宋到了南宋明期,明確規定進士考試共分五甲。
比如現在的文天祥那一榜,一共錄取了六百零一人,其中一甲二十一人,二甲四十人,其余為三甲、四甲、五甲。
從宋理宗時期開始,理學成為統治思想,新學、蜀學在科舉中遂完全被排斥。
吳大鵬其實最恨所謂的理學了,他對這些崇尚理學的知識分子也不稀得搭理,但是他沒有想到古人還有這樣賴皮賴臉的,還是一個進士出身。
正七品絕不是戲劇裡一個芝麻官的概念。
那家夥,要是外派出去,管一個縣的地盤。
便是現在,他啥也不是。
吳大鵬想打打他的臉。
吳大鵬皮笑肉不笑地說:“如果你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引見製造這輛四輪/大驢車的工匠。”
“請言之。”
“存天理,滅人欲。此言何解?”
吳大鵬心裡話,我有一百條辦法來側面攻擊這一條理論,而且還不與你發生正面衝突。
你們現在都信奉這一句話吧……
那個小子來了精神, 說:“某師從陸象山先生的關門弟子,雲齋先生,自認為那天理、人理、物理只在吾心中,心是唯一實在,即宇宙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然心中有理,為何常人卻不識得?私欲甚多,便被此遮蔽。所以‘‘存天理,滅人欲’方可為義理可存可得!’”
吳大鵬晃乎了一下,媽蛋的,你們說的是人欲,但又偷換成私欲了!
吳大鵬說:“以飲食為例,孰為天理,孰為人欲?”
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神采飛揚起來了,還站起來了!
他大聲說:“朱子曾曰:‘飲食者,天理也;要求美味、奢侈,則是人欲也。’”
吳大鵬也大聲說:“以太平車和四輪/大驢車為例,孰為天理,孰為人欲?”
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想都沒有想,直接說:“太平車和四輪/大驢車皆為天理,若是鑲金嵌玉以求奢華者,則為人欲!”
哎呀,吳大鵬感覺這小子不太好對付啊……
最後他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故意生氣地說:“你們為何不把‘人欲’解釋清楚了!你們知不知道會弄亂很多思想的!”
“理要自己用心悟……”
“好吧,你現在自己悟這個四輪/大輪車的結構吧,我不想引見那個大工匠了……我就不信你能悟出彈簧鋼的成分……”
“……”
製造禦前軍器法可提轄一時大窘,無言以對。
大家都在微笑著看這個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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