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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羨當年萬戶侯》第六章 黨派
  就在宋秋來寫下《鐵騎賦》後的第五日,秦王府接到聖旨,宣宋秋來次日午後進宮。宋秋來神態自若,幾歲時便在宮中玩耍自不覺有什麽緊張感,反倒緊張的是文武百官。

  有朝堂自然有政治主張,有政治主張自然有黨派存在,十年前宋寰若不辭官,宋家一脈核心人員也不如數退隱,以宋寰為首的一派自然不會分崩離析。近年來晉帝主張一系列以強兵為主的變法,朝堂之上意見產生分歧,宋家一派一分為二,逐步形成了以秦王山淮為首主張改革變法的北寧派和以五皇子山允為首偏向於抵製變法的元亨派。宋秋來入朝定引來舊時宋家一派舊人關注,對於如今兩派來講,都會與他進行接觸,有接觸便會有折中的辦法,利於大局發展。但若未解決問題宋秋來就徹底站隊,惹另一派系定不悅,本有著宋家一脈舊情的倆黨現在雖還未到刀劍相向的程度,可到了那時事態必將轉型不可控制,引起大局動蕩。

  相對於政治層面,利益層面來講兩黨之爭核心利益便是儲君之位,晉帝也知大皇子山夜對儲君之位並無心思,自然在儲君的選擇上落在了五皇子山允和秦王山淮身上。變法本該不涉及利益,皆以治國安民為基礎,但就怕一派先壞了規矩,有時廟堂上壞了規矩比江湖壞了規矩更可怕。

  大城中隱小城,小城中隱權利,權利隱風雲莫測。就在這被午後斜陽照耀下有氣吞山河之勢的皇城大殿外,宋秋來沒感到什麽壓力,而是一種叫豪情壯志的感覺肅然彌生。

  待宋秋來入殿時,殿中除去護衛禁軍,隻有一人。只見那龍椅之上黃袍老者,雪鬢霜鬟卻依舊精神矍鑠,正是年過半百的晉帝。雖不顯得老態龍鍾但與十年前比實在滄桑了太多。宋秋來心頭一澀忙行了禮數,叫了聲皇上。

  晉帝看向眼前的青年,像是看晚輩一樣細細打量了起來,威嚴中略帶祥和道:“秋來,快快平身吧。”

  宋秋來應了一聲抬頭看向晉帝,心中感歎時光荏苒歲月亦逝,十幾年前帶他騎馬的晉帝此刻竟變化如此之大,聲音有些顫抖道:“皇上,您,,,老了。”

  晉帝也絲毫不動怒,隻是微笑關懷的著看著已長成少年才俊的宋秋來悠悠歎了口氣,感慨道:“朕是老了,不比當年嘍。”

  宋秋來恭聲一笑,接道:“皇上,您也還未老。”話裡所指是晉帝這幾年主張改革之事。

  晉帝“哦?”了一聲,臉上笑意濃了幾分,哈哈一笑。自然是明白他話裡表達之意,略轉嚴肅道:“那你說我怎麽未老?”已經年過半百的晉帝自然不需要宋秋來對他實施變法之事的認可與否,隻是看看宋秋來對待政治的了解程度有幾分。

  宋秋來心白晉帝這是在考驗他對國情決策的了解,略一沉思,委婉答道:“天下太平,您自然未老。”

  晉帝一聽,宋秋來並沒說什麽實質性話語,便又問道:“那你說晉國為何能太平?”晉帝雖問的是晉國為何太平,但實則問的是宋秋來對近年來政治決策的看法,也涉及到對收管軍中權利的看法。

  宋秋來聽後心頭一緊隨即便是想到收管軍中權利方面,心道這問題可有些難,天下太平自然是因有那支鐵騎在,誰敢來犯。也不好說擴招軍隊加強管制問題。是思來想去,怎麽答也不是,小臉一紅,不知該怎麽說也不好不作答,有些局促的答道:“那是您治國策略有方,天下方能太平。”

  晉帝雖是有些老了,但眼睛卻極其的靈光,

見宋秋來此狀,自然看得透他心中顧慮什麽,但實際他更多想問的是宋秋來對變法實施的認識為重點,見他沒聽懂隻好又問一句,笑道:“維持現狀還能太平多久?”  宋秋來見晉帝一笑,算明白了,晉帝不僅是說宋家鐵騎存在的問題,更包含大環境下變法的問題。在秦王府也曾聽山淮提過,心裡早就有些方案,就直接答道:“太平能久,但卻建立在改變的基礎上。”

  晉帝見宋秋來終於說到重點,朗笑一聲,略帶誇讚意味道:“那你且說來看看怎個變法。”

  變法之事便是從山淮嘴裡得知自然言談見解之中受山淮變法思維影響,宋秋來所講變法之事略偏向於積極變法北寧派,但並無貶低偏於消極元亨派的言語。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晉帝聽宋秋來所述,雖不明確表達立場卻偏向於支持變法,認為宋秋來應偏向於站隊北寧派。本就是推崇變法的晉帝,自然對宋秋來說述極其欣賞,賜宋秋來免試入凌閣。

  待宋秋來再回秦王府,已是黃昏之時。

  山淮對宋秋來遲遲才回並不驚訝,晉帝與宋秋來所談之事也略能猜上個八分,但見宋秋來未愁眉苦臉的,未等宋秋來坐下忙向宋秋來關心問道:“秋來,父皇可賞賜了什麽?”

  宋秋來緩緩坐下,塌著肩,神情黯然,顯得十分無奈,唉聲歎氣道:“隻是賜我免試人凌閣罷了。”

  山淮見宋秋來如此落寞,正要安慰他說朝堂之事不爭一夕之時,一聽他所說竟是入了凌閣且是免試,心中暗罵,板著臉裝作呵斥道:“入了凌閣你還不知足?那豈不是直接賜你個宰相做做你才能提起點興致?”

  宋秋來倒是被斥的一懵,心道凌閣僅是給晉帝提供建議而已,具體采納與否決定權還是晉帝手中,山淮何來此言?黯然傷神道:“手中無實權終歸無用。”

  山淮這方才記起還未與他說過凌閣改革之事,笑道:“秋來,你可是不知凌閣所謀之事?”

  宋秋來不是蠢人,略一想便知曉凌閣定有什麽事他還不知,眼中來了神采,疑惑問道:“凌閣有何事?”

  山淮平心靜氣答道:“父皇有意設立凌駕於二府三司六部上的權利部門,稱為君子閣,該是起製衡象權之用,一並推行變法。凌閣並入其中,作為君子閣第一大決策系統,你且說,如今的凌閣還是當年的凌閣麽?”

  君子閣?宋秋來不由想起曾經偶然在金久涵嘴裡提起過一次的那個凌駕於各國朝堂之上的君子崖,名字怎會如此相像?不由暗自思索起來。

  山淮見宋秋來愣了神,以為他是被驚到了,就像他剛被晉封秦王時也慌了神都忘了謝恩一樣,手在宋秋來眼前這麽一晃,宋秋來方才回過神來。

  山淮抿嘴一樂,戲謔笑道:“一個凌閣給你嚇到了?”

  宋秋來撚著手,眸子轉著,若有所思問道:“你可聽過君子崖?”

  山淮聽後先默念一聲“君子崖?”略一沉吟答道:“可是江湖門派?”

  宋秋來突然自嘲笑了一聲,自覺該是想多了,作為秦王的山淮都未聽過的組織又豈是金久涵所能知道的?倒是自己入了京以來有些變的神經質了。這才意識到凌閣已今非昔比,心裡樂開了花卻含糊道:“入了凌閣也隻算還好,還好吧。”引來山淮一番笑罵。

  “秋來!這回入了凌閣算不算回京了?”一聲笑聲傳入兩人耳中,嗓音渾厚,稍帶清脆。回頭一瞧,那人身披金甲正是禦林禁軍龍營首騎都統崔佳文,身旁隨一儒士模樣老者兩人信步走來。宋秋來隻覺那老者略有眼熟,可文武百官在幼時見多了早已不能全記得,但也隨山淮起身相迎。

  宋秋來一拍崔佳文胸口,大笑道:“回來了,回來了!”

  山淮一扯宋秋來袖子,便對那儒士模樣老者拱手一拜,道:“陳丞相,您怎也來了?”宋秋來這才細細瞧一眼那老者,大驚失色哎呦一聲,趕忙見禮,慌忙道:“陳爺爺,剛才是小子我大意了,一別十年竟未認得出您,您老恕罪恕罪。”

  這儒生老者便是當朝帝師,現在官拜丞相的陳植熙。

  那儒生樣老者上下端詳了宋秋來幾眼微微一笑,也不怪罪和顏悅色道:“你這小子,還是這般潑皮,但可不能再那般犯渾了。”

  一句話說的宋秋來是哭笑不得,想起十幾年前陳植熙教他識字時他不肯學,一把將陳植熙胡子揪掉了一半,氣的素來受人尊敬的老先生是吹鼻子瞪眼差點罵髒話,直接告到了宋寰那,說什麽不肯再教宋秋來,宋寰是再三道歉方才答應再教宋秋來試試,事後宋秋來第一次嘗到了挨板子的滋味,索性宋秋來後來雖不算聽話,但小腦袋還算靈光學的不慢,陳植熙才對他有點笑模樣。

  崔佳文看著宋秋來,一拍手連笑幾聲,畢竟他也是知道當年這事的,咳了幾聲還是控制不住的笑著說道:“秋來,你現在該改叫陳丞相了。”

  宋秋來先瞪了崔佳文一眼,又掐媚笑道:“陳丞相,您當了丞相可不能再記當年的仇了,俗話說的好,宰相肚裡能撐船,這話您總該聽過吧。”

  陳植熙聽了忍不住一捋胡子,想到那被揪掉的胡子現在還心有余悸,忍不住笑罵了一聲:“這混小子。”

  隨後山淮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微笑道:“陳丞相,且坐下再談。”

  待侍女奉上茶,山淮問道:“陳丞相,您今天怎有空來我府中?”

  陳植熙端起茶杯聞了聞稱了聲好茶,便道:“我來你這有兩件事。”

  山淮心思一動,素來不來秦王府的陳植熙今天定是有事,不慌不忙道:“丞相且講。”

  陳植熙目光轉向宋秋來,笑著問道:“我那小徒可好?”

  宋秋來一愣,竟不知陳植熙所問的是何人,道:“我方才回京,遇到故人不多,不知您說的弟子是哪位?”

  陳植熙眼睛向上一翹有些疑惑問道:“我那小徒楊夙凱不是也去了東煥城麽?”

  宋秋來“啊?”了一聲,聽是楊夙凱隻好苦笑達道:“還真未聽他提起過還在您門下做過學問。”心裡也是疑惑,奇怪,怎就未聽楊夙凱提起過此事?

  陳植熙這老爺子也是一愣,心道兩家不是世交麽,怎能未提起過。語氣有些不悅道:“也罷,待他過幾日來時定要與他問問。做老夫的弟子可損了他面子?”

  宋秋來瞪圓了眼睛甚是吃驚,心中驚道也沒聽他提起也要來京城之事啊。撇著嘴道:“我連他來京城都不知,待他來了您可要好好問問。陳丞相您說的第二件事是什麽?”

  陳植熙目不轉睛盯著宋秋來,語氣瞬間略有嚴肅道:“小子,你可想一直在凌閣做事?”

  宋秋來眸子一縮,也凝神注視著陳植熙,沒有作答。山淮見兩人都在懷疑對方是不是與自己見解有所不同,便淺然一笑,笑道:“陳丞相,秋來對變法有幾分獨到見解。”

  宋秋來聽罷這才又露出了笑容,就好似剛剛沒發生過一樣,談笑自若道:“見解談不上,但一直在凌閣也沒什麽不好的。”

  陳植熙把宋秋來神態看在眼裡,一笑便道:“渾小子,跟唱劇的一樣,說變臉就變臉。”宋秋來隻好愧疚一笑無言以對。

  四人便一邊品茶一邊談論起變法之事,可談的越多宋秋來卻有一個想法愈演愈烈,臉上也變得陰晴不定,似是漫不經心說了一句話卻令幾人都陷入陳思,只見宋秋來緩緩問道:“陳丞相您也支持變法,晉帝也不反對變法,那這進展怎會如此之慢?”

  聽後三人都像木樁一樣呆在那裡,心道此話不假,既然當朝晉帝當朝宰相都支持變法,為何兩年才緩緩回收兵權,進展如此緩慢?

  三五息時間,崔佳文先是一笑,似乎想通了什麽,略帶嘲笑的笑道:“軍中首領怎會那麽容易被收走兵權?若是那麽容易被收回豈不是白當了將領?”正洋洋得意的崔佳文隨即便遭到了三人鄙視的目光。

  山淮揣測一番最先開口,冷聲道:“軍中將領縱使不想被收走兵權,可手握大權之人尚有半數支持變法。”

  崔佳文一拍額頭,左臉上一抖,有些憨笑一聲,尷尬道:“這種事還得是你們想,當我多嘴。”

  陳植熙捋著胡子,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個跟剛剛宋秋來問的相同的問題:“你們可聽過君子崖麽?”

  宋秋來山淮互視一眼,面面相覷都不言語,少頃,同時目光轉向陳植熙,宋秋來緩緩道:“我倒是聽過這個君子崖。”隨即喚侍從拿來筆墨,寫下晉帝兩個字,又寫下回京所見之人的名字,用線勾勒了起來,三人看向紙上不知他要做什麽。待畫好後只見一張關系網清楚的繪於紙上,陳植熙便也要過筆來,在上面填上了許多名字也用線跟宋秋來所寫連了起來。

  看後宋秋來深吸一口涼氣,一個大膽的想法烙印在腦海上,不可散去。這關系網中北寧派與元亨派相互製約不假,可勢力偏弱的元亨派卻能不落於下風。就像有人在暗中扶持一樣,晉帝?似乎晉帝也在被這股無形力量製約著,或者說畏懼這股力量。這股力量若真的存在,恐怕隻有那個被金久涵提起過的君子崖真真切切存在才能做到,那麽金久涵又是如何知道這等組織的?提筆在晉帝之上寫下了君子崖三個字。

  宋秋來隻覺這無數條線匯聚成了一個龐大的謎團,這謎團就好似在眼前起了濃霧,十步可見,雖不知十步外有什麽不可預知的存在等著他前去,但卻知道退回去的路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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