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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1061章:大哉0牛衛
田承嗣處事極為周密,不但在他們抵達長安之前調了三千神武軍軍士,還下令封閉了長安內外各處城門。嚴莊看在眼裡,心中暗暗嗟歎,這些權力原本有一部分是屬於京兆尹的。

 然則,這種情緒在嚴莊的心中也僅僅是一閃而過,他是個經歷過風浪的人,再說京兆尹那些丟失的權力也從未屬於過他,又怎麽會因此而耿耿不放呢?將來如果順利的話,自己未必不能再有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風光場面。

 而現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踏踏實實將手中的差事辦好,比如抓住神武軍的長史陳千裡,並從他的口中拷掠出隱藏在長安的宵小與不法人物。

 大隊全副甲兵的人馬突然間在光天化日下開進長安城內的大街上,行人們的眼睛裡都流露出了些許的恐懼,這種恐懼更多的可以被描述成一種心有余悸。因為長安這幾年來遭受了太多的苦難,哪一家沒有子弟死於戰亂和災禍之中呢?

 本來這種恐懼和傷痛已經在漸漸遠走,隨著神武軍穩定了長安的局面以後,長安內外都以一種蓬勃的姿態迅猛的恢復著往日的平靜和返回。現在突然出現的人馬讓人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些動亂的日子。

 不過,這些民間疾苦並非嚴莊所關心的,他是個十分利己的人,在他的意識中,只要自己過得舒坦又怎管得天下人洪水滔天呢?現在,他就要別人的血染紅自己的官袍了。

 大軍自春明門進入長安,轉過東市大街便直撲神武軍帥堂所在的坊內。

 三千兵馬瞬息間就將內外圍的水泄不通,由於事前保密的需要,田承嗣並沒有事先通知營內,所以營中的衛士見突然出現了這麽多的兵馬,立時緊張起來,刀劍出鞘,弓弩相向,一時間氣氛緊張至極。

 正在千鈞一發之際,高長河也帶著人趕了回來。他是負責中軍宿衛的主將,見到自家主將,所有人立即便像見到了主心骨。

 “所有人聽令,田將軍奉秦大夫鈞命捕拿嫌犯陳千裡,即刻將此人捕拿到轅門外!”

 高長河這一聲大呼,比田承嗣帶的三千兵馬還要管用,立即便有一名旅率出來見他。畢竟神武軍帥堂乃軍機重地,將其圍起來是以防萬一,如果當真衝進去拿人,影響可就大了。

 所以,拿人的活最終還是要靠中軍內宿衛。

 只見這位旅率面有難色,有些吞吞吐吐。

 “何事吞吞吐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身為主將的高長河脾氣也有些衝,直接就將那旅率罵了劈頭蓋臉。

 “回,回主將話,陳長史,陳長史已經被千牛衛元將軍帶走了!”

 “誰?”

 高長河乍聽此言有些難以置信,陳千裡在神武軍中一般以監察為主要責任,執法向來剛正不阿,神武軍內部的人提起這位陳長史沒有不害怕的,現在聽說居然被人輕描淡寫的帶走了,驚訝也是在所難免。

 “是,是千牛衛元將軍,就在半個時辰前,他帶了幾十個人過來,出示了辦案的公文,就,就將陳長史帶走了!”

 “陳長史也沒反抗?”

 高長河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他們如此興師動眾,就是怕陳千裡以其在軍中所樹立起的威望進行反抗,現在結果卻是如此的輕描淡寫。

 而當此之時,最為沮喪的當屬嚴莊,這就好比到了嘴的肥肉被人搶走一樣,而且他還不能有半分不滿的表現。

 高長河啐了一口。

 “千牛衛算個什麽東西,敢大搖大擺的進咱神武軍的轅門拿人?”

 那旅率紅著臉答道:

 “秦大夫此前曾有鈞命,千牛衛若入營辦案,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阻攔,否則,否則立斬不赦!”

 高長河當然知道這一點,如此說也不過是發個牢騷而已。

 “好了,既然人已經被千牛衛捕拿,這也就沒俺什麽事了,都散了散了吧……”

 說是散了,卻不是輕易就能散的。畢竟三千人開進長安城,也必須給城中百姓和官吏們一個說法。這個說法也不會實話實說,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張貼布告,安撫百姓,聲稱兵馬進城只是一次為了應對突發事件的演練而已。為了將這個說法圓的逼真一點,田承嗣還特地將這三千兵馬撤退時拉倒了長安城南部的大片皇帝處安營扎寨,打算過了今夜再出城返回西內苑的軍營。

 嚴莊呆立當場,無語相對,田承嗣隻對他搖了搖頭,並未多說什麽,不過他卻知道,自己這回不單白白折騰了神武軍三千兵馬,還給人徹底留下了無能的印象。尤其是有了昔日的下屬,元一枕的對比,一個當機立斷,輕易了事,一個興師動眾,無功而返,如此便早已高下立判。

 返回京兆府的路上,嚴莊實在鬱悶到了極點,恨不得有抽自己兩個嘴巴的衝動。然則,木已成舟,再也沒有重來一次的余地。不過,他也當真是佩服元一枕,居然就敢大搖大擺的帶著幾十個人闖到神武軍中軍去抓人,如果換做旁人,恐怕都會如自己一般,先請秦晉定奪,然後再行捉人,畢竟只有如此才能將因此而帶來的危險降到最低。

 元一枕看來還當真是在踐行他生不能五鼎食,死亦五鼎烹的誓言了。

 這一點,嚴莊的的確確是自愧弗如的,想到這裡,他反而淡然了。

 就在嚴莊返回京兆府的同時,門下侍中韋見素的車馬也比預計中提前了一個時辰抵達了長安城東的長亭。

 面對諸位重臣的迎接,韋見素表現的很是受寵若驚,秦晉遠遠觀察,卻見他並無操勞瘦削之態,反而還白胖了許多,看來江南的水土當真是養人啊。

 隨韋見素一同返回長安的,還有位令人意外的人物,那就是前淮南道節度使高適。

 按照計劃,高適會在韋見素之前一個月返京,只是因為一起突起的嘩變延遲了,現在跟隨韋見素一同返京,也足以向世人證明,他並無謀逆造反的心思。

 秦晉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向高適這種曾經在地方上做節度使,又大權獨攬的大吏,只要他肯放下異見,不再反對神武軍,大可以好生相待,給予足夠的榮耀。

 所以,高適就是一個榜樣,秦晉要以此向天下大權獨攬的節度使表明態度,神武軍入主朝廷以後絕不會做過河拆橋,落井下石的事。

 “下吏高適拜見秦大夫!”

 正愣神間,高適已經來到了秦晉的面前,鄭重一揖。秦晉在高適的臉上看不到半分的不自然和尷尬,誰都知道,高適曾在淮南道給神武軍做了不少的小動作,甚至明裡暗裡分庭抗禮的事情也沒少做,但他最終能夠審時度勢選擇放棄了對抗,而今又坦然的返回長安,僅僅這份決斷和氣魄就足以令人側目的了。

 秦晉也立時換上了一臉的熱絡,雙手快速的扶住了高適,並沒有當真讓他這一揖到地。

 “高兄毋須多禮,一路風塵仆仆,這裡布置了水酒菜肴,何不先開懷同音一番?”

 這是時人迎接遠遊友人歸來的習俗,於長亭設宴款待,恰恰此時又是仲春,正是適合郊野長亭飲酒的好時節。

 高適的身形略有些不易察覺的僵硬,實際上他已經搶了韋見素的先,按照秩級和資歷都應該是這位有大功的使相先說話才是。不過,韋見素對於高適的失禮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還笑吟吟道:

 “秦大夫如此費心,達夫,你我若不在此一醉方休,豈非愧對了良辰與美酒嗎?”

 韋見素不愧是個官場老油條,僅僅隻言片語就將馬上冷場的氣氛給暖和了過來,

 簡單支起的竹棚下,胡桌胡凳早就擺放好了,胡桌上的肉食亦是熱氣騰騰,篩好的酒水散發著陣陣酒香,離著老遠就被引得口水連連。

 夏元吉顫著花白的胡須,也厚著老臉過去拉住了韋見素的手臂。

 “韋相公剛剛回京,今日洗塵,老夫也要一醉方休,不醉不歸呢……”

 那神態像極了多年不見的老友,可誰又能想得到,就在去歲冬日之時,正是此人一手炮製了將韋見素父子逼進死地的選擇。幸甚,韋見素雖然選擇了無奈之下的赴死,卻是因禍得福而穩定了江南地方。

 韋見素也笑的極是爽快和熱絡。

 “夏相公放心,韋某定然陪著你一醉到底!”

 秦晉從旁觀察,竟然絲毫看不出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你死我活的鬥爭。

 但官場不就是個戲台嗎?誰又管得著心中的真正所想呢?只要沒有最後撕破臉,那層窗戶紙都在,就可以把這場戲好好的演下去。

 說話間,眾人已經在胡桌前落座,秦晉率先舉起了早已斟滿的酒碗,朗聲道:

 “今日為韋相公和高節度接風洗塵,哪個也不許少喝,少喝了,要罰!”

 說罷,將酒碗中的酒水一言而盡,眾人也都跟著滿飲了碗中酒。

 在場之人,不論韋見素、夏元吉抑或是第五琦,都喝的十分暢快,秦晉率先抓起一塊撕好了的烤羊肉,放在口中大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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