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在營中攔路?”曹仁的麾下軍士顯然也感染了自己主將的壞情緒,看到有人攔路立刻厲聲詢問。
他們恨不得把這群泰山郡兵打一頓出氣,在他們看來,這群人實在很不順眼。
“徐州降將假佐何,特意在此求見別駕從事曹將軍。”何等了一晚,終於等到了要等的人,當他聽到馬蹄聲的時候立刻跨上馬跑了出來,把這支掛著曹字旗的軍隊攔了個正著。
“瑪德!原來是徐州兵,你運氣不好,碰到我們。滾開!”那個開口詢問的曹軍聽到徐州兵就來氣,去年他幾個好兄弟就死在了跟徐州兵的戰鬥中。
所以他決定給這個不長眼的家夥一個教訓,兩腿一夾馬腹,手中那目測超過兩米長戟就朝著何胸前戳來。
這個軍事看到何穿著鎧甲,知道這一下戳不死他,但是卻能把他戳下馬,他是在曹仁麾下累積軍功當上騎兵屯長的人物,對自己的武藝跟騎術都很自信。
可是他卻碰到了一個比他更自信的人。
何是靈魂穿越,繼承的這個身體素質比起前世那副從小吃著補品,經過系統訓練的身體差很遠,但是好在這個身體自從十二歲之後就開始在戰場上搏殺,練就了一身肌肉,骨骼也得到相應的鍛煉,加上這具身體先天條件還算不錯,特別是跟腱比自己前世的身體還長一些,說明這具身體的跑跳能力比一般人強。
這也是這個身體主人打了十年仗還能活下來的原因。
至於上半身,雖然肌肉虯結,但是還是帶有少量脂肪,比起自己原來的身體就差得原了,導致何一身本事頂多能發揮七八成,不得不說頗為遺憾。
但就是這七八成,面對對方揮來的一戟,還是可以輕松對付。在何眼裡,這人的身手比張]差得多,比王大麻子厲害一點。
何在馬上側身讓過了直直戳來的長戟,一手抓住七字形戟頭和杆子的銜接處,另向前一推,另外一隻手橫著壓向杆子中前端,運力一頂。
那個曹軍屯長眼看長戟要戳中對方的時候發現刺了個空,在看時對方已經抓住了長戟,還向前一送,自己兩手緊握的杆子居然傳來了一股大力,讓杆子不由自主的穿過自己肋下,接著卡在肋下的杆子又是傳來一股大力,自己把自己從馬上橫著掄了起來。
被拋在空中屯長忍不住大聲驚叫,接著摔到了地上,叫聲戛然而止,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移了位,一時喊不出聲來。
....還是高估了這個身體的協調性啊!本來是打算把他掄到我的身邊然後一把抓住,扣在馬上的...沒想到掄了一般力氣跟不上了,讓著家夥摔地上了,這‘攬雀尾’沒施展成功...裝13失敗...
何心中遺憾,遺憾得面對把自己團團圍住的十幾個曹軍騎兵視而不見,還在思考當時是不是應該多出一分力。
十來個曹軍把何團團圍住,但是卻不敢用指著對方的長戟給自己的屯長報仇,一來是因為眼前這個家夥一下就把力氣最大的屯長掄了起來,讓他們有所顧忌,二來這個自稱徐州降將的家夥穿著鎧甲,讓他們這些小兵更加顧忌這人是不是太守的親戚。
現在畢竟還是在泰山郡兵的軍營,他們人少,鬧僵了可不好。
“給老子讓開!”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騎兵們自動讓出了一條路,一個穿著輕便的絲綢短衣,騎的馬比別的騎兵馬都高一些的男子出現在了何面前。
雖然騎著馬,
何還是目測這個男子身材不是特別高,但是肩膀卻很寬,很厚。整個人騎在馬上像是一堵扎實的矮牆。 臉上雖然有胡須,看起來粗豪,但是眼神清澈,皮膚緊繃,看起來應該沒超過三十歲。
能穿絲綢,何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立刻滾下馬作揖:“拜見別駕從事!”
曹仁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白面無須,長眉入鬢,相貌頗為英俊,如果不是他穿著不合身的鎧甲和剛才掄起自己的屯長,他會認為這個年輕人應該是軍營裡的書佐才對。
“方才我沒聽清楚,你叫什麽名字。”曹仁一邊揮手讓軍士退下,一邊問道。
“徐州降將,假佐何。”
何再度作揖。
“假佐能穿鎧甲?”
“鎧甲是反賊張]的。”
“張]...”曹仁陷入沉思,過了一會說道:“我記得這個名字,好像是徐州牧麾下的一個都尉。”他去年跟徐州鏖戰多時,自然是知己知彼。
“正是,此人奉陶謙命令假意護送曹公一家,實則是想謀害曹公一家上下,奪其財貨!末將心慕徐州牧曹公久矣,每次觀看《討董檄文》都感到熱血沸騰,恨不得隨曹公殺向洛陽!怎會跟這種宵小之輩謀害曹公的父親兄弟!是以下官把張]和他的同夥殺了,帶著其他兄弟護送曹公來此。”
何一嘴一個曹公,但是有的是指曹操,有的是指曹嵩,個中區別,曹仁自然聽得出來,但是他麾下的軍士卻個個一臉茫然。
曹仁在聽何前面拍曹操馬匹那一段一直面無表情,甚至還瞪了兩人躺在地上的屯長,那屯長慌忙爬起來後何說道了帶著人投靠的那段,曹仁立刻認真起來,正色問道:“帶來了多少人?”
“一百四十人!還有一百七十匹馬!”本來加上張]那匹應該有一百七十一匹,但是有一匹拿去換營妓了。
“哦?”曹仁眼睛一亮,問道:“人武備如何?馬是什麽馬?”
“武備為劄甲、環首刀。馬是尋常戰馬....”
“既然投靠了老曹公,是否錄了籍?”曹仁問道。
“尚未錄籍。”
聽到何的回答曹仁又是高興又是不滿,高興的是沒錄籍,他就可以幫這些人錄籍,那這群兵馬就是自己的兵。不滿的是從父和從兄的幾個弟弟一路受人保護,而且已經言明要投靠曹軍,卻沒一人幫這些人錄籍,實在是不知所謂。
“隨我回營。”曹仁說完對那個剛剛爬起來,滿臉羞慚站在自己身邊的屯長和索道:“速去取筆墨和竹簡到我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