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父親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毛病,但是骨子裡還是有一個父親的形象的。
在卡爾小的時候,就一直隨著這個父親學習機械維修、砍柴等等,現在長大了,也算是一名工人了,就在當地的小鎮上,當了個伐木工人,一邊還去為有錢人修修車,賺點外快。
偶爾隨著父親外出打獵,這樣勉勉強強地維持了家庭的負擔,父親也因為經濟壓力太大而痛苦不堪,酒也喝光了,他的生活變得暗淡無光。
父親的這種“症狀”並不是每天都會,只是偶爾想不開的時候,他無處發泄,隻得選擇了自己身邊的人下手,卡爾也漸漸明白了戰爭帶給人的後遺症,那種恐懼,那種無助,那種絕望。
那種對生命本身的憤怒,有強烈復仇欲的厭惡,父親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悲觀主義者,現在只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沒有靈魂。
卡爾也在這時萌生了一種衝動,想要找到“真正的父親”,而母親卻一直遏製卡爾的想法,對卡爾解釋當年父親的總總陰謀詭計,是個怎樣十惡不赦的人,借此來逼迫卡爾放棄這個想法。
卡爾也沒說什麽,他更不可能相信自己的親生父親會拋下她們母子,他想要弄清楚真相。
就這樣,在猶他州繼續生活了十多年後,現在的父親也已經老了,很多事情早已看開,現在他和母親正依偎在一起,享受生命的剩余時光。
而卡爾卻不以為然,他無時不刻想著怎麽逃離這個惡棍,即使這個父親已經沒有當時的那種“病痛”,但卡爾的童年陰影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後來卡爾厭倦了當工人的日子,他也攢了足夠的錢,想要逃離這裡,特別是逃離這個父親的陰影下。
父親見狀也沒有說什麽,他隻好隨卡爾去,母親也不同意跟卡爾一起走,她要留在父親身邊,這時的卡爾也非常不理解他們的行為,但是自己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他已經長大了,需要自己做決定,再也不能倚靠任何人了。
便背上行囊,離開了這個家庭,至今沒有回過家。
卡爾到了愛爾蘭後,了解了自己親生父親的消息後,才明白,母親早就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已經死去。為了能有一個家,母親在背後所做的一切,卡爾也全明白了。
如果母親不能定居在美國,將會被驅逐出境,這樣,她們的生活將會更慘。
同時他也不再痛恨這個新的父親,他寫了一封信,寄回了美國,收信人是他現在的父親,信上的內容是:
杜蘭先生,我是卡爾,現在我已經成年,我也決定要離開你們了,謝謝你為我們家所做的事情,雖然以前非常痛恨你,厭惡你的暴力傾向,但是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希望你能善待我的母親,好好彌補她,我相信你還是愛我母親的。你愛人的孩子,卡爾。
卡爾從沒承認這個人是他的父親,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使他成長,教會了他很多東西,也一直在一旁默默支持他鼓勵他,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父親曾經用自己是一戰英雄的身份,為卡爾得到了免費入學的機會;家庭經濟困難時候,總是父親在外面努力工作賺錢,不惜向有錢人彎腰;甚至他不惜別人用異樣的眼光,迎娶了身為外籍人的母親…
“有些人,就像是一幅畫,剛開始畫的時候,你會看不懂甚至覺得很醜,但是他完成所有的部分後,你就會發現,這幅畫真的很美。”
“而有些人卻相反。
” 畫面慢慢回到了農場,農場男主人聽得入了神,自己也很同情卡爾的遭遇,表示對卡爾的理解。
小女孩也在一旁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聽卡爾的故事,只是她還很小,並不了解這故事裡的含義。
卡爾講完後,微微笑了笑,為了不讓氣氛太壓抑,就開始轉移話題:“不說了,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希望,世界再也沒有戰爭吧。為了世界和平!”卡爾舉起杯子中的白開水一飲而盡,把這杯水當成酒了。
農場男主人也點點頭:“為了世界和平!”喝下了杯子裡的水,然後兩人對笑了起來。
安德烈和柯克則在一旁吃東西,完全不知道他們再講什麽。感覺就像卡爾帶了兩個吃貨過來。
就這樣,卡爾等人在此舒舒服服地住上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上路。
安德烈給汽車加滿油後,便告訴了卡爾:“加滿了,可以走了。”
卡爾轉過身, 望著這農場的一家人,這場分別讓他心裡不是滋味,但是沒有辦法,隻得朝他們揮揮手,表示再見。
這一家人也朝卡爾等人揮手,臨走前,男主人還對著卡爾說道:“這裡隨時歡迎你,我的朋友,再見!”然後目送著這輛車,越開越遠,直至消失在視野中。
一路上,安德烈還很高興地說起昨晚吃過的玉米醬:“哇,我簡直愛死這裡了,要知道,蘇聯可沒有玉米,因為那裡太冷了。如果有誰想在蘇聯種植玉米,那他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太愛玉米了。”(作者絕對沒有嘲諷某人)
這也不能怪安德烈,畢竟他是第一次來到美國,對這邊的事物感到很新鮮,卡爾只是冷冷地回應道:“別忘了我們有任務的,你最好先想一想見到雷之後要說什麽吧。”
“唉,你總是一副死板的臉,又提起任務,然後你又這樣,跟別人相處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個表情?”
“那是對別人客氣,這是我的素養,總不在需要別人的時候板著臉吧?”
“什麽?那你現在不需要我?”安德烈覺得卡爾非常不可理喻,在他看來,他們現在也只是同事關系,什麽時候卡爾把安德烈當成下屬了?
“好吧,我算是服了你了,我認輸行了吧?”卡爾非常無奈,但他也覺得自己對安德烈是有點冷淡了,因為他覺得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這下,卡爾覺得這一路肯定會不平靜,於是決定專心開車,不去理會安德烈。
這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的展開,然而他們都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