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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圈》第226章 博弈論
“弄死他。”

 一個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年,腰掛佩刀,一身錦衣,一手自顧抄了個蘋果,咬了口,“咱也派刺客,要不我去吧?”

 “你…你你一邊去。”

 李軒一見張繡的樣子就來氣,“你瞅瞅你這熊德行,站沒站樣,坐沒坐樣,文和就是害你,你該上學我跟你說,咱一會兒上士官學校,你就留校吧,行麽?”

 “那不行,你打賭輸了,我叔也說了,跟住你就行了。”

 張繡掛了個衛士銜,一點沒衛士的自覺,樂滋滋的啃著蘋果,對上官的話全當放屁。

 “哎呀。”李軒難過的一低頭,用手捏了捏眼角,語氣低沉,“你這麽活潑的小屁孩,是怎麽跟文和那麽悶騷的老男孩,成忘年交的?都忘帶腦子了吧。”

 “什麽忘年交。”

 張繡撇撇嘴,“我是他大哥。”

 “哎呀我草。”

 李軒抓狂的撓了撓頭,實在搞不明白張繡怎麽跟賈詡好的穿一條褲子似的,讓賈詡專門為了張繡,坑了他一把,打賭把他打輸了。

 張濟的侄子張繡,來燕歌本來是來上學的,與同出涼州的賈詡本來就熟,一見賈詡正建的莊園那麽闊,一點沒客氣,就從全寄宿的士官學校,搬進賈府了。

 賈寶玉一樣,賈詡專門買了幾個丫鬟陪張繡玩,倆人關系好的不得了。

 從士官學校輟學,黏在李軒身邊當衛士,就是賈詡跟張繡出的餿主意,得到了張濟的讚許。

 張濟是來幽州送侄子上學,兼做參謀旅行實地打探北盟虛實的,順手跟賈詡合夥,與李軒打了個賭,賭的是馬,但玩的是“牌”。

 賭的是李軒正跟賈詡玩的博弈論博彩,通過教賈詡玩遊戲,李軒頗是贏了不少錢,一看又來個傻筆,來來來。

 李軒與賈詡二人各自拿一個漢元硬幣,捂著亮出硬幣一面。若兩人亮出的都是反面,李軒給賈詡一元。若兩人亮出來的都是正面,李軒給賈詡三元。若一正一反,賈詡給李軒二元。

 張濟是壓“莊”壓“閑”,可隨意壓每一局是李軒勝,還是賈詡勝,限注三元。

 每人1oo元,三人中任何一人輸到5o元以下,牌局立刻結束,籌碼第二多的那個人贏,全贏。

 先輸到5o元以下的人輸,最多籌碼的人還是輸。剩下那個人全贏,贏下其他二人的2oo元,贏下全桌。

 這是個混合策略的零和博弈論。

 張濟跟賈詡倆王八蛋,兩家串通鬥地主,李軒就沒賭過。

 肯定賭不過,這是概率,恰如1ooo元賣“生男孩”藥,不靈驗不要錢。那生男生女不重要,靈不靈也不重要,反正賣一帖的“概率”,要麽一分不賺,要麽淨賺1ooo元。

 賣這種藥叫騙術,不叫博弈,必須多個條件,吃了我的靈丹妙藥,不生男孩,賠1ooo以上,這個時候才有概率,才有博弈。

 賠11oo,則每帖要麽淨賺1ooo,要麽賠1oo,再套入生男生女的比例系數。若男女比例穩定在一半不變,則只要倒賠小於15oo,恆贏成立。

 這就是社保,保險的模型,也是賣藥的。

 騙術是街頭把戲,博弈才是台面上的魔術。

 博弈方越多,條件越多,就越好玩。

 這就是製衡架構下的多權博弈,黨內提名人競選勝出策略,政治派系博弈,與金融領域的魔術。

 例如共和黨,三個黨內提名人,一親黑勝率51,一親白勝率3o,一親黃勝率19。

 親黑的必勝?親黃的必敗?不對。

 親黃的義務為親黑的黨內同志,再多找仨親黑的提名人,幫親白的再多找個親白的朋友,通過幫對手造對手,分攤選票的方式,而不是“我與你”競爭,站在競爭之外,照樣贏得黨內提名人競選。

 這就是博弈,不用你死我活,不用與你為敵,照樣坑死你。

 越多博弈方,條件越多,越複雜,彩頭越大,越好玩,能一局贏下一個國家。

 可就仨人,倆人作弊,這就完犢子了,張繡就被衛士了。

 李軒就是被概率迷惑了,以為張濟個傻筆,肯定輸。那等於贏賈詡一個,就能一賠二,贏下兩匹寶馬。

 誰知道賈詡不教張濟複雜算法,不教張濟有想法,就“叫”張濟控制“籌碼”,賈詡每次都亮一面,張濟每次都壓的一樣,讓李軒即便知道賈詡每次的底牌,一旦贏了桌上的賈詡,圈外的張濟就贏了,若要贏桌外的張濟,就要輸給圈內的賈詡。

 賈詡該去中聯儲當主席。

 李軒鬱悶透了,讓個初學者加傻筆的組合給坑了,不想含淚送走感情深厚的大黑,就得含淚收下張繡這個小賊。

 “我跟你說啊繡兒。”

 李軒看見張繡眼前就拂過不好的記憶,老想把張繡從身邊忽悠出去,“文和不了解我,你還不了我麽?我整天遊手好閑的能教你啥?你會被我一身壞毛病帶壞的,真正的軍事知識在士官學校,你得上學啊哥,你天天跟著我晃算怎麽回事?”

 自詡賈詡大哥的張繡,被李軒喊哥照樣不難為情,小衛士大刺刺的一擺手:“你騙不了我,我就護著你了,我叔都告訴我了,士官學校就是培養屯長以下,帶隊衝鋒的隊官,這我還用學啊?我衝鋒起來,根本就停不下來啊,我自己都怕,追羌人我都追到匈奴去了,倆月沒找著回家的路。”

 “哎呀我草。”李軒一臉頹廢,神情萎靡,招財貓似的伸手一耷拉,“繡兒啊,我也不認路啊。”

 說著,精神一振,“可自從學會了認指南針啊,咦,你別說,真有效果。要是再配上軍事地圖啊,哎呀,我個路盲居然都會認道了。這學問啊,我就是在士官學校旁聽來的呀,你想想我旁聽都認道了,你正著聽,還能把路認歪麽?”

 “你蒙不了我,我聽賈詡的。”

 張繡直呼賈詡之名,字都不稱,一臉你騙不了我的表情,“賈詡告訴我了,只要讓我產生了要走想法的話,甭管多有道理,肯定就是忽悠。”

 “唔…”

 李軒痛苦的呻吟一聲,這免疫針都打了?

 “我真得跟著你。”

 “哢”的一聲,張繡樂滋滋的咬了一大口蘋果,沒心沒肺道,“我衝鋒不怕,萬軍我都敢衝,什麽名將我照樣追的他屁滾尿流。可我就是不知道啥時候該衝,衝迷糊了怎回來。我一衝出去,我叔都找不著我。”

 說著,一臉欽佩的盯著李軒,伸手豎了個二,“就跟著你倆月啊哥,你天天忽悠我,我感覺腦袋都清醒了很多。一般人真忽悠不了我了,真的。”

 李軒眼神呆滯,腦袋都快炸了,狠狠抓了抓頭皮:“就被你跟了倆月啊哥,我腦袋都不行了呀,你個瘋孩子跟文和的脾性合,你倆就是鳳凰組合。我不行啊,被你晃的神經衰弱,放著軍校你不學,你到底想跟我學啥呀。”

 “兵法。”張繡深沉的來了句。

 “哎呀,我真不會。”

 李軒一聽張繡又來“兵法”,眼前就是一花,抓狂道,“你日日夜夜的想從我兜裡掏我沒有的東西,我說沒有你不信,我讓你自個掏你又掏不出來,那就證明我兜裡真沒有嘛,可你還非說我有,你跟我說兵法是啥,我教給你不就完了?”

 車裡一旁坐著的徐榮跟秦朗對視一眼,憋著沒敢笑,都對張繡佩服的五體投地,從來只有仙帥能把別人搞崩潰,張繡是能把仙帥都搞崩潰的人。

 所謂的“掏兜”,就是依照當初張濟與賈詡“賭約”的規定,“貼身小衛士”張繡,有權跟隨李軒參與非機密活動,查看“非機密”藏書,就是“小跟班學徒”。

 都扔了的書肯定是非機密嘛,小賊就翻紙簍,開始李軒覺得有意思,故意弄了幾何填字謎遊戲,把正在拚的軍地聯勤架構拚圖拆散扔了幾張,想捉弄一下小賊。

 結果,壞了,低估了小賊的執著。

 張繡有一顆赤子之心,好奇的事就一定要搞明白,錯了就認錯,越是證明他錯了的人,他就越聽話越信任,下次再說什麽話,絕對深信不疑,馬上執行。

 賈詡若告訴張繡山谷必有伏兵,為什麽肯定有伏兵,張繡自詡無敵,肯定不聽。結果一入谷就被人埋伏的大敗,灰頭土臉的一出來,馬上對賈詡佩服的五體投地:“唉呀哥,你居然早料到我一進去就得被打成傻筆,果然如此啊,你看給我臉打的,傻筆都不能形容我之萬一,你真是太聰明了呀,時下大敗,怎辦?咱回去不?”

 沒心沒肺,失敗自黑一點都不在乎,反而特別崇拜早就料到他要被打成豬頭的神人,真心崇拜。

 賈詡個老男孩還就吃這套,對特別信他的人就特別親近,與張繡特別契合,敗就敗,賈詡也是個不把勝敗當回事的人,同樣沒心沒肺,一問大敗該怎辦,就裝神仙:“你再去。”

 第一次跟張繡說山谷必有伏兵,理由解釋清楚,可再有道理,自詡無敵的張繡才不聽。

 可一敗,第二次再讓他進山谷,張繡連理由都不會問,馬上帶著殘兵扭頭再進早先中伏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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