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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教父》五.謊言
  想在芝加哥的街頭一夜成名簡直是太簡單了――只需要過人的車技領先別人衝過終點就行――或者出一場嚴重的交通事故,喪命在空曠的公路上。勞爾親眼目睹了不下數百起這樣的事件。他算其中為數不多的幸運車手,最起碼至今為止自己還活著――但誰能知道發動賽車後的下一秒究竟會發生什麽呢。

  希文的跑車消失在了小巷的轉角處。

  按照街頭追逐賽的習慣,勞爾必須等他領先自己一千米開外之後才可以打火去追他。期間勞爾必須保證自己跑的路是萬無一失不會走錯的,必須保證身後沒有煩人的條子閃著紅藍相間的警燈企圖超過他並且攔下他。

  勞爾並不喜歡花費時間在如何甩掉交警的這種事上。

  發動跑車。

  輕踩油門。

  向右打方向。

  勞爾記得過了這一條巷子就是空無一人的廢棄停車場,他需要小心的繞開那些常年停在那裡的僵屍車們,這會耽誤他不少時間。

  希文在尋常的公路上把速度提到了一百邁,不減速的繞開前方擋著他路的車子們,那情景像極了他是個正在逃亡的通緝犯。希文不知道為什麽會心血來潮的把勞爾騙出來比賽。一個星期後就是大二結束的考核,希文明白也許就是在那一天,勞爾就要去一級方程式裡報道了。格林在幾天前的深夜把希文叫到了學院裡的咖啡廳,告訴他無論用什麽辦法都要想辦法把勞爾給送出皇家學院去――他的能力不能一直耗在這裡等待青春殆盡,或者是泡在街頭車隊裡夜不歸宿,或者是就此告別賽場。金斯頓給他打來電話說過現在一級方程式的情景,法拉利有意簽下曾經在青訓裡出類拔萃的勞爾,因為金斯頓的隊友在今年已經宣布了退役。希文替格林院長和金斯頓保密了這些事,也答應過了一定會讓勞爾進軍世界最頂級的速度賽場――可他自己的初衷卻不是這樣。勞爾適合在街頭生存。這裡雖然很糟糕――但也沒有糟糕到局外人想象的那種地步。沒有人理解過勞爾想要的到底是什麽,也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追求速度究竟是為了什麽。

  希文向左邊的車道駛去,冷風順著放下的車窗灌進車內,希文試圖用這種方式讓他自己告別腦海中那些煩人的思緒。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勞爾的時候是在美國的青少年公開大獎賽上,勞爾和他同時撞線。下車後他對勞爾說過的第一句話是青訓永遠不需要擺著好看的花架子――之後便揚長而去。希文可以確定的是勞爾一定是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了的,並且可以確定勞爾並不是他從前抱有偏見的那種“花架子”。

  勞爾把燃了一半的煙蒂順著窗扔了出去,狠狠的踩了一腳油門,引擎發出的怒吼讓他自己都愣了半晌。他太久沒有這麽暴力的加過速了,自從金斯頓不再跟他一起征戰街頭之後。

  也許就是在這一場稱不上街頭比賽的比賽中,勞爾再一次體會到了速度帶給他的自由感。這種愉快的感覺徹底侵佔了他的大腦,讓勞爾短暫的放松了下來。他靠在賽車椅背上,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追上他――追上希文那個每次都能領先他的家夥,然後再衝著他比一個中指,就像自己小時候乾過的缺德事一樣。

  他祈禱著前面不遠處的紅燈不要把自己給攔下來的同時順便又加了一點速度,看著導航上漸漸縮小的公裡數。

  希文的內心是想讓勞爾追上自己的――可他並沒有因此而減速,

反倒是將車開的飛快。希文覺得跑追逐賽最煎熬的就是後面會有一個死纏著自己不放的家夥一個勁的催著他用力猛踩油門踏板,哪怕導航裡會顯示兩個人的間距到底是多少。  他不知勻速行駛了多久,直到後視鏡裡出現了熟悉的黑色身影,希文才猛的踩下油門,不要命了似的全速過彎,之後才降檔駛入環島。嚴重的推背感把希文死死的摁在座椅上,同時讓他冷靜下來不再去思考格林院長和金斯頓給他布置下的該死任務。

  刺眼的燈光從後視鏡裡反射出來,勞爾幾乎已經死死的咬住了希文的車尾。希文沒有想到勞爾這次的車速竟然可以如此之快。他看了一眼前方的指示牌,快速換擋。伴隨著引擎的低鳴聲,希文的嘴角輕輕勾起了好看的弧度。他在入彎之前加速,待到滑入彎道的時候松開油門踏板快速向左邊打著方向,之後迅速降檔並且重新提起了車速。在跑車一邊打滑一邊出彎的同時,希文瞥了一眼儀表盤,深吸了一口氣。

  勞爾的車速並不低於希文。

  這條街上的彎道太多了,多到希文一個不注意便會被勞爾強行鑽了空子。

  二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希文看著勞爾囂張的衝他閃了閃燈。

  勞爾嫻熟的打開轉向燈向右邊切著方向,從彎道的內線強行插了過去。兩輛車的距離非常近,幾乎要貼到一起去,可勞爾卻也懶得管自己的車身會不會刮蹭到希文的跑車。勞爾轉過頭,對著身旁並駕齊驅的r8伸出左手中指,他看到車裡的希文帶著笑意的抿緊了嘴唇的那一刻不禁笑出了聲。勞爾稍微提了提速度,駛入前面的直路。

  他知道希文已經放棄了這場比賽,單看後視鏡內r8離著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影勞爾便意識到了今晚這場屬於他和希文之間的競爭已經到此結束了。

  勞爾把車拐進了一家24小時的便利店門口,隨後掛檔熄了火。

  “你只差兩厘米就會蹭到我的車上來。”

  這是希文下車後對勞爾說過的第一句話。

  “你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沒有道德的超車。”

  勞爾坐在地上,倚著埃文塔多的右前輪,“我勸你以後別再讓車了――這讓比賽變得沒有意義。”他把口袋裡的煙盒遞給希文,“來一根煙嗎?”

  希文擺著手拒絕了勞爾遞上來的煙,“我可沒讓車。”他彎下腰,用手揉亂勞爾沒有打過發膠的頭髮,“老實說,我的車可能出了點問題,她在直線賽道上的表現並不是很理想。”

  勞爾不耐煩的一把打開希文的手。這個該死的家夥又他媽的弄亂了他的髮型。

  “還有一點,”

  希文收回他的手抵在下巴上,“你該備考了。”他的臉上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淡,“要是一個黑襯衣車手掛在藍襯衣小子的手上,你估計就要被踢出皇家學院了。”

  他的話又沒有錯。

  希文了解今年更改過的考核新規,學期檢測會是打亂順序的抽簽比賽。這場比賽中可能有隊友,可能是自己一人孤軍奮戰;更變態的是這一次的檢測會是全學院不同級別的學員們放到一起比賽的,希文在得知這一點之後暗自道了一聲這不公平;而格林院長給出的答覆卻是這樣可以更好的把地下賽事和正規賽事融合到一起去――這他媽的簡直就是在扯淡了。

  “你指海瑟?”

  勞爾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還是說伊藤?”

  “我可不知道你到時候會抽到誰。”

  希文聳肩一笑,隨後轉身推開了便利店的門。

  勞爾和他之間的對話永遠不會像和金斯頓那樣沒有營養。希文是個懂得分寸的人,也是個喜歡把話隻說一半的人。他總是可以恰到好處的提醒著勞爾,順便教教他接下來該怎麽做人――用車技也好,用酒精也罷。他更像一個成年人,而金斯頓卻更像個孩子。勞爾沒有辦法讓金斯頓閉嘴,可希文卻有的是點子讓勞爾重新打起精神。

  “我很驚訝的是你可以不借助酒精來跑街頭的路了。”

  希文買了一杯冰咖啡走到窗邊的長凳上坐下,頭也不回的對正在對著貨架上的薯片發呆的勞爾輕聲說著。

  “你可真能廢話。”

  勞爾也沒有看希文一眼。他隨便的拿起一包薯片朝收銀台走了過去,“那我是不是應該驚訝希文蓋伊先生沒有被條子追一路?”

  “你可真欠揍。”

  希文理了理襯衣的袖口,“要是海瑟在這裡的話肯定會一拳打在你那張英俊的臉上。”

  “你又不是海瑟……”

  勞爾的聲音越來越近。

  他爬過長凳的椅背,在希文的身邊坐下:“你是不是又有什麽事要勸我了?”

  希文總是這樣――在勞爾看來隻要希文把他約出來跑一圈然後再故意找個借口輸給他,那一定是希文又要告訴自己什麽不得了的驚天大事了。

  “沒有。”

  希文翻了個白眼別開臉,“我隻是單純的想叫你出來跑跑圈而已。”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並不會對著勞爾的眼睛撒謊,勞爾每次直視著他的時候總是能讓他把剛剛編的天衣無縫的謊話在下一秒說的漏洞百出。 希文受不了勞爾那雙松綠色的瞳――哪怕勞爾的眼神裡帶著有活力的笑意,在希文的眼裡也隻能看到他淡然一切的冷漠。勞爾的冷漠和希文自己又是截然不同的――勞爾是釋然一切的冷漠無謂,希文是與生俱來的冰冷堅毅。

  “隨你去。”

  勞爾用手指捋著他額前的發絲,“有廢話的話遲早也是你自己對我說。”

  希文在聽到勞爾說這句話的時候放下了剛剛拿起的咖啡杯。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跟平時沒有什麽兩樣:“我可懶得跟你講廢話。”

  -“嘿,我說勞爾,你到底打算幾點回來?”

  勞爾和希文僵持了很久,兩個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最後的氣氛還是被海瑟那個沒心沒肺的小鬼給徹底破壞的。勞爾拿起仍在桌面上的手機,看著海瑟句式不通的短信,輕輕皺了皺眉頭。

  -“很快。”

  勞爾在界面上打出來了一大堆精確到毫秒的時間,不過馬上就控制著虛擬鍵盤的光標又刪除了這些廢話。

  他看了一眼信息的發送時間,這才突然意識到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他又毫無借口的曠了一節晚修。勞爾在心裡大罵真他媽的見鬼,這事全他媽的怪希文這個混蛋。他本以為可以速戰速決的街頭比賽竟然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自己和希文那個難纏的家夥的深夜追逐賽,而且這希文一看就沒有用心的去對待這場賽事。

  “回去嗎?”

  希文看出了勞爾的心思。“不然我們又要接處罰通告了。”

  “你接通告那可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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