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然每時每刻都在思念著尹子軒,比起對他的思念,那些困擾著自己的事情似乎顯得都不重要了。
這天安離然上完課,無精打采的剛想去食堂吃飯,有人告訴她門外有人找。
安離然一陣欣喜,也許子軒回來了吧,她快速的向校園外跑去,跑的焦急而匆忙。
遠遠看見門口站著一位穿黑色製服,帶白手套的人,周身透著冷冰冰的寒氣,安離然越靠近他,周身越感到寒冷。
他走到安離然身邊,生冷客氣的說,“安小姐!我們夫人想找您談談。”
他向路邊的一輛法拉利指了指,順著他的手安離然向那邊望去,車子旁邊也站了兩位和這個人穿著一樣的人,帶著墨鏡。
安離然知道這是保鏢的職業打扮,父親去重要的場合也會帶著保鏢。
車窗緩緩的搖下來,露出一個氣質優雅女人的臉,冷漠的眼神,讓安離然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來者不善!
她很快想起來這個女人是尹子軒的母親,正在她猶豫的時候,那位穿製服的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安小姐,請吧,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
安離然看這架勢,她拒絕也是沒有用的,人家說請是客氣的,那個人從開始說話到現在雖然禮貌,但是始終一臉寒冰,不容拒絕。
安離然雖然是見過這樣場合的,但是心裡還是不免有些恐懼。
但又一想自己也沒做什麽虧心的事情,沒什麽好可怕的,小倔脾氣上來了,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所以坦蕩蕩的向車那邊走過去。
那個人為安離然打開車門,幾個保鏢坐在後面,司機使勁踩油門,隨著引擎發出“嗚嗚”刺耳的聲音,車子疾馳而去。
因為慣性安離然迅速向後倒去,嚇得她花容失色,用手緊緊抓住把手。
“靠!這是下馬威嗎?”安離然心裡想。
從安離然上車沒人說一句話,車裡面的氣氛冰冷而詭異。
當安離然快要窒息的時候,車子終於在一家私人會館停下來。
有人為安離然打開車門,夫人走在前面,幾個保鏢走在後面,所有人面無表情,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
剛進來就有侍者過來接待,直接帶他們到一個隱蔽的包間。
進來後安離然用小眼神四處巡視了一下,這裡太隱蔽了,要是自己在這裡被害,然後毀屍滅跡,估計會成為永遠的秘密。
安離然憑著經驗判斷這是私人會館,來這裡的都是有錢的貴賓vip,普通的客人這裡是不會接待的。
這裡私密性非常好,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到這裡一般都是談生意,會客,或者進行隱秘的會談,所以保密性非常好。
絕對不會有攝像頭之類泄密隱私。
這時候安離然忽然有些恐懼了,感覺自己來的有些唐突,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走掉了,也沒有留下什麽線索,讓人知道自己去了哪裡。當時跑的匆忙,連手機都沒有帶,即使有危險,沒有任何方法求救。
正當她的小腦袋飛速旋轉的時候,侍者進來為她們上些高檔的茶點就退下了。
安離然看著後面站的幾個黑漆漆的人,哪裡有吃的心情,再說小腦袋想著那些精美的食物是不是被下了毒,像白雪公主吃掉的那隻蘋果,吃完就死翹翹了。
她的小腦袋胡思亂想,好多可怕的鏡頭突然湧現。
這時候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夫人向幾個人打了個手勢。
幾個黑衣人彎腰退出去了,並帶上了門,這時候安離然才感覺空氣暢通了一些,輕舒一口氣。
“你叫安離然,是吧?”那個貴婦緩緩的開口,雖然是緩和的口氣,卻讓安離然渾身發冷。
“是的!夫人!”安離然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不用緊張,我是子軒的母親,叫你來說說話,沒有惡意。”她好像已經盡力讓自己顯得和藹了,說話的時候,不失優雅。
“想說什麽您就直說吧!”我靠!說說話就弄這陣勢?我要是沒點兒見識都被你嚇死了,安離然雖然心裡吐槽,但是表面還是十分客氣,也盡量裝的淡定。
“是這樣的,尹子軒從小不在我身邊長大,我對他疏於管教,以至於這孩子太過任性,有什麽冒犯了安小姐,還請見諒。”
聽了這話安離然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這是套路啊,她生平最討厭耍手腕的人,“夫人!您有話就直說吧!我不是個會拐彎抹角的人。”
“看來安小姐是個直率的人,那我就直說了,這次為了給你解圍,給尹子軒帶來很大的麻煩,以至於現在還沒有解決。
這才剛剛開始,你就為他帶來如此麻煩,以後呢?子軒一步步走到今天,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付出很多艱辛,是常人無法承受的,我不希望有人成為他的絆腳石。”她似乎是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這倒是讓安離然有些無措,她不想造成這樣的後果,她最不想成為尹子軒的拖累,“我沒想成為他的絆腳石,那天事發突然,我不知道子軒會去,我不知道他會突然出現為我解圍,以後我會注意的。”安離然聲音很小,她的內心感到非常慚愧。
“我不知道你接近尹子軒的目的是什麽。尹氏子孫的婚姻都要為尹氏企業服務,必須門當戶對,他的婚姻必須為他的事業錦上添花,所以你不合適!”
“你說什麽?目的?那你認為我接近他是有什麽目的呢?”剛還有些內疚的安離然,被她一句話惹惱了,感覺身心受到了侮辱,現在挺了挺胸膛,聲音也提高了分貝,完全沒有了歉意。
“現在的女孩子都不想努力奮鬥,隻想著坐享其成,錢可以達到你想要的生活,這個我可以理解。直接說吧,他的婚姻不是他能說了算的,你的身份永遠也不可能進尹家。
所以我希望你離開他,你有什麽目的我不感興趣,至於你有什麽條件,可以提出來,我都可以滿足你。”
那個優雅的女人眼神裡突然出現了不懈的神色,似乎用盡了耐心,似乎和安離然說話很累,很耽誤她的時間,似乎這樣的耐心已經給了安離然好大的臉了。
她的神色和語氣徹底激怒了安離然,她的小倔脾氣,那是吃軟不吃硬的,一旦被激怒,她管你誰誰?
“簡單的說,您今天找我就是讓我離開你兒子唄?我倒是很好奇,你能答應我什麽條件呢?
你說我的條件你都能滿足,那我想要尹氏企業你能答應嗎?
你這樣來和我談判,和你兒子商量過了嗎?詢問過他的意見了嗎?他知道你這麽做,會原諒你嗎?”
從看見她那一刻,安離然就知道來者不善,忍受著這個女人的故弄玄虛,只是因為她是尹子軒的母親!
現在她攤牌了,而且還侮辱了她的人格,侮辱了他們的愛情,她才不受這份閑氣呢,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做母親的也無權干涉!
“你!如此無理,野蠻任性!”安離然的幾句話把她氣的嘴唇發白,美麗的臉也扭曲變形,優雅撒了一地。
“我就是這樣的野蠻無理,可是尹子軒喜歡,我有什麽辦法,如果想要我離開尹子軒,讓他親口和我說!”安離然不卑不亢,不疾不徐,說完站起來就走。
“你,你……”她氣的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可是安離然剛走到門口就被兩個黑衣人像拎小雞一樣拎回來。
安離然被兩個人架著胳膊拎進來,她的臉被迫仰視著那個女人,屈辱的姿勢讓安離然的眼神充滿憤怒。
她真是受夠了,“你為刀俎我為魚肉,想怎麽樣,你隨便,但是想讓我出賣愛情,離開子軒,你做夢!”
此時她坐在那裡,雖然還盡力想保持著優雅,但是面色鐵青,冷冽的有些猙獰,雙手緊緊的扣著椅子扶手。
“簡直可惡,毫無教養!”她嘴唇哆嗦,咬牙切齒的說,好像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詞。
“夫人!需要處理了嗎?”一個黑衣人人問她。
她怒視著安離然,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屋子裡在這幾分鍾的沉默裡,幾乎讓人窒息。
安離然此時成為任人宰割的牛羊,但是倔強的她一點兒都沒有屈服,她仰著蒼白的小臉,用憤怒的眼神看著那個女人。
這種憤怒成為新的挑釁,如果她此時惶恐不安也許會讓她的氣消一些。
偏偏安離然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她就不知道什麽叫屈服。
“要殺要剮你隨便,別在這裡故弄玄虛的折磨我!但是尹子軒首先會想到是你做的,他永遠不會原諒你,至於還有什麽更嚴重的後果,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安離然色厲內荏的說,她不是不害怕,但是事已至此,她不得不博一下,為自己的小命做一點努力。
因為她明顯在那個女人的眼神裡看到了殺氣。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那個女人突然平息了憤怒,居然換上和顏悅色的笑臉,“安小姐,我想你可能誤會我的來意了,我隻想和你好好談談,看來今天我們都不在狀態,改天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