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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帝唐》第300 30章:驚詫萬分
正說著孔聖之學呢,怎麽要有獻禮?

沒等顏氏六人反應過來,興奮的馬周已經快步上前將五本《論語》遞給殷清風。

殷清風好尷尬。

他忘了當初是顏思魯派顏顯甫來邀請他,他還以為這回還是上次那五個老頭接見他呢。

再尷尬也得將《論語》遞出去啊。他隻好在心中對顏勤禮默默的說聲抱歉了,“時間匆忙,外孫隻準備了五份,還請勤禮舅父莫怪甥男失禮。”

顏氏六人好奇的盯著殷清風手裡的《論語》。失不失禮的你先讓我們看看是什麽啊~~~

上次他們就見識過線裝本,這次就沒什麽稀奇的了。稀奇的是,封面上那《論語》二字。

《論語》?不說顏氏子弟人手一本也差不多,你要送的禮物就是《論語》?

翻過封頁,扉頁上寫著:余三歲啟蒙,初學孔師之《論語》。二十二載後,余聞友人陳郡殷清風一言‘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故,妄做《論語》斷句。

余乃後進末學,此《論語》斷句若有不當,望賢者斧正。

最下的落款是:清河馬周。

殷清風上一次送過來的三本書裡可是沒有標點符號的,所以,顏氏五人看到扉頁上那兩段話,齊齊的一愣。這些什麽什麽的符號,有古怪啊~~~

符號古怪,那句“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卻甚合孔聖的“三人行必有吾師焉”。不過,這話出自殷清風之口,倒也可以理解。畢竟,他之前的言論比這還發人深省。

至於清河馬周嘛...剛才殷清風在介紹他的時候,他們就疑惑這清河何時又出了一個馬氏望族?既然馬氏敢以清河郡為郡望,必然有相對應的名望才對,可他們都沒聽說何時在清河郡又崛起了一個馬氏啊~~~~

他們抬頭看了一眼有些拘謹的馬周,低頭繼續往下翻。

這一頁,標題是:標點符號。副標題是:標點符號的分類和解釋。

第一類:句末點號三種:句號、問號、歎號。以及這三個符號的解釋;第二類:句內點號四種:逗號、頓號、分號、冒號,以及解釋;第三類:標號九種:引號--包括單、雙引號、括號、破折號、省略號、著重號、連接號、間隔號、書名號---包括單、雙書名號、專名號,以及解釋。

其他五個人看得入迷,沒撈到的顏勤禮急了。他輕聲對殷清風說道:“你那《論語》到底有什麽古怪?”

殷清風看了那五人一眼,對顏勤禮說道:“舅父,甥男上次拜訪時,也如眼前這般。不如,舅父帶甥男移步他處再細說?”

顏勤禮見自己的阿耶和兄長這般模樣,也想起殷清風上次拜訪時的情景。他苦笑了一聲,“跟某來吧。”

到了一處書房裡,分別落座後,殷清風說道:“前次甥男拜訪時,便覺得姑翁府上有些...有些蹙弱。”

被人當著面說你家院子小、你家窮,顏勤禮仍然笑眯眯的說道:“怎麽,你這個陶朱公要施舍一些不成?”

我去~~~這舅舅不好惹啊,這“施舍”二字用得也太狠了吧!

殷清風連忙站起,“舅父可莫要為難甥男,甥男怎敢嘲笑姑翁,嘲笑舅父。”

顏勤禮哈哈笑了兩聲,“你姑翁你舅父可不是古板之人,清風你可不要誤會了。以前是你我兩府往來較少,等清風多來走動就知道了,顏府的家風開明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一上來就把人得罪了,接下來就沒法兒談了。殷清風還是一副恭敬的態度,“古人不是說了嗎,這人‘窮則獨善其身,

富則達濟天下。’。甥男達濟不了天下,與親人通財還是能做到的。”顏勤禮笑聲更大了,“原來‘富則達濟天下’是這般意思啊~~~”

殷清風跟著嘿嘿了兩聲,直接說明本意,“甥男有處產業想請舅父府上照看一二。”

顏勤禮收起笑容,“經商?”

他沉默了一會兒,“顏氏的組訓之一,便是要禁守安貧樂道,這經商嘛...舅父只能代替顏氏謝謝清風的美意了。”

顏氏這一點,的確比孔氏要強得太多。孔氏從明朝開始就已經把他們的老祖宗的教導扔到茅坑裡,墮落成一個視庶民如豬狗的家族。

“甥男剛才用‘窮則獨善其身,富則達濟天下。’來比喻,便是想以此來勸誡舅父,可否考慮讓族人去經商。”

顏氏不買屋不買田,只靠著歷代的子弟那些俸祿養活整個家族,這的確讓人敬佩。只可惜,這樣的人太少了。而且,隨著環境的變化,這條組訓未免有些不合時宜。

顏勤禮雖然沒有發怒,但臉色有些不好看,“那清風你說說看,看你的話能否打動舅父我。”

“甥男也聽聞顏氏的族訓,以坐忘和心齋方式來修身養性。現在甥男有一問:舅父以為,這世間最考驗人心的是什麽?”

顏勤禮來興趣了,還有人敢問顏氏子弟這個問題,“聲色犬馬、驕奢yin逸,可乎?”

“沒錯!”殷清風讚了一聲,“這世間最壞人心者,莫過酒色財氣權五個字。甥男也敬佩顏氏不為外物所擾堅守本心。但甥男以為,這是出世修行而不是入世修行。

佛家的浮屠們有出世修行和入世修行之爭,但儒學不是佛學。儒者本身就在人世間!這世間本就有人生百態,顏氏隻想關起門來塞住雙耳讀書?顏氏隻想著‘窮則獨善其身,’而不想著‘富則達濟天下’?

‘富’者如何達濟天下?

甥男以為,想要達濟天下,首先就是要入世!

入世方可知庶民之所願、庶民之艱難,知其之所願知其之艱難,方能上忠君王,下濟天下。否則,只是坐而論道、紙上談兵。

孔聖師之門徒,畢生之追求便是如孔聖師那般教化天下。如何才能教化天下?顏氏子弟是否也追求這教化天下?”

顏勤禮皺起眉頭,這話...誅心啊~~~

“東城的立政坊在年前就會改為皇澤坊。到明年,那裡將收留長安城周圍的乞者、鰥寡孤獨者。以後,大唐每州每縣都會建起這樣一座皇澤坊。皇澤坊成立的初衷,便是收盡無所養之人。

收留他們後,不但要供給他們房屋衣食,還要教導那些孩童。”

“等等!”顏勤禮打斷他,“你說教導那些孩童?”

殷清風點點頭,“沒錯!每座皇澤坊裡都會建起一座皇澤學堂。”

“嘶~~”顏勤禮有些不敢相信,“以每座學堂收留二十人計,這全天下的皇澤學堂豈不是要教導三萬個學童?”

殷清風說道:“若是以三萬計甥男每年將付出五十萬貫的錢財。但甥男更希望那裡一個孩童也沒有。

不是甥男不舍那些錢財,而是因為,若那裡沒有孩童,就說明這大唐已經是‘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的大同世界了!”

“大同世界啊~~~”顏勤禮暢想道。

“大同世界或許在某一天會到來,但在此之前,那些孩童那些鰥寡孤獨者還需甥男來奉養。”

“你說什麽?”顏勤禮驚叫道:“由你來奉養?”

他這才反應過來,殷清風剛才那句話的含義。

殷清風點點頭,“甥男手中錢財無數,又不敢忘卻先賢的教誨,便要嘗試著,看看這‘富則達濟天下’到底該如何去做。”

“好一個‘富則達濟天下’啊~~~難道顏氏真的就在獨善其身嗎?”顏勤禮有些頹唐。

殷清風不能錯過追窮寇的機會,“孔聖師當初曾說過:“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孔聖師不忌諱談錢財,也沒說不讓人追求財富。顏回公師從孔聖師,為何教導後人安貧樂道呢?

甥男以為,這是顏回公怕後代子孫迷失在酒色財氣權之中,才留在這防微杜漸的祖訓。但是...”

聽了這“但是”二字,顏勤禮眉頭一緊。

顏祖回當初的遺訓是不是為了防微杜漸,他不可得知,但一千多年來的安貧樂道,豈能因他一番言語就改弦易張?

殷清風也很無奈。勸一個富人拋棄所有錢財是一件很難的事,同樣,勸顏氏這種不想賺錢的人去賺錢同樣要浪費不少的口舌。

“...甥男以為,每個家族的子弟就像學堂裡的那些學童一樣,師從同一個夫子,學同樣的內容,他們最終的才能卻不盡相同。顏氏子弟,或許也如此。

但甥男以為,首先,追求享樂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那是人的天性;其次,擁有很多財富的人可以選擇為富不仁也可選擇為富且仁;再次,財富和權利不是萬惡之源,

財富和權利本身無罪,有罪的是濫用財富和權利的人!人的貪婪與邪欲才是真正的邪惡源頭!”

顏勤禮在心裡拚命點頭,這句話說的太好了!

顏氏可以‘獨善其身’,那天下如何達濟、誰去達濟?孔聖師的門徒三千,唯有顏氏傳續到今世。眼見大唐即將迎來盛世,顏氏若依然安貧樂道‘獨善其身’,孔聖師的遺志誰來繼承?靠那些連一本《論語》都讀不清楚的人嗎?”

長久的沉默後,顏勤禮低沉的說道:“此事再議吧。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的憑著你那些話就能改變的。”

殷清風本以為顏勤禮年輕,能快速的接受新事物。沒想到他說了半天卻換回這麽一句話。他也悶不做聲。

旁聽了半天的馬周替殷清風感到不值,若被勸說的那人是他,他早就歡天喜地的同意了。

殷清風說得多好啊,“眼見大唐即將迎來盛世,顏氏若依然安貧樂道‘獨善其身’,孔聖師的遺志誰來繼承?”顏回公可是孔師門下最有名的那幾個門徒之一,連顏氏都‘獨善其身’,都放任那些連一本《論語》都讀不清楚的人充斥朝堂上,那儒學豈不是更加墮落了?

哎~~~也好!顏氏若繼續這樣龜縮在自己的小天地中,有著斷句《論語》之功勳的他,豈不是有機會倡導天下的讀書人?

是了,某以後還是不要出仕了!《論語》已經斷句成功,接下來還有《孟子》、《禮記》、《大學》等,若某能一一的斷出來...就像他說的那樣,以後,馬氏也可以以清河郡來冠名郡望了!

馬周越想越興奮,仿佛一條通天大路就在前方。而他,憑著一本《論語》已經邁出第一步了,已經找到方向了!

想到這裡,馬周用火熱的眼神看向沉默不語的殷清風。

不管他今日是否能說動顏氏,也不管顏氏未來有何打算,但是他,一定要聽從他的任何話語。他能拿出標點符號來改變儒學的格局,就能有更多改變朝堂上格局的可能。

呂才憑算學之才,便獲得軍事學院的博士一職。只要他能再斷出幾部典籍、只要能獲得他的庇護,三代之後,馬氏必將崛起!

顏勤禮抬起頭,“為何清風剛才說,有些人連一本《論語》都讀不清楚?”

殷清風打起精神,指著馬周說道:“再次向舅父介紹一下甥男的這位友人:清河馬周馬賓王兄。”

馬周站起身,恭敬的行禮,“馬周拜見顏學士。”

顏勤禮和他的兩個兄弟顏師古和顏相時都是修文館的學士,馬周以官職稱呼他沒毛病。

顏勤禮一邊向馬周回禮,一邊看向殷清風。殷清風笑著說道:“接下來,由賓王兄為舅父解惑。”

顏勤禮又看向馬周,“哦?聽清風之意,難道剛才那《論語》與馬賓王有關?”

殷清風向馬周伸手虛引了一下,馬周說道:“回顏學士,周有幸在去歲拜訪殷侯,並得以討教學問。殷侯曾說,先賢典籍固然記錄了聖賢們的聖語聖言,但後世人很難通讀。難通讀,就難理解其意。”

說到這,他露出敬仰的表情,“殷侯說,‘既然吾輩知曉先賢典籍難通讀,何不易之?如此,後學者便無吾輩之困惑矣!’

周聽聞後,甚是欽佩!”

他本就生出了投靠的心思,現在當著殷清風舅舅的面前自然要極力替殷清風吹捧了。

“周曾短任博州助教,熟知學子們讀書之難,更熟知每位夫子授課時對同一經文有著不同的解釋。夫子對典籍理解不同,學子們自然就良莠不齊。

周也曾苦思過,如何改變這一狀況。”

顏勤禮暗自點頭。

顏氏有著完整的傳承,但歷代祖輩對《論語》對《大學》等典籍的解讀都有不同。顏氏如此,況且他人呢。但這種事情除非是朝堂下令,否則,不會有任何改變。

現在,這馬周的言下之意,莫非是對《論語》做了新的注釋?

“殷侯曾說,典籍難懂,難在斷句。為了讓周明白斷句的重要性,殷侯讓周將‘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這十個字斷開。

周思索了一番,將那十個字斷為:‘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和‘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周本以為這就足矣,沒想到殷侯又提筆寫出六種斷句來。”

他掏出一張紙遞給顏勤禮,“這是那十個字的斷句。”

顏勤禮接過去,那上面除了馬周斷的那兩句外,還有: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顏勤禮沒見過標點符號,他一時弄不清楚這八句話的含義。馬周走到他身邊,為他解釋其每種標點符號的含義。

顏勤禮一邊對照馬周的解釋,一邊看手裡的那張紙。他越琢磨越吃驚,越吃驚越低頭仔細觀看。

細細品讀八種斷句後,他抬頭看向殷清風和馬周, “難...道...剛才...清風遞給阿耶阿兄他們的...就是用這種符號斷過的《論語》?”

殷清風點點頭。

他說這話時,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殷清風已經明確無誤的告訴他,他的猜測是對的。

讀書四十余載,他如何不懂得斷句的重要性。但,斷句只是斷句,若用問號、歎號等標注其中,意義就不同了。更何況,就像那十個字一樣,該如何斷,又斷在那裡,一句話的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顏氏有著嚴格和完整的傳承,並沒有斷句的困惑,但其他讀書人就不同了。

他們從夫子那裡學來對某一部典籍的理解,可每個夫子的斷句又不同。不同夫子教導出來的門徒,對同一部典籍的理解自然就不同了,這也是為何歷代儒者都會留下眾多注釋的原因了。

他都能想象得出,一旦標點符號加注在那些典籍當中,天下讀書人一定會沸反盈天的。

他看向馬周。

他不相信還不及而立之年的馬周就能毫無爭議的斷出《論語》來。“或許,他斷出的《論語》也是錯誤百出的吧~~~”

但,當他轉向殷清風的時候,他的信心又動搖了。

殷清風能帶馬周來,又把《論語》獻到阿耶那裡,必然有十足的把握。

“難道...”

他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論語》啊!那可是《論語》啊~~~

想到這裡,他招呼也不打,起身就往外跑。看書還要自己找最新章節?你OUT了,微信關注公眾號:優讀文學或者suduwx美女小編幫你找書!當真是看書撩妹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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