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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帝唐》第326章:東宮辯論
在一陣沉默後,陸德明說道:“老夫可否理解為,殷侯教導皇子們躬耕隴畝,便是殷侯讓他們知曉知之非艱,行之惟艱。和非知之實難,將在行之。,對嗎?那,殷侯如何看待先師之學?”

 “先師”是李淵對孔子的封號。

 北魏孝文帝定孔子諡號“文聖尼父”、北周靜帝封“鄒國公”、隋文帝追其為“先師尼父”、唐高祖定“先師”、唐太宗先定“先聖”又改為“宣父”、武則天定“隆道公”唐高宗追尊老子為太上玄元皇帝,建太和宮以祭。

 唐玄宗天寶年間近乎癡迷地對老子“三連封”:玄元皇帝、聖祖大道玄元皇帝、大聖祖高上大道金闕玄元天皇大帝,讓與之“同期”的孔子望塵莫及。這一時期,當政者對孔子或師,或父,或公,或聖的稱號,更像是“面子工程”,未曾有所突破。

 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加諡孔子為“玄聖文宣王”。四年後,真宗追尊道教之神趙玄朗趙氏皇族先祖,為“上靈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大帝”,廟號聖祖。孔子諡號因避諱聖祖“玄”名被改為“至聖文宣王”。

 到朱熹作四書集注迎來了宋代理學發展的巔峰,讓儒學漸漸恢復生機,也確立了之後數百年儒學的發展面貌。

 元大德十一年,剛即位不久的元武宗璽書加封孔子為“大成至聖文宣王”。後人稱讚道“自有孔子以來,帝王之尊之者多矣,而未有如元武宗者。”孟子萬章下“孔子之謂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聲而玉振之也。”至此,大成、至聖、文宣王的疊加,讓孔子獲得了一個“頂級”稱號。

 明太祖朱元璋“願與諸儒講明治道”,並且設立各類學校進行儒學教育,科舉取士全部依據理學經典,明代儒學進一步理學化。人的眼裡只有孔孟之學,把儒學奉為世間唯一的聖典,把儒家這一個階層升華為一種信仰儒教。

 可等到了嘉靖九年,修道狂魔明世宗朱厚熜授意大學士張璁改孔子“王”諡。以孔子稱王名不正言不順,去王號和大成文宣之稱,堅定地認為稱孔子為“王”是“僭越”了。至此,孔子由“王”轉為“師”,稱“至聖先師”。

 清軍入關後,儒學成為清政府獲得百姓認同的有力手段。清帝請儒者講學,而且欽定、禦纂經學。孔子在清代順治二年被封為“大成至聖文宣先師”、康熙親自為孔廟寫下“萬世師表”的匾額、雍正帝頒詔“加封孔子先世五代俱為王爵”。

 從唐朝建立的那一年起往前數的四百年前,黃巾起義的號角標志著大動亂的序幕已經吹響了。四百年的動蕩,足夠改變任何事物包括中國的主流思想。

 不管世人對唐詩的印象有多深刻,也不管古文運動的源頭是否落在韓愈的身上,唐朝就是一個儒學、玄學和佛學並存的年代。武德帝在去年的行釋奠之禮上,更是規定了道、儒、佛三者的順位。

 所以,殷清風的否定,並不會讓陸德明感到有多麽的羞惱。更不會試圖從一卷卷的典籍中找出聖人名言來將殷清風淹沒、來證明儒學是多麽的神聖不可侵犯。他隻想知道以才能聞名的殷清風是如何看待儒學的,能不能說出讓他感到心動的言論來。

 殷清風說道:“晚輩嘗試著理解先賢們尋找的“道”到底是什麽。”

 他這一句話,立刻讓人把心中那跟弦給繃緊了:你才多大年紀就敢探索天道?

 “世人皆知,在道家出現以前,探尋天道之人,皆被稱為“道家”之人,包括管子、鬼谷子、老子、孔子、墨子、韓非子等等。”

 在陸德明三人看來,這句話並沒有多少出彩之處。他們奉行的是先秦之儒而不是漢儒。先秦之儒沒有否定其他流派的學說。

 “不知三位長輩可聽說過盲人摸象的典故?”

 陸德明點點頭。他與浮屠們可沒少辯論過佛學與儒學之經義,這個典故出自長阿含經,為北傳佛教四部阿含之一。

 “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風無人扇而自動,水無人推而自流,草木無人種而自生等等皆為道。如果將道視為這頭大象,諸子百家與佛學等,只不過是其中的一位盲人而已。

 學習法家可讓人遵守皇律學習陰陽家可知陰陽五行學習墨家可知兼愛、非攻、節用、明鬼、天志學習農家可是耕桑可足衣食學習兵家可知興國固邦以兵、亡國亡君也以兵學習儒家可知仁、恕、誠、孝

 儒學注重君子的品德修養,強調仁與禮的相輔相成,重視五倫與家族倫理,提倡教化和仁政,輕徭薄賦,抨擊暴政,力圖重建禮樂秩序,保國安民等等,可,一國之君、一朝之臣隻修行這些就足夠了?當然不,儒學隻摸到了一扇象耳、一條象足

 那麽,教導中山王或者說教化天下人,是以儒學為主還是為輔?

 晚輩信奉“大道至簡”,也深知一個人的光陰有限。晚輩不會窮究每一家每一本典籍到底闡述了什麽,懂得仁義禮智信,懂得不要欺凌弱懂得至尊至孝,懂得有付出才有回報,懂得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等等就足矣!

 剩下的,就是把自己化為一個普通的庶民,去體會庶民的喜怒哀樂。

 庶民最怕什麽、最擔憂什麽、旱澇蝗來了如何自保、如何才能多收三五鬥、求醫問藥是否要把田產賣掉、婚喪嫁娶是否需要舉債

 隻知典籍中的聖人言,不親自去做去體會,如何才能驗證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又怎能做一個好官做一個被人稱頌的帝王?”

 長久的沉默後,陸德明問道:“何謂大道至簡?”

 殷清風回道:“透過表象看穿其本質。”

 包括李世民都為之一振。

 “若是君視民為草芥,則必然有一日民視君為仇寇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可以解釋為:“君”讓“民”活不下去,“民”就推翻“君”盛世之君是君,亂世之君喪家之犬也!。

 治國的本質就是:君王與官吏要討好百姓,讓百姓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若是毫不在意百姓的生死而隨意壓榨他們,那就等著亡國亡君吧!”

 陸德明又問:“殷侯以工起家,以商聞名。殷侯如何看待士農工商之四民論?”

 殷清風道:“四民論初由管仲提出。

 他說:少而習焉,其心安焉,不見異物而遷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肅而成,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如此,則士之子恆為士,農之子恆為農,工之子恆為工,商之子恆為商。

 第一,時至今日,四民論應更改為士農工商學兵之六民論第二,“士之子恆為士”等言論早已行不通了。

 在晚輩看來,農為雙足,可立於天地間而不倒工為雙手,讓世人有綾羅遮軀體有房屋遮風雨而安居於天地間商為血液,輸送東西南北貨殖讓世人在豐衣足食外,能享受更好的生活兵為兵器,保護自身不受外族侵略學為飯食,豐盛的一日三餐才能保證軀體的健康。

 那麽士呢?士是軀體的心臟,沒有心跳沒有脈搏,軀體就會死亡。但,士可否就因此而卑賤其他五民?

 士不是只有學儒者才被稱之為士。倉頡也非為儒學一家而造字。只要識文斷字者,皆為“士”。

 在晚輩看來,提出罷黜百家的董仲舒實為炎黃後人之恥辱!

 士為心臟,對軀體而言固然重要,但軀體又怎能脫離雙腿、雙手、血液、兵器、佳肴而存活?

 士若是有了優越感,便會極力壓製其他五民。士若是有了優越感,雙腿雙手就會殘廢、兵器就會遲鈍、血液就會不暢通、佳肴就會變成鳩毒。”

 “好!”李世民拍案而起,“說得太好了!大唐初立,這兵器不但不能遲鈍,某還要把他磨得鋒利無比!”

 殷清風沒想到李世民突然橫插一杠子。

 老邁的李綱嚇了一跳,“殿下,天下雖興,可好戰必亡啊。”

 “好戰必亡?”李世民指著殷清風,“這小子可說了,好戰不但不能亡,還會興邦呢!”

 李綱與陸德明享譽半生,成為皇太孫之師本是應有之意。若是另有名家大儒者頂替他們也到罷了,偏偏還是一個少年郎。今日比試雖非利益之爭,名譽之爭,但他們對殷清風的考校之心可是由來已久。

 他們之前能接受殷清風來教導中山王,便是太子交給他們的弟子規和三字經。以他們七十余載的經驗判斷,這兩本簿薄小冊,稱之為啟蒙聖書也不為過。但能寫出這兩本簿冊,非通曉先賢典籍之輩而不能。這殷清風到底師從何人,更有何等才能呢?

 他們好奇心濃濃,但太子言明他們不要接觸他。其中含義,他們多少能領悟一些。前幾日聽聞中山王欲回歸東宮,他們試探詢問可否見殷清風一面。誰知,太子卻說讓他們帶著兒孫輩前來比試。

 比試好啊,不比較安知誰更有才學。他們不信他們育人多年,還不如一個少年郎。

 今日,學堂裡授課的是一個小娘子,觀其年歲也不過十四五歲。要不是她講解的三字經也算中規中矩,他們必定要當場直諫了。

 不可思議的是,那個被叫做黑板和粉筆的兩樣物品。授徒半生的他們明顯覺察出它們的功用將是多麽的強大。

 學堂之上,先生在黑板上手書,下面的每個學子都能清楚地看到,這可要比單獨地口口相授要簡單明了得多,教授的效果也必然會數倍提升。

 不管殷清風的才能到底如何,隻弟子規、三字經、黑板和粉筆,就能讓他名垂萬古。所以,他們更期待與殷清風的見面。

 見面之初,殷清風給他們的感觀很好。他的五官相貌並不算突出,但溫潤如玉的君子之風卻撲面而來。讓人看了,便心生信賴之心。

 他的言論,隻偶爾引用古人典籍,更多的是他自己的白話。雖然這白話讓他們多少有些不適,但其中的道理卻深刻易懂。

 從欲念的解釋,到知行合一,再到大道至簡、六民論,侃侃而談之下,讓他們有種醍醐灌頂的領悟。尤其那句“透過表象看其本質”,可以說是探索天道的至理名言了。

 但,能說出這麽深刻言論的人,怎麽就敢說出好戰興邦的話呢?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又,“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治兵於廟,禮也。”。想要攻必克,守必固,戰必勝,必定要在祖廟裡舉行,要取得祖先或祖先神的“佑助”,才具備政治合法性和宗教神聖性。

 作為國之大事的戰爭,必須“經”之以五事:道、天、地、將、法。首先就是“得道多助”的“道”盡可能做到君民一致,上下同心才能取得勝利。

 即使,“得道多助”,但先賢言:善政不攻,善攻不侵,善侵不伐,善伐不搏,善搏不戰。

 這兩年來,太子“善政”之名天下揚,為何要聽信那少年之言,要“攻”、要“侵”、要“伐”呢?就不怕好戰亡國?魏晉以來,這天下的戰事還少麽?李唐已初顯盛世之光,為何不與民同息,享受太平盛世?

 “殷侯好戰興邦之言,老夫不敢苟同。”

 殷清風道:“商朝時的鬼方、混夷、獯鬻,周朝時的獫狁,春秋時的戎、狄,戰國時的胡,兩漢的匈奴、魏晉的匈奴、鮮卑、羯、氐、羌,以及隋唐的突厥,三千年來,屠殺了多少炎黃苗裔?

 大唐不去攻打他們,他們就不牧馬南下了嗎?大唐立國八年來,遭受了多少次突厥的侵略?

 所以,為大唐國祚計、為大唐的子民計,突厥必須要消滅!

 隻消滅還不是長久之計。

 鬼方、混夷、獯鬻沒了還有獫狁,還有戎、狄,匈奴沒了還有鮮卑、羯、氐、羌,還有突厥。北方草原上的胡族生生不息的原因,就是漢人沒有完全的消滅他們,沒有將那裡的土地變成率土之濱!

 保衛大唐和子民只是出戰的理由,再說說出戰的意義。

 治國的本質是讓國民安居樂業。安居樂業的前提是有足夠的土地。晚輩曾對太子言,兩漢的末期,因為六千萬的百姓沒有足夠的土地耕種,所以他們推翻了兩漢。

 大唐現今的人丁約三千萬,不用百年將達到五千萬。五千萬需要多少的口分田和永業田?大唐可耕種的土地又有多少?

 北方草原最少可以生養一千萬的人口。一千萬的人口,大唐就少承擔三百萬頃畝的耕田。那,大唐可耕種的土地也不過是九百萬頃左右。也就是說,均田製已經不能保證五十年後還能繼續實行下去了!

 所以,這五十年內,大唐皇室必須要為百姓找到足夠的土地來繁衍生息!,否則,戰亂不遠矣!”

 李世民還好一些,其他三人臉色都變了。

 這才安穩幾天啊怎麽五十年後就又起戰亂了!

 殷清風當然沒說瞎話。

 雖然均田製是在唐德宗建中元年實行兩稅法後被廢止的,但根源卻在女帝時候就顯出苗頭了。否則也沒有後來的節度使制度了。

 “北方草原可居住一千萬的人口,高句裡的秦漢故土,也可以安置五千萬人口。再往西去,一直到前漢的西域都護府,又可以安置兩千萬人口。還有南夷和林邑,又可以安置兩千萬的人口。

 這一億人口,加上大唐現在的領土,大致可以容納兩個億百姓安居樂業。

 以兩漢末年和前隋的人口推算,大唐現今的耕地,最多可容納八千萬的人口。一旦到了這個極限,就算帝王再賢明,這大唐的國祚也延綿不了多久。

 所以,為了大唐的國祚,為了我們的子孫可安享盛世太平,大唐必須要有更廣闊的疆域!”

 李世民心裡偷偷樂,當初殷清風給他算的帳可不是這樣的。但陸德明三人可就真的是嚇壞了。

 他們一生的時間都在詩句文章裡呆著,哪裡曉得土地與人口之間的矛盾。他們一想到大唐如果不擴張領土,國祚最多只能延綿兩百年,他們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可漢武帝時,傾文景之治留下的錢財,經四十四年之久也不過勉強驅逐匈奴而已。殷侯如何敢說要消滅四方異族?”

 李綱戰戰兢兢的問道。

 殷清風道:“晚輩不曾習武略,但皇家軍事學院裡有那麽多的武勳,他們會完成皇室交給他們的重責的。”

 殷清風才不和他們囉嗦呢,說了半天連口水都沒喝上,還浪費啥唾沫星子啊

 這個答案雖然那三人不滿意,但殷清風剛才的結論真把他們嚇壞了。若是按照殷清風的算法,大唐的國祚豈不是也像兩漢那樣只有兩百年的光陰?

 陸德明冷靜了一下,說道:“老夫雖然沉浸在經義中,但也知道殷侯向太子獻計的農耕良策。不知這農耕良策,能延長”

 殷清風打斷他,“既然陸先生用延長來形容,當然也知道這只是治標而不治本。就算多延長一百年又如何?那時的我們的子孫還不一樣要遭受戰火?

 太子殿下令修建水泥路,就是為了在疆域擴大後能更好的治理天下。再加上新式農耕和軍事學院的建立,都是在為消滅那些異族而做準備的。

 有了粗略能容下兩億人口的土地,這本身就需要三至四百年的時間,若大唐再實行新政,再延長到六百年也有可能。若是再擴大疆域呢?

 總之,大唐若不擴張,國祚絕不會超過三百年。”

 李綱畢竟出仕北周、隋、唐三朝,見識過太多的戰事,“若不是今日有殷侯的點醒,老夫的目光也只在這大唐的疆域內,又怎知太子早已為大唐的萬世基業做萬全的準備。

 殿下,老夫一聲的光陰都在經義之中,武略之事恐怕是幫不到了。”

 顏相時是代表顏氏來考察殷清風的。現在殷清風表現得不但讓他信服,更是讓倔強李文紀都低頭,他就更是歡喜了。

 顏氏以經書傳世,雖家產不多,卻也安貧樂道。但新朝初立,他們總要為晚輩子弟留下足夠的蔭封。殷清風是顏氏的姻親,之前考察過他的品性,現在又了解到他的才能,接下來,就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坐下來好好談談了。

 “尚幸相時還在壯年,李公的遺憾就交給晚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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