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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生活才夠勁道》第36章 該死的裙子
  林希山出了校長辦公室,就那麽自我地走著,左肩稍低,右肩不時要晃一下,背微彎,頭往前拱。這要叫後世的那些YY寫手來吹,這是六親不認的步伐。

  “這孩子還真有不服管的個性。”汪校長在沒見著林希山以前,真是不敢想,自己辛辛苦苦訂的規矩,就讓這麽個孩子破了。破了規矩還不算,還得給他找將來的出路。

  有些規矩要好好改了。

  不過,進校門不能騎自行車的規矩還是不能改。學校是安靜讀書的地方,不能讓孩子們舞風匝地地野。

  裙子。

  汪校長要講裙子的規矩。有些女生的裙子露出了大半截大腿,還透明,這不好。

  那位讓林希山躺槍的硬約小樹林的女同學的妹妹的裙子就超短,也就勉強能蓋住屁股。這樣的裙子要嚴禁穿進校門。

  這樣的風氣不能長。

  下午,第一節課的鍾聲一響,高一高二六個班的學生全部聚集到了小操場有蔭涼的地方。汪校長穿著洗得很白的短襯衣,還穿了皮鞋,儀態威嚴地走到了臨時搭就的主講台上,講女生的裙子和校風校紀的問題。

  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講裙子。

  林希山跟林鍾緯站在一堆同學中間,少有地支楞著耳朵挺用心地聽著。

  高一那些同學私下裡已經傳傳開朗老師去林希山家的月上柳梢頭那樣的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言語。那位硬約小樹林的女同學還以為校長要講這一檔子事兒呢。

  該死的裙子。汪校長竟然是拿女生的裙子開刀。

  好多女生的裙子都過線了。

  汪校長說,裙子要遮住膝蓋,不能太薄,半透明也不行。

  講到末了,還給六位班主任和任課老師重申下任務,每天早晨要有一位班主任在校門口值班,上第一節課的老師也要仔細檢查班上的女生,還有男生,不能穿地流裡流氣男女不分,絕不能讓穿著不倫不類的學生進教室。

  這規矩,要嚴要一絲不苟。

  林希山卻松了口氣,虛驚一場。校長這是對自己和朗老師網開一面了,或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希山跟朗老師一起上山打豬草,其實也沒想太多,就是覺得朗老師那麽幫自己,那總得知恩圖報,林希山無以為報,那就十二分地敬著。家裡人拿出最好的招待,讓朗老師賓至如歸。什麽賓至如歸,這詞兒用地,跟教委的那位在酒店裡吃飯局那味道似地,太詞不達意了。其實,林希山和家裡人,是不跟朗老師外道,拿出最好地吃喝,招待大城市來的朗老師,就是無以為敬地最最尊敬地敬著。

  反正就是打心眼裡地尊著敬著。

  說別地都是多余,就是讓來了窮家寒舍的朗老師高興,吃好喝好玩好。

  既然汪校長沒上綱上線,那就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女生們可就苦惱了。

  “完了,我的裙子。”沐語喧的裙子也不合格,質料也有點兒半透明,明天肯定是要換裙子。

  新買的裙子,就為了打羽毛球時,讓林希山看看,也沒太多的展示妖嬈的虛榮,是女為悅己者容。滿學校的男生,能讓沐語喧看在眼裡地,就只有林希山。

  白花錢了,俺也是個鄉下姑娘,沒那麽多余錢三套兩套地置辦行頭。

  只能穿褲子了。

  汪校長這一舉動,女生們惱卻不敢亂講,苦笑不得。這搞什麽,都什麽年代了,人家外國模特穿著三點式就能在台上晃,托盤校長管得也太寬了。

  第二天早晨,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和黑猿常在校門口值班,手裡拿了尺子給女生量裙子。

  當場就罰了六個。

  沒別地,回家換衣服,如果再不合格,那就在操場上罰站。

  沐語喧連上衣也換了,長袖加褲子,還戴了個運動帽,看上去跟個男生似地,把頭髮也挽了起來,就差戴上墨鏡和口罩了。

  林希山在教室門口打趣:“武裝夠整齊地。”

  “還差點兒,等會找個眼鏡戴上,直接就成地下工作者了。”沐語喧進了教室。

  二班教室裡的女生,跟沐語喧的穿戴差不多,身上的衣服,把平時放開了的地方都捂嚴實了。

  這就有點兒抗議的意思了。

  課間的羽毛球也停了。下了課,也沒出去地,都在課桌上趴著。上午四節課上完,卻不一樣,連走讀生都走了。

  林希山沒出去,在惡補化學。

  不補不行了。化學老師給批地作業,錯了將近一半兒,就那個化學方程式配平,可真頭疼死了,有機化合物,飽合烴,不飽合烴,芳香烴,苯,二甲苯,簡直了,腦子最好能裂出幾條縫,直接灌進去,那就省事了。

  “林希山,這麽用功。”沐語喧學著化學老師和朗老師的樣子,坐那個一直空著的空位上。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林希山揉了揉腦袋,吡開牙,朝沐語喧笑了笑,“你是胸有成竹,已經選好大學了?”

  “不敢,就咱們臨水十二中,誰敢?一張一弛是文武之道,晚上,我找你有事兒,幫我寫封回信。”

  沐語喧有個二叔在西北那地兒教了十幾年的書了,隔三差五的,沐語喧就會給他二叔寫封信,說一說學習上的事兒,她那二叔經常地就用毛筆,寫幾行字鼓勵。

  都是名人格言,沐語喧上小學上初中那會兒,大都是不明覺厲,卻也養成了抄名言的習慣。就跟林希山大半夜爬起來寫人生哲理感悟差不多,也記了好幾本子了。

  ——使人們寧願相信謬誤,而不願熱愛真理的原因,不僅由於探索真理是艱苦的,而且是由於謬誤更能迎合人類某些惡劣的天性。

  弗朗西斯—培根。

  林希山看到了沭語喧二叔的信。信的末尾,來了一句哲學式的結語。沐語喧的二叔是要讓沐語喧知道真理這個東西,不是輕易能握到自己手裡地,這個世界,有些人喜歡把謬誤當成真理。

  當然,每封信裡都要說:一定要考上大學。

  沐語喧問林希山:“怎麽才能回好我二叔的信,要有哲學的意味兒,要不同凡響,還要腳踏實地,不吹不擂。”

  “這個有點兒難。你二叔是不是跟汪校長一樣,想得特別長遠?”林希山坐凳子上,沐語喧坐在桌子上,教室裡就倆人,這就沒什麽顧忌地聊開了。

  “來,看看我的本子。”沐語喧回自己的課桌那兒,拿了一本名言錄。

  林希山拿起來翻。

  “這幾句挺好,你要搞清楚自己人生的劇本——不是你父母的續集,不是你子女的前傳,更不是你朋友的外篇。對待生命不妨大膽一點兒,生命中最難的階段不是沒有人懂你,而是不懂你自己。”

  “這誰說地?”

  “不知道,我是從別人的本子上抄來地。”

  “再加一句,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最好用毛筆,你給我寫。”

  “沒毛筆。”

  “去你家寫。”

  林希山和沐語喧,就這麽商量著,眼班主任請了假,一人一輛自行車,一前一後,出學校,回了林希山家。

  還好,沐語喧的穿戴跟個男孩子似地,村裡人都沒注意。

  林希山和沐語喧吃了點商店裡的點心,繞著村裡的小河走了走,又一起爬上了火鳳山。火鳳山的山頂就是兩塊很大的天然石,很傲然地立著,兩塊石縫間有一棵老松,老松旁邊,放了一個一米見方的石龕,裡面有人供奉了一些時新的水果,也不知是誰剛剛燒了一堆紙灰。

  沐語喧老家是冠城鎮西邊水頭鎮的,火鳳山的傳說也聽老人說過,只是從來沒上來過。

  “沒想到,這山還挺有看頭的?”沐語喧膽子挺大地靠近了西邊的山崖,往西邊和南邊看著,“確實夠高的,我老家那的大青山,沒這麽高,倒是能看見海,還能看到南邊琴港的大嶗山,我聽我爸說,琴港那邊缺水,要炸大嶗山弄水庫,去找山上的道士,山上的道士卻說,琴港的水只能往東求,要用大龍河的水給他們當水庫。”

  “大龍河的水,琴港那邊肯定要不過去,有可能西水縣被硬劃過去,小龍河的水估計只能給他們了。”林希山也是聽朗老師說地,半島地帶,琴港和慶台這兩個城市,規模越來越大,飲用水都緊張,慶台稍好一點兒,琴港幾乎是被掐到脖子了,臨水縣大龍河小龍河的水,琴港都快饞瘋了。

  “水利是農業的命脈,他們城市光知道搶水,咱們農村不是一樣地缺水,天一幹了,坡上的莊稼,沒水就只能乾死,也不知道上面的那些人腦子裡整天都想些什麽,城鄉差別,都這麽些年了,咱們這地兒,還是該死地,有好處都讓城裡人得了。 ”沐語喧這姑娘還真憂國憂民呢,看她這架勢,要是有機會,沒準就成了守土一方的父母官了。

  “咱們先管眼前的事兒,把給你二叔的回信寫了。”林希山對縣上和慶台,也包括琴台那邊官面上的人沒什麽好感,連說都懶得說。

  林希山和沐語喧下山。

  回了村裡,進家,林希山鋪擺好了信紙,用朗老師給的鋼筆,把商定好的那幾句寫好了,沐語喧用另一張信紙,又簡單地寫了一頁。兩人琢磨過了,用毛筆就得用宣紙,寄信的時候會打麻煩,所以,還是用鋼筆寫了想寫的內容。

  寫完信,林希山給沐語喧切了個西瓜,兩人一塊兒啃。

  林希山的老媽也不知道和林希山一塊兒來地是個女同學,也沒怎麽著,就是打了個招呼。

  沐語喧要回去的時候,林希山不太放心,又騎上車子,送沐語喧回學校。

  “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我膽子可大了,夜路我都敢走。”沐語喧騎著自行車,左扭右晃,嘻嘻哈哈地,“你看我這身穿戴,誰敢惹我。”

  “最近,我們這邊,有攔路搶東西地,你是女地,還是小心點兒好。”林希山倒是沒遇見過搶劫地,聽村裡人說,牛前莊有個新嫁過來的媳婦就差點被人拉到溝裡。

  人心不古了,雨窪莊火頭村這些村子,以前都是夜不閉戶,現在,天一黑,家家戶戶都把門關緊了。

  “你別嚇我。”沐語喧有些在意了,“一會兒,到了鎮上,我請你吃包子,晚上,你不用回家了,就在男生宿舍擠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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