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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生活才夠勁道》第48章 不明覺厲
  稀裡糊塗地過了一個周,高二分班考試。

  一天考完了,卻沒念成績,分班倒是很快。

  連葛向軍都分到了快班。

  林希山和林鍾緯,還有初建尚,卻都分到了慢班。

  不對啊,這裡面有鬼。

  黑猿常卻不管五六,把名單念完,就讓分到快班的同學搬書。二班有三分之二的學生沒動地方。

  林希山沒聽到聞磊的名字,聞磊沒在名單上。

  這更奇怪了。

  聞磊回省城了,要給東泉大學主持某大型晚會,還要主唱一個西北風的熱歌。聞磊唱的那個西北風的歌,林希山半年後,才在收音機裡聽到,學著唱。

  課間操的時間,別的同學都在外面熱鬧,只有林希山一個人坐在教室裡。看著空蕩蕩的教室,挺突然地,林希山感覺天怎麽一下子冷了,這還不到十月呢。

  物是人非,臨水十二中,林叔已經沒有什麽念想了,這一分快慢班,就更沒什麽好情緒了,原來挺昂揚的一些念想,就跟吹得太過鼓脹的氣球一樣,猛地被人拍了一下,繃得稀碎。

  混吧。

  不就是混嗎?上課時跑到外面跟街上的大爺下個殘棋,這一天就過去了,能有什麽,跟那個辛覺紅一樣,找個有錢的男的,混吃混喝,這一天天地,也很滋潤。不過,葛向軍不知哪根筋不對,跟林鍾緯透了個消息:林希山那書法,要是想獲獎,拿2000塊錢,給個優秀獎,要是有一萬塊,給個三等獎。

  去球吧,一個子兒也不給。

  林希山不屑。

  下午上完兩節自習,林希山也沒叫林鍾緯,一個人騎著自家的半舊的大架子自行車,瞪著眼,兩條腿跟跳遠一樣地狠蹬,箭打一樣出了學校。把那位螃蟹校長氣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林希山有火沒地兒發,只能委屈自家的大架子自行車了。朗老師的那輛自行車,林希山送給聞磊了,聞磊不要也不行,就放在老家那屋子裡,閑置了。林希山可怕的自尊心,不想平白無故地受好處。

  不想被人看輕,還要謝謝那些曾經看輕我的人,沒有你們,我林希山怎麽能費那麽大勁出展自己。

  林希山不是往回家的路走,往西,順著那條去西水縣的路,大概出去了有三十多裡路,上了一個不知什麽名字的高坡。

  周圍全是石頭。

  太陽落山了,周圍不見有什麽雲彩,卻感覺雨絲絲地,站在高坡上也覺著氣悶。林希山蹲下了,有時會抬頭看看天,大多時候都是頭低著,盯著眼前的那一片碎石渣子憋著。

  以後要真是在學校裡瞎混,要是不考大學的話,念半年,就該回家跟著老爹和二哥乾活兒弄買賣了。

  修理地球,面朝黃土背朝天,就要一輩子窩在村子裡了。

  太不甘心了。

  林希山想不明白,汪校長跟那位繼任的隻知吃喝的校長,差得也太大了,甚至都不願意用校長的稱呼,稱呼那位豬一樣的校長。

  也許那位校長就是姓朱。

  比豬還豬的朱校長。

  ……

  朱校長也不知道是從哪扯出來的關系,周一,又給二班弄了三個城市學生。

  哪象是學生,跟雨潭鎮的混混一樣,說話那混勁兒,喪人耳朵眼子。

  還沒等怎麽著呢,初建尚就先跟一個胖得跟那位朱校長異曲同工的城裡同學幹了一架。慢班的學生還能幹什麽,不打架的學生直接溜出去混社會了,聽說鎮上的理發店來了兩個挺好看的姑娘,

還挺浪,喜歡跟十二中的男生打情罵俏。  這青春可真夠飛揚地。

  林希山繼續憋著,把數學和化學作業仍然做得很板正,目的不是別地,就是尊重兩位老師。

  數學老師心裡清楚,劃快慢班是有人暗地裡做手腳了。

  是黑猿常和學校的幾位領導。

  這一次做得簡直一點兒漏洞都沒有。

  可是太下作。

  那麽大年紀的一幫人算計幾個才剛剛十八歲的學生,慶台師專真出暗黑人才。

  不能說慶台師專的那幫人都這德性,聞教授也是慶台師專出來地,格局卻大不一樣。這事兒要怎麽說,聞磊要是在學校,只要跟她爸一說,林希山和林鍾緯,還有初建尚,都不至於被劃到慢班。

  別小看這一個快慢班的區別。

  十八歲的學生再有定力,也沒辦法把這樣的打擊泰然處之。林希山和林鍾緯本來就處在考與不考的邊緣,黑猿常他們一悶棍這麽砸下來,太致命了。

  林希山要不是硬憋著,都能直接跟黑猿常乾起來。

  黑猿常上生物課的時候,直接就講:你們要是不想太廢,也別想得太高,考個廚師證就挺好,將來,大飯店裡最缺廚子……

  狗眼看人低,黑猿常上師專那會兒,就沒學什麽東西,淨琢磨著跟食堂大師傅那兒弄吃地了。那位豬一樣的朱校長,就當過廚子,後來,仗著根兒紅苗正,靠著一級一級推薦,弄了個慶台師專的中專文憑。

  就這麽些貨色,能指望他們有什麽傳道授業的大格局。

  倒霉啊。

  林希山心裡極度不舒服,憋得難受。

  實在是沒辦法排遣了,中午一放了學,就去找展大叔。

  喝酒。

  展大叔給林希山弄了兩個菜,等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就陪著林希山喝,臨水白乾,夠辣。

  “希山,學校裡不如意?”

  “嗯。”

  “不用管那些王八蛋的玩意兒,自己學自己地。”

  “不成!憋得慌,打又不能打,就那幾個人,特麽也算是老師,看我不順眼,處處找茬,可,他們,畢竟是老師,不管他們能不能對得起老師這稱呼,你沒辦法跟他們打,就只能憋著。”

  “叔,我劃到慢班了,考大學是沒什麽戲了,我乾脆跟著你當廚子算了。”林希山一口一口地喝著白乾,酒太辣度數太高,連眼淚都刺激出來了。

  展大叔喝了一口酒,“這還沒章程了?”

  “你哪能學廚子,你那書法一點兒那個沒有了?”展大叔剛來雨潭鎮賣燒餅那會兒,看著學校裡的學生都不怎地,就覺得林希山學不學習也就那麽回事兒,學校名聲也不好,還不如早早地下學做買賣,買賣學好了,也有大出展。後來,聽來吃飯的老師們說起林希山,那意思希山有大才,二閨女銀娥說,林希山的書法厲害著呢。希山寫的那書法不是送到京城了嗎,那多多少少地也能打出點兒響來,這怎麽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不成了,汪校長走了,咱一個鄉下娃子,連人家的門都進不了,人家那評獎,要看是誰的門誰的派,沒門沒派,人家直接給你扔垃圾堆裡了。”

  “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就不公平吧,咱也不指望了,再念半年就回家種地,我爹和我二哥弄商店,我打算弄輛拖拉機,從火鳳山上拉石頭賣,掙幾年錢,娶妻生子,輩輩世世地就這麽著吧,龍生龍,鳳生鳳,咱的孩子生下來就會打洞。”

  林希山沒再喝酒,喉嚨不遭罪了,那酒勁兒卻開始從頭頂上往底下走,別說,酒這個東西,還真是有用,心裡不悶了,話開始多了。

  沒邊兒沒沿兒地。

  “叔,你說,男人,是不是窩囊一點兒好,別人說什麽,咱就聽著,”林希山敲著桌子,“這對不對?特麽不對,根本就不對!我朗老師給我一本書,我看了,那本史書,說,明朝,有個叫方孝儒的人,恆以明王道,致太平為己任,他什麽意思,他說,讀書人,明道,大明之道,就算身死,也要明道,不能光為了自己苟活,就裝看不見。道不平要有人踩,有人餓死在路邊兒了,你要,你要大吼一聲,王無道,匹夫皆可平!”

  “哲學上,有個外國人說,要想讓生活變得輕松,不妨就面孔朝後,可以翻開古書,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自我陶醉的橋梁,或者是消亡的信仰,或者是詩詞歌賦,把自己當成是某個朝代,比如說是大明朝的遺民,這樣的話,就象是找到了對症的藥,可以減輕痛苦。誠然,這樣,就只是,一時的撫慰和治療,只是片刻的輕松,可是,就只是片刻,也是好的……”

  展大叔聽不懂林希山的話,可是卻感覺希山這孩子的學問是越來越大了。

  雖不明而覺厲。

  得想兒點法子,讓希山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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