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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生活才夠勁道》第49章 眼不見為淨
  林叔在慶台有一棟房子,講產權的話沒有,只是市郊民居租買來地,林叔的著說大都是在這租買的房裡完成地。租買這詞兒,是林叔發明出來,打經濟官司庭前調解常用的一個詞,《林氏法律辭典》有不少這樣的非官方法律術語。今天要展讀的一段,看林叔隨記本子上記載的年月,應該是九十年代末再加十年的那個被稱為世界末日的時間,林叔又新標記了一下,看來是大有感悟:一個人靜靜地在空氣中呼吸,感覺到的是空氣為你的流動,一個人在夜裡,在思念女人的夜裡,用雙手的敲擊,去追問生命中最無法看透的情愛,卻又不得不用一生的痛苦體味著,就算是再無望的掙扎,只要還在呼吸,就不要放棄情河的流淌,也不要禁製情和欲的流動,來虛化自己的唯一。活著的思想,是不斷勾勒的源泉,哪怕是一次次地泣血般的哀鳴,也要如夜鶯一樣,撕心裂肺的高唱。

  有時候,真的很難想象,林叔的《行情錄》裡會有一些什麽樣的女人,和不著調的男人。世界太複雜了,人也太複雜了。林叔是頗多著作的人,他還有一本《官行錄》,是從經手的一些案件裡拿出來的官面人物的獸行錄,雖然沒能得窺其內容,光是從林叔嘴裡漏出來的一二,也讓人瞠目結舌。

  人這東西,惡穢充體,要是真的無法無天,恐怕連火星上的石獅子也不乾淨了。

  難得糊塗,眼不見為淨。別的話說不出來,隻好拿出一首詩來,當作新地圖開篇的段記:寂靜世界之上,一隻鳥的鳴叫,喚醒了黑枝條間的荒涼,什麽時候,我的悲傷妨礙了你的快樂?

  ……時間疊回八十年代末臨水十二中的氛圍。

  亂場的學子們照常有心沒肺的上課。

  那位豬一樣的校長領著一群慶台師專的老師坐上了一輛豪華大巴。

  去慶台參加慶台師范學院揭牌的慶典,慶台師專挺不低調的升格了。這可是了不得的喜慶,揭完牌子以後,就能大張旗鼓地招本科學生了。

  算得上是烏雞變鳳凰,慶台師院從臨水縣師專起家,弄了一陣子的教師進修學校,又變回師專,從臨水縣搬到慶台市,幾經運作,京城有幾位人物一撮弄,這就成了。

  慶典很隆重。慶台十大名人悉數到場,叢劉江宋陳、張柳袁矯董。這十位名人裡頭,有兩位是大富之家的後人,其他幾位是國畫、京劇、古典舞、歷史學者和作家圈子裡的佼佼者。

  希山同學當時對這十位名人是一無所知,沒想到的是,二十年後,因為去海外的並不是很出名的法學院交流學習,竟然也榮膺了慶台名人的頭銜,雖然只是很掉尾的名人。

  慶台這城市,跟林叔還是大緣份,林叔竟然在慶台生活了十多年。當然,生活歸生活,卻並沒有抓一把土就要充滿淚水的厚情,不象那位一片冰心在慶台的寫小桔燈的老人的靈魂故鄉的留憶。

  高二的林叔,根本就顧不上山山水水的詠歎。遇上大波折了,心裡毛亂著呢。毛亂歸毛亂,毛亂完了,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接下來該怎麽辦。處在最低層的孩子,在外打拚,溝溝坎坎一步一步挨著,幾乎每一次都是身陷絕境一樣,硬頂著,跟拖了重物的驢一樣,硬熬著往前走。

  人生道路多曲折,世界需要熱心腸,有些關鍵時候,貴人不可或缺。林叔大概就跟YY小說裡身負氣運的主角一樣,碰到絕路,老天給的貴人就出現了。

  ……

  黑猿常在學校裡坐鎮,

儼然成了副校長的做派。  主持工作。

  就這麽一把臨時的椅子,也令人著迷留戀。慶台師專,不,現在是慶台師范學院的高材了,坐在校長室的椅子上,那架勢,簡直跟東方不敗坐在黑木崖上聽什麽文成武德仙福永享一樣。

  被汪校長一度壓下去的妖風,又吹起來了。

  一位新來的英語和音樂老師,給弄了個特別新鮮刺激的節目。

  教學生們跳交誼舞。林鍾緯和初建尚說,是流氓舞。

  還未開化的鄉間,你弄這玩意兒,還想冠上個新風尚的雅名,你這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公開耍流氓嗎!

  十二中的事兒肯定不以學生的意志為轉移,黑猿常主持下的臨水十二中的新風尚說搞就搞,那位豬一樣的螃蟹校長在慶台三星級大酒店喝得不認公母,臨水十二中的禮堂裡,男男女女的同學,聽著慢四的舞曲,就有樣學樣地學著城裡人舞廳那些非主流人群的樣子,開始蹦擦擦。

  夠前衛夠潮,那裙子短到齊那啥的位子了,好象是網絡上的詞匯裡帶了一個“B”字。

  黑猿常容顏上沒有什麽優勢,心可是夠狂野。

  林希山隻管苦學。在學校裡就乾兩件事兒,先做數學和化學作業,然後就是寫詩。

  真寫,不是45度憂傷的嬌情。

  痛苦呐喊派。

  有了痛苦就喊吧。林希山喝醉了一次,還有感悟了,李白說,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命由我不由天——不對,這是哪吒說地,還是後三十年的動畫電影才宣揚出來的呐喊派台詞。

  我不能認命,我得拚,林希山不想認輸。不過,林希山的不認輸,是想另辟蹊徑。這個蹊徑,是被路遙先生的《平凡的世界》給帶節奏了。要在平凡中見真章,大學考不出來,就乾點兒實業。十七八歲的林希山,就跟一頭四處亂撞的牛一樣,不管撞到哪兒,只要能撞出一條出路就行。他一開始打算,和老爹一起把村裡北窪那四十畝地包下來,全種西瓜,就用三輪車運到城裡賣,一季西瓜,也能賣不少錢。如果不行的話,就狠狠心,買拖拉機,從火鳳山裡往外運石頭,肯定也比別人賺地多。

  挺有搞頭。堅持那麽幾年,至少是個萬元戶。家裡乾著商店,再搗弄著賣西瓜,也可以高昂著頭在村裡晃蕩了。

  林叔的眼前是艱難選擇,社會時勢也在大變。展大叔從西水縣一位親戚那兒聽到驚人消息了,沒搞承包的臨水南半縣,被上頭狠批了,幾乎是強令性地要求兩個鄉鎮要立馬搞責任製,包括雨潭鎮的五個村子,要全部搞單乾。官方語言是包田到戶,完全脫離過去的集體經濟。

  歷史的輪子就是這樣,碾過來碾過去地,說讓你走大集體搞公社化,你要是不搞,就直接把你家的地充公。等公社化搞不下去了,人家小崗村那幫勇武派農民一起弄了個分地的協議,這轟轟烈烈的分地單乾,一下子就鋪展開了,不搞不行,誰不搞誰就是拉歷史倒車。

  話說,歷史的倒車本來就是倒著開地,你要怎麽說。

  上頭的改革派們大都認同了分地單乾。再不分地,又要跟六十年代一樣,生生地把人給餓死,就跟我們的精神病鄰居一樣,頭頂著白頭山的金氏家庭的榮耀,把手底下的人給餓得不成人樣子,反倒成了一把柄,動不動就出來訛人。

  吃不飽是不對地,先不管是不是拉歷史倒車,能讓人吃飽肚子就說明是進步了。不管你搞什麽上層建築的概念,能吃飽飯,吃得好一點兒,這條主線,你不堅持,你就完了。

  吃飯問題應該就是上層建築以一貫之的最主要的問題。概念可以炒來炒去,可餓肚子的問題,你不能十年二十年的撂那兒不管。

  民以食為天,老理兒就是這麽說地。

  林老爹不光是解決一家人肚子的問題了,還要賺大錢。上頭松綁,那就抓住機會。林老爹通過鎮上的單同福跟供銷社系統的人吃了一次飯,硬是拿下了鎮供銷社三分之一的的經營權。最直觀地,就是可以天天在供銷社門前的水泥台子上擺東西賣,光這個,就可以搞批發了。臨水縣南半縣第一個敢到ShangHai進貨的能人,進來的布匹,不用自己賣,鎮子上乾服裝買賣的直接就搶光了。那酒,紅的白的,整整兩卡車,進了村子,老晃眼了。

  林家要蓋房子了。不是蓋四間,是三個兒子的房子一起蓋,一拉溜十五間。規劃上是十六間,林老爹為了三個兒子一模一樣,計劃好蓋十五間。

  村子裡還沒有誰敢搞這麽大派場,那塊剛批下來的蓋房子的地場,用火鳳山上的青石拉起了一個很長的長方形的地基,地基挖了半米多深,四圍,是大大小小的一堆一堆的石頭。送磚送木頭的拖拉機,一大早就進進出出地忙開了。

  稀奇,林老爹從西水縣請來的瓦工隊也是頭一回乾這麽大的活兒。

  村裡這就議論開了,說什麽地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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