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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生活才夠勁道》第19章 我是老師,他是學生
  林希山反倒沒聲兒了,坐在凳子上,看林忠緯新買的二手雜志,喲,誰寫地小說,《街上流行紅裙子》,都已經拍電影了,那天晚上在東泉大學的新電影院裡,跟初學英那個臭不要臉地一起看了。臭不要臉的初學英,就穿了紅裙子,還非得讓林希山好好摸一摸。

  朗老師今天穿地是一件綢子一樣的紅裙子,好看極了,美爆了,比初學英的那件次品,不知好看多少倍。

  生活是美好滴,世界其實也還是美好地。激情燃燒的同學們,要不要先喝一碗和諧的雞湯壓壓驚,讓原創人給你們翻譯翻譯,什麽是日新月異的世界,什麽是潮流的生活,人家省城的女工人都穿上紅裙子了,你們鄉間的女生看見三毛錢的三色發卡,都拔不動腿。

  你們痛苦你們不忿你們不答應,你們覺得不公平,覺得低人一等,可是這個世界早就不是你們想象的樣子了,大鍋號稱要飛躍發展跨越發展,可,三十年前不行,三十年後,還是不行,人家用5納米3納米的光刻機,把你按在地上摩擦,你答不答應?你難道要用90納米的粗糙手機在抖音上抖鍵盤吃9減1的餐盤點讚童顏的*還是波多加奈子來顯示你的波學多用不拘一格?

  親們,這個世界,要是有人跟你說,不跟你玩了,你又能怎樣?

  你不答應,你到底有多少個不答應!

  林希山的心態變了,一次省城之行,心裡其實憋了很多的話想說,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想要等到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後,才能說。

  高一的新生鬧嚷了將近一上午,爽了,開始琢磨那位傲腳人的背影。那位,洗腳人又成了傲腳人,倒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很怪,很矛盾,又很統一。

  他是聰明的一休?他是黑貓警長?高一的新生多了新出的動畫片的腦回路。

  冷顏的朗老師一直象局外人一樣地在辦公室裡,聽老師們論高考論大學論社會論紅裙子,又是另一番畫面,上課時,卻什麽情緒也沒有,唰唰地在黑板上寫板書。一班的班主任都說了不知多少回了,廢柴再擺弄也是廢柴,有沒有高考都是廢柴。在朗老師眼裡,十二中的學生,除了林希山以外,都是鄙視鏈最下端的廢柴學生,學多學少就無所謂了,能學多少算多少,上課時把知識點抄到黑板上,就算完成任務。她隻抄了不到五分鍾,就不想抄了,點了坐在前排的一個女生上去,女生抄了一半兒,也抄煩了,停下筆,小聲咕嚕了一句:讓林希山上來抄多好。

  女生是想看林希山書法一樣的板書。潭老師早說過了,林希山的字,可以參加書法比賽拿獎了。

  朗老師還真就把前排那女生的話聽到心裡了,靜悄悄地走下講台,裝著沒看見有幾個女生在傳看林鍾緯用學自林希山那字體又重抄了一篇的《來吧,世界》,步子輕盈地在林希山那課桌邊站定了,聲音極輕地說了三個字:上去,抄。

  林希山有些不在狀態地上了講台。朗老師倒是挺那個地坐在了林希山的凳子上,翻看林希山的筆記本子。林希山多年的習慣,哪怕半夜,只要想起了什麽句子,都會記下來。已經記滿了兩本兒了,現在朗老師翻看的是第三本。

  站在黑板前的林希山,腦子裡挺機械地重新翻著紅裙子的電影,還有那次去省城遇上的人和事兒,手底下卻還是按部就班,拿起粉筆,照著朗老師的備課本,以他的毛筆書法的底子,用正宗的楷書抄寫關於拿破侖民法典的講義。

  拿破侖法典是繼《查士丁尼法典》之後最偉大的法典,沒有之一。在法典編撰過程中,為了實現盡善盡美,法典所有的詞文條目都是文學家和語言學家進行修飾,所以,拿破侖法典不僅僅是在法學上獨一無二,更是在文學上被視為法文寫作的典范。

  朗老師翻到了希山同學隨記本子的第38頁,上面記了兩段話。

  第一段:索爾仁尼琴先生說過,文學如果不能成為當代社會的呼吸,不敢傳達那個社會的痛苦與恐懼,不能對威脅著道德和社會的危險及時發出警告——這樣的文學是不配成為文學的。

  第二段:拿破侖在出征俄國失敗以後,在信裡寫過一句這樣的話,一切都是可以改變地,不可能只有在庸人的詞典裡才會有。

  林希山繼續抄錄朗老師的第二段講義:其次,拿破侖法典確立的兩樣現代社會所必需的東西,一個是私有財產不可侵犯,二是從法律上確立人人平等(法理上的平等而非事實上的平等),徹底否定了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可以佔有另一個人或者某個團體的觀念(比如奴仆、奴隸)……

  朗老師翻到了第39頁。這一頁,是林希山的一段日記,關於愛情地,天哪,這要不要看,這可是學生的癮私。

  “朗梅,你怎麽能這樣呢?”朗老師覺著自己八卦的心太強了,叩問了自己的內心,仍然是忍不住,看完了希山同學的愛情自白錄。

  朗老師看了下時間,離下課時間還有十多分鍾,右手不太好意思地捏著表帶,用左手的手掌合上了希山同學的隨記本。

  朗老師臉上火辣辣地,怕被學生看到,直接從教室的後門出去了,站在那顆老杏樹下看天。

  天上有雨後的雲,仍然很厚。

  一陣風吹過,又息裡索落地落下了一些雨點。

  幾個挺大的雨點落到了朗老師的臉上,雨水和發燙的臉,冷和熱交織,朗老師腦子裡不明所以地閃了一下,“你這是乾嗎,傻了嗎?”

  學校西牆外的土路上,有位賣盜版磁帶的大叔,好象也有點發傻地騎著三輪車,挺陶醉地聽著他放在三輪車上的燕舞收錄機放出來的歌,港台情歌,男女對唱,極其纏綿。

  在雨中,我送過你,在夜裡,我吻過你,在春天,我擁有你……

  這歌,真應景。

  朗老師的臉又開始發燙。

  卻不自禁地笑了。

  這可難得了,已經發現看完林希山隨記本的朗老師有了異樣的林鍾緯,又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興奮,冷冰冰的不苟言笑的朗老師笑了,這可是真地,這怎麽回事兒,這節歷史課到底發生了什麽,難不成北極的冰川融化了,冰美人笑醒了整個世界,零下九十一度的酷寒,聽到了滾滾紅塵千年的呼喊。

  林希山抄滿了黑板,拿著朗老師的講義回了自己的座位。林鍾緯在本子上寫字:朗老師臉紅了,還笑了,太嚇人了。

  林希山直接說了一句:別亂說。

  林鍾緯指了指林希山的隨記本,“朗老師看了,38頁和39頁。”

  “壞了。”林希山說了兩個字,卻又很鎮定地拿起了鋼筆,翻到45頁,照著朗老師的講義,寫了一大段的話。

  拿破侖有一個極其狂熱的個人愛好,他喜歡把他的拿破侖法典廣布給所有被他打敗的那些落後的國家。在拿破侖舉行的戰爭的進程中,拿破侖法典在歐洲廣為傳播,可以這麽說,歐洲各國的法典基本都是以拿破侖法典為藍本進行編撰的,拿破侖法典不僅推動了那些後知後覺的國家走向了近代化,更直接摧生了各國的民族意識的覺醒,那些被奴役的國度拒絕拿破侖的治理理念,卻又不約而同地把拿破侖法典奉為一國法律的基石。

  林希山並不真正明白朗老師的這段講義,直覺上知道,這段話,是朗老師花了很大功夫才總結出來地,一定很有價值。一直對歷史不感冒的林希山,忽然就覺得,歷史不那麽枯燥了。

  偉人們都在歷史裡,如果你願意看到真正的歷史,那就會象你面對一首古詩,把酒當歌,對影成三人。歷史,推動歷史的偉人們,如果要對比,誰才是雄才大略,那托爾斯泰先生寫的《戰爭與和平》,裡面有兩位:亞歷山大和拿破侖。

  要不要把托爾斯泰先生的《戰爭與和平》借來看第二遍呢。看起來很頭疼的托爾斯泰先生的《戰爭與和平》,林希山還是理解不了聖彼得堡的宮庭式幽默。

  “但我親愛的朋友,你怎麽如此鎮定呢?”

  “波拿巴這個魔鬼,如今已越境入侵了奧地利,”

  “誰能保證,我們不是他下一個目標呢?”

  或許,永遠,東方大陸的某個黃皮膚種族的某些人,不會以歷史的冷靜,想象出1805年冬天的聖彼得堡的那個宮庭宴會的那些公爵和貴夫人的某句台詞,會出現在一個偏遠的鄉鎮中學的某個學生的隨記本子裡。有些人或許會故弄玄虛,告訴你大愛無疆,可是,他們不知道,有一些真才實學的人,已經在鄉間的學校鋪橋修路, 把某些人已經念歪了的經,再拉正回來,把希望這個東西重新立起來。

  林希山下了第四節課,一路小跑地進了學校的圖書室,跟東方老師又借了《戰爭與和平》的第一部,順帶著,也拿到了一本《拿破侖傳》。

  大半個中午的時間,林希山一頁一頁地慢慢地看了十七頁的書。看得並不順溜,就算是看第二遍,也仍然有好多看不懂的地方。

  那些富人,那些自稱貴族的人,他們,究竟幹了什麽!

  可恥的,很可恥的,他們有那麽多錢,可想過,真的同情過,吃不飽穿不暖的,沒黑沒白乾苦力的窮人?臭不要臉的,太不要臉了。這跟又是喂藥又是不拘小節地搞體育的那些人有什麽區別,他們眼裡只有錢,他們不會顧忌到別人,可是他們忘了,他們是吸附在別人身上吸血的。

  對這些人,只有一場的審判還遠遠不夠,應該用歷史的刻印,把他們釘在恥辱柱上,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銘。

  林希山要去找朗老師好好聊聊。

  “如果拿破侖,在王位一年,這要是拖得越久,那陰謀詭計,橫行霸道,放逐,死刑,整個的上流社會,就要毀滅!”

  林希山腦子裡不斷地閃著書裡的那些人物的話,腦袋發著熱,跟喝了酒似地,走到了朗老師的宿舍門口。

  輕輕敲了敲門。

  朗老師一聽到敲門聲,竟然緊張地握緊了拳頭,使勁兒用牙咬了咬嘴唇,“他來了,我這是怎麽了,我怎麽會緊張,我是他的老師,他是我的學生,我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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