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吧!“平頭哥說,“大概就是那兒了。”
我們就走了過去。
“前些日子我就是在這兒揀的蘑菇,現在踩發現,這裡有好多的柳樹枝呀!”父親說
我順著父親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的確有兩隻柳條從地裡鑽出來。
柳枝青滋滋的,和麥苗混在一起,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這倒也不奇怪。這以前畢竟是個林場,地底下有樹根我也很正常。
“棺材就在這裡?”我想。
然後便拿出隨身攜帶匕首挖掘。
田野裡的土質都是翻耕過的,前些日子剛下過雨。土質都比較松軟,沒多久就挖了有一臂來深。
就在我挖的過程中,好多腐朽的碎木頭屑被翻了上來,然後刀尖碰到了硬東西。
一看原來是根活著的樹根。
就在我想要一探究竟的時候,父親用腳碰了碰我。
“快點起來!”
我一抬頭,就看見從西邊村子的橋哪兒走過來一個人。
看那架勢是這快地那家人。
我趕緊站起身來。
為了不讓他看見我挖了坑,我們便早早的上前迎上錢去。結果就發現是一個皮膚黝黑腦袋很大的中年人。
這我父親常年再鄉裡跑著放電影,所以這十裡八村的大部分人都認識他。等走近了,這人就和父親相互認出了彼此,氣氛立馬緩和了。
“哎喲!是同叔呀!你在這兒幹什麽呀?”
這黑家夥皮笑肉不笑的說。
父親就給他遞了跟煙,和他說了下情況。大致說有老人去世了,來這裡看片墳地。
聽完父親的話,這家夥一聽就開始面露難色。
“哎呀!這麥苗正是接穗的時候,這時後毀了太可惜了呀。”
我們都看出來了,這人是想要好處。
我父親說大家都是農民,知道種地的不容易。父親隨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百塊錢給他。這人先是讓了讓,然後就收下離開了。
這事兒我也清楚·,之所以蒙這麽容易把他打發了,是因為這地是集體承包給個的,過兩年還要重新分,禍害就禍害了了,他也沒什麽好在乎的。
那我繼續那個土坑。
回到坑邊一看,結果就大吃一驚。
短短的一段時間裡,不只是誰往裡扔進去一個鑲金鑽戒。
我以為是眼花了,揉了揉眼眼睛再看。看錯,這是個菱形綠松石外鑲兩顆鴿子蛋紅寶石,足有電腦U盤那麽大,因為半埋在土裡,看不出是戒指還是吊墜兒,在潮濕的土坑裡看上去格外的清涼溫潤。
“難道是他們倆在戲弄我?”
我就朝父親和平頭哥看去。
他們看我用異樣的目光看他們,也面帶差異微笑著看了看我,目光似乎在問怎麽了。看上去不像是他們乾的。
“難道是墓裡的鬼知道我們要盜它的墓,於是就扔出來這玩意兒賄賂我,求我別盜他的墓啦?”
我覺得極有這種可能。
據平頭哥說,這墓主人是個很有權勢並且心機深沉之人,為了保全自己的墓室而,扔出來塊寶石也不是不可能。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心說:
“不過你也別管我寶照收,墓我也照樣盜。”
說著我就悶聲去捏那寶石。
“心等我把它拿出來,就給父親和平頭哥一個驚喜。”
後來回憶起來這時可真是鬼迷心竅了。
我的手指挨到那所謂鑽石,
就感覺不對勁了。 雖然我長這麽大也沒摸過寶石,但按理說石頭嘛!應該都邦邦的才對。可這鑽戒摸著怎麽軟乎乎的,像肉一樣就被我捏扁了,裡面好像還有骨頭。
我本能預感的危險,並把手往回收。
可是已為時已晚。
首先是我的手指瞬間就被這寶石給咬住了。然後土坑裡的土忽然沸騰起來,並發出嗡出一種悶雷般的聲音。不等我不見清楚是,一條土黃色的蛇就纏住了手腕。
嚇得一屁股蹲在地,心說,
“不好!我要死了。”
腦子裡上猶如五雷轟頂般一片空白,匕首也扔到了一邊。
我這人很怕蛇,平時看看都害怕。
但是憑著本能和厭惡感的趨勢,一把的把那條蛇從手腕扯下來扔到一邊,然後連連往後退。
這蛇已經咬了我一口,也不戀戰,順勢爬進那土坑裡消失了。身形流暢的像是渾濁的水流一般。
不知道是幻覺頓悟,我雖然看不見土坑裡的情形,但忽然直到那濕樹根是個空心的,蛇就是鑽進那空洞種消失的。
“完了,這次我要死了!”
我的心既厭惡又羞恥,感覺血都涼了。這時候父親和平頭哥跑了過來,他們應該已經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就十分粗魯而又明確的拉住我的右胳膊。平頭哥握住我的手,然後撿起我丟在地上的匕首就是一刀,一刀把削斷了我兩根手指。不僅是把我被咬得那根削斷了,而且把一根好手指削斷了。
滋的一聲!鮮血從斷指噴射而出。
疼痛立刻讓我腦子清醒了。
我意識到自己不會那麽容易死的。我想要抗議說他削錯了,可是卻疼的說不出話來/
“唉說出來也晚了!”
於是我就也不吭聲了,只是不停得喘粗氣。
父親看我手上血流個不停也不是辦法,手上又沒帶雲南白藥什麽的,便從地上抓起一把乾土讓我握住。
然後兩人像拽死豬一樣拽住我衣裳把我往麥地外面托,差點讓領子把我勒死。
我就坐在回家自行車上。蛇毒起似乎作用了。一路上我聞到身上的血腥味兒和麥苗味兒以及黃土味兒,腦袋像是陀螺一樣旋轉,不知自己在朝哪兒移動。
後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大概是傍晚的時候,我就被電視機吵醒了。發現平頭哥在看電視,我自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還是穿著上午的衣服。衣服上面搞得烏七八糟的,心情既虛弱又焦躁。
傍晚的空氣深沉似水裡,腦袋則輕飄飄的,應該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剛才睡夢裡頭疼的厲害,現在還感覺腦殼跟個鍾似的,稍微移動裡面就嗡嗡直響。
不過令我欣慰的是手已經被包好了,上面的白色繃帶讓人感覺很踏實。
“醒啦?”他說,“多下來跑跑!對你的傷有好處。”他說。
“我身上的蛇毒沒事兒吧!”我問。
“沒事兒!不過就是血流得太多了,會有點頭暈。”
聽他這麽說我就放心多了。然後和他說起了手指得事兒。
“我還沒來得及吭聲就下手了!要不然還能少丟一根手指。”
平頭哥卻表現出很輕松得樣子,說:
“你就知足吧。我沒把你整個手給截了就不錯啦?你知道咬你的是什麽蛇嗎?”
“什麽蛇呀!不是土公蛇嗎?”我說。
我極不情願回憶起那蛇的樣子,還真和和土公蛇差不多。
而所謂的土公蛇是蝮蛇的一種,毒性猛烈,膚色如土,在平原地區具有很強隱蔽性。
我就是吃了它膚色的虧。
不過令他感覺疑惑的是,土公蛇膚色雖然和土接近,但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的完全在土裡隱身,更別提那個高調如寶石般的花腦袋樂,擺明的要人命嗎?
“是土公蛇,但這蛇長到種地步就是吐孤蛇了。”平頭哥說。
然後給我講起了關於土公蛇的東西。
要說一般的土公蛇長不到半米就老死了。
但有的蛇可以通過渡劫的方式延長壽命,所謂的渡劫有很多種,基本都是自殺自殘。橫穿馬路,穿火坑,跳崖等,可謂花樣百出。最後命懸一線的情況下,憑借自身的修複能力起死回生,以達延緩抗衰老延長生命的目的。
而這土公蛇的等長到一定程度它繁殖的方式就不在是產卵,而是吐孤了。
吐孤也就是吐子。因為母蛇和小蛇共用一套內髒,所以小蛇一出生母蛇就死了。
而吐的過程也很神奇,大多是在夏天有露水的早晨,母蛇張開嘴對著落有露水的青草吸氣,然後子蛇受露水的吸引來咬住青草,這時母蛇一後退,就把小蛇就從肚裡拽出來了。
這樣的小蛇既是新生命,也可以看作是母蛇的本體。其生長就具有二次發育的的屬性,毒性也就隨之強化,以至於頭上也會長出彩色的毒瘤,顏色越鮮豔毒性越厲害。”
平頭哥在這裡濤濤不絕,我卻知是當故事聽,圖個樂呵。
“毒性強?能有多強呀?”
“你聽它另一個名字就知道了。”平頭哥說:
“它另一個名字叫吐骨蛇,骨頭的骨。據說被這種蛇咬了以後重則斃命,輕一點的話身體裡的骨頭也會全部融化,到那時人就像是一灘生肉堆在地上。曾經有個人被咬後骨頭化了,他老婆就把他像豬雜碎一樣裝進水桶裡,然後道街上去乞討,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呀!”
平頭哥這話可真是惡心到我了,嚇得我趕緊從沙發上下來。
平頭哥見我嚇了沙發,自己就躺了上去。
“我可得趁現在睡一會兒。”他說:
“放心吧!我說你沒事了就是沒事了。今天我看到那蛇頭上有銅綠斑,說明下面有好東西,只要咱們同心協力好好乾,你這兩根手指不會白費的。”
“我心說托你的吉言吧!”我說。
然後除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