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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公案》第17章 上門退錢
  朱小萍接過來一看,頓時傻了眼,待伊回過神來,才發現胡樹人一行已經到了走廊,急忙喊道:“長官,您以後要想找樂子,就來街角找我,我不收您錢!”

  胡樹人聞言,臉色一變,加快了腳步,幾乎是逃也似的下到樓外。看到他的窘態,別說王大力啞然失笑,就連好惡不言於表的劉牧原也不禁挑起了嘴角。

  “胡先生,您可真夠受歡迎的。”

  幾人回到別儒車,王大力從駕駛座上轉過頭來,對胡樹人打趣道:“要我說,像胡樹人這樣的尖頭曼,就應該娶一位天仙似的姑娘,這樣才般配!”

  話音未落,他忽然感覺側肋被捅了一下,轉頭往副駕駛看去,就見劉牧原死死地瞪著自己。

  王大力馬上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別看他平時伶牙俐齒,這時候反而笨嘴笨舌起來,不知該如何補救,急得抓耳撓腮,滿臉尷尬。

  知道他一向口無遮攔,胡樹人也不以為意,微微一笑,溫聲說道:“沒事,小王,別放在心上。你先送我們回去罷,過後別忘了幫我找尋那雙皮鞋。”

  “那是當然,”王大力松了口氣,趕緊拍著胸脯保證,“胡先生您就放心罷,我保證幫您找到!”

  他先把胡樹人主仆送回胡公館,然後開車直奔穢土場。

  之後三天,案情毫無進展,雅克忙著給埃德蒙案收尾,王大力忙著找皮鞋,胡樹人左右無事,便去江海北關當值,簽了積壓的文件,閑來品茶讀報,倒也愜意。

  到了十月二十三日,這天是周六,胡樹人不必去監督室露臉,一早就窩在書房整理起了潘秀芹案的線索。

  劉牧原正在側院練拳,忽然聽到鑰匙聲響,他收了架勢轉頭看去,就見趙媽拎著滿滿當當的菜籃子走了進來。

  “真是的,明天就霜降了,為什麽天氣還是這麽熱咯?”

  趙媽關上側門,摸出手帕拭去額頭上的汗水,一邊不滿地抱怨著。

  上海氣候悶熱,趙媽又不會開車,要買菜只能走著去幾條街外的菜市,尤其伊喜歡大清早過去,以便買到最新鮮的食材,這樣一來一回,自然是大汗淋漓。

  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在臉上擦了一把,劉牧原快步趕上前去,從趙媽手裡接過菜籃子,溫聲說道:“趙媽,早跟你說了,以後我幫你買菜,你偏不聽。”

  “那可不行哩,”趙媽搖了搖頭,“少爺的口味,除了少夫人,就只有我最了解啦。只可惜,少夫人……”

  說到這裡,伊眼中閃過一抹悲色,話頭也戛然而止。

  聽了趙媽的話,劉牧原亦是輕歎一聲:“趙媽,你的心情我明白,不過,這話只能私下說說,切不可讓老爺聽到。”

  “曉得,曉得。”趙媽連連點頭,又道,“牧原,你幫我把菜送到廚房吧,我先去換身衣裳。出了一身汗,黏搭搭的,實在不好受。”

  “好,趙媽。”劉牧原應了一聲,拎著菜籃子走了。趙媽也進了宅子,去了旁廳附近的傭人住處,在自己的房間裡更起了衣。

  二樓的書房裡,胡樹人已整理完案件資料,他伸了個懶腰,從藤椅上起身來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他的心思卻不在此,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五尺一寸左右……也就是說凶嫌身高一點七公尺左右,和死者的丈夫大抵相仿,但徐祥林卻有完滿的不在場證明,這其中究竟有何玄機?”

  雖然手頭的線索不足,但胡樹人還是據此作出了一個大致推斷——潘秀芹的死,

十之八九和伊的丈夫徐祥林脫不了乾系。但這個推斷有一個巨大的漏洞,即徐祥林本人的不在場證明。  徐祥林在十六日的行程,胡樹人在前幾天完整地還原了一遍,甚至每個地方都找人詢問,結果卻沒有發現任何疑點,就連他自己都有些相信了徐祥林的說辭。

  然而,胡樹人天性中的懷疑精神,讓他不會輕信任何事情,必須刨根究底,直到厘清所有疑點才算完。

  所以他並不打算放過徐祥林,只是眼下還需要更多時間去查證。

  一陣輕輕的叩門聲打斷了胡樹人的思緒,他頭也不回地問道:“是哪一位?”

  “老爺,是我,牧原。”

  劉牧原推開房門,恭敬地對胡樹人說:“來了一位客人,自稱是天蟾舞台的,說是有事要和您面談。”

  “知道了,”胡樹人點了點頭,“讓他在客廳稍候,我過會便下去。”

  應了一聲,劉牧原關上門去招呼客人了。胡樹人回臥室換了一身得體的長衫,隨後閑庭信步地走下樓梯。

  來到客廳,就見一個半大孩子坐在沙發上,身著綢子馬褂和棉布褲子,腳蹬一雙黑布靸鞋,整個人精氣神很足,似乎是戲班的學童。

  因為常年端茶送水接待客人的緣故,這學童早已練就一雙順風耳,胡樹人還離得很遠,他就聽到了動靜。循聲望去,見迎面走來的中年男人豐神俊朗,英氣十足,便知道這位多半就是自己今日要找的那位“胡先生”,當即起來躬身拱手,客氣地說道:“胡先生您好,冒昧登門,實在抱歉,還請胡先生原諒則個。”

  “無妨。”

  胡樹人擺了擺手,撩開緞面長衫,兩人相對而坐,劉牧原立刻端來了沏好的龍井。

  淺抿一口香茗,胡樹人把茶盞放到茶幾上,語氣溫和地向那學童問道:“小朋友,怎麽稱呼?”

  學童笑道:“胡先生,您叫我小全就行了。”

  “小全你好,”胡樹人微微頷首,又問,“你從何處得知我的名字?今日來找我又是所為何事?”

  聽聞這兩個問題,小全趕忙從懷裡拿出一個油紙袋擱在茶幾上,輕輕地向胡樹人推了過去,嘴上說道:“今日叨擾,是受我們舞台一位角兒所托,來給胡先生送點東西,而您的大名,也是那位角兒告知的。”

  “你說的那位角兒,我認識嗎?”胡樹人並沒有去拿油紙包,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

  “胡先生,想必您還記得,前幾日那出《全部雙金花》罷?”小全向胡樹人解釋起來,“您看了戲,臨走時給了侍應一包銀元,讓他轉交給敝社的角兒白玉蘭。”

  胡樹人端起茶盞啜了一口,又頷一頷首,不緊不慢地回答:“是有這麽回事。你今日前來,是受了白小姐的委托?伊有沒有別的話讓你帶給我?”

  “胡先生,確實是白師父托我將這包東西交給您,至於話麽……倒是沒有。”小全回答。

  思忖片刻,胡樹人忽然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對小全說:“東西我收下了,你幫我給白小姐帶個話:請伊莫要介意。”

  小全聞言一愣,有些疑惑地說道:“胡先生,您不看看裡面的東西嗎?”

  “不必,你幫我轉達便是。”胡樹人說著話鋒一轉,“對了,順便告訴白小姐,我很喜歡伊的戲,往後若有新戲,我一定前去捧場。”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小全還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彎腰抱拳說道:“胡先生對敝社青眼有加,小全不勝感激。這便告辭,不叨擾先生了。敝社不日或有新戲公演,屆時還望先生賞光。”

  “一定。”胡樹人轉而向劉牧原吩咐道,“牧原,送送小全。”

  他使了個眼色,劉牧原一看便知,送小全到大門外時,給了他一枚中元作為辛苦費。

  回到宅子,劉牧原看著茶幾上的油紙包,有些納悶地問道:“老爺,這裡面裝了什麽?”

  “銀元。”

  胡樹人不假思索地說道,拿著油紙包起身,從裡面掏出一捆包好的銀元丟給劉牧原。

  “若我所料不錯,這裡應當有十八、九枚銀元,而缺失的便是白玉蘭收下的賞錢了。想不到,她竟有如此風骨,當真是一位奇女子。”

  劉牧原接過銀元,猜測著說道:“說不定,那位白小姐家中並不貧乏,只是酷愛戲曲呢?”

  “不可能。”胡樹人果斷地搖了搖頭,“對豪門大戶來說, 戲子是下九流的行當。而且那日觀戲時,我看到伊的掌心指肚都有老繭,應當是長年做家務所致。自食其力,無人代勞,絕對不是富貴人家。”

  “原來如此,牧原受教了。”劉牧原點了點頭,向胡樹人一拱手。

  待胡樹人上樓,劉牧原將包裹銀元的油紙拆開,挨個數了一遍,發現果如自家老爺所料,只有十九枚。

  他在驚歎之余,並沒注意到,胡樹人走的時候,手中還捏著那個裝錢的紙袋。

  回到書房,胡樹人從紙袋裡摸出一個信封,上面用火漆封緘,正面寫著一行娟秀的蠅頭小楷:胡先生敬啟。

  胡樹人用拆信刀劃開火漆,從裡面抽出一張三折的信紙,展開閱讀起來。

  白玉蘭在信中感謝胡樹人慷慨賞錢,但她作為新人,不敢收下如此重賞,所以隻留下了一枚銀元作為報酬,並且誠邀胡樹人觀賞即將在下月初排演的新戲,雖然演出劇目保密,但白玉蘭卻提到胡樹人,自己將作為主角登台。

  另外伊還告知,這出新戲是上海的商會為了募集善款而籌劃的,到時需憑請帖方可入場。不過白玉蘭也說了,讓胡樹人無需為此費神,待請帖備好,伊自會差小全送一張過來。

  信的最後,白玉蘭說,若胡樹人日後有事尋伊,可直接去天蟾舞台找小全帶話,伊收到消息即會答覆。

  看到末尾,胡樹人的嘴角不禁牽起一抹微笑,輕聲說道:“有意思的女人。”

  他把疊好的信紙放回信封,將有字的一面朝下放入抽屜中關好,隨後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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