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梧桐樹下雨蒙蒙》第33回 劉明海勸成子認罪伏法 劉喜豆下決心從容訣別
  第一件事是給蔣家匪軍帶路這事,他要撇清胡亮、李昭福和這事的關系。李昭福當時是和那些人動了家夥的,可他又安排了胡亮跟著成子;當然他是擔心成子出意外,才這樣安排的;可是如果成子成了十惡不赦的壞蛋,李昭福的安排、胡亮的順從都可能成為別有用心的人整人的把柄:所以必須把他們倆撇出去。

  成子對劉明海說:“當時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那個少校軍官走到那個矮胖的尉官前面惡狠狠地對李昭福說道:‘你們要是再鬧,我就把你的房子給點了。’李哥還想和那人爭執,我上前說道:‘別吵了!長官!您別和這些賤民一般見識,現在政府這樣艱難,我們不幫,誰幫?一直以來政府對我們這樣好,我們不幫政府,幫誰?’我還想,這些人畢竟是當兵的,把人命看得比貓狗都賤,要是半路上被他們殺了,不是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嗎,所以,我對李昭福說道:‘你讓胡亮跟著我!’李哥沒有說話,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把亮子拉到一邊說道:‘你要是不跟我去,明年我讓你找不到東家。’聽了這話,亮子才不得不跟著我。可亮子是什麽人,他是貧雇農,他當然不肯為蔣家匪軍賣命,所以他趁我不注意跑了。回來的路上,我想給蔣家匪軍帶路這事,要是被人民軍隊知道了可不得了,所以,我又找到胡亮,說道:‘叫你跟著我,你跑了,現在你跟我去李哥的院子。’這樣,我和亮子回到了金家台。你說怎麽樣?”

  劉明海想了想說道:“有些牽強,細想肯定有問題,可沒有更好的說辭了。還有一點,亮子不能說亮子,得說胡亮;李昭福不能說李哥、李爹,得說李昭福。”

  “知道了,那我們再對一下詞。”

  第二件事是毀壞領袖畫像這事。

  “趙懷德為什麽不按規定的日期,而是提前兩天去縣裡。”“他說家裡沒錢,只有走路去,他聽別人說路上要走三天,所以提前出發了。這應該沒問題吧!”“這倒是沒問題,可剛好和你去城裡賣板栗的時間碰上了,那就成問題了。”“那就說,我去邀他的,就想剝削他,讓他為我推車。”“可以。”

  “那打鼾這事,你睡覺打鼾嗎?”“我自己不知道,昨晚我打鼾了嗎?”“沒聽到。”“喜豆沒說過我打鼾。”“那就說你故意打鼾的。”“可以故意打鼾?”“可以的,你試試,把鼻子往下壓,舌子從後面頂住。這樣,真笨!欸,欸!這對了。”“還有說夢話,數錢;還有——磨牙。”“都是我故意的,這要練嗎?”“你試試。可以了,怪難聽的。”

  劉明海又問:“吃麵的事呢,實事求是說?問題不大。”“你說畫像上的油,會不會是吃麵的時候弄上去的。”“還真是的,你這麽一說,事情倒清楚了,和趙懷德坐車時打不打瞌睡沒關系。不過,算了。就算是吃麵的時候沾上去的,也不能讓趙懷德受罪,也是個老實巴交的人。”“那就這樣,說我為了讓趙懷德多吃麵,好讓他上車就睡覺,我自己都沒吃多少面,隻吃了兩口,就把畫像拿過來,讓他吃麵,還一個勁的催他把面都吃了,就連面湯也喝得一點都不剩。”“我看可以。”“我就是恨趙懷德,好蠢的人,他還想端著領袖畫像就回杜李。我就不想讓他平平安安回去,他說要自己走路回家的時候,我就計劃好了,他還蒙在鼓裡,還一個勁地感謝我。你們抓了他,他一定說了我不少好話,不肯說我的壞話吧!我就知道。我還真沒有玩弄過年紀比我大這麽多的人,

真是痛快呀!”劉明海迷惑地望著成子,問道:“真的假的?”成子說道:“你也和他一樣,上當了,哈哈!”  第三件事是周梅的事。

  “首先申明,”成子說道,“我不會替唐三賴他們承擔什麽。絕不!”“那好,我們隻從周梅的角度考慮問題,你說呢?”“好。”

  “你應該是很恨周梅的,應該是這樣的,一開始就恨,恨什麽呢?”“她塗口紅,塗得通紅通紅的。就恨這個,從那天於蕾帶她們住進金家台就開始了。後來,周梅安排到了杜李鄉,還是住在金家台,每天早晨、傍晚都從我家門口經過。我幾次都像襲擊她,可都有李禹成那小子陪著。一天,我看到周梅回去得很晚,還特地到我家和我堂客說了一會話。因為,幾天前,我偷聽到,是她同我堂客說話的時候偷聽到的,說有人對她心懷不軌。我就認定第二天,她還有可能回去的很晚。果然,那天,我看到李禹成一個人回去了,周梅沒有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把獵槍拿出來,上了火藥和鐵子,躲到了周梅必須經過的路上。沒多大一會,我就看見周梅打著手電過來。我開了一槍,可是火藥受潮了,槍沒有響。我不得不往回走,看見李昭福帶著人過來,我扔了槍跟上了他們。正好這時,有人要綁架周梅。我就跟著追了過去,其他人都沒有我跑得快,我想跑上去,看看是誰,好聯手對付周梅和鄉政府的幹部。怎奈,沒有追上,走岔道了。”

  “那村長選舉的事呢?”“好辦,就說我用不讓胡亮找到東家的說辭威脅胡亮,要胡亮那麽做的,使得第一次選舉票都投給了我,其他人一票都沒有。”“亮子,是不是立場有問題呀?”“那怎麽說?”“我也不知道。”“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威脅了亮子的媽媽。這樣的話,和後面讓張十六他們去亮子家吵,也就對上了。我的目的就是想氣死亮子媽,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當然亮子也不會承認是她媽要他那麽做的,他不能在他媽的臉上摸黑。”“這也太離譜了。”“這樣的人沒有?”“我沒看到過。”“你說,當年唐三賴控制毛頭使用的是什麽手段?”“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我也沒問過,”“毛頭應該比亮子聰明吧。”“當然。”“可能是利用了毛頭的善良,我這是利用了亮子的孝心,孝心也是善良的,一樣的。”

  “還有喜豆,不能忘了。”“我開不了口。”“我知道,我們都知道,你和喜豆的感情好。可不把她撇出來,其他人也就都沒有必要了。”“那要我怎麽說?”“說你外面有私生子。”“你才有……”“那說什麽?”“是我先問你的。”“就說那受潮的火藥是喜豆調換的。”“這也不夠呀!”“不行,這還不能說,要不然就成了知情不報了。”

  因為劉喜豆的事,兩人花了兩天時間都沒有拿出好的辦法,所有方法都被否決。這天晚上,劉明海說:“要是還想不出辦法,那就放棄,全部放棄。”“其他人的,還可以用。”“不用了,喜豆撇不清,其他人都不用撇了,是什麽就說什麽。費那個勁幹什麽?”

  第二天早上,待成子醒來,劉明海說道:“還有一個辦法,不過太殘酷了。”“你說。”“真的要說?”“說吧!就算走了,也不能給別人留下禍殃。”“那我說了,其實家庭內部,特別是夫妻之間,好與壞是很微妙的。你只要在談到你父親時,一口一句‘老不死的’;在談到喜豆時,說她是‘臭婆娘’、‘傻老婆’;在說到兒子時,罵他‘狗崽子’就差不多了。”見成子不說話,劉明海問道:“你能做到嗎?”成子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劉明海自言自語道:“後面的事更難。”避開劉明海期待的眼神,成子說道:“你說。”“那天,還要讓喜豆向你吐口水。”“行事之前,還是行事之後?”“行事之後吧,行事之前做不到。”“還有呢?”“你所希望的行前見喜豆一面,看樣子實現不了。”成子聽了這話沉默了。

  這之後,整整一天,成子都沒有說話。吃晚飯時,成子要了酒,喝得暈暈乎乎的,對劉明海說道:“你說那些酒鬼,醉死的酒鬼不也是一生嘛!我有堂客、孩子,還求什麽?什麽都不求了。我同意你的方案,必須把所有的人摘得乾乾淨淨,不留後患。”劉明海說道:“這事,我們還不能定,還得取得喜豆的同意。”“能和喜豆說嗎?她知道了實情,不更難受了嘛!”“那怎麽辦?”“我們再想想。”

  入夜,成子睡得更香,真的打起鼾來了。劉明海沒有睡著,他決定去找李昭福,但他也很猶豫。天快亮時,他叫醒了成子說出自己的想法,成子同意了。劉明海把巡夜的看守叫過來,要他開門。成子說道:“慢點!你不是誤傷了人嗎?”“騙你的。”成子笑著說道:“早就知道你是騙人的。”

  劉明海搭早班車,中午剛過到了清水坪。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趕著馬車來到杜李。他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也沒有跟路上的人打招呼,直接上了金家台。

  李昭福在中堂,坐在藤椅裡,烤著炭火,抽著旱煙。一股嗆鼻的旱煙味到處彌漫,搞得田毛頭、翠娥帶著紅生躲在自己屋裡沒有出來。

  見劉明海進屋,李昭福才喊了兩聲“毛頭”,把他喊應了。

  李昭福問劉明海今天從哪裡來的,劉明海告訴他是從東鄉來的。李昭福本來想問什麽事,看他一臉嚴肅相知道一定有什麽大事,問道:“是不是成子的事有麻煩?”劉明海也不再等田毛頭過來說話,搬著凳子坐過來說道:“是大麻煩,我不知道怎麽辦。”

  田毛頭和翠娥過來打招呼,李昭福讓他們去廚房煮飯,多炒幾個菜。等田毛頭夫妻走了,李昭福問道:“多大。”“真的是你說的,殺人立威。”聽了這話李昭福好久沒說話,連煙也不抽了,任煙絲在煙鍋裡慢慢熄滅。李昭福攪著煙鍋裡結炭的煙絲,說道:“我不該說那話!”“什麽?”李昭福沒有回答劉明海,過一會,劉明海明白過來,說道:“和你說不說那話沒關系。是縣委開會定的。”“紅生娘是不是也參加了?沒說話?”“說了,她當時都急出病來了。”“什麽病?嚴重嗎?”“啞了,講不出話來,現在好了。”

  李昭福聽了劉明海說的情況,說道:“怎麽這樣,還要他背著黑鍋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的問題是喜豆和劉家怎麽處理。要讓他們不那麽痛苦,是不能跟他們講實情的,要使喜豆覺得成子本來就是可恨的,這樣她才能從這個事情中解脫出來。要讓她對成子表現出仇恨,才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不被牽連。”

  “那理呢?總得講一講理吧!”“誰說不是,可哪裡還講得理呀!要讓這理還在世上,不走,只有成子背冤枉了。”“背著冤枉,還不能喊冤枉。”“只能這樣。”李昭福再次沉默了。他想不明白,成子這樣犧牲到底是為什麽?對將來到底有沒有好處,對所謂的還留在世上的“理”有沒有好處。如果“理”只有靠這些才能留住,這“理”不要也罷。

  李昭福站了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冰冷的毛毛細雨在北風的裹挾下,彌漫得到處都是,任何角落都不曾落(là)下。“這天也太狠了。”李昭福說完這沒頭沒尾的話,裹了裹裘皮大衣,走回了中堂。紅生跟在身後,等著李昭福在藤椅裡坐下,紅生不聲不響地站到了他膝前,雙手伸向炭火。李昭福說道:“能讓喜豆恨成子嗎?她還懷著成子的孩子。”“那總比想不通,瞎想強吧!”“但願你我今天沒有做錯。”“哪能沒做錯,肯定做錯了,只是……”“這叫兩權相害取其輕,只有我們替劉家做選擇了。”

  “這樣,”李昭福說道:“我們隻說一件事坐實了,這件事嚴重得很,夠得上殺頭的;而其他事情他是替別人攬下的。”劉明海問道:“說那件事呢?”“給國民黨軍帶路這事,說是被人認出來了。就說在看守所關押的時候,被看守所的人認出來了。”“有幾個人是從人民軍隊轉業到看守所的,就說他們認出來了,開始還沒認出來,關了幾天才認出來的。他們倆認出成子是帶著人追人民軍的那人。幸虧,他們倆躲了起來沒被成子和成子帶著的人找著,其他被發現的同志就遭殃了。”李昭福點了點頭。

  吃飯時,李昭福讓田毛頭以陪酒的名義把劉金殷叫了上來。劉金殷一聽劉明海介紹情況,嚇得半天沒說話,李昭福說道:“現在不是你能不能想通的問題,關鍵是喜豆能不能想通。”聽了這句話劉金殷才慢慢緩過神來。過了好久,天都大黑了,才喊田毛頭作陪去牛草坡喊劉喜豆。

  劉明海對劉喜豆說:“成子這次真的有大麻煩了。”劉喜豆本來就感覺到了異樣,聽劉明海這麽一說,停止撥炭火的動作,問道:“什麽麻煩,多大的麻煩。不就是領袖畫像嘛,能有多大的麻煩。”劉喜豆扔下火鉗,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劉明海說道:“遇到事,躲是躲不過的。”見劉喜豆半天沒做聲,劉金殷說道:“家門公安你說。”劉明海說道:“七月份打仗的時候,成子給他們帶路,不只是帶他們到了穆家台,還帶著他們到處搜人民軍,幫他們抓了人民軍隊的人。本來這事做就做了,不會有人知道。可事情就是這樣湊巧,偏偏從他們手中逃脫的兩個人民軍轉業後到了看守所。開始幾天,都沒太注意,時間一長就認出來了。”劉喜豆問道:“認出來了又怎麽啦,當兵的打仗,關我們老百姓什麽事。”劉金殷說道:“事情乖就乖在這裡。人民軍死了那麽多人,不抓幾個,殺幾個出出氣!”“怎麽!還能把人給殺了。成子又沒有殺別人,憑什麽殺他!”李昭福說道:“道理是這樣,可他們也有他們的道理,到底信哪個的,我們說了不算,他們說了算。”劉喜豆不說話了。這次劉喜豆沒有哭。也不繼續問其他事,隻說天氣變冷了,還要給他帶衣服去。劉明海應承了,接著把其他事也說了。

  劉明海說:“成子這次作為政府最痛恨的人,就算是殺了頭,都還有可能來找家裡人的麻煩……”劉喜豆說道:“隨他們。嘞!他爺還有一口氣,抓去抓去。我是大肚子,哪一個女人生小孩不是死一回。正好,都湊齊了!”

  聽了這話劉明海不做聲了,過了好久,劉金殷心平氣和地對劉喜豆說道:“家門公安,什麽事不管不顧,專門來說這事,也是一片好心。我們讓他把話說完。家門公安,你繼續把話說完。”

  劉明海看了看劉喜豆,繼續著前面的話,說道:“為了不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找麻煩,我們應該表現得十分恨成子才行。成子自己的意思是讓你去朝他屍體上吐口水。他說,他反正不知道……”見劉喜豆毫無表情,劉明海說話越來越慢、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停了下來。

  又是長久的沉默,這時翠娥拿來巧果給大家吃,沒人伸手拿,就連紅生也沒有動手。李昭福示意翠娥出去,中堂再次歸於寧靜。

  劉喜豆拿了一塊巧果,放在嘴邊,咬了一小塊,發出細微的響聲。問道:“行事之前還能去看一眼嗎?”劉明海說道:“可以的,不過我不建議這樣,成子也說不見。”“為什麽?”“成子不想連累任何人,更不想連累你和小孩。”李昭福說道:“小孩應該沒事。要不讓偉子帶他的弟妹去一趟東鄉。”劉明海點了點頭說道:“明天跟我一起去。”

  幾句話之後,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靜,劉金殷說了聲“我去跟偉子說好”,說完,坐著等了一會見沒人反對,就開門出去了。

  劉金殷很快回來了,讓人覺得好像他沒出去一樣。回來了也沒有說話,坐在原來的凳子上,一聲不吭。紅生悃了,不停地打著哈欠。劉明海示意了幾次,李昭福才注意到紅生的情況,抱著他進了房間。

  劉喜豆輕聲說道:“行事之前去吐。”劉明海沒聽清楚問道:“喜豆!你說什麽?”劉喜豆解釋道:“行事前去吐口水,還可以見上一面。麻煩你去跟成子說好。”

  李昭福回到中堂, 問是什麽情況,劉金殷簡單說了。李昭福說道:“喜豆!這個很難,太難了!真的。”“沒事,家門!去跟成子說,不要帶著怨恨走,向他吐口水就是讓他放心走。”劉明海看了看劉金殷和李昭福,說道:“那定好了就不能變,還要演得真,叫別人看不出真實想法來。”劉喜豆提高音量,斬釘截鐵地說道:“放心吧。”李昭福說道:“到時候,你多想想仕雄,想想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劉喜豆說道:“李哥!家門!哥!你們放心,我能做到!”

  接下來,幾個人一直坐著說話,直到天邊有了些許亮光,劉金殷、劉喜豆才出了院子。緊接著,田毛頭和劉明海拿著手電去了偏院。

  李昭福躺在床上很長時間都沒有睡著,他不敢相信成子真的就這麽給殺了,他感歎:這世間的道理,也不能這樣踐踏吧!好在劉喜豆的表現很好,她沒有像上次那樣。可見這人的性格是很奇怪的,問題不嚴重時,祈求得到別人的幫助、保護,會哭泣,會大喊大叫;而當事情嚴重到無以複加的程度,反倒什麽都不做了,表現得十分冷靜。李昭福很佩服劉喜豆,作為一個女人,能這樣想、這樣做真是難得。

  天亮後,劉明海在清水坪郵電局給於蕾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帶著仕雄和大麗立即往縣城趕。吃晚飯前,劉明海讓成子和他的兒子、女兒見了面。

  在陳亞文辦公室,陳亞文最終決定於蕾方案正式實施。連夜,黃安湘親自帶隊,對成子進行突擊審問。成子交代了所有罪行,承認了所有指控。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