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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70回 趙金成耍脾氣毀人財物 趙懷政惜錢財勸導小滿
  劉明海現在被人叫做劉貨郎。黃蔚對他說:“人家這麽叫你,你也應!”他回答道:“我就是一個貨郎呀!”黃蔚還向他打聽了一些李禹成的情況,李禹成怕再被學校的老師同學說道,乾脆不住校了,住進劉明海家,走讀了。劉明海雖然吃供給,有津貼,但實際收入並不比以前好多少,家境依然貧寒。好在劉明海的兒子,比李禹成小四歲的劉吉雲成了相互依賴的玩伴,李禹成也就自在了許多。

  時間過得很快,李禹成已經去清水坪讀書有大半年了。開始還不太習慣的劉佳兒、劉曉,現在也習慣了,李禹成漸漸從他們的習慣中淡出,成為了與自己不太相乾的大哥哥。而這一切李禹成也是樂意的,在那個年齡段,年齡相差一兩歲,心智卻有天壤之別。

  劉明海又來到了杜李,每個月他都會來兩三趟,他會把一些人想要的東西記在本子上,下次來的時候帶來;如此這般,一趟連著一趟的,也就不論寒暑,都會按時來了。即便遇上年關、節慶什麽的,來不了,也都早早說明白,省得別人徒勞盼望。

  劉曉要買一隻鋼筆,是上次說好的。聽到馬車鈴鐺聲,劉曉很想一下課就去校門口去把鋼筆買下來,可陳老師叫住了他,問他想不想領隊朗誦《可愛的中國》,耽誤了他幾分鍾時間。沒想到就在這空當,趙金成發現劉貨郎裝小物件的鐵盒子裡面有一支暗紅色的鋼筆,試了試手覺得很適合自己,於是纏上了劉貨郎,非要買鋼筆不行,可劉貨郎只有為劉曉準備的這支鋼筆,沒有第二支,搞得劉貨郎十分為難。在趙金成的認知裡,他是有優先權的,因為他爹爹是貧協和村公所的官兒,劉曉的家裡沒有這樣的官兒,不如自己。

  劉貨郎見劉曉過來,就把劉曉拉到一邊說道:“我也不好當著他的面,把鋼筆給你。這樣,我把鋼筆放到你姑姑那裡,放了學你去找你姑姑,好嗎?”“那好吧!”劉曉爽快地答應了。放學後,劉曉從劉喜豆手上拿到他夢寐以求的那支鋼筆,還把懷揣了好幾天的錢給了劉喜豆。

  沒想到,第二天劉曉伏在課桌上寫字的時候,趙金成跑了過來,一把奪過鋼筆猛地扔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幸好被跟在身後的劉佳兒推了一把,用力不到位,鋼筆才沒有爛到不能使用的程度。劉佳兒將鋼筆拿了起來,發現只是帽子壞了,跑去找黃蔚。黃蔚拿出膠布纏在鋼筆帽子上,將帽子擰回筆管,鋼筆也就能照常使用了。

  下午放學回家時,結伴而行的幾個小孩正好和魏志堅走到了一塊,曹永紅和王榮芳的大女兒王桂香跟魏志堅說起了鋼筆的事。魏志堅說道:“他們牛頭峴的人就喜歡欺負我們金家台的人。劉曉!你怎麽一點也不像你哥哥。你哥哥連美國佬都敢打,你就不敢同他們打架?”劉曉說道:“還能用。”魏志堅說道:“不是這回事,不能被他們欺負。走!我們去找趙小滿。”

  劉佳兒阻攔不住,隻得去找劉喜豆,劉喜豆一開始擔心成仕雄也參與了,得知沒有參與才有所寬慰。領著劉佳兒去了牛頭峴。

  趙家家種了一些冬小麥,這季節已經返青了,正是吃勁的時候,鋤草,施肥一點都放松不得。這是他家第一次種植這種作物,一家人都很盡心。

  提到趙家這塊地的莊稼,還得從去年下半年說起。

  因為不準扣工錢,金算盤失去了管理長工的有效方法,擔心雇工們磨洋工得不到收成不說反而生了嫌隙落下不好,就和郭玉明商量決定請了這年的工,

以後就不請了。雖然辭工要到臘月,可地在秋收後就空出來了。趙懷德看著心裡著急,找金算盤租了五畝。商量租子的時候,金算盤說道:“老爺說了,都是左鄰右舍,又是第一年種,收成難得保證,租子就不收了吧。”就這樣,趙懷德在自己屋門口租了一塊上好的地,種上了冬小麥。  前幾天,區楚良還來看過,說是墒情沒問題的話,畝產可以到一百二十斤。這樣一來,今年趙家可以打六百斤小麥。不用交租、交公糧,全部磨成粉可以得五百來斤麵粉。這對於趙家來說,也是一份十分不錯的收成。這還不算小麥收了之後的第二茬莊稼。

  只是趙小滿這兩天有些不舒服,肚子痛得厲害,所以這天沒有下地。見有外人來家裡,趙小滿才從房間走了出來。正要上中堂階基的魏志堅聽到身後的喊聲,轉身過來,說道:“你在家呀!”“肚子痛,沒出工。”“那正好。”魏志堅上了階基,對從屋簷下走過來的趙小滿說道,“你家金成把劉曉的鋼筆弄壞了,你賠一支。”趙小滿接過魏志堅遞過來的鋼筆,問道:“多少錢?”“不多,一萬二(當時的豬肉漲到了五六千元一斤)。”“這麽貴呀!”“從劉貨郎那裡買的,你可以去問劉貨郎。”見趙小滿還在遲疑,魏志堅催促道:“你還不動,拿錢呀!拿到錢,我們好回家。”“等金成回來。”“為什麽等他回來,這麽多人可以作證,這鄉裡鄉親的,我還騙你,詐你不成!你現在就拿錢。”

  劉喜豆趕到時,趙小滿已經把錢給了劉曉,劉曉也把鋼筆給了趙小滿。“魏志堅!”劉喜豆喊住魏志堅說道,“你管什麽閑事,誰要你管的!”“你不知道,你家劉曉被他們幾個欺負死了。”“也不要你管,他們小孩子的事,你是大人,不能摻和。”“好,我不摻和。我走了!”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曹永紅和王桂香又蹦又跳地跟在他的後面。

  劉喜豆向趙小滿道了歉,想把錢退還給趙小滿,趙小滿沒有收,說道:“一點都沒錯,當初就不該讓魏家進貧協!”劉喜豆覺得這話說得有些太離譜,小孩子的事怎麽可以和大人扯上關系。因為不是貧協的人,劉喜豆不便反駁,隻覺得話不投機,也就廢話少說拉著劉曉、劉佳兒轉身走了。

  第二天,魏志堅和劉健在劉家房前給秧田扯稗子。因為正好是星期天,劉曉、劉佳兒都在家裡沒有去上學。魏志堅一邊做事一邊跟劉曉、劉佳兒說話。劉曉的話不多,劉佳兒的話多些,小孩子口無遮攔,很快把趙小滿發牢騷的話全都學給魏志堅聽了。

  開始還沒什麽,做了一會,人就有些累了。魏志堅意識到自己是在為趙懷德、張豐科這幾家在受苦受累,一下子泄了氣,沒有了勁頭,跟劉健說道:“這又不是我們的秧田,他們自己都不來做,要我們做,這不虧得慌嗎?不做了!收工洗手回家。”

  劉佳兒不停地說:“你們都是懶鬼,事都沒做完,就不做了。”魏志堅也不管,洗乾淨回家去了。當時水還有些涼,下田做事確實還很吃虧。

  魏長定見魏志堅回來了,問秧田的事做完沒有。魏志堅說道:“我們自己的做完了,補播的那些,沒看到有稗子。”“哪有沒有的?你又發懶勁了。休息一下再去!”“不去了。”“為什麽?”魏志堅擔心光說趙小滿的牢騷話不足以打動父親,自己還得去秧田,就把爹爹靈堂上的那件事搬了出來,說道:“當時,他們為什麽說是爹爹的魂魄使得壞?”“什麽?怎麽說道你爹爹那裡去了。”“你不記得了嘛!親家爹爹(指王友才)帶著他們幾個一起去給爹爹磕頭,意思是讓爹爹的魂魄不要再作怪害人了。幸虧李爹在場,把他們拖了起來,還狠狠地說了親家爹爹一頓。”“有這事?”“這事,你不知道?你要不信,就去問娭毑,娭毑在場。”魏長定問是什麽時候,這才知道當時李昭福叫他去了劉金殷選谷種去了。

  魏長定沒有去問柯氏,而是去王家找嶽父王友才理論去了。王友才陪著笑,一個勁地說:“我知道錯了,李爹一說,我就知道錯了。”魏長定哭笑不得,本就不可能對嶽父怎麽樣,他還這麽不停地賠不是,越發連重話都說不得了,一肚子怨氣沒處撒。吃過中午飯,魏長定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劉家屋前,劉金殷說天氣冷,不要他下秧田。他裝著沒有聽見,下去了。開始時扯稗子,慢慢地連秧苗也扯了,一拃長的秧苗飄浮在水面上到處都是。劉金滿發現不對勁,連忙把劉金殷喊了出來。好多人喊他都不聽,直到劉娭毑出門喊他,他才上了田埂。

  劉金殷要劉曉打來熱水幫他洗了腳,穿好鞋子坐下來問發生了什麽事。魏長定一一說了。劉金滿又把王友才喊來,問當時的情況,王友才說當時是有人跟他說過是魏保國靈魂作怪的話,具體是誰,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記起來。不過張豐凱、張豐科、趙小滿確實是跟著自己進靈堂磕了頭的,這一點不但王友才記得清楚,當時在場的人都能證明。劉金殷聽過了這些也心存不平,最後還是劉娭毑說了幾句寬心的話,大家才冷靜下來。

  最後,魏長定對劉金殷說道:“你叫他們那幾個人來我家道歉,要不然,這秧田裡的秧,一根也不能給他們。”劉金殷應承了。

  這話不好傳達,劉金殷很是為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本來,有些話是不必當真的,魏長定的話也可以說是一句給自己下台階的話,不一定非得兌現。可劉金殷覺得這話在理,不僅是魏家的好心不能被當成驢肝肺,劉金殷自己的好心也不能,所以劉金殷得知劉喜豆去了李家院子,就跑去跟劉喜豆商量。

  從龍獅坳回來吃中午飯的工作隊也看到了當時的一些情況。王友晟以為魏長定是在和自家人置氣,沒有過多打問,說了幾句不打緊、不著邊際的話,吃完飯又去了龍獅坳。還把胡亮也叫走了。

  劉喜豆是來拿肥田粉的,昨天李昭福說給萵筍用過一些,萵筍長得比哪年都好,又高又大。劉喜豆想往自己菜地裡撒一些。

  劉金殷走進中堂,推開左臥室沒看見人,這才敲了敲翠娥房間,有了應答聲才推開了門,劉喜豆果然在裡面。

  劉金殷回到中堂,劉喜豆緊跟著走了進來問什麽事,劉金殷把事情跟她說了。劉喜豆覺得這話不好傳,要不把人都喊攏來,話往明裡說。劉金殷有些為難,拿不定主意。這時,李昭福和田毛頭從外面做事回來,放下鋤頭洗了手到中堂來和劉家兄妹說話。

  劉喜豆把那天趙小滿說的那句話一並說了。李昭福說道:“有些話不好說呀,你們兄妹我就不避人了。事情到這個地步是因為有些東西沒有確定下來,可能還會有變化,人心也就不穩了。正因為這樣,那就只有由能夠決定這些事情的人來圓這事,也就是交給王隊長他們去處理。可他們畢竟是外人,事裡面的道道、緣由、人情世故,他們不懂,搞不好反而壞事。搞乖了場他們拍屁股走了,不會承擔任何責任,他們也承擔不了任何責任,最後還得我們自己來撿場。所以這事還得用我們自己的辦法處理。按理說,我出面說一下就可以了。可現在在鬧土改,自己田土上的事,我做不了主,說話算不了數,極簡單的事也變得複雜起來了。我都做不了主,你們能做主?把人喊攏來開會的主意不行。還是給他們幾家吹風,讓他們自己決定來還是不來給魏家說好話、賠禮道歉。”

  李昭福這法子是可行的。鄉裡鄉親的心裡都有一杆秤,左一點、右一點,沒那麽重要,只求相互理解,一兩好句話就過去了。千百年來大家都是這麽過的,事事較真,上綱上線反而亂套。這個道理,劉家兄妹當然懂。他們同意了李昭福的想法。

  事情商定,劉喜豆立即回家,放下用廢報紙包著的肥田粉就去了張豐科家。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張豐科帶著張葉奎在犁田,知道只有張高氏在家,喊著“張娭毑”就進了屋,見了張高氏問道:“張爹呢?”“犁田去了。”“哦,是的,剛才看見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什麽事?”“種田的事呀!剛才我聽我哥說,這魏家老二,又發神經了,說你們幾家不但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說魏爹怎麽怎麽樣。吵著要我哥把秧田扒了。我哥那肯呀,好不容易育好的秧,費了好多工,好多谷子。”“魏長定怎麽能這樣?”“這也不能怪魏老二,要怪也只能怪李昭福這個家夥,都是種他家的田,給他交租呢,要講好話也該他講呀。可他不肯講,說給他交的租子都交了公糧,自己隻吃自己種田打下的谷子,不肯管這件事。還說,打不下糧食,不交租子還好些,省得毛頭一趟一趟往杜李送糧食。你們說這人,可惡不可惡。都快土改了,他一點也不老實。”張高氏想了想說道:“這也不能怪他。他的田呢,沒得到一粒谷子,淨得埋怨了。這事就該我們去跟長定說說好話。這樣,等他們回來,我要久同他爹爹去一趟魏家。”“還有其他幾家呢?”“我去說說,邀他們一塊去。”“那就好!我替我哥謝謝你們了。誰都不怪,就怪李昭福。”說著,劉喜豆離開了張家。

  張豐科原本是村裡,村貧協的領導。秧田事件,雖說是侄兒張十六乾的,可牛是他家的呀。當時還被熊承繼抓了起來,受了驚嚇,連忙辭了村裡、貧協的所有職務。沒有了任何職務,張豐科平緩了許多,做事情也有條有理了。

  當晚,張豐科、李昭光、郭玉才、李建華,以及郭玉勤的堂客等人一起去了魏家。說起魏保國靈堂的事情,李昭光、郭玉才、李建華和郭玉勤的堂客都說清楚了自己當時在什麽地方,沒有參與那件事情;張豐科表示了歉意,說自己看見秧田毀了,就急了,腦子嗡嗡直響,聽別人說是魏爹的問題,他就信了,真是糊塗。他們都對魏家能幫忙培育秧苗表示感謝,特別對魏保國給予很高的評價。他們還表示今後遇事一定多想想,不會這樣糊塗了。

  趙懷德、張豐凱一直沒有去魏家說好話。趙懷德知道這事,自己是長輩,又是村公所、貧協的幹部,為了自家的事去求人有些不妥,就要趙小滿去說,說不過再自己出面。

  趙小滿本打算按父親的指示去做,這種事對於趙小滿來說沒有什麽心理障礙。趙小滿經常到外面去做事,求人的事常做。正因為經常和陌生人打交道,也就染上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遇事先用煙酒開路,說煙是和氣草,酒是和氣湯。正巧又是劉貨郎來杜李的日子,所以去杜李準備買一包香煙。

  到了杜李,劉貨郎還沒有來,找叔叔趙懷政沒有找著,隻得坐在鄉政府門口等著。沒等多久劉貨郎的馬車來了,一問還真有“紅桔牌”的紙煙,拿了一包,打開封口聞了聞挺香的。劉貨郎解釋道:“這煙是最麻煩的,每天都要在火缽上烤一回,不然就會發霉。”趙小滿又要了一盒火柴,一並給了錢。

  趙小滿正準備離開,趙懷政來了,他要劉貨郎記得下次帶一把蒲扇來,劉貨郎應承了,說道:“是應該拿蒲扇來賣了。”

  趙小滿跟著趙懷政進了鄉政府,在趙懷政的房間,叔侄兩人說起了秧田的事。“你買煙做什麽?”趙懷政問道。趙小滿回答道:“我爺要我去魏家說件事。”“什麽事?”“秧田的事。”“秧田還有什麽事,不是把那個哈包抓起來了嘛。”趙小滿說道:“魏老二說他家為我們育秧,沒人記情,連句好話都沒人去說。”“那也該去。也沒必要買煙。”“沒幾個錢。”“不是幾個錢的問題,錢不能亂花,要用在該用的地方。”趙小滿聽了這話心裡有些不高興說道:“下次不買就是了。”

  趙懷政鄭重地說道:“這麽些年,我們家受的苦還不夠?現在好一些了,搭幫民主政府,它讓我們家有了奔頭。有奔頭更不該亂來呀!我問你這包煙多少錢?”“不多,就一千多一點。”“多多少?”“一千六。”“這麽多!這樣吧,你把煙給我,我把錢給你。”“你拿著煙沒用!”“我拿煙是沒用,但我不會拿著它去做壞事。”“這怎麽叫做壞事了。”“說不通是吧!那我跟你爺去說。”趙小滿沒辦法,隻得把煙給了趙懷政。趙懷政也從抽屜裡拿出錢,如數數了一千六百元給趙小滿。趙小滿接過錢後,趙懷政當著趙小滿把煙扔進了裝有水的把缸裡。趙小滿阻止不及,隻喊“可惜了”。趙懷政說道:“你要覺得可惜,那你還去買,劉貨郎……”趙懷政話音未落,趙小滿抽身走了。

  趙小滿當然沒有再去找劉貨郎,氣鼓鼓地回家了。因為受了氣,趙小滿沒去魏家說事,一直沒去,趙懷德問他,他也沒做聲。 趙懷德還以為他去過,已經把事情說妥了。

  趙懷政心中也有氣,不是生趙小滿的氣。當然,對侄兒也有氣,只是很快消了。他主要生魏老二的氣,生李昭福的氣,生金家台人的氣,那裡的人一個比一個狠。他以前隻認為張豐凱狠,硬生生把趙懷德從吳家田趕了出來。現在這魏老二和李昭福又串通一氣,想把他哥再次趕出來。還要他哥去說感激的話,一起育秧不是金家台多年留下的規矩嘛,今年怎麽就不行了?這不是專門針對他哥,又是針對誰?難道我們趙家就隻配做人下人,做不得人上人。不過是個副村長、副主席就這麽礙人眼了。都六十幾歲的人了,這麽個針尖大的官都當不得?趙懷政越想越氣,最後把氣撒到了張十六那裡。

  趙懷政吃過晚飯出去散步。看見張大胡子給張十六送飯,連忙製止了看守小號的民兵開門。張大胡子看見趙懷政氣衝衝過來,再加上回憶起了剛才趙懷政在食堂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情形,嚇的不行,準備放下飯菜離開。趙懷政說道:“你把飯端走,今天我就是要餓他一餐。”

  張大胡子把飯端走了,急切等待吃飯的張十六見飯送到了嘴邊吃不上了,大罵起來。趙懷政當然不會示弱,也對罵起來。等兩邊都罵累了,黃克儉過來問趙懷政是怎麽回事,從金家台回來的王毓英聽說了情況也過來了,幾個人在小號外議論起來。這使得張十六把這幾天圍繞秧田事件的一切了解得清清楚楚。第二天吃過早飯,就在小號裡喊開了,大喊“毀壞秧田有理”,搞得鄉政府日夜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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