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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44回 張豐凱繼續爭要吳家田 胡亮子1語點醒夢中人
  吃完飯繼續開會,這次區楚良不再回避,坐進了大廳,坐在廳首。李昭福也進來了,和劉喜豆並排坐在門口。

  區楚良讓李昭福先講,李昭福說道:“我回金家台也有四年多、快五年了,各家的好醜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水井邊三戶,再加上我家、劉家和賀家,我們中間也有窮的、也有富的。但不管誰窮誰富,我們都不眼淺,相互幫襯著。為什麽能這樣,還是劉娭毑說的那句話,‘一個人好不算好,大家好才是好,水漲才能船高’,有些人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看見別人比自己好就生氣,看見別人比自己差就高興。我這不是說你們山下的這幾戶,但你們中有這種人。我要說的是我和山上這幾家人,包括亮子,看著你們日子差些,心裡都不忍。就拿楊開可來說,這兩年殺年豬,吃刨湯,哪家不給他家重重的一刀肉。不要以為自己是這麽想的,自己一心想著害人,也認定別人和你一樣,也時時刻刻惦記著害人。如果我們像某些人那樣,一心想著害人,看見別人比自己好就想害人,那我們山上這幾家的日子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過年的時候,我跟紅生娘說起有人想租田的事,她主動問了魏爹的意思。所以她才說,山下困難的幾戶到山上來種田的事。紅生娘是參加過東北土改的,她說,把土地分給無田、少田的人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讓每個人都成為自己的主人,不是別人的了。也就是說,人人平等,只有平等的人,才可能成為自己的主人。不平等,也就不能成為自己的主人。只有成了自己主人,才能成為國家的主人,就是這麽一個理。

  “這幾年,我們每年冬天都挖水塘。這水塘,在龍潭沒有誰家挖,這裡不同,所以我不知道水塘的好處,是劉爹跟我說了,我才知道的。每年修水塘,也不能說是誰的主意。劉爹喊一聲,大家都來挖。吃的東西都是各家拿過來的,也不分派,也不記帳。大家都是問一聲‘有沒有肉,沒有我家還有’,就把肉拿來了。這個道理是存在的,山上這幾戶對水塘和渠道的修建是出過力的,如果算租子,新進來的人不能和山上的人比。我要說這還在其次,我也就代表山上幾戶說句話,只要新進來的理解這些,能和大家一樣,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也不需要你們多出租子。

  “不過,你們中間有人不值得信賴。飯前,魏爹說的事,我們都是親歷者,誰不清楚?魏爹不願講那些話,我們也不願講,你自己沒認識到,以為可以翻過來,逼得我們不得不講。現在我要說,這家人我們不歡迎。除非你表態,不仗勢欺人,不搞特殊,別人怎樣你就怎樣。你不要想左右一些人、左右一些事。我告訴你,現在這幾畝田還是我的,我不給你種,你也沒辦法。你現在就表態,你表完態,我們好安排下面的事。”

  區楚良說道:“李爹說得很好。還有紅生娘。李爹,紅生不是你孫子嘛,他娘不在家呀?”李昭福剛要說話,王友晟搶先解釋道:“區書記!李爹的兒媳婦是縣委的於蕾常委。”“啊!難怪李爹這麽高的覺悟。她是南下的?”李昭福點了點頭,說道:“是幾個月前的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下子的冒出了一個兒媳婦和一個孫子。”“哈哈!這還不好嘛!”區楚良說道,“我們隊伍上有許多同志參加過土改,可惜,我沒參加過土改,土改剛開始,我們到了大別山區。那是好艱苦的日子呀!

  “後來我遇到過一個支前的民工,一個剛分了田土的農民,

是河南許昌鄉下的,支前的時候,他的腳被東西刺破了,那不過是很小的傷,及時處理,很快就會好。他沒有,他沒有跟別人說,直到腳腫了才被人發現了,送到衛生所。他沒有在衛生所住,偷偷跑了。找回來問他為什麽跑了,他說,他家已經分田了,不能再讓民主政府為自己費藥錢了。後來,他還是跑了。過了沒多久,聽人家說,他的病越來越嚴重,最後,他爬到了分給他的地上,死在那裡。  “李爹剛才的話說得對,哪個地方都是一樣,一起住著的,祖祖輩輩住著的鄉親,哪一個不是相互關照著度過艱難的日子。我們這裡土地肥,日頭足,雨水多,想必莊稼一定長得好。在我老家,哪有這麽好的條件。我們那裡的人要是都像李爹剛才說的那人那樣,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不能和大家一條心,那只怕要害死人,害死好多人的呀!

  “這人是誰,李爹沒說,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站出來說說。”

  見張豐凱老半天沒有站起來說話,趙懷德站起來說道:“幹部要李爹講的那人站起來說話。我也不說那人是誰,我也不說不是我。水井邊以外想上來種田的也就這麽幾戶人家,也是王隊長和***看著我們幾戶實在太窮了,才同意我們過來說的。前些年,我也種過幾年吳家田,吳方明死了,我就沒種了。其中原因,我不說大家也明白。地主死了,保裡沒有發話下來,話都沒說好,我好意思來種田嘛!那事之後,我只有去找郭爹,找他要田種。除了我家,這裡還有張豐科、李昭光,我們都過去了。你想呀,找郭家種田的人多了,他家的租子不就上去了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能勻出一些田來,給我們種就不錯了。我一直很感激郭爹和金算盤的。進了貧協,王隊長給我們上課,我才知道應該感謝那些同樣種郭家田的貧雇農。

  “扯遠了。李爹說得對,是有這麽一種人,專門害人。他主要是喜歡壞規矩。你說吳方明死了,沒有後人,他的田可不就應該歸公家嘛!他在中間搗亂,不讓王萬昌接手。就算王萬昌偏心,不給我們上磨山坳好處,那也只能想辦法爭取,不能壞了規矩呀。

  “你說誰!”張豐凱站起來說道,“誰壞規矩,誰想壞規矩?王萬昌偏心就不該和他鬥爭了,我們農民幾千年受苦受累就是有王萬昌這樣的人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破壞他的規矩不可以嘛,難道還要維護?你維護規矩,你維護規矩怎麽把領袖畫像弄壞了?你這才叫真正的壞規矩!”

  剛才吃飯的時候,區楚良跟王友晟說過無主財產的事,王友晟這才知道無主財產歸公家是一條全中國,乃至全世界通用的法則,不能抱懷疑的態度,於是站起來說道:“一碼歸一碼,大話有大話適應的情況,具體情況也還要講具體的理。張村長,你坐下。具體到吳家田那得用上世代傳下的規矩。能沒有規矩嘛!我們這個民族上下五千年了,沒有規矩能維持這麽久嘛。張村長!你要是想種李家的田,就請認真聽一聽別人的意見。我覺得趙懷德說得對,吳家田到底怎麽回事?區書記,我也是解放後才來杜李的,解放前的事,我不清楚。想著被反動軍警抓了去那就一定是好人,是值得信賴的。今天聽幾個人都說起了這件事,那我覺得應該進一步調查這事,要不然會影響我們的春耕生產。要不還是讓胡亮說說。胡亮!你說說。”

  胡亮坐在王友才旁邊,想站起來,區楚良示意他坐下說。胡亮坐穩後,半天沒有說話。他看了看王友才,王友才也茫然地看著他,他不得不逆光去看李昭福。李昭福剛想站起來說話,劉喜豆拉住了他,挺著大肚子,挪了挪站起來說道:“亮子能說什麽?莫為難他。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都知道,可當著這人的面,好多話不好說,這樣,讓這人離開,這人離開這個院子,我們就說。這人害人不露聲色,我們怕。”

  聽了這話,張豐科站起來,離開了大廳。張豐科是善意的,他這樣做是在給張豐凱面子。當然他這樣做也可以不讓別人擔心他會過話給張豐凱。可張豐凱見張豐科出去了,以為自己可以留下來。沒想到大家還是沉默不語。

  區楚良問怎麽回事?王友晟不得不說道:“張村長,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麽?”“我是村長,我不能躲避。做人就該這樣,不能怕別人說自己的不是,做領導更不能這樣……”區楚良打斷他的話問道:“到底是剛才那人,還是你?”“區書記!”張豐凱說道:“我和我家在舊社會受盡折磨。我辛苦勞動,日子剛才好一點,不過是給兒子討了一個媳婦,就招來別人的眼淺,把我告到軍警那裡,說我擾亂經濟秩序,把我關了起來,還抄沒了我家的財產,讓我和我家人在死亡線上掙扎。區書記呀!是解放,是人民軍隊,是黨給了我生的希望。區書記!我積極要求進步,我申請……”“你等一下,”區楚良說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還沒有到你詛咒發誓的地步。你是貧協領導、村長,要大度些。這樣,你先出去,我們先了解一下情況。等會我們再問你。你也不要怕別人誣陷你,要多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是的,舊社會有很多害人的東西,但你不能說我們老百姓也是害人的,反動的吧。舊社會的軍警殘害過我們的同志,殘害過老百姓,但也不能說他們沒有做對過一件事吧。也不是說這個,老百姓所遵循的道理,很大一部分是應該肯定的,基本的善惡標準,應該是不會錯的。革命要革去的是不合理的東西,絕不是舊社會的全部。你出去!”

  張豐凱不得不站起來,走了出去,但他記住了區楚良的話。他不知道實際上書記的官比鄉長大,所以他記住了區楚良的話,特別是那句,“革命不是革舊社會的命”。

  胡亮終於開口了,他說:“好多事大家都清楚,我也不說了。我說一件沒幾個人曉得的事吧。本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沒必要再說的,要不是今天這個情況,我還不說了。我要說的是,日本人來的那年,長沙打了,衡陽又打。你們都跑了,跑光了。我沒跑,我媽跑不動,我媽說,跑出去也是死,還不如死在家裡。田毛頭也沒跑,他怕離開了金家台,他爺娘找來了找不到人。那些天,他就住在下邊池塘邊的房子裡。最先回來的是十六的爺,他和另外一個人一起回來的。後來我才曉得,這個人是鄉公所的,和日本人熟得很。他回來是認屍的,就是吳方明一家的死屍。他帶著我和毛頭把吳方明一家人埋了。隔天,他又讓我們收割谷子,說是日本人想要。我也願意乾,因為割禾的時候我們可以吃白米飯。周圍還有一些人,他也喊來了。好像唐鄉長也來了,毛頭!三賴也去了吧?”田毛頭點了點頭,說道:“那兩天,十六不是老唆狗咬人嘛!那人就是三賴。十六清楚。”

  “也不問他了,”胡亮繼續說道:“由於人多,沒幾天就把吳家田都割完了。谷子曬乾後,他給日本人送了好多。毛頭不知道,你們沒回來也不知道。王爹回來得早些,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事我知道,是我和十六上的車,用馬車運了十幾趟。王萬昌不知道,一趟一趟的找十六的爺要租子,他就是不給。他為什麽不給保裡面送谷子,就是因為有那個和日本人很熟的人給他撐腰。光複了,那個人也走了,他沒有了靠山……”劉喜豆插言道:“是有這麽個人。他也要我家把谷子給他,不要給保裡,我們沒有同意。當時成子說,哪能就不給保裡了,早稻好多禾都倒了,沒有什麽收成,保裡交不出糧食,日本人肯定會為難人的。”魏保國說道:“想起來了,不說不明白,這麽一說就全對上了。要說這張豐凱以前也還是可以的,小時候有些調皮,也不能說是壞人,十六的娘死了,周圍的人都可伶他一家子,都願意幫一點,你家一碗粥,他家一碗飯也算不過來施舍了多少。就是日本人來了後,情況才不同的。就是那個人使壞。”“那人會不會和張大胡子有關?”劉金滿問道。魏保國說道:“不說這話,沒有根據。張大胡子認得的人多,路子廣,不管世道如何變,他都能穩坐釣魚台。裡面的道道我們這些人哪裡搞得清楚。”

  “張大胡子?”區楚良想起了剛才去食堂拿補給的事。

  大家七嘴八舌又把這幾年的情況同區楚良、王友晟詳細講了。區楚良說道:“過去的事情,我大致清楚了。現在需要解決的是今後的問題,王隊長說張豐凱從山陽那邊出來了,沒有地種,那他家不就要喝西北風了嘛。我們的老百姓都是善良的,我還是想替張豐凱說句話,只有他的態度好,還是讓他種幾畝,好養家糊口。”

  “我說一個辦法,”李昭福說道:“我們山上幾家不說,山下的,特別是日本人來之前種吳家田的人,有幾家想回來的,不知道貧協那裡有沒有數?有是吧,亮子,我先說完。我們山上有一些特殊情況,也在這裡一並說出來,請大家考慮一下。首先是亮子分不分田,新社會不興請長工,亮子沒有田土,那就只能靠短工過日子,那是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心怎麽安得下來。再就是,我也想下田做事,雖然不太懂種田的事,天天和大家一起,也知道一些。還有,紅生娘要我和毛頭分家。她說得在理,我也同意,毛頭本來就不是李家的人,這些年讓他受累了。他也應該分田,趕馬車也不能算正經營生,就算能掙到錢,沒有田土心裡也是慌的。再有就是楊開可家,他今天沒有來,他家那麽窮,是不是也考慮一下。我說的就這個意思,毛頭!你把田土的圖冊拿來,大家根據圖冊來討論。”

  劉金殷說道:“金家台的這些水田,不是好田,一直都不是。早年間評田的時候,四擔谷一畝的只有兩丘田,其他都是五擔谷、六擔谷一畝,還有幾丘田是七擔谷一畝。說實在的,這幾年我們打理得好,收成好,似乎評田也應該評得高些才是,其實不然,我們這裡的田土層薄有自身不足,如果不好神打理,就會減產。所以,我的意見還是按原來的畝數來分。還有一點必須講清楚,田埂不能移。”

  劉喜豆說道:“我說一句,首先要明確這租子起什麽作用。要是養人呢,李家人、亮子就沒必要分田;要是不養人,作備荒糧,或者用於我們幾戶大家的事情,如修路架橋,也或者用在誰家的喜事上,那李家人、亮子就得分田。這樣的話,應該讓李爹、毛頭最先選。我看就水塘邊這三丘田,攏共有十二畝,兩家四口人夠了。他們種這十二畝田除了交公糧,租子就不用交了,哪有自己給自己交租子的。我們有田的誰家還給自己交租子了。其他人,我們這些老佃戶也不多佔,我娘家自己有五畝田,不夠,我家還想租種十五畝到二十畝田。水井邊三家,還有賀家、亮子你們也報個數,然後我們先選。”

  趙懷德說道:“還是先聽十六的爺怎麽說吧。”王友晟看了一眼區楚良說道:“好吧,你去把他們兩個喊進來。”

  趙懷德出門時,張豐凱正在梧桐樹下和張大胡子說話。剛才張大胡子跟從上灣回來的張順生說起了區楚良拿補助到外面吃飯的事。張順生告訴張大胡子,書記的官比鄉長大,你不聽書記的聽唐三賴的,得罪了書記,將來吃了虧都不知道什麽原因。張大胡子嚇了一跳,趕緊過來送錢,正好遇到張豐凱也把這事跟他說了。

  張大胡子把錢遞給了區楚良,就走了。區楚良已經用自己的錢補足了兩百元的菜錢,也就把錢放進了口袋。

  張豐凱坐在大廳裡,還在糾結於鄉裡是書記大還是鄉長大的問題。書記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官,他很難相信書記的官能有多大,看著王友晟好像很怕這區書記的,他又有幾分發怵。

  王友晟見張豐凱進來一聲不吭,問道:“你有什麽要說的嗎?”“嗯!他們都說了我什麽?”區楚良站起來說道:“你也是窮苦人出身,受盡了三座大山的壓迫和剝削,你怎麽就不能能大家一條心呢?他們能說什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誰還能說瞎話不成。他們說的都是事實,你自己做下的事,你自己不清楚還要問別人。你要臉不要臉!”

  區楚良的話是很重的,他在部隊就當過支委,認定了的事情,他還是敢說的。在部隊說哪個該睡覺的時候不睡覺,那是在幫助他,可以降低戰鬥中的傷亡,是非說不可的事情。而在社會中,就不能這樣直來直去了,區楚良的處世風格一下子還沒有改過來。

  張豐凱聽了“你要臉不要臉”這話,一下子來了脾氣,歘地站了起來。王友晟見張豐凱並沒有往外走的意思,就示意他坐下。區楚良以為張豐凱是想說話。說道:“好吧!你說吧,我不說了。”

  “是的,我和他們一樣也是受過苦的,我想著為什麽有的人生來就窮,為什麽有的人生來就富。這不是天命,這不是神仙皇帝……”張豐凱把王友晟在貧雇農會上講的東西,拿過來,給自己臉上貼金,他說道:“我就是不服氣。可能我的做法有點不對,傷及到了無辜。現在好了,解放了。黨是我們窮人自己的黨,政府是我們窮人自己的政府。我聽區書記的,我和大家一起把生產搞上去,不但要搞好自己的生活,還要多交公糧。區書記,你還沒來,我就跟王隊長提過加入黨的事,你來了就更有辦法了,你幫助我,我一定聽你的。”

  “這就對了吧,”區楚良說道:“我們很高興你能提高覺悟,勞動人民都是好樣的。”

  劉偉說道:“就這麽幾句話就沒事了。這話誰不會說?不對!我還說不出來,我沒有他那麽厚的臉皮。”“偉子!”劉金殷呵斥道:“你跟我出去!”黃克儉拿了一把偉子,讓他繼續坐下來。

  “等一下,”魏保國說道,“這話呀,說多了沒用。做下的是事,還得用事來圓,早稻給你安排幾畝田,要是還和以前一樣,改不了,收了早稻我們就把安排的田收回來。兩位幹部說話和氣,是在為我們辦事,我們買他一個面子。偉子,也不用出去了。把事情定下來了一起散了。還是各家說一說自己的想法,然後由兩位幹部、黃乾事和昭福、亮子定奪。”

  等各家把自己的要求說完,劉喜豆說道:“你這魏老頭也是,你要他們兩個去定,他們兩個都不是種田的,會搞出笑話來的。這樣,我參加。李哥!我替你。”李昭福連忙說道:“好,好。我和毛頭的就按你說的辦, 別忘了。還有,亮子的也要給好田。”“囉嗦不囉嗦,讀你的《增廣賢文》去吧!這麽點小事。”劉金殷想去製止劉喜豆,曹長庚一把拉住了他,說道:“這有什麽不放心的,把吳家田還給他們算了,原來就不想要。就是那麽多的糧食要不回來了。”

  沒多久定下來了。照著一張畫了每一塊田的大紙,區書記宣讀了,宣讀完畢,環視一周,然後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又讓王友晟、李昭福、胡亮簽了名。最後注明公糧、租子的繳納辦法。

  剛才,楊開可家裡的人也上來了,包括張桃花,張桃花是抱著兒子上來的。李昭福把楊力抱過來,然後抱到李麻子面前,給李麻子看了看。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麻子問李昭福清明回不回三塘去李家祠堂祭祖。李麻子跟李昭福說,去年那麽鬧,李家人也沒有真要把張桃花怎麽樣的意思,說那些沉塘的話,也只是嚇唬人,主要意思是想讓張桃花到李家去生小孩,將來把小孩就留在李家。李麻子還說,多少年來,哪裡真有沉塘這種事?沒有,都是嚇唬人的。

  李麻子說了這些話,李昭福這才偷偷把楊力抱給李麻子看,李麻子很高興,只是兩手空空,拿出去見面禮,很是尷尬。

  區楚良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當晚就從食堂搬出來,沒再和張大胡子睡在一架床上了。原打算在辦公室裡將就,黃克儉把他拉到了自己房間。第二天,黃克儉喊人把唐三賴旁邊,樓梯口的房間清理了出來。唐三賴想製止來著,說不出理由,隻好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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