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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6回 楊開林見昭福禮遇有加 年初5鬧龍燈官民同樂
  龍燈隊是應該在初五那天出來的。俗話說:“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街坊”,只有到了初五才得空。鄉公所說了,先集中到杜李舞一次,舞得好的有賞。然後再回去,各保各自按照以往習俗鬧。

  鄉公所還要求:每個保至少有一條龍,但不限制一條龍,兩條三條都行。磨山坳保就有兩條龍,還有一個保三條龍的,總共有二十幾條龍。具體二十幾條,沒人算清楚過,要到比武現場才能知道。

  這種民間活動到處都一樣,主要看兩點:一是有沒有傳統,老百姓喜不喜歡,說得高深一點,是看有沒有一定的文化基礎;一是錢、家底。這種事的錢可以有兩個來源:一個是有錢人出錢,一個是從各家各戶中湊錢。這兩個來源依靠的都是大家:或者是大戶人家,或者是大家夥兒。磨山坳保能拿出第二條龍來,依靠的不是大家,兩個大家都沒能依靠上。辦這事的大頭是成子一個人掏的,成子家算不得大戶人家,頂多算中等人家。按舊例,中等人家也是要納稅的,納了稅也就可以當差做官了。

  磨山坳保有大戶人家,可人家都剛剛從日本鬼子的魔爪中解脫出來,還沒有恢復元氣,沒人願意為辦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出錢。更主要原因是:國家也好,政府也罷,對於這些和田土打交道的人來說,只是那個挎著佩劍的叫“三發”的光頭的全身像,沒有其他什麽了。這些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過日子的人,除了能看出畫像那人神氣十足外,看不出其他好來。盡管剛剛趕走日本人才幾個月,這些信天信命的,把“命運”看成第一準則的人們,又迅速恢復到以前的“任爾東南西北風”的狀態。他們寄希望於這些“光複”了大家的人,不再像日本人那樣收那麽重的稅,別無他求。

  成子去問過對門牛頭峴的郭玉明,管家金算盤告訴成子:“回過話了,老爺說,家裡遇上了幾件糟心的事,虧空還沒補上。還說,大家的事是不能不管的,這錢要是真的免不了,就讓你家先墊上,結果分攤多少,說個數,到明年秋收了一並還上。”成子見自家的鄉親都這樣,別處就更不會掏銀子了。去都不要去問,省得折了面子,無端受氣。倒是李舜成說過幫忙,可太遲了,給錢也沒處花了。從李家拿了兩塊肉,就算李家出資了。

  成子同樣沒有恢復元氣,同樣沒有閑錢,所以龍燈隊辦得很勉強。盡管他們幾個人很努力,龍燈隊還是沒什麽水平,集中練了幾次,剛剛能合得上鼓點子,拿得出手,就再也沒有提升的興趣了。成子沒有自知之明,以為很好,過了年再練了兩次,等到初五這天,興致勃勃地帶著人上杜李來了。

  楊家,也就是現在住李昭福祖屋的那一家人,老爺叫楊開林。祖屋就在李昭福現在住的屋子前邊的壩子的下邊。最先壩子不高的時候,站在上邊房子的曬谷坪還能看到下邊的人。現在不行了,壩子修高了一些,修得和曬谷坪一般高了,站在曬谷坪邊緣只能看見下邊屋子的屋頂。還不只是因為修水壩,更主要的是樹長高了,特別是那棵槐樹,長得特別好。

  現在槐樹的葉子掉光了,連成串的長著翅膀的槐米也掉光了,兩家也就能相互看得見了。

  李昭福這小半年吃的谷子就是從楊家買的,還有一些菜秧子也是找他家要的:這麽說吧,幾個月來,除了劉家,李昭福和楊家打交道最多。

  楊開林不怎麽出門,和李昭福來往的是被楊光一喚著“三叔”的楊開可和“三嬸”張彩荷。

楊開可並不是楊開林的親弟弟,只能說是族弟,其實是楊開林雇的長工,長年雇傭。  楊開林這些年的腿腳越來越不方便了,出一次門很費勁,這也是這麽長的時間,李昭福和楊開林沒打照面的主要原因。楊光一常年不在家,在縣城謀生,這次和李舜成一樣,是回來過年的。

  年前,楊光一和朋友聚會回到家,跟楊開林講杜李將進行耍龍燈比武的事,楊開林問最近老聽見鑼鼓點子響,是不是就是這件事。他還說,杜李沒有哪個地方能耍得開那麽多的龍。楊光一說道:“到處都結冰了,不知道在田裡舞呀!”

  過年這幾天,楊開林好幾次提到過耍龍燈比武,有些情況楊光一也不清楚,隻得跑過壩子去問劉健。

  正月初五,正好,雪停了,下午還出了太陽。到了傍晚,晚霞像千朵萬朵盛開的紅玫瑰,開在天邊明亮的蒼穹下。霞光落在白雪上邊,給雪裹上一件嬌豔的外衣;霞光落在人們臉上,驅盡了所有的陰霾,激發起心中的喜悅,讓人無法抗拒。

  李昭福見劉家人出現在梧桐樹下,立馬招呼忙手忙腳的李舜成帶上李禹成、田毛頭趕過去。

  李禹成走到壩子中段聽見身後杜李的方向,鑼鼓點子在不緊不慢地響著,一下子著急起來,大聲喊哥哥。

  仿佛這鑼鼓聲不是掠過地面傳來的,而是帶著大地一同鳴響的。它震得四野裡灰暗的銀色有了靈氣,凝結起越來越歡實的生機活力,消散了慢慢靠近的夜色帶來的寒冷和寂寞。

  劉四二拿著劉娭毑的拐杖走在最前邊,在一出可能滑倒的地方停下來,等著後面的人。劉金殷扶著背著劉娭毑的劉金滿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劉偉繞過他們飛快的往下跑,幾次差點滑倒,他要去劉喜豆家拖板車,好讓劉娭毑坐著板車去杜李。高蘭蘭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像一個指點江山的將軍,一步三回頭地走著。劉健和劉曉牽著劉佳兒,哼著“吊吊手,街上走;買檳榔,交朋友”的民諺,走在高蘭蘭旁邊。李昭福算了一下劉家的人,好像只有劉偉的娘——顏香香沒有出來。

  李昭福趕上了高蘭蘭,慢慢走著。李禹成從後面趕上來,遞過一些布條,要李昭福捆在鞋子上。李家父子三人今天穿的是劉娭毑她們做的新棉鞋。新鞋有點滑,所以李舜成想了這麽個主意。李昭福停下來纏好布條,再抬腳走起來,立馬感覺不同。幾步趕上了前邊的人。田毛頭穿的是劉偉穿過的舊鞋,有個地方棉花出來了,劉娭毑給補了一個新補丁。他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穿這樣的好鞋,他沒有在不太合腳的鞋子外纏布條。他對幸福有常人所沒有的警覺,他擔心幸福太滿了,會溢出去跑了;所以每當幸福來臨的時候,他接受一半,謝絕一半。田毛頭把布條給了李昭福,這使得李昭福比誰都走得穩當。

  不知是誰,是劉曉,或者劉健推了一把劉佳兒,劉佳兒滑到了,受了委屈哭了起來不肯走了。高蘭蘭解釋道:“哥哥不是有意的,是不小心溜了一下,才碰到了你,莫生氣了。”劉佳兒不依,說道:“你偏心,要是我把他們弄了,你不會這樣說。”高蘭蘭有些生氣,要打劉佳兒,李昭福攔住了,把她背到了背上。到大路上後,因為走的人多,雪被踩實了。路面比先前更滑了一些。李舜成看出來了,走到李昭福身邊照看著點他和劉佳兒。田毛頭也想過來和李舜成一道走,李舜成沒讓,要他照看點李禹成。田毛頭和李禹成手拉手走著。

  路上也有走得快的。盡管一直走在大路的邊上,聽到後面有聲響,李舜成還是不免回頭看看,必要時,還得拉著李昭福站在路邊等人家過身後再走。他們讓過的有時是龍燈隊,也可能是馬車,或者人拉板車,甚至是走得飛快的一夥人。因為爛泥早就被凍住了,馬車也可以走了,只是馬車很少,一路過來,只見過兩輛。多數是拉著老人、小腳女人的板車。有幾個人認識高蘭蘭,和她打招呼。高蘭蘭告訴李家父子,這些人離杜李都不近,應該是下午就出門了的。聽這麽一說,李舜成注意到他們有些人邊走邊吃東西,他猜測這些人沒有吃晚飯。

  暮色中。隱隱約約看見,前邊的劉家人到了劉喜豆的家門口,好像板車已經拖出來了,他們似乎在等高蘭蘭上車。走近一些,才聽到劉金滿在喊“快點!”,劉喜豆將小孩交給劉娭毑,走了過來。這時,一直響著的鑼鼓聲停了下來。劉金滿又在喊了,有人製止了他。能聽清楚了,是劉娭毑在說話,她說道:“急什麽!”

  劉喜豆走過來時,把高蘭蘭扶到了一邊,原來是後面有板車過來。這一段路,因為以前就有很深的爛泥,還有幾個大的牛練塘,就算現在凍住了仍然不是很平坦,板車兩個輪子一高一低的,一點都不好拉。

  拖板車的人,剛才李舜成剛才出門時,在壩上遇到了,是一個看上去很強壯的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夥子。這人大家都認識,叫胡亮,是楊家的另外一個長工。胡亮拖著的正是他的東家楊開林。

  李昭福停下腳步,看著車子過來。他雖然不認得楊開林,但認得楊光一和胡亮,以及跟著他們的張彩荷,也就知道板車上坐著的一定是楊開林了,連忙放下劉佳兒,招呼李舜成等著。

  正是回光返照的時候,白白的天光,使相距不遠的幾個人能相互看清對方。楊光一先開口了:“爺!這就是昭福叔。”聽了這話,楊開林讓胡亮停下。李昭福走過去施禮,說道:“晚輩李昭福……”。楊開林一抬手打斷了李昭福。說道:“錯了!你爺和我爺是同輩人,我們當然是同輩人,再說,我也不比你大幾歲,我是乙未年的,你是辛醜年的,相隔……,也就六、七年。”

  李昭福讓李舜成見過楊開林後。楊開林要楊光一扶自己下車。劉喜豆過來說道:“老甲長!還遠著呢,下車幹什麽?”“你們這些小孩哪能真正懂規矩。”楊光一和胡亮費了好大的力氣,把身體發胖的楊開林扶到李昭福面前,說道:“昭福老弟!見諒。早就聽說你回來了,就是這腿腳不方便,沒去拜訪您。”“應該我到您府上拜訪的,都是……”“使不得!使不得!說到底我們楊家人是吃著你們李家的糧食長大的。到哪,到什麽時候,都得認這個理。”說完就要下跪向李昭福施禮,李昭福嚇著了,連忙扶了起來,說道:“你看!我們把路給堵了,上車吧!”

  胡亮沒有讓東家上車,他把空車交給楊光一,自己背起楊開林飛快地走出了這一段不好走的路。到了劉喜豆家門口,楊開林才又上了車。這樣三家人一路走著,相距不遠。相互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走得很慢,好在天大黑前他們趕到了比武場。

  比武場設在鄉公所前邊,從學校過去的一塊空地上。

  一到地方,剛把板車安置放穩當,劉偉就帶著劉健、劉曉以及成仕雄,跑到人群外邊,放炮仗去了。

  劉偉買的炮仗,大年初一,開財門的時候,放了十幾個,還剩一些,劉偉今天拿來了幾個。劉偉先用火柴點燃了枯蒿杆,然後把炮仗插進雪裡立著,讓劉健來放。

  劉健遠遠地用長長的燃著的枯蒿杆去夠炮仗的引線,聽到劉偉說道:“燃了。”他迅速站起來躲到一邊。劉健聽到一聲導致耳鳴的巨響,感受到了驚心動魄的感覺,一下子怔住了。劉偉推了他一把,笑他膽子太小了。

  劉偉不這樣點,他沒有記住上次差點炸著手的教訓,他要點燃後扔向空中,要讓炮仗在最高點炮仗,這樣響聲才大,才能傳得更遠,才過癮。可就一樣,安全是個問題。有時候引線燃的慢,落地好久都不會響,這樣就有可能炸著人。是的,這事還真發生了,好在沒有造成看得見的傷害。可是,劉偉逃跑時忘記了成仕雄,成仕雄被抓住了。劉偉隻得回去認錯,領著剛才被炮仗嚇著的小孩的家人,去見劉金殷。劉金殷被數落了一頓,賠了不少小心,才算過關。失了面子的劉金殷把劉偉剩下的炮仗,連同火柴全都給沒收了。沒收了炮仗,劉偉也就專心關注起比武來。

  場地上的四堆篝火被點燃了,火一點一點的變大,最後,熊熊燃燒起來。從這邊看正好還可以看見西沉的彎月,加上灰暗而模糊的被大雪覆蓋的遠山,還有這篝火上跳動的火焰,很容易陷入遐想。

  路邊幾床曬墊搭成的沒有任何裝飾點綴的棚子下面已經坐著幾個人。一個胸前口袋插著鋼筆的人拿起喇叭筒站在棚子外邊喊開了。隨即,鑼鼓點子響了起來,一條舞龍飛快的跑進場地。劉四二看出來了,那個舉龍珠的正是大女婿的叔叔,所以他告訴李昭福這條舞龍是下灣的。

  舞龍在四堆篝火之間轉了一圈,衝著棚子做了一個龍頭戲珠的造型,接著又跑了一圈回來,站在場地中央左右翻滾起來,隨著鑼鼓點子,越翻越快,看客們的情緒也隨之高漲鼓起掌來。高潮處,一聲指哨劃破長空,久久縈繞。“咚”地一聲響,鑼鼓點子的速度一下子慢下來,細碎如池塘裡的水波。這時,舞龍開始圍著篝火跑動,看客們紛紛後退,讓出了空間。舞龍一會兒高,一會兒低,圍著四堆篝火轉了四圈,回到場地中央,又轉了一圈。只聽一聲吼,龍頭、龍尾同時從龍身穿過,舞龍者分成兩排先在內側舞動然後在外側舞動。動作結束,再轉一個小圈回來,擺出了一個字的造型,立即有人又鼓起掌來。接著,舞龍在篝火外跑了一個大圈回來,舞起了跳龍,舞龍者依次從龍身跳過,舞龍作圓形翻滾。李禹成也跟著跳了起來,一不小心差點滑倒,嚇了一跳。而他身邊的大人都在朝前看沒有注意到他的情況。一掛小小的鞭炮扔向舞龍,舞龍迅速舒展開,在場地中央跑了起來。鞭炮燃完,舞龍做了兩次穿龍尾、跳龍尾的動作,接著做了一個盤龍繞柱的造型,然後再次左右翻滾起來。這次翻滾不同上次,舞龍者兩邊跑動,龍身舞得很開,動作幅度很大。一聲炮仗炸響,舞龍回頭,又一次在場地跑了一圈,然後做了一個抬轎的造型,讓一位老者坐了上去。等老者下來,舞龍用盤龍出洞的造型,向棚子裡的人做了三鞠躬的動作,結束他們的表演。這時,從台上遞下來一個紅包,這是鄉公所的打賞。

  接下來的隊伍不知是哪裡的,他們的著裝很整齊,都打了綁腿。動作和下灣的差不了多少,只是多了一個麒麟送子造型。

  成子帶的那個龍燈隊,在中間靠後的位置出場,作跳龍尾的動作時有人絆倒了。鬧出了笑話,給漸漸疲憊的看客帶來了新的話題,新的樂趣。

  最後上場的是上灣龍燈隊,都說上灣龍燈隊舞得好,很多人就是衝他們來的。聽說上來的上灣龍燈隊,大家都來了精神。鞭炮、炮仗不歇氣地放,把表演推向了高潮。上灣龍燈隊確實不同凡響,他們舞龍的鼓點有快有慢,根據舞龍的情況敲打,協調一致。他們的動作樣式多,動作熟練,舞起來的龍身圓潤、不打折,龍頭動作逼真、滑稽,舞動效果動感十足。

  成子早就看到過上灣龍燈隊的表演,不等比武結束沒打招呼就回家了。成父沒有出去,本來就不方便,外面又盡是雪,他怕再次摔倒,把另一邊也摔成這邊這樣,那可就麻煩了。成子,照顧父親睡下。成父問比武的情況,成子沒有回答,要他少關心這些閑事。

  郭玉喜沒找見成子,過來問劉喜豆,劉喜豆也沒有看見。劉四二說成子應該不會去那裡,要劉偉也幫忙找。劉喜豆沒讓去,說道:“八成是回家了。”郭玉喜也就不再找了。

  上灣龍燈隊表演結束,不待棚子裡宣告比武結果,宣布比武結束, 人們一窩蜂地往外走。劉喜豆沒有同拉著劉娭毑的板車一起,抱著嬰兒,領著兒子先回了家。看見成子在昏暗的燈光看黃歷,問道:“你就不管了呀?”“我回來解手。”“我以為你生氣了呢。”“怎麽不生氣!怎麽就摔倒了,丟人不丟人。他們都回來了?”“回來了。他們問舞龍收放哪裡?”“郭玉喜喜歡,給他好了。”“你不去打個招呼?”“還打什麽招呼!這四甲還能再把龍燈舞起來?”“郭玉喜說,明天開始自己鬧。”“他還想鬧,鬧笑話還差不多。好了!別說了,我去看看。”

  成子出門去了郭玉喜家,幾個人都在。郭玉喜說道:“成子,我們是沒比好,可我們還想自己鬧一鬧,畢竟是過年,太冷清了不好。”“要鬧,還得有唱花鼓的,你們誰會!我看散了吧,不鬧了。”郭玉喜說道:“明年我們早點準備。”成子回應道:“到時候再說。都回去吧!”

  回家路上,金家台三戶走在一起,李舜成打著的手電筒比燈籠好,照得遠一些,這使得走在最前面的胡亮方便不少。李昭福走在楊開林坐著的板車旁邊,和楊開林講一些這麽些年來發生在自己身邊的大事小情。

  到了苦棗樹下,板車不能再走了。胡亮把板車放到曹家曬谷坪旁邊,背起楊開林上山。李舜成的手電一直照著胡亮腳下,把他送下壩子,送到楊家家門口。楊開林沒讓李舜成馬上走,問他:“你爺還回龍潭嗎,出了十五?”李舜成回答道:“不想走了,廣橋的兩個叔爹爹也是這個意思,要我爺買一些田土。”聽了這話楊開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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