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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18回 周梅辭別家人來到杜李 唐3賴訪李家看望周梅
  唐三賴到杜李還沒幾天,另外一人也從東鄉出發往杜李而來,這人是周梅。就是一個月前和於蕾一起住在金家台的女兵中的那個嘴唇上有顆痣,喜歡塗口紅的女孩。嘴唇上有顆痣不算毛病沒必要用塗口紅的辦法掩飾,況且塗口紅的人很少,被多數人認為是奢侈的資產階級作風,也被一些有特別經歷的人聯想到窯子裡的女人。周梅自己顧不得這些,她身材高挑、身體微胖,再加上皮膚白皙、五官端正,任何瑕疵在她眼裡都是不能允許的,再細小的瑕疵、再無關緊要的毛病都會被她無情地放大,放大到無法忍受的程度。

  她父親不喜歡她這樣,說過她好多次,說她不應該這麽較真,遇事退一步反而舒坦些,能找到更多的辦法。剛才出門的時候,又說這個。周梅還是不肯聽。

  到了車站,旅客已經開始進站上車,她從弟弟手中拿過東西,徑直向檢票口走去。她的行李除了自己的東西還有於蕾給紅生帶的衣服,天氣轉涼了,於蕾心裡一直掛著這事,聽說周梅分配到杜李,也就求她幫忙了。

  上車,放好行李,坐在位子上,周梅想起前幾天來車站接人的事情來。那天,周梅去人事科問分配的事,科長說長沙有幹部要過來,沒人接車,要周梅幫忙來車站接一下。周梅接到了,來人是一個比自己年長幾歲的男同志。周梅原以為他是北方人,一說話才知道是本地人。

  再過幾天,周梅的分配有眉目了,是去下面的鄉政府。周梅原來以為自己可以進八大公司的某個營業所,沒想到是去鄉政府。於蕾說到鄉政府沒什麽不好的,只要好好乾,更能出成績,更有前途。於蕾的話,周梅能聽進去,也就愉快的接受了安排。

  在辦手續的時候,有人跟周梅說,她原本是安排在百貨公司長風營業所的,有個人要到杜李去當鄉長,去之前跟領導提要求,周梅這才被安排去了杜李。也有人因此開玩笑說:“趕緊去,去了就結婚,明年聚會就可以把兒子抱來給我們看看了。”周梅不明白這些人說什麽就去問領導,領導告訴她:“就是你接車的那個唐瑞昌,他說你跟他提到過杜李,也願意去杜李。所以他說要是安排他去杜李的話,最好把你也安排到杜李去。”周梅回應道:“我是說過我去杜李實習過,我可沒說過願意去杜李。”領導說道:“那要不換一下,花紗布公司還缺人。”周梅說道:“算了,手續都辦得差不多了。”

  周梅在清水坪下車後,提著箱子背著背包正準備往杜李走時,成子從路對面跑了過來說道:“看著像,真的是你!”“成子叔!你怎麽在這裡?”“我想趁早買點木炭,今年的木炭不好買。”“買到了嗎?”“沒有,今天沒有。興碰,有人送炭出來就有,沒人送就沒有。今天都這個時候了,應該沒人送了。”“李爹家買了嗎?”“不曉得,他屋裡應該還有剩。你這麽多東西,拿不動的,你等一下。”

  成子過去跟剛才那人說了幾句話,就過來了。他拿出一個好大的生紅薯,問道:“你應該沒有吃中午飯吧?”周梅點了點頭,成子說道:“那你等一下,我去洗一下。”

  成子很快回來,把包著紅生衣服的包袱背好,提起了周梅的箱子,兩人一並往杜李走去。

  周梅邊走邊啃紅薯,沒太注意腳下的路。成子突然喊道:“你別動!”周梅嚇了一跳,停住了雙腳。成子緊走兩步上來,放下箱子,伸手把周梅擋在自己身後。“怎麽啦?”周梅問道。

這時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張十六拿著一根樹杈跑了上來,問道:“是蛇?”成子回答道:“應該是。”張十六用樹杈撥弄這草叢尋找,成子說道:“算了,它走開了。”話音未落,溝邊的草異常晃動,張十六追了過去。成子喊道:“十六!算了!”張十六回應道:“打了,吃蛇肉。”“算了!”張十六停止了追趕。走回來拿過了成子手中的箱子提著。  周梅聽說過張十六的事,不喜歡張十六,走到了一邊。張十六突然大聲喊道:“蛇!”周梅嚇了一跳,差點哭了。成子喊了一聲張十六,說道:“會把人嚇壞的。”張十六哈哈大笑起來。成子要去拿箱子,張十六不讓,跑到了一邊。

  成子對周梅說道:“不用怕,蛇也是一條生命。是生命,不僅僅我們人,所有的都是一樣,都會珍惜自己生命的。蛇比我們人小得多,根本就不可能吞得下一個人,所以一般是不會咬人的,除非你危及到了它的生命,踩到了它。”

  張十六走回來說道:“你跟她說這些幹什麽?她又不懂。”周梅惡狠狠地說道:“你把箱子給我!”張十六連忙抱住,往前邊跑去,周梅追了幾步沒追上,不好再追只能作罷。

  成子連忙喊住張十六,走過去扶著他的背,問道:“你今天去清水坪幹什麽?”“看堂客。”“看中沒有?”“看得中喲!”“是你看中她,還是她看中你?”“我看中她,比我還蠢些。”“還有比你蠢的人?”“怎麽沒有!唐三賴就比我蠢些。”“唐三賴怎麽比你還蠢些,人家現在人家是鄉長。”“他就是比我蠢些,就是。”“好,好,蠢些。”

  周梅不知道唐三賴就是唐瑞昌,還以為有第二個唐鄉長,也就只聽,不搭白了。一路上,張十六說起了唐三賴以前的好多事情。

  唐三賴到杜李後,當然不能再去吳方明的屋子去住,其他房子也沒有,隻好和翟排長他們住一起,睡通鋪。唐三賴能適應,很習慣。原來在部隊上,後來在戰俘營不都是這樣嘛,怎麽不能適應,適應得很。要是像雷雨田他們一樣單獨睡一個房間,說不定他還怕鬼呢。張順生原來還打算把堆放破舊放桌椅板凳的房間整理出來給鄉長住,唐三賴自己不積極,也就沒再提了。好在翟排長他們可能過不了幾天就要走了,到時候這間連通的大房間,不就是唐三賴的了嗎?多數人都認為這是唐三賴和翟排長他們住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翟排長住的房間原來是開會議事的地方,連通了三間普通的辦公室,比鄉政府其他房間都大。

  張順生跑去喊唐三賴,告訴他周梅來了。唐三賴正在和翟排長幾個玩牌,而且唐三賴還抓了一手好牌不想撒手。已經輸了好多盤了,這一盤手上的牌這麽好,可不能錯過了,所以他根本沒認真聽張順生說什麽,回應道:“等一下,我就來。”

  周梅沒有等到唐三賴,見鄉政府的情況還和以前一樣,知道沒地方住,就把手續往張順生這裡一放,帶上張十六去了金家台。看見成子回家了沒去金家台,就去要紅生的包袱,成子朝她搖著手說道:“喜豆上去了!”周梅折回去大路,伸手從張十六手上要箱子,張十六沒給跟著她去了金家台,進了李家院子。

  王友晟已經好幾天沒來杜李了,唐三賴來的第二天,王友晟還去過杜李,和往常一樣是大清早出發的。過了中秋節,早晚就很有些涼意了,王友晟沒考慮那麽多,早早就出門了。可到了杜李,張順生他們還在自己房間沒出來,唐三賴也許是旅途疲勞,也還在翟排的房間裡睡大覺,房間那麽多人進進出出硬是沒有吵醒他。

  到了中午,唐三賴起床了,翟排長告訴他王友晟在等他,他這才趕到了辦公室。王友晟當過老師深知遵守作息時間的重要性,對唐三賴說:於蕾交代過,鄉政府一般中午不能休息,上午上班可以遲一點,但也應該規定一個時間集合點卯。聽了這話,唐三賴心裡有些不快,但不知道怎麽回應是好。旁邊的翟排長說道:“我們是軍人,打仗的時候,快一秒鍾意味著勝利,遲一秒鍾意味著失敗,意味著死人。我們當然知道時間的重要性。”唐三賴聽了翟排長的話,點了點頭。翟排長得到唐三賴的認可,說話的勁頭更足了,把這些天受王友晟管制產生的所有不快都說了出來。“我們軍營有我們軍營的規矩,比地方上要嚴格得多。我們之所以打勝仗,那就是我們軍營的規矩好,有效率。以後我們還是按我們自己的規矩搞。”

  王友晟被翟排長說得沒話說了,瞟了一眼唐三賴,看見唐三賴依然頻頻點頭,表示對翟排長說話的認同。

  在回清水坪的路上,王友晟回想起翟排長的話,回想起唐三賴當時的表情,認定他們兩個是在一唱一和趕自己走。於是回區上跟郝主任作了匯報,要求調回區裡。郝主任正為征糧的事發愁,也就同意了王友晟的請求。沒有了王友晟的掣肘,唐三賴放松多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因為食堂大師傅家裡有事,不想幹了,張順生來找唐三賴商量。唐三賴問起剛才是誰來了,張順生說道:“就是以前在這裡實習的周梅。”唐三賴說道:“哪個周梅?哦,記起來了。她人呢,怎麽沒看到?”“去金家台了,實習的時候於主任帶著她們住過哪裡。”“哎呀,好久沒去金家台了,回來這麽久了,還沒去過。怎麽樣,吃完飯陪我出去走走?”“好!”張順生愉快的接受了唐鄉長的邀請。

  秋日的晚霞是紅色的,紅彤彤的顏色布滿了西面這半邊天,使蒼穹下的遠山、不斷延伸的金色的田野,以及近邊婆娑的無需辨明種類的,錯落有致的樹木構成了一幅永遠不會褪色,永遠讀不完的畫卷。在這畫卷中,也有人,這人就是唐三賴和跟著他的幾個人。他們走進這畫卷中使得畫卷充滿了靈氣,煥發出思想,毫無掩飾地展示著傲人的得意。

  回到杜李的唐三賴蟄伏了三天,沒見誰來找他的麻煩,也沒見到誰上門來嘲笑他、斥責他、驅趕他,也就該他鹹魚翻身,炫耀一番了。這次,唐三賴找翟排長要了兩人人跟著他,再加上張順生和雷雨田,唐三賴有足夠的勇氣,去金家台走一遭了。

  拐過彎來向東走去,前邊的路明亮了許多。到了牛頭峴,看到端著碗正在郭家涼亭外吃飯的金算盤,唐三賴走了過去,問道:“老金!還記得我嗎?”金算盤連忙哈腰說道:“哎呀呀,您怎麽出來了!您想要到郭家來,也該言語一聲,我好去接您才是呀!”“接我?不趕我走就算不錯了,還想著你去接我?”“說笑了,說笑了。”“難怪你叫金算盤,真會說話,我也不是專門來看你的,就是想到周邊走走。你吃你的飯,我們去上邊。”

  到牛草坡看見成子扶著成父在路上走,走過去說道:“你爺這麽嚴重了呀!”成子回應道:“找過幾個人看過,吃了不少藥,沒見好。”“這是富貴病,不能吃藥。窮人不得這病,窮人得了這病也不看郎中,不抓藥。”成子想回應唐三賴,被成父拉了一把。唐三賴對成父說道:“你聽得懂我們說話呀!我以為你聽不見了呢!”成子說道:“耳朵不背,就是說話不利索了。”唐三賴說道:“成子!我回來了,今後的事情就好辦了,你一定要支持我喲,不能像以前一樣了,要得嗎?”成子點頭應承了。是呀,無論以前怎麽樣,現在人家地位不同了,處境不同了,再也不用愁吃穿了。這樣一來,各種想法也會發生根本的改變,一定會和以前有所不同的。剛才路上張十六說的那些話,不過是他那種人的想法,不能信的。

  唐三賴來到水井邊的時候,見有人在打水就走了過去。“欸!這裡怎麽會有這個?”唐三賴問井邊打水的李禹成:“你是哪家的?”雷雨田上前替李禹成回答道:“他是李昭福家的小兒子。”“哦!記起來了。田毛頭在你家?”李禹成問道:“你是誰?”雷雨田對李禹成說道:“這是唐鄉長,快叫鄉長好。”李禹成記起了這些天大家都在議論的唐三賴來杜李當鄉長的事,說道:“不叫。我只知道他叫唐三賴。要抓小孩煮著吃。”“啊!”唐三賴問道,“我幾時抓過小孩呀?”雷雨田忙說:“那是以前,現在不抓小孩了,現在是我們的鄉長,是鄉長就不能叫唐三賴了,現在叫唐瑞昌。”也不知道今天雷雨田哪來這誨人不倦的勁。

  曹毛氏正在剁豬草,怕李禹成吃虧提著刀走了過來。問李禹成:“小少爺!他們是什麽人?”李禹成壓低聲調小聲說道:“唐三賴。”“誰?”“嗨!”李禹成放開嗓子說道,“唐三賴。”曹毛氏聽人說起過唐三賴,知道是個賴皮,不知道他現在是鄉長,大聲對唐三賴說道:“我也不管你幾賴,今天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們,你們快滾!”雷雨田一聽曹毛氏這麽說話,說道:“你這潑婦,怎麽這樣說話?”曹毛氏一聽有人罵她潑婦,拿起菜刀砍了過去,被李禹成頂了一下,沒砍下去。可就在李禹成攔住曹毛氏的同時,一個戰士的槍響了,曹毛氏嚇得站立不穩坐到了地上。

  剛才曹毛氏出去砍豬草的時候,遇到了一樣怪東西嚇壞了,一直沒緩過神來,再加上聽說是唐三賴,腦袋搞蒙了,一向脾氣很好的她變得情緒化起來。

  曹二鎖從房裡衝了出來,看到曹毛氏坐在地上嚇了一跳,跑過來撿起菜刀就要砍人,被李禹成拖住了。唐三賴說道:“二鎖!沒打著,是她自己坐下去的。”唐三賴走過來問曹二鎖:“她是你堂客呀?”曹二鎖說道:“三賴!我沒的罪過你吧?”“是誤會,誤會。你堂客不認識我。”

  聽到槍聲,周圍的人都跑了過來。見是誤會,也沒傷著誰,就沒往前湊。聽說是唐三賴回來了,大家沒有離開,散亂地站在曹家門口附近、岔路口兩邊。周梅從山上下來,問唐三賴:“唐瑞昌!你怎麽到這裡來了?”唐三賴說道:“張順生沒安排好你的生活,我特意帶他來給你道歉。張順生!他人呢?”雷雨田說:“他肚子痛解手去了。”跟在周梅後面的李昭福說道:“那就先上山,到房裡邊聊邊等。”李昭福又喊了魏保國、劉四二、曹長庚、王友才一起去了李家院子。走到岔路口,站在一旁的王毓英衝唐三賴喊了一聲“賴子哥”。唐三賴遲疑了一會,想起王毓英來,回頭望去,王毓英消失在暮色中。女大十八變,唐三賴不是沒注意,實在是沒有認出來。

  唐三賴見李家有個話匣子,問李昭福今天話匣子裡面說了什麽。李昭福說道:“我不愛聽其他的,就喜歡聽戲。周梅喜歡聽一個姓侯的人講的相聲,剛才響槍的時候,我們正聽著呢,是好聽。周梅!現在還有沒有?”周梅走過去打開收音機,相聲節目完了,在播社論,譴責國民黨軍的飛機轟炸上海工廠。周梅原以為唐三賴應該喜歡聽這些,也就沒有調台,沒想到唐三賴不愛聽,幾次打聽張順生怎麽還沒來,所以周梅把收音機關了。

  魏保國對唐三賴說道:“剛才聽他們說你現在是我們杜李的父母官,是嗎?”唐三賴強忍著笑,點了點頭。劉四二橫了一眼說道:“魏爹!你只怕是老糊塗了,縣太爺才叫父母官,鄉長能叫父母官?”唐三賴收住了笑。魏保國說道:“這民國沒搞得好,撤銷了司衙門,於姑娘講現在還不是恢復司衙門的事,要讓老百姓更加感受到衙門的好處,準備把衙門設到鄉、聯保這一級。”劉四二反問道:“於姑娘是這樣說的?”

  幾句話把唐三賴說懵了,原以為這些老家夥不可能懂得新生政權,沒想到他們比自己還懂些。魏保國說道:“三賴呀!你是我們金家台出去的,一定會維護我們金家台的吧!”唐三賴很珍惜這種和老百姓溝通的機會,說道:“那當然。”劉四二說道:“前幾天,張幹部來過我們這裡,說我們這裡要按一成二收公糧。你也知道今年的規定是每人平均超過十擔谷子才交公糧。我們金家台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去查一查王萬昌那裡的圖冊就明白,我們金家台別說人均十擔,八擔都沒有……”這時張順生進來了,唐三賴問張順生:“今年十擔谷以上交公糧?”“嗯。”“金家台的算了嘛?”張順生說道:“算了,人均二十擔谷,超過部分按一成二算,每人交一百四十四斤谷子。”“交這麽多呀!這裡都是瘦田,你知道嗎?你翻過磨山坳保的田土圖畫嗎?”張順生沒有再做聲了。張順生是實地考察過的,他對金家台收成的估算基本上是準確的。可他是個官場老手,他不會在這種場合和唐三賴爭執。“就這麽定了,”唐三賴說道,“減一半。魏爹!你看要得嗎?”“要得,那就謝謝唐鄉長了。”“謝什麽謝,這不見外了嗎?你看!我比你們都大方,以前我餓肚子的時候,要有人也這麽大方,我也就不會長得這麽瘦了。”聽了這話,劉四二、魏保國的臉色很不好看,相互對視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

  田毛頭兩口子洗完澡出來見客,唐三賴看到田毛頭不但個子長了不少,體格也強壯了許多,以前滿頭枯黃的頭髮沒了變成了油光發亮的黑發:真有些不敢認了。田毛頭也不敢認唐三賴,李昭福說道:“這是三賴,你不認得了?”田毛頭這才走過去喊了一聲“三賴哥”。唐三賴應了,也應了翠娥的叫喊。唐三賴說道:“田毛頭!你們兩個夠浪漫的呀,連洗澡都一起洗。”翠娥說道:“田毛頭喊你‘三賴哥’,我跟著他喊,剛才也喊了,你也應了。你可能不認得我,我是下磨山坳的,我可認得你,那裡沒人像我今天這樣喊你,他們都叫你……”“知道, 知道”唐三賴自我圓場,說道,“剛才我免了你們金家台,實際上是李家的公糧,一時高興說漏了嘴,弟妹這樣計較不太好吧!”翠娥還想說什麽,魏保國製止了她。

  唐三賴又問道:“楊癱子只怕來不了了,怎麽連胡亮也沒見著,不是也死了吧!”聽了這話,所有的人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唐三賴以為自己說中了,哈哈大笑起來。翠娥說道:“只怕你是盼著胡亮死是吧!他比你活得自在!”李昭福說道:“唐鄉長!你猜錯了,楊開林去東鄉了,胡亮在長風參加學習班。他們都很好的,勞你牽掛著。你今天來金家台主要還是為周梅吧,其他事你先莫管,那些事情你慢慢都會知道的,說正事吧。我們也知道周梅最好住杜李,這樣她也方便些,只是那裡沒有房間。”“有。我來了幾天了也沒掛著。”“你睡在那裡?”“我戰士們睡通鋪。”“周梅能睡通鋪?”“怎麽不可以,我們在東北都是這樣睡的,男的睡東頭,女的睡西頭。”“這不是在東北,這是在南方。我不知道魏爹、劉爹、曹爹、王爹見過這樣事情沒有,我沒見到過。這樣周梅暫時住金家台,什麽時候她有了單獨的房子,什麽時候搬過去。房子也不要其他人收拾,你們只要告訴我們是那間房子就行。”唐三賴應答道:“哦!要的咯。”張順生說道:“周梅是我們鄉公所的幹部,我們應當關心照顧,現在鄉公所條件有限。那就依李老爺的先在金家台住著,麻煩大家了。”

  說完事,趁天還沒有黑透,唐三賴帶著他的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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