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算是看明白了,張德勝不願意相親。
“你不想相親,所以穿上了女人的裙子?”
村長摸著下巴玩味的看著張德勝,他發現張德勝的腦筋還真有意思。
張德勝低著頭縮在櫃台底下,一句話也不敢說。
“人家姑娘走那麽遠過來,你就這副德性對待人家?”木匠不滿的訓斥著張德勝。“等會兒給人賠禮道歉去!”
去那個村子嗎?張德勝害怕,不禁縮了一下。
“不用,”村長擺了擺手,他已經給過姑娘歉禮了,那家人,有東西收恐怕讓女兒摔個十次八次的都願意。再說村長發現觀察張德勝這種奇異的舉動可比給他說親有意思多了。
村長不是完全沒有良心的人,他看得出張德勝真的不適合娶媳婦。以前只是覺得張德勝壞,現在看來張德勝還蠢。壞的人可以娶媳婦,蠢的人還是算了。
村長內心隱約是比較欣賞品行邪惡的人,只要不覬覦他的財產,這樣的人就不是敵人。
“喂,你縮在那裡面幹什麽,出來!”可木匠依然對張德勝十分不滿。
他看不慣一個大男人這麽畏畏縮縮的樣子,以前眼不見為淨就算了,現在張德勝天天在他面前晃,木匠覺得他這副樣子實在十分可氣。
“出來!聽見沒!”木匠大吼一聲。張德勝反而縮得更低了,他把自己縮成了小小一團。縮到別人看不見他為止,這個別人就是木匠,張德勝希望自己縮成了一個點,木匠再也看不到他了。
要是木匠瞎了就好,張德勝抱著頭想。每當有人欺負他時,他就在心裡默默的詛咒那個人生病,受傷,去死。但他不敢自己動手,他現在最多敢打打女人。說實話他現在連女人也不敢打了。
除了老寡婦,她很老了,走路顫顫巍巍的,她也很怕人,見誰都小心翼翼的,有點兒像張德勝自己,所以張德勝敢殺了她。她沒有家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她軟弱無力死了也沒人在乎。
但其他女人,罵人很凶,有的打人也很厲害,張德勝被不少女人打過。
狗主人家的媳婦兒,她,她好狠,把丈夫的手砍了,張德勝覺得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小了。他比女人都不如。他怕身強力壯的木匠。
這時木匠走了過來,把他拎了起來,“叫你別躲著聽不見嗎?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蹲在那底下做什麽?”
村長好笑的看著兩人,一個莽夫一個傻子,木匠不知道自己說什麽張德勝也聽不進去嗎?張德勝只知道抱著頭,木匠罵得越狠他把頭抱得更緊。
“行了,你越罵他膽子越小。”村長翹著二郎腿悠閑的說“別把他罵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木匠松開了張德勝,“我倒真想看看他咬人是什麽樣的,跟個悶葫蘆一樣,壞心思都悶在肚子裡,像個男人一樣表現出來,他這輩子都做不到。”
是嗎?這時候張德勝突然撲過去咬了木匠隔壁一口。只是木匠的胳膊上都是肌肉,硬硬的,張德勝覺得牙齒很痛。
木匠一隻手就把張德勝彈開了,就像彈一隻蒼蠅一樣。村長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他不會咬人嗎?他這不就裡馬就咬了。”
有意思,有意思。村長真的覺得有意思,他很想把張德勝腦袋掰開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麽構成的。說他膽小吧有時他又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來。
“看什麽?”木匠挑了挑眉,他看見張德勝此時大口吸著氣,胸口一起一伏的,貌似在忍著大怒的樣子。
木匠的惡趣味也上來了,他想看看張德勝真動起手來是什麽樣子。於是他不屑的說“看什麽你這個狗東西,你給我提鞋都不配,老子一拳就能打死你。”
令木匠意想不到的是,聽到這話的張德勝又瞬間蔫了下去,抱起了頭躬起了身子。
真是無可救藥,這種人。木匠心想。
“吃飯吧!”村長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