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青年遠遠的,也早就看到這片小樹林邊,有七八個小孩。
但他根本就沒把這一群十來歲左右的屁小娃放在眼裡,別說是這樣一群屁小娃,就算是有幾名名家高手攔在他前面,他也是絲毫不懼。
因為他有絕對的自信,只要讓自己跑起來了,別說是這小小的連雲鎮,就算是大歷國的高手全到了,也沒有幾人能攔得住他。
更況且,城牆就在眼前,只要越過這片小樹林,就可以飛身出城,到了連雲鎮外,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他飛了。
想到這裡,邪惡青年忍不住看了一眼夾在肋下的小美人,不禁大大地流下了一堆口水。
但就在他滴答口水,略一分心時,他忽然發覺七八道黑影,正晃悠悠朝他鋪天蓋地砸來。
邪惡青年心中一驚,但下一刻,他卻不由一股怒火升起,“靠,你他娘的,小屁娃,逗哥玩那?”
原來邪惡青年發現,砸向他的竟是幾件皮襖,和一把椅子,而砸出這些東些的便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屁娃。
邪惡青年左手挾著小美人,右手隨手一揮,撥開三件正飛起,擋在他眼前的皮襖。
隨後又漫不經心地伸手一抓,隨後疾砸而來的一把椅子。
“喀嚓”數聲,邪惡青年右手抓過,小靠背椅頓時在空中碎成一堆木屑,和著雪花一起飄飄灑落。
但隨著小靠背椅的碎裂聲,邪惡青年卻發出一聲驚天的慘叫“啊”。
再看其右手手掌竟是一片血肉模糊,扭曲模糊成一團耷拉的肉肉,鮮血滴滴答答落到雪地,灑下一串觸目驚心的殷紅。
猝然而至的劇烈疼痛,使邪惡青年不禁一陣哆嗦,眼前發黑,左手不自覺一松,緊挾在肋下的那只花蝴蝶,便也和著雪花從空中一頭栽下。
花不醉就從一頭迅速栽下的花蝴蝶身邊竄過,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將花蝴蝶接住,但花不醉卻沒有絲毫接住她的意思。
就在邪惡青年因劇烈的疼痛,微一遲疑間,花不醉已如同一支疾射出的勁弩,還揮動著二隻小拳頭,向邪惡青年狠狠砸去。
邪惡青年一身輕功身法高絕,但其它武藝卻只是平平。
不過,即便如此,他如果想躲開眼前飛竄而上,對他揮起二隻拳頭的小屁娃,也是易如反掌。
不過,他看的真切,正是這隻小屁娃,拿一些雜七雜八的皮襖椅子砸他的。
他不知道為什麽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怎麽就能砸爛了他的一隻手掌?但他知道,他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他還有一隻完好的左手,他一定要掐死這隻小王八蛋。
縱橫大歷國數十年間,他粉燕子李護花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那個美貌到驚人的小美人已掉落地面,其勢已不容他再返身搶回,因此他把一腔怒火,全發泄到身前罪魁禍首的小子身上。
但邪惡青年卻犯下了這輩子最大的一個錯誤,完好的那隻手掌緊握成拳,對著那二隻小拳頭狠擊而出。
“砰砰”空中二聲大震,邪惡青年又是嘶聲慘叫,封擋的手臂軟綿綿垂了下來,一個身子更不由自主倒栽出去。
但花不醉得勢不饒人,半空中身體一扭,憑空拔高二尺,前衝之勢為之更甚。
而剛剛與邪惡青年對撞的二隻小拳頭,微微往後略撤蓄勢。
隨後再次前擊,二隻小拳頭帶著“呼呼”的風聲,狠狠向邪惡青年的前胸擂去,下一刻,邪惡青年的胸前立刻凹塌下去一塊。
不過,這一回邪惡青年卻沒有再慘叫,他只是二眼一黑,口中鮮血狂噴,像一隻破麻袋從空中砸落,“蓬”然大震,徒然揚起一層雪花。
在又砸出二拳後,花不醉緊憋的一口內勁也耗盡,於是,他立刻借勢身體一翻,緊跟砸落的邪惡青年,飛落到地面。
“靠,你個死淫*賊,什麽眼光?連這種惡小丫,你也敢搶,看看,遭報應了。
小爺教你個乖,以後要再做淫*賊啊,必須先修煉好眼光。
比如像小爺我這樣吧,三裡地外,只要聞到惡小丫的體臭,立刻就像兔子一樣,有多遠逃多遠了。”
花不醉嘴裡嘀嘀咕咕著,但手腳動作可不慢,嘀咕聲中他一抬腳,對著邪惡青年的雙腿,“砰砰”二腳全力踢出。
“喀嚓,喀嚓”的骨骼碎裂聲緊跟著傳出。
昏迷中的邪惡青年也不禁疼的渾身肉肉一陣陣的抽抽。
“好,遵從老爹的教誨,先徹底解除了敵人的戰鬥力,讓敵人再生不出一點的僥幸之心。
嘿嘿,接下來,就該是發財的時候了吧。”
花不醉眼珠骨碌碌亂轉,一臉賤笑著蹲下身,二隻小手猛搓了幾下,然後往邪惡青年身上摸去。
在邪惡青年的懷裡,花不醉摸出一隻小牛皮口袋,他連眼睛也沒眨一下,處之泰然的直接往自己懷裡一揣。
“呵呵,財不露白,先藏好,回家慢慢數,繼續......”
花不醉念叨著,一雙小手繼續在邪惡青年的身上摸索,很快在邪惡青年左邊的袖子裡,摸出一大錠黃澄澄的金元寶。
“哇,小爺發大財啦。”
花不醉頓時丟掉了財不露白的原則,一隻手高舉起金元寶手舞足蹈。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卻更快了幾分,生怕有人跟他搶似的,又摸向邪惡青年另外一隻袖子。
“哇,又發財了!”花不醉又大叫了起來,縮回的手裡赫然拿著一隻精美的鏢囊。
鏢囊裡面並排插著七支銀色的精致飛鏢,花不醉樂的連大槽牙根也迅速綻放了出來。
“花不醉,我恨你。”一個不合時宜,稚嫩好聽的少女聲音,突然響起,讓花不醉大為掃興。
“恨我?靠,惡小丫,這一回小爺可沒惹你。”
花不醉惡狠狠回頭,卻見摔落在地的少女,已被他老爹花大概,解開被封的穴道,扶了起來。
少女一站起來,就用惡恨恨的眼光,盯著花不醉說我恨你,不由讓花不醉大感愕然。
少女怒目圓睜,一隻小巧柔和的手掌直指花不醉,“哼,還說沒惹我,是誰剛剛說什麽體,體臭的......”
花不醉立刻一縮頭,嘴裡不覺又嘀咕上了。
“壞了,壞了,忘了這茬了,忘了惡小丫只是被封住手腳,耳朵卻沒被堵住這回事了。”
“花不醉,你又說什麽?”少女大聲吼道。
“小蝶,不許對不醉賢侄如此無禮,剛才若不是他突然攔這個賊子,說不定,到現在你還不能脫險呢,還不來謝過不醉。”
花大概花老頭見寶貝女兒被救回,又略微查看了一下有沒有受到傷害,發現一切都好,總算將一顆懸著的心放回肚裡。
“謝他?哼,他比那個壞人還要壞。”
“小蝶,你怎麽可以這麽說?”
花老頭倒也是實誠人,也沒有因為花不醉人小而無視他,並且他的心裡十分清楚,剛剛若不是花不醉突然竄出,他們是一定追不上那名劫賊的。
因此他對花不醉的英雄壯舉,真心的是十分感激的,又及見寶貝女兒竟然大聲呵斥花不醉,當下老臉不由浮出些尷尬。
“我沒胡說,你們又沒聽見他剛剛嘀咕些什麽。”
但花蝴蝶顯然不這麽想,“哼,他竟敢嘀咕我有體臭。”
花蝴蝶已是快要淚眼婆娑。
花老頭沒法,一臉尷尬的轉向花不醉。
“不醉賢侄,老夫代小女謝過你出手相救的大恩了,待會老夫回家,一定備下重禮,過府相謝。
此刻,小女受了些驚嚇,言語不當之處,還請不醉賢侄包涵則個。”
“花老伯無需客氣,想我花不醉,乃堂堂大丈夫,又怎會與一個惡小丫一般見識。”
花不醉說的理直氣壯,但小手卻還忙著摸索邪惡青年,甚至連褲襠也沒放過檢查,最後並順著腿部一直摸到腳板。
聽著花不醉的豪言壯語,花大概愣在一旁,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但花不醉摸完之後,卻開始生氣了,他狠狠地拉下邪惡青年腳上二隻做工精美的皮靴。
“靠,靠,靠,窮光蛋, 真TMD窮光蛋啊,你娘沒教你,出門要多帶點錢嗎?做人怎麽可以窮到這種程度?”
花不醉越說越生氣,一揚手就要扔掉手中的那雙皮靴,但就在要脫手的時候,他卻又猛縮回了手。
“扔掉,不,不,扔掉太可惜,挺漂亮的靴子,比某些惡小丫可要漂亮多了,哼哼,本小爺救了她一條小命,不謝謝也就算了,還敢對小爺大呼小叫。
哼,早知道小爺就不用冒著九生一生,不,是十萬死一生的危險,救下她一條小命了。
呵呵,還是這雙靴子好,只要等小爺長大了,它為了感謝小爺的救命之恩,一定是願意讓小爺穿的。”
花蝴蝶聽著花不醉恬臊恬臊的嘮叨,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
“花不醉,本姑娘可沒有叫你救我,哼,既然救了我,為什麽不把我接住,害我掉在地上連臉都劃破了。
還有,哼,竟然說我體臭,嗚嗚,花不醉,我恨死你了。”
少女“嗚”聲大作,花不醉立刻為之心虛。
慌忙把從邪惡青年身上,搜刮來的那錠黃金揣入懷裡,隨後一手掂著鏢囊,一手拎著靴子,就要逃跑。
但一抬頭間,卻見“嗚”聲大作的美貌少女,緊握著二隻粉拳,圓瞪著二隻大眼,正惡狠狠地瞪著他。
“靠,惡小丫,你耍我,你,你,你......哎,對了,惡小丫,你不是臉皮被劃破了嗎?這又有什麽關系,你不知道你本來就很醜嗎?再劃破一點打什麽緊,也只不過是更醜了一點點,切,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