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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劇本》四十五 偷梁換柱的鏡中人
  事實上比起葉觀火所擔心的,對所處境地一無所知的糟糕情況,蘇雲月顯然敏銳得多。

  黑暗與陌生的環境,配合繃緊的神經總能夠輕易放大常人的五感,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都不失為一種佐證。

  而悠長又狹窄的甬道同樣讓所有異常聲響都可以很輕易被捕捉到。

  身旁葉觀火幾乎不變的呼吸頻率是她很早就注意到的一點,也是她在瞬間就能夠確定牽著自己右手的身旁人被掉包的原因。

  “呼吸聲停了。”

  “沒有任何征兆,我本人也沒有觸發任何異動。要麽是火焰發現了些什麽,要麽是我們正處於一個異常的空間。”

  “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是我離開了那條甬道,還是火焰離開了甬道?他在哪裡?或者說,我在哪裡?”左手觸摸著的牆壁石磚依舊回饋給她一成不變的粗礪觸感,而喪失知覺的右手同樣不能給她提供任何線索。

  蘇雲月手指微微用力,指甲劃破自己的左手掌心。這種程度的傷口導致的出血量並不大,但足夠作為蘇雲月留下的標記。

  “如果這次能夠活下來,再進入甬道後就能知道我們兩人中到底是誰出問題了。”

  “這樣看來,倒也沒出什麽大的問題。”轉身的葉觀火指尖劃過甬道,無聲地歎息。

  “畫皮角色卡牌技能雖然好用,但總歸是要還的。”他微微松開一分握著身旁紙人的手掌,紙人立刻緊緊反握住了他,並不給葉觀火分毫掙脫的機會。

  “現在輪到我被這怪物纏上了。”

  葉觀火自然不會蠢到直接松手去觸怒身旁的怪物。

  “還有三分鍾。三分鍾後畫皮卡牌的替換效果消失,哪怕我不是她針對的那位,我可不敢賭被耍了一遭的怪物會不會放過我。讓我從頭仔細想一想啊……”葉觀火面上神色遠比視線中步步緊逼的死亡倒計時更淡然。

  “既然作為經驗最豐富的柳葉刀先生自己,他都沒有經歷過攻擊玩家的怪物,比參與劇本遊戲的玩家還多的情況,那麽姑且認為這是一道劇本遊戲中的鐵則好了。”

  “那麽老人的紙人沒有展現出攻擊意圖,作為紙人藍本的老人自己也還是位正常人,那麽可以排除。剩下的怪物,襲擊我的已經被繩索撕碎了,貼在雲月女士水晶鞋底的紙人據說也灰飛煙滅了,目前看來他應當是沒空重新剪一張的。所以一手導演這出狸貓換太子好戲的,只有我身邊這位了,一月房中的那位。雖然可能有老人從中作梗,但從頭到尾看,白裙和老人似乎是隱隱對立的啊。”

  “這紙人的能力,除了操控繩索,就是……鏡子咯!”

  視線中的猩紅倒計時已經開始倒數最後十個數字了,葉觀火腳步驀然一頓,臉上勾起一個微笑。

  “怪不得換一邊後是這種觸感。”

  “哐當!”只聽見一聲巨響,葉觀火反手一拳重擊在一路小心翼翼觸摸的石磚牆壁上。

  隨之而來的鏡片碎裂聲此起彼伏,如一場雪崩,裂痕一路浩浩湯湯向整條甬道兩段和甬道頂部蔓延開來。

  突如其來的巨響和乍現的光芒讓蘇雲月一時茫然失措在原地,等到徹底看清了自己的處境才後知後覺地顯露出大驚失色的神態。

  因為兩人是牽手走入甬道,自己只有一邊會觸碰到牆壁,而另一邊並非另一面牆壁,赫然是一面將整條甬道一分為二的鏡面。

  此刻的鏡面中,一張只露出一半臉龐的紙人正帶著似笑非笑的詭異笑容靜靜端詳著蘇雲月,

它一隻手臂從鏡面中伸出,正牽著蘇雲月沒有知覺的右手。  此刻紙人半截身體被拉長,胸口遠遠落在蘇雲月後頭。而鏡中紙人胸口位置的鏡面,此時被人從另一邊砸出一個大洞。無數裂痕從洞口位置向兩段和頂部蔓延,蘇雲月不由得跟著仰頭看去,只見最後整個鏡面牆壁轟然破碎開來。而鏡中紙人隨著鏡面的破碎在每一塊碎片中映襯出身影,碎片越多、越小,那紙人便越多、越小,最後當鏡片已經破碎成無法清晰反光的玻璃渣子後,無數仿佛要充滿蘇雲月視線的紙人終於消失不見。

  頭頂一直遮蔽了甬道燈光的單面鏡同樣碎裂成渣,紛紛揚揚地落下,不等蘇雲月尋找一個角落蜷縮躲避,一隻手臂已經抓住她的右手把她拽過一旁,一件猶帶體溫的西裝被隨手蓋在了她的頭上。

  撲淋淋的玻璃碎渣打在西裝上就像下雨,等到這場玻璃雨停息之後,蘇雲月謹慎地從西裝下探出頭來,正對上抖落著紙人上玻璃碎渣的葉觀火。

  “火焰先生,剛才是怎麽回事?”一個蠢問題,蘇雲月默默罵了自己一句。

  “如你所見,當我們走到這條甬道某處時,一道雙面鏡牆壁隔開了我們,鏡中的紙人分別一左一右牽起了我們的手,偷梁換柱。而甬道頂部其實一直是有常明燈光的,只不過之前是被頂上的單面鏡捂住了。等到我返程換個方向再走一遍時,指尖的光滑觸感就讓我有了這種準備。”葉觀火重新穿上那件被劃破的西裝。

  “想想也是,第一次我經過這條甬道時和那老人是一前一後的順序。而不是我們這樣的一左一右。”

  “那現在呢,我們已經把整條甬道走了一遍,鏡面也打碎了,可還是沒有看到有通往古堡三樓的通道唉。”蘇雲月蹙眉望向已經纖毫畢現的甬道兩側張望,都是千篇一律的石磚,根本沒有可以觸發的機關。

  葉觀火努了努嘴:“既然是要上樓,那肯定就在上面咯。”

  “上面?”蘇雲月抬頭望向面前的甬道頂部,同樣一無所獲。

  “肯定不在玻璃牆壁那一段啊,不然被頂部的單面鏡封住了,那老人是怎麽上去的?”葉觀火伸手扶著把蘇雲月肩膀把她輕輕轉了個身,“看後面。”

  蘇雲月眼睛驀然瞪大,只見就在他們二人最開始進入甬道的那段范圍裡,一個可容一人進入的洞口就明晃晃、不加掩飾地開在甬道頂部。蘇雲月興奮地湊近一看,洞口內側正有一掛可供上下攀爬的樓梯被安在牆體裡。

  葉觀火衡量了一下甬道頂部到自己肩膀的距離,轉身蹲下雙手交叉,示意蘇雲月踩到自己手掌上。

  “這不好吧。反正好像這地方有點高,只能上去一個人,要不你先爬上去再給我開門?”蘇雲月罕見地扭捏了一下,並攏了雙腿。

  “首先,我自己可以跳上去。其次,我上到了三樓也不一定能找到打開鐵門的鑰匙。”

  “要不你先跳上再拉我?你在前面打頭陣應該更好一點吧。”

  “那你怎麽上來?我掛在樓梯上只能空出一隻手,可沒這個本事單手把一百多斤肉拉個兩米多高。”葉觀火疑惑地上下打量了蘇雲月一眼。

  蘇雲月被葉觀火整得有點氣急敗壞:“你說木屋裡那個腿腳不便的老人是怎麽上去的?”

  “用拐杖把手勾住第一級階梯,然後單臂引體向上啊。不過我現在去哪裡給你找拐杖?”

  葉觀火指了指第一級階梯上常年累月所留下的明顯劃痕,然後摩挲著下巴沉吟道:“但這樣看來這老人似乎有點孔武過人了。”

  氣結的蘇雲月終於無話可說,走上前狠狠拍了下葉觀火肩膀:“蹲下!”

  葉觀火重新擺出人梯的架勢,雙手竭力舉起,撐著蘇雲月抓住階梯,然後用力往上一松。

  等到蘇雲月悉悉索索地開始攀爬,葉觀火自己稍稍遠離了洞口幾米,然後一個助跑起跳,精準掛在梯子上。

  看著前方慢騰騰攀爬的蘇雲月裙擺掃過自己鼻尖,雙腿起落,葉觀火終於恍然大悟地歎了口氣。

  “就這身裝扮沒早把你凍死,可真是【幽冥】大發慈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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