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常明又在和自己的爺爺許威開一起喝茶,為什麽要說又?
“爺爺,父親還沒有來嗎?”
“剛叫了他沒多久,估計得多等一會。怎麽了現在跟爺爺喝杯茶都嫌煩了。”看到自己這個賢孫許威開總是忍不住逗逗他。
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爺爺總是喜歡逗自己,許常明隻好回答:“當然不是,能和爺爺一起喝茶其中樂趣自然不可言喻,只是問一下父親幾時來到而已。”
“聽外人說你現在也有了江湖諢號叫‘小君子’,是嗎?”
“那只是江湖人抬舉。”許常明自謙道。
“哈哈哈,你這小子在爺爺這就沒必要了。”許威開說道:“你,我平常也比較關注,一些所作所為也稱得上是君子這一雅號。要是給你的是什麽‘舵頭蛟龍’這類名號我非得找這幫江湖人的麻煩。”
“舵頭蛟龍,爺爺你也真會想外號。”說道外號許常明一時興起,問:“那爺爺你在舵頭鎮也有幾分威名,可有外號?”
聽到自己的孫子這樣問,許威開臉上難得的一紅。有些遮掩的說:“我們這一代人都老了,這些諢號就跟著我們一起進棺材了,不提也罷。”
雖然感覺自己的爺爺在遮掩什麽但是自己沒有證據。
許威開趕緊轉移話題,“常明,爺爺曾經看過你的字帖,可以說得上是小輩中絕無僅有的,來,爺爺這有一幅《觀江賦》要不要給你臨摹一下。”說著就從旁邊拿起一幅字帖,放到桌子上徐徐展開。
字跡俊秀但依舊給人一種力道感,許常明不由得說出聲:“好字。”
看到自己的孫子如此模樣,許威開滿意的撫了撫自己的胡子。
“那是自然,這幅字帖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才求得的。魏家那個老家夥還想跟我搶,哼,常明你說他是不是不自量力。”言語中不無得意。
許常明知道他口中的魏家就是舵頭鎮布行老大,自己母親魏嵐素之父,現在魏家家主,自己的外公。
許常明隻好苦笑著不答話。
其實許常明還是有點好奇,自己的爺爺私下一見到魏家家主就不消停,冷嘲熱諷,而且自己的外公也是如此。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正當許常明想找話題轉移,許德辛來到了。
看到許常明爺倆已經坐在那裡,便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兩個兒子分別想自己的父親作揖之後人就到齊了。
看到許德辛也到了,許威開也不說閑話了,直接問許德辛:“我前些日子給你的東西你看過了嗎?”
“看了,其中的一些想法到時很新穎,而且也有道理。”
“那你又知道是誰寫的嗎?”
許德辛思索一番,腦海卻沒有匹配的人選。最後隻好放棄,搖搖頭說:“孩兒不知。”
許威開看向許常明,許德辛驚訝的問:“常明哪個是你寫的?”
許常明有些納悶,不過結合他們剛剛的對話猜測應該是上次給爺爺的策劃書。
點點頭回答:“若是沒猜錯應該是我寫的。”
許德辛從懷中掏出一疊紙,遞給許常明。許常明結果一看果然是自己的策劃書,於是肯定的說:“這確實是我寫的。”
看到自己的兒子親口承認許德辛真是吃驚不已,又有那麽一瞬間感覺自己老了。
“哈哈哈,不愧是吾兒,文武商三道都是天才,許府有此後輩何愁不壯大。”許德辛也不管是不是自賣自誇了,
直接大聲誇獎著許常明。 看到許德辛誇自己的孫子,許威開也是一陣舒爽。直接打斷了準備自謙的許常明問:“常明,碼頭一事你為何會讓利給勞工而不是周虎,而清暉商會卻又讓周虎當上商會幫主?”
“因為孫子研究過,要是像周虎一樣靠收取上繳費用所得銀錢還不如我清水樓。而要是當真下場那麽勢必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其他家族就算再不看重碼頭這點蠅頭小利也絕不會讓我們許家插手其他碼頭。
讓周虎當上商會幫主是隱藏許府身影,讓許府看起來像只是對周虎這等英雄豪傑的一種看好,只是結個善緣。
至於為什麽讓利勞工,不知道爺爺和父親可曾聽過聊場?”
許威開:“聽過,但沒了解過。”
許德辛倒是說:“是番客弄得聊場嗎?”
“沒錯正是堂兄弄得聊場,不過我跟他打了個賭。在這半年內聊場都歸我管。而我接手聊場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賺錢。”
“這些百姓有什麽······”許德辛剛想說沒什麽錢賺,突然就想到了許常明的讓利。然後又說道:“難怪。可是你不怕周虎發現之後···”後半句許德辛也沒說,不過他也知道許常明明白他的意思。
“周虎並不憨傻,他肯定看得出,不僅他看得出,其他世家假以時日也必定看得出。”
也自己的兒子談著談著倒顯得自己是一個求學的學生一樣。不過許德辛也不在意繼續問道:“那常明就不怕引起反噬嗎?”
聽到父親這樣問,許常明心想該來的總會來。
沉默許久,才開口:“天子變法造勢,我順勢而為,一步快,步步快,方能昌盛。”
許德辛,許威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過了良久,許威開才悠悠開口:“常明,狂妄了。”
許常明立馬低頭認錯:“是常明孟浪了。”
許威開擺擺手說:“年少輕狂倒也正常,況且你如今所做之事依舊在你的掌握之中,我們老家夥的建議也不一定對。”
說實在的剛剛那句話是有點仗著自己深受許威開喜愛說的。要是其他小輩免不了一頓批評。
許常明這樣說除了情緒到位之外還有點給自己爺爺心裡預設的作用。
執行自己的計劃不是因為許常明多想要證明自己,是因為舵頭鎮家族的態度。前年縣令想要興修水利,在許常明看來不僅是利國利民的事對世家也有好處。
但就是因為世家原因,完成時間整整多了一倍。本來許常明還以為是世家出錢太多故意拖工期表達自己的不滿,當時許常明還覺得太小家子氣了。
可直到許威開決定讓他去處理碼頭一事,而自己在那時候有接觸到了汝南費家一事。這麽一聯想,許常明就感覺勢頭不對。
又查了官府其他工事,發現自從汝南費家事情發生之後縣令決定的一切工事都沒有準時完成過,這絕不是預計不準。因為在此之前就算延遲最多也是一兩個月。
種種跡象表明舵頭鎮的世家似乎達成了某種私下約定。
許常明不敢確定這只是世家對官府的一種小小的警告還是真的···許常明不敢深想。
世家雖大但在這想要成為千古一帝的皇帝來說是很難抗衡的,而在這浪潮中肯定會有世家乘風而起,也有世家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不過他們歸他們自己必須搞點什麽,這就是許常明的想法。舵頭鎮的一切只是試試手,重活一世許常明也想掀起一場浪潮,留下自己的足跡。
“其實今天找你和你的父親來就是想看看能否在許府進行改變帶來新的氣氛。”許威開說道。
許常明吃驚的看著許威開。
享受著自己孫子的目光許威開說:“常明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們要是有本事舵頭鎮都可以給你們試手。只可惜我沒有這個本事,你父親也沒有,但,我覺得你有。”
許德辛在一旁也不敢說些什麽。
“我現在老了,看起來有些迂腐也是正常,其他老不死的也何嘗不是?只是爺爺的本事只夠應付他們。所以,常明不要讓爺爺失望。”
心中除了被人看重的興奮也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最後嘴巴裡隻說出:“是。”
“好了不說那些了,你覺得許府要怎麽做才行?當然也盡量不要刺激到其他家族。”
許常明想了很久才說道:“許府前些年和今年的營收對比如何······”
祖孫三人商量了許久,敲定計劃之後許威開就開始趕人了。
許德辛和許常明走在路上。
“常明,爺爺很看好你,其實我也很看好你。你爺爺說的對,你的本事絕對比我們厲害所以我也是支持你的。”
許德辛說完這句話,父子倆就陷入沉默當中。
許常明穿越之前也只是普通人,突然肩負重任有些不適應。於是就想聊點輕松地,開口問道:“父親你知道爺爺以前的外號嗎?”
突然被問到這個,許德辛也陷入回憶,以前自己也曾探尋過。不過自己的父親總是守口如瓶,不告訴自己。甚至自己去問其他叔叔伯伯,他們好像被誰警告一樣也不說。
“這個···為父也不知道。為父也甚是好奇。”
“那父親和母親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你母親當然是被為父男子氣概所折服的。”說著臉上一臉驕傲。
“那為什麽大舅不怎麽···呃。”
“他這人就是這樣的。”
“可我·····”
“你都到了你的院子還不走。”許德辛面無表情的看著許常明。
許常明隻好回到自己的院子,心裡想著,難道裡面也有隱情?
大舅?老子當初差點被他打死。
想當初自己和嵐素情投意合,尤其是有段時間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在愛情的力量下兩人總會在夜裡偷偷相會。
有天晚上那該死的大舅哥找嵐素商量事,敲房門卻沒人響應,破開房門發現裡面沒人。情急之下帶人到處尋找。
而那晚許德辛正和魏嵐素在小林子裡幽會。
氣氛正好,於是許德辛直接壁咚魏嵐素,更準確應該說是樹咚。
許德辛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今晚夜色真美。”
沒想到耳朵竟然是魏嵐素的敏感點。直接身體一軟,許德辛隻好雙手抱住。
好巧不巧真好被大舅哥看到,還以為他是采花賊,直接提劍殺來。
想到這裡許德辛不禁滿臉唏噓,要不是自己武藝高強那晚就折在那裡。
現在想到還是很氣,晚上得好好欺負欺負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