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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劍與後天劍》第20章 河南鄭州少林寺
    顧新來到藥店將藥方遞給店員讓他抓藥。

  店員看著藥方,這方子奇怪,從沒見過,雖說不是毒藥,但也不知是治什麽的,其中竟然有好幾位香料:“這位小哥兒,敢問這個方子出自何處?是治什麽的?”

  顧新沒功夫與其閑扯催促道:“這你又不懂,無需多問,趕緊抓藥。”

  “嘿,你這人不知好歹。我是怕你這藥治不好病,吃死人咯。”店員被顧新嗆得下不來台怒吼道。

  “這是巴子山那位神醫開的方子,你覺得你比他高明?少廢話,趕緊抓藥。”顧新不耐。

  那店員一聽,這是城西巴子山那兒的那位寫的藥方,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反覆看看顧新,看看藥方。隨後怪叫一聲,跑進內院。

  不稍時,一名老大夫急步走出:“這是哪位的?”人還沒出來就急著問道。

  “我的,是否能抓藥了?”

  “能能能,小五,快去抓藥。”那大夫走到顧新面前笑道;“這位小哥兒,可否打個商量。”

  “你說。”

  “不知這藥方可治何病,能否告知?老夫感激不盡。”這老大夫不等顧新回答,竟是朝他鞠了一躬。

  顧新連忙避讓,沒想到這老大夫為了能學習一張未知的藥方,這麽能拉得下臉。

  顧新內心敬佩,連忙將他扶起:“老先生嚴重了,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的,若是我懂,也不至於請他人看病了。我隻知那位說的這是延緩風躍草之毒的藥。”

  老先生沒聽說過風躍草,在口中默念幾句後,立刻像魔怔了似的從一處箱子裡翻找著醫書。

  顧新接過店員遞來的藥和藥方,瞥了眼還在翻書的老醫生,搖了搖頭,還是趕緊回去給魏幽蘭熬藥要緊。

  趕回客棧,顧新第一時間回到房間。

  魏幽蘭見顧新回來,躺在床上看向他問道:“怎麽樣了?可有方法?”

  顧新連忙上前,將她小心扶起,舉起手中的藥包給她看:“你看,這就是那位大夫開的藥。那大夫很厲害,一眼就認出了你中的什麽毒。這藥可以延緩你體內的毒素。”

  “延緩?”

  “對,延緩。別擔心,那位大夫雖然無法根治這毒,但給我們指了明路。他說少林寺的未遠大師可以解這種毒。”

  “少林寺?”魏幽蘭聽到自己有救,松了口氣。“家父與少林寺方丈乃是至交好友,乾坤山莊和少林寺也是世交,他們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好好休息會兒,我先去煎藥,然後去問問路,大夫說少室山離我們這兒不遠,我一會兒去打聽打聽。”

  “嗯。”

  顧新出門,買了個煎藥爐子,回來坐在門口開始煎藥。

  看到一邊路過的小二,顧新叫住:“小二,來,過來。”

  小二一看,又是早上那位問醫的小哥。立刻喜笑顏開,這位爺可是出手闊綽,只要招呼好了,肯定不會少了自己好處。

  “哎,爺,又是您呐。”小二疾步走來。

  “來,跟我說說,我們這兒該怎麽去少林寺啊?”顧新一邊拿著草扇扇著藥爐,一邊問道。

  “爺,您要去少林寺啊。這倒不難,您只需出東門,沿著官道兒一路向東。快則兩天,慢則三天,您就能看到嵩山啦。”

  顧新問道:“那少室山呢?”

  “爺,少室山就在嵩山裡,具體在哪我也說不清楚,您到時候問問當地人就行了。”小二笑道;“少林寺可是有名,

在當地香火鼎盛。您只需在嵩山附近找個鄉鎮隨便一問,保準能問到。”  顧新看著小二笑眯眯的眼神,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丟去,問到:“你可能幫我買到輛馬車?我不需要馬,只要車。”

  “爺,這您就找對人了,只要價錢合適,什麽樣的馬車都有的。”

  顧新從懷裡掏出兩片金葉子,在小二面前晃了晃說道:“去給我置辦,辦好了回來我有賞,若我不滿意,你看這柴火!”顧新翻手抓起一邊的一根木料,用力一捏,木料柴火瞬時四分五裂。

  小二笑笑說道:“爺,您放心,我在這兒混跡多年,那是最將信用的。”

  “去吧。”

  顧新點了點頭,繼續小心地煎藥。這是他第一次煎藥,萬事得小心。

  兩個時辰後,時過晌午,藥終於熬好。顧新小心翼翼地端著藥,回到魏幽蘭身邊。

  “幽蘭,醒醒,藥好了。”顧新輕輕拍了拍魏幽蘭肩膀。

  魏幽蘭並沒睡著,只是閉目養神。竟管這兩天已經聽過多次,但此時聽著顧新對自己的昵稱,內心仍然會起波瀾。

  小心地喂了魏幽蘭一杓藥,替她擦了擦嘴邊溢出的藥汁兒,看到她皺眉問道:“怎麽樣?是不是很苦?要不要我去加點糖?”

  魏幽蘭搖了搖頭說道:“這藥不苦,竟然還有股丁香味。你若不說這是藥,還真吃不出來呢。”

  說著說著魏幽蘭笑出聲來,這是這幾天她第一次笑。顧新不由得又看癡了。

  見顧新又一次傻頭傻腦地盯著自己看,羞道:“我現在是不是臉色很差?還漂亮嗎?”

  顧新聽到問題,頓時回過神來,只是經歷了這幾天的相處,早已練出一副厚臉皮,一臉認真地說道:“漂亮,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

  “瞎說什麽大實話呢。”魏幽蘭見顧新一臉認真,不由呵呵笑道。

  顧新見她今天心情不錯,當下也是欣喜,又是一杓藥遞了過去。一碗藥,竟在兩人有說有笑中喂了小半個時辰,直到小二回來報告,事情都已辦妥,他們才草草幾口快速解決。

  “我們收拾收拾,今兒就出發吧。”顧新問道。

  “嗯,聽你的。”

  小二的確很靠譜,這輛馬車雖然不奢華,但勝在寬敞舒適。顧新手腳麻利,拆了自己的板車,將板子平鋪在了馬車裡,在板子上鋪滿了軟墊。再將魏幽蘭安排在馬車中,讓小白陪著她。

  準備完一切乾糧細軟,顧新架著馬車即刻上路。

  一路向東,顧新為防走錯道,沿路只要碰到人,就會停車問一遍路。

  官道雖然修得不錯,但馬車依然顛簸,生怕魏幽蘭吃不消,一路走走停停。就這樣兩天后,他們來到了嵩山腳下。

  隨意找了家小鎮內的客棧入內。

  魏幽蘭吃了幾天三不救開的藥,這兩天已是能夠獨立行走,吃飯,精神氣也是好了許多。

  顧新停好馬車,戴著小白,領著魏幽蘭走進客棧。

  一眼望去,客棧大堂內坐著的都是武林人士,各個五大三粗,桌上放著刀槍劍戟。這些人十分警惕,顧新二人一踏入客棧,就都紛紛打量起他們來,見男的戴著一貓一身書生打扮,女的富家小姐裝扮,儼然一副小情侶私奔的樣子,又都收回關注各忙各的。

  顧新眉頭一皺,想來此地不甚太平,定是有事發生。

  就在顧新糾結是否要換個地方下榻的時候,小二迎了過來:“二位客官,裡面請,裡面有位置。”

  顧新見天色已晚,小鎮其他地方估計也好不到哪去,隨即答應小二,領著魏幽蘭隨他到了裡間座位。

  待顧新二人坐下,小二招呼道:“二位想吃點什麽?”

  顧新看著幾乎坐滿了的大堂問道:“你這兒可還有空房間?”

  “有的有的,二位來的可巧,本店還剩最後一間。”

  “最後一間?”之前在東都,魏幽蘭手腳不便,為了方便照顧才共處一室。此時眼見魏幽蘭好轉,已經行動無礙。此時再住一起,顯然不妥。

  小二笑道:“正是,二位一看就是私奔至此,但放心,剩下這間可是上房,不差的。”小二邊說還邊給顧新使著眼色,好一副,你看我做得地道吧的表情。

  顧新無語,正待想說去下家客棧問問的時候,魏幽蘭說道:“無妨,再來一桌飯菜,你快下去準備吧。”

  “得兒嘞!”

  “幽蘭,這······”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再說你我共處一室都那麽多天了,還在乎這一次?”魏幽蘭見顧新那樣,瞥了一眼,說道。

  “好吧。”顧新撓了撓頭說道:“此間都是江湖人士,我們住一間,也方便照應。”

  此時小二又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小聲說道:“二位客觀,要不要來點酒?”

  見小二小心翼翼地推銷,聲音都不敢大,小聲問道:“什麽酒?”

  “當然是好酒,滎陽來的私酒,絕對跟官酒一模一樣。”

  “哦?”顧新自小清苦,能接觸到的小米酒就已是不錯,不說官酒,就連這種走私的好酒也沒喝過。頓時來了興趣;“怎麽賣?”

  “誠惠,五十文一壺,這可是滎陽那最好的酒。”小二笑道。本來他見二人像是私奔小情侶,應該沒什麽大錢,可看女方好歹穿著不錯,應是大家小姐。所以上前推銷試試。

  “哦,來一壺試試。”

  “哎,爺,稍等,馬上就給您上。”

  “等會兒。”顧新叫住小二問道;“此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聚集了這麽多跑江湖的?”

  “爺您這就問對人了,我還真知道。”小二絮絮叨叨地解說起來。

  原來竟是兩天前夜間,少室山少林寺中來了一個神秘人,竟以一人之力連敗少林達摩院首座未覺大師、戒律院首座未歸大師、羅漢院首座未止大師。據說就連少林方丈未渡禪師都被擊敗。可以說此次少林寺是一敗塗地。

  少林寺本欲封鎖消息,可少林寺上下近千人,這麽大的事情哪裡是能瞞得住的。故而沒有幾天,附近的武林已經傳得到處都是。

  “還有這種事?”魏幽蘭奇道。

  “可不是。”小二說道:“我打小兒在這兒長大,也沒聽說過這種事兒呢。”

  “那這跟這些跑江湖的有什麽關系。”顧新問道。

  小二笑道:“當然是來賺取名聲的啦。”

  “賺取名聲?如何賺取?”

  “他們可是聽說少林寺被一人戰敗,自以為少林寺不過如是,此時三五結群紛紛而來,自然是想著挑戰少林,好在江湖上一躍成名呢。個個兒都以為自己是那蒙面人呢,也不想想少林寺豈是這幫阿貓阿狗可以挑戰的。”小二小聲的說著,眼中充滿不屑。

  “我爹說過,少林自唐初十大棍僧救出李世民,受朝廷分封,自此香火鼎盛。現今方丈未渡大師更是武功高深,精研佛法,修為不在父親之下,豈是這夥兒人能戰勝的?那晚神秘人到底是誰,居然這般厲害。”魏幽蘭歎道。

  “小的也是不知,據說那人並沒有通報性命呢。”小二左右看了一眼,悄聲說道:“當然這些人也不是全來挑戰的,還有些人使來看熱鬧撿便宜的呢。”

  “撿便宜?”顧新詫異。

  “還不是少林達摩祖師留下的三八絕技!想著趁亂偷取唄。”魏幽蘭不屑說道。

  小二見二人對少林熟知,當下又道:“可不止呢。據說當晚那神秘人歸還了一門少林丟失已久的絕技!”

  “哦?這人打敗了所有人,竟是來歸還絕技的?還有這種事情?”魏幽蘭驚訝道。

  “什麽絕技?”顧新問道。

  “據說是達摩生前立於不敗之地的絕技:金剛不壞神功!”小二小聲回答。

  “什麽!”顧新驚叫一聲,頓時引來周圍一陣側目。

  “各位爺,沒事沒事,我們說話安靜點兒。叨擾各位,對不住,對不住!”小二立刻像周圍大爺們賠罪。

  “二位,小的去看看菜好了沒。”小二逃也似地離開。

  見周圍人繼續忙活自己的,魏幽蘭看向顧新小聲問道:“你知道這金剛不壞神功?”

  “不錯,四年前,我在一處小鎮聽一個說書的人說過。”顧新說著腦內回想起一個枯瘦的身影,這個身影已經面目模糊,回憶不起長相。

  “什麽?那個說書人怎麽說的?”

  “我記得好像說的是個外鄉番僧學會了,二十多年前用之與紫霄神劍玉真子林長青和你祖父對決。”顧新努力回憶道。

  “還有這種事情?我爹都沒和我說過,回頭一定得好好問問他。這神功厲害嗎?”魏幽蘭詫異,這事居然還和他祖父有關。

  “具體怎麽樣,我是不知的,但是聽那說書的說,當年那番僧可是借著這門神功以肉體硬接玉真子的天玄劍氣而無事。”顧新小聲地敘述著。

  說到此,周圍都紛紛響起吸氣聲。在座的都是武林人士,各個都有業藝在身,不是普通人,顧新自認為已經輕聲說話,但哪裡瞞得過在座的有心人的耳目。

  顧新一見周圍人士那一雙雙像是要將他綁起來逼問的眼神,暗討不妙,立即說道:“那只是我在鄉間小鎮聽個說書人說的。可不可信我也不知。”

  周圍人聽罷,也都各自思索,討論起來。

  小二此時將飯菜上來,顧新和魏幽蘭都沉默吃飯,再也不多說一句。

  顧新二人快速吃完,就拉著小二帶路,進了廂房。

  關上房門,魏幽蘭顯得有些疲憊。走道床前坐下,靠著牆壁問道:“那按你所說,那神秘人定然與那番僧有關咯?”

  “有可能,不過這些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有點不敢肯定。”顧新搖頭道。

  “那少林定是麻煩不斷,此處不過是嵩山一處山腳小鎮,我們就見了許多武林人士,更不用說其他地方了。”魏幽蘭擔憂道。

  “你先前不還說,這些人不足為慮嘛,怎麽又擔心了?”

  “此處的確如此,也不像是有高手的,但是中原武林高手眾多,少林三十八門絕技可是香餑餑,肯定會有高手介入的,也不知幾位大師是否受傷,若是傷重可就麻煩了。”魏幽蘭解釋道。

  “哈哈,莫要杞人憂天,少林寺百年傳承,豈是那麽簡單的?我們只是去求醫,此時不要多管閑事就行。”顧新笑著來到床邊,給魏幽蘭倒了杯水。

  魏幽蘭白了他一眼,接過水杯說道:“你呀,你想啊,若是少林情況不妙,那未遠大師怎會有心思替我醫治?”

  顧新恍然:“那豈不是要糟, 哪怕情況尚可,只要鬧事人多,少林寺忙不過來,豈不糟糕?要是未遠大師有個三長兩短······變數太多了,不堪設想!”

  “哎,接下來只能希望老天保佑了。”魏幽蘭歎道。

  “不行,成事在人。明天我們一早就出發,早日到得少林也能明白情況,此處我們只能聽到些小道消息。”顧新堅定的說道;“若情況惡劣,至少將未遠大師救出,讓他將你治好。”

  魏幽蘭被顧新逗笑:“你看看你,未遠大師哪要你去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顧新見美人調笑,當即不乾:“你莫要小看我,到時候定要你知道我的厲害。”

  “好啊,好啊,到時候就看你英姿啦。”魏幽蘭忍不住一陣哈欠。

  “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魏幽蘭依言就想解衣躺下,可回神想到顧新還在眼前,羞道:“你還不轉過身去。”

  “哦,哦。”顧新局促地應聲,連忙轉過身子,背對著她。

  魏幽蘭見著顧新慌張樣子,嬉笑一聲。想想也是奇怪,之前顧新都替魏幽蘭換過幾次衣服,當時尚不覺什麽,此時她手腳能動了,兩人反而害羞不已。

  魏幽蘭脫了外衣,蓋上毯子躺下,朝著顧新的背影問道:“今晚你睡哪?”

  顧新左右張望了一圈,客棧簡陋,入眼除了個小茶幾,就再也沒有其他。“無事的,回頭我去車裡,拿卷席子來,我就睡地上。”

  等了會兒,不見魏幽蘭回應,顧新轉過頭,魏幽蘭已經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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