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凶殘 ()”
想他東山老坑聽牆角五十年有余,向來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從未失手。而今天居然在陰溝裡翻了船!
這一切都要歸罪於裡面那三個不知羞恥的狗男女——畢竟花樣太多了,看得實在太過太投入。
急急忙要去摸懷裡的流星錘,結果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嘿嘿,老么,我就知道你小子在偷懶!媽媽的,我幾個蛋都凍僵了,你在這兒偷奸耍滑!當心我告訴徒兒,讓他扣你工錢!”
轉過頭,看到南山老鬼那張磕磣得想要塞進青樓老鴇肚皮重鑄的臉,頓時松了口氣,拍著胸口埋怨道:“媽媽的,你要嚇死我啊?”
“看什麽呢?這麽帶勁兒?”南山老鬼說著,也伸出黑乎乎的手指頭戳破窗戶紙,把眼睛湊了過去。
看到裡面的場景,南山老鬼頓時舌頭伸得老長——這是他受到刺激之後的正常操作。
“臥槽……”
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東山老坑一把捂住嘴巴拖到一邊,低聲訓斥道:“小聲點,生怕裡面的人發現不了你是不?”
“快撒手!”南山老鬼一把將他推開,急不可耐地湊了過去。
外面兩個人看得津津有味,口水直流。渾然不知房頂上,此時此刻也趴著一個人,揭開瓦片,居高臨下,看得更為真切,他正是號稱輕功天下第一,草上飛水上飄的西山老怪。
他老早就躲在了房頂上,本想用迷煙將裡面的人放倒走人,結果卻發現居然有好戲可看!哪裡還忍得住?此時他身上的積雪已經將他淹沒,身體已經被凍得失去了知覺,但他卻如沒事人一般,咬著牙誓要看把好戲看到底。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驚呆了!
那兩條大漢嘴裡忽然發出一聲慘叫,緊接著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瞬息之間,直接變成了乾屍!
天!這娘們居然修煉了傳說中堪稱變態的無極合歡功!
“啪嗒”,恰好在這個時候,西山老怪因為嘴巴已經凍僵的緣故,哈喇子從天而降,恰好滴落在白鵲玲的腦袋上。
“看夠了嗎?接下來,就是你們付出代價的時候!”白鵲玲站起身來,不慌不忙地披上一件袍子,兩腿一蹬,呼啦啦地跟長了翅膀似的施展輕功飛了起來。
一掌揮出,掌風帶著一股陰毒的黑氣襲來,西山老怪暗道一聲不好,急忙想要躲閃,卻不想被凍僵了身子,再加上被厚厚的積雪壓著,“呯”一聲正中胸口,整個人頓時飛了起來。
“噗——”一口老血從口中噴出,整個人呈一道拋物線,直接從房頂上跌下。恰好落在另外兩個偷窺狂的面前。
“臥槽?老怪,你沒事吧?”東山老坑急忙把他扶了起來,拚命掐著他的人中問道。
“我……我沒事,快走!這娘們凶得很。”西山老怪一把將他推開,從懷裡摸出一塊印著一個手掌印的鐵板扔到一邊,心有余悸道,“還好早有準備,不然這一掌非要了老命不可!”
三人拔腿便跑,白鵲玲展開雙手從天而降,邪笑道:“三個老賊,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還想跑?受死吧!”
姿勢很是霸氣,不過可惜,她除了一件寬松的袍子,裡面什麽都沒穿。降落時,裙子被風帶著上揚瞬間走光。
東山老坑忍不住回過頭多看了兩眼,結果被白鵲玲一掌拍在後背,瞬間飛出數米遠,栽倒在雪地裡吐血不止。
另外兩人急忙上前把他扶起一看,整個人面皮蠟黃,眼珠子劈裡啪啦亂轉,要不是背後藏了鐵板防身,估計這一掌也會要了他的小命。
白鵲玲赤著腳,邁著風情萬種的步伐款步而來,舔著嘴唇,殘忍一笑:“還沒看夠是吧?要不要再給你們看看?”
三人互相攙扶著往後退去,南山老鬼咽了口唾沫,指著她色厲內荏道:“媽媽的,你……你不要過來啊!我告訴你,我們徒兒就在附近,一會兒他來了,要你好看!”
“哦?意思你們還有同黨是吧?多謝相告!放心,很快我就會送他來和你們團聚的!”白鵲玲抱著胸上前,一雙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幾個瑟瑟發抖的老東西。
“動手!”東山老坑一聲大喝,從懷裡摸出幾把飛刀朝白鵲玲丟了過去。
與此同時,南山老鬼把手裡的鬼頭拐杖往地上一杵,“呼啦”一聲,從骷髏嘴裡噴出一股火來,直取白鵲玲面門。
“有點意思!”白鵲玲側身躲過火焰攻擊的同時,嗆一聲拔出腰間的月下美人,隨著她手腕一陣抖動,唰唰唰幾下,飛刀直接被斬落在地。
白鵲玲將手裡寶劍一抖,扭了扭脖子道:“還有什麽招數,都使出來吧!不然,我可要動手了哦!”
關鍵時刻,西山老怪把手往天上一指:“快看,有外星人!”
如此低劣的招數自然騙不過白鵲玲,輕笑一聲道:“是啊,它來接你們去西天享福了。”
“我說真的……”
“受死!”白鵲玲不再和他們囉嗦下去,身形一閃,揮劍直刺東山老坑的胸膛。
東山老坑反應迅速,一個野狗打滾躲過去,還不忘抓了一把地上的積雪朝白鵲玲丟了過去。
“走!”南山老鬼從懷裡摸出一個球狀物,猛地往地上一砸,啪一聲脆響,地上立馬冒起一片白煙兒。
三人趁機奪路而走,白鵲玲絲毫不慌,憑空一劍揮出。
唰一道寒光閃過,緊接著聽得一聲慘叫傳來,南山老鬼的胳臂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也來不及去撿,捂著流血不止的胳臂,三人不要命一般朝山下奔去。
“老賊,你們跑不掉的!乖乖束手就……”白鵲玲裝比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流星錘迎面而來,要不是她反應快,腦袋都得砸平。
幾個半死不活的老東西,居然還負隅頑抗!自己還差點著了道!白鵲玲頓時怒火中燒,展開步伐飛一般追了過去。
沒追多遠,忽然腳下一疼,哎呀一聲立馬蹲了下去。這幾個老混帳,居然還在地上撒了鐵釘!一時大意,差點把腳底板都給扎穿了!
“可惡!”眼看幾個老貨越跑越遠,白鵲玲拔出腳上的鐵釘,一臉不甘地折返回去。
東山老坑三人鬼攆似的一路奔到山腳下,確定白鵲玲沒有追來之後,這才停下腳步,如同爛泥一般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媽媽的,這娘們好狠!咳咳……”東山老坑一邊說,一邊咳嗽,嘴角溢出的鮮血將他下巴那戳山羊胡子都染得赤紅一片。
南山老鬼最為淒慘,月光下一張臉慘白得可怕,捂著斷臂處,心有余悸道:“別提了,我胳臂都丟了一隻。這一趟,實在是不劃算,哎喲……”
西山老怪從蛇皮袋裡摸出一瓶金瘡藥扔了過去,背靠石頭有氣無力道:“這娘們不但修煉了邪功,還有一把神劍在手,我覺得我們不是她的對手。就是不知道老摳和徒兒那邊怎麽樣了,有沒有得手。”
“估計得手了吧!要不咱們先撤?繼續等下去,老鬼怕是要嗝屁……”
幾人正說話間,忽然聽到一陣鍾聲傳來。緊接著山門上一片嘈雜,無數道聲影在閃動,一大群人直奔山下而來。
“不好,那個死女人的追兵來了!”幾人面色一凜,瞬間站了起來。
“怎麽辦?他們可能還在山上!咳咳……”西山老怪咳著血,臉色焦急無比。
南山老鬼勉強站起身來,搖頭道:“沒辦法了,我們現在這個狀態上去,只有白白送死。”
“先走!我們回去搬救兵。”最終,幾人不得不選擇戰略性撤退。
另一邊的李一一和北山老摳,挾持著那名紫霞門弟子來到後山,忽然聽到鍾聲響起,心頭頓時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什麽聲音?”李一一皺著眉頭問道。
“哦,這是……”那女人眼珠子一轉,回答道,“紫霞門吃夜宵的鍾聲。”
“吃夜宵?你當我傻是不是?”李一一自然不會相信她的鬼話,手裡板磚一揚,沉聲道,“老實交代,不然我這一磚頭乎你臉上,到時候你爹媽都認不出你來!”
北山老摳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一用力,瞪眼喝道:“說!”
“唔……我說,我說!”吃痛之下,女人哪裡還敢撒謊,艱難地解釋道,“這鍾聲,預示著有賊人潛入山門……咳咳,你們跑不掉了!”
臥槽!一定是那三個牛皮吹破天的老貨失手了!真是廢物!李一一頓時叫苦不迭。
一片火光由遠而近,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給我仔細搜,就算是把山門翻過來,也一定要把那幾個賊的同黨給我找出來!”
這聲音……不就是那個白鵲玲?
“徒兒休要慌張, 我去把追兵引開,你去救人!咱們山下匯合!”關鍵時刻,北山老摳終於正經起來,一掌將帶路的女人打暈,閃身便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李一一哪裡還敢停留,急忙轉動輪椅順著小路,直奔冰瀑寒窟而去。
“師尊,賊人在那兒!”有眼尖的弟子發現了北山老摳的身影,尖著嗓子叫了起來。
“給我追!要是讓她跑了,你們全部都別活了!”白鵲玲咬牙切齒道。腳底板鑽心地疼,讓她對這幾個潛入山門的賊人更是恨入骨髓。
很快,北山老摳便被一幫紫霞門弟子圍了起來。
白鵲玲推開擋在她面前的弟子,看著面前這個披頭散發的老嫗,陰惻惻地道:“老賊,你已經無路可逃了,還不束手就擒?”
“哼!一群小嘍囉,老婆子還沒放在心上!”說話時,北山老摳身形一閃,朝著一個方向殺了過去,無極觀音手使出,瞬間便倒下了幾人,但缺口立馬又被人補了上去。
白鵲玲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手,眯著眼睛打量著在人群中來回衝突的老太婆,自言自語道:“這掌法倒是挺有意思的!”
就在她奮力撕開包圍網的一瞬間,白鵲玲閃身上前,趁她不注意,一劍刺出,利劍從背後刺入,小腹穿出。
“唔……”北山老摳悶哼一聲,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心中一發狠,兩掌將圍在身邊的人打翻,朝著山腳狂奔而去。
“老賊哪裡走!吃我一腳!”刺斜裡忽然殺出一名紫霞門弟子,飛起一腳踢中北山老摳後背,頓時北山老摳如同皮球一般,骨碌碌地滾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