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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源兒女傳》第3回 爽人爽語飯桌前
  話說余桃枝見了金玉龍,很是感到意外,說:“小金同志,我還以為你是個幾十歲的、老氣橫秋的人呢;原來,還是這樣一個年輕、英俊的標後生兒!看樣子,人還蠻隨和的,只怕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吧?”

  金玉龍笑道:“哪裡,哪裡!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哪裡還比得你桃姐,正當如花似玉的妙齡歲月?”

  桃姐大笑道:“通病,通病!女兒家嘛,習慣把自己的年齡說小,男兒家則習慣把自己的年齡說大!難道,你也害怕人家說你年輕,沒經驗,不沉穩,壓不住人,就盡量誇大自己的年齡,是也不是?”又道:“這也難怪,俺農村裡一些人常常講:男伢兒嘴上無毛,做事不牢!”

  金玉龍笑道:“桃姐,這回你看走眼了,我一點也沒有誇大自己的年齡,而是真的快三十了!”

  桃姐聽了金玉龍的話,不再做聲,吃下一口飯後,方認真地說道:“其實,一個人有沒有工作能力,有沒有工作經驗,也不在於年齡的大小。不是說,有志不在年高嗎?同志,不也是只有二十出頭嗎?”

  她停了一下又道:“小金同志,你放心,年輕不要緊。我看得出,你一定是個有志氣、有作為、有才能的人。你就在我們這裡好好工作吧,我們支持你!”

  余三姐笑道:“你這女伢兒講話,真不害羞!你算老幾,有什麽本事能支持縣委工作隊的同志?”

  余三姐的男人姓謝,因他為人老實厚道,一貫少言寡語,故人稱他“謝啞巴”。這時,他聽得她姑侄二人一面吃飯,一面說笑,也只是笑了笑。

  桃姐一見,把他也搭了一耙,笑道:“姑爺,你也笑話我?”

  謝啞巴聽了,照例隻對她笑了笑,仍然只顧低頭吃飯。

  余桃枝見她姑爺不答理她,覺得沒味。已經吃完飯的她,便站了起來,把話鋒重新對準她姑媽道:“姑媽,你笑我不害羞,不算老幾,沒本事?你們別笑,那可不一定,到時候再看吧!”

  原要出門走的她,忽又回轉頭來,向那桌面上道:“我以為有什麽好吃的,過來可以趕趕嘴;原來,左不過也是些臘肉臘魚等臘菜,只有這碗嫩蔥炒雞蛋還算不錯。”說時,她伸筷子夾了一大塊,要往嘴裡放。

  余三姐連忙阻攔道:“你這個女伢兒!你沒看見,人家小金同志還在吃飯嗎?”

  桃姐順勢將那塊蛋放到金玉龍碗裡,假作嬌嗔道:“姑媽怎麽小氣起來了?哦,來了個‘小金同志’,就喜歡起人家來,沒有侄女兒‘桃姐’了,是吧?也不知道長青不長青呢!”說完,又唱又笑地出去了。

  這裡,余三姐道:“小金同志,我這侄女兒被一屋人嬌慣壞了,你可別見怪啊。”

  金玉龍笑道:“三姨說哪裡話來,怎麽會見怪呢?我倒覺得她非常可愛。”

  余三姐道:“那就好!若是要見怪的話,那,只怕你會在我們這裡住不下去呢。”

  金玉龍笑道:“三姨放心吧,我是個什麽人都合得來的人,何況桃姐那麽可愛?再說,我有七兄妹,弟妹眾多,一貫善與他們相處;如今住在你這裡,認識了桃姐,隻當又多了一個妹妹就是了。”

  余三姐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這樣,我們才能相處得糯粘和長久。”說著,他們吃完了晚飯,撿完了家什。

  從此,金玉龍便在這余家壪生產隊,與他們同吃、同住、同勞動,一連生活了整整八個多月。在這八個多月中,

他和余桃枝從相識到相與,從相與到相知,從相知到相慕,留下了許許多多美好的生活畫面:  早晨,他們雙雙背著鋤頭鍬板,沐浴著朝陽,到隊裡去出集體工;傍晚,又雙雙身染夕陽余輝,回到余家壪歇息。

  在插秧的季節裡,他們總是走在隊裡一群男男女女的青年人前面,下田佔著頭、二位的位置,敏捷而快速地一面插秧,一面飄揚著笑聲或歌聲。割稻的時候,他們又或是共同飛舞鐮刀,在身後留下一串串沉甸甸的稻抱;或是共同腳踩打稻機,在板桶裡堆下黃橙橙的谷堆。

  在余家壪門前那一彎長長的、三戶共有的、半月形的菜園裡,或早或晚,那“你挑水來我澆園”的情景,少則一周,多則半月,就要重複一次;在久晴不雨的時候,就更得要天天每日地重複了。

  還有,他三戶人家的吃水用水,是要一擔擔從堰塘外的水井裡挑進門的;三戶人家的燒柴,也是要一擔擔從山上砍下來挑回家的。這些事兒,在這八個多月中,那些扁擔和衝擔下的身影,也多半是他二人留下來的。

  在這段時間中,有幾件印象深刻的事兒,更是他二人終身都不會忘記的。那幾個故事的梗概是這樣的:

  這年,“插完早稻慶‘五一’”的任務完成之後,余桃枝的舅爺爺時逢七十大壽,她的爺爺奶奶、父母、伯父伯母、姑父姑媽,全都被接去吃酒去了,要在那裡住兩夜才能回來。為此,他們隻留下了她一人看家。

  與此同時,這同心工作組的三個人,也請假回家去了兩個,隻留下了金玉龍一人值班;他要等他們假滿歸隊後,才能請假回家。因此,這平日裡熱熱鬧鬧的余家壪,便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余三姐動身出門的時候,把這兩日需要吃喝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走時一一清點給余桃枝看,交待說:“桃兒,這兩日,小金同志的生活就歸你負責了。你替我照顧好了他,我回來賞你。”又笑道:“你可不許偷懶啊!你要是偷懶餓著了人家,我回來就揪你的肉兒!”

  桃姐笑道:“姑媽真偏心!隻叫我負責‘小金同志’的生活,怎麽不叫‘小金同志’照顧我呢?幸喜得他還只是個‘小金同志’,要是成了你的‘小金侄兒’,或是成了別的什麽,你還不把我當丫頭使喚?”

  余三姐笑道:“你這個女伢兒,怎麽越來越不像話了?我交待了你一句話,你就狡了一百句嘴!”

  桃姐笑道:“你雖然隻交待了一句,可我卻要忙兩日呢!難道我就回不得一句嘴?再說,我連十句話都沒有說,你怎麽就冤枉我狡了一百句?”

  余三姐用指頭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你這個女伢兒呀,我說不過你!但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回來就、就、、、、、、”

  桃姐搶過話頭道:“你回來就揪我的肉兒,是啵?我身上多的是肉,讓你揪就是,我正要減肥呢!”又道:“快放心地去吧,我不會餓著你喜歡的‘小金同志’!”等她姑媽出了門,又小聲地說:“快走吧!走了,我們耳根子才得清靜!”

  她雖然說得輕,但她姑媽卻又偏偏聽見了,因而回頭笑道:“你這女伢兒,真是個狡嘴!看你將來怎麽找男伢兒!”

  桃姐嘴兒一鼓道:“說來說去,就老沒正經了!”又輕輕道:“快走吧,別在這裡討厭了!”等他們走遠了,她又對金玉龍道:“小龍哥——相處不過一個月,她就這樣稱呼他了——這兩日,我們可以自由了!”

  金玉龍笑道:“平日裡,你要怎樣就怎樣,難道還不算自由?”

  桃姐笑道:“那算什麽自由?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所要的,都是估量他們能夠答應的,也是合情合理的,從來也沒有出過格呀?”又道:“其實,平日裡我是要屬他們好多約束的;我所要的好些自由,是不可能得到的。”

  金玉龍笑道:“小桃——她叫他小龍哥時,他也就叫她小桃了——你還太年輕,有些道理還體會不到。其實,人生在世,根本就不可能有絕對的自由;也就是說,人們在享受相對的、一定的自由的同時,也必然還要受到這樣或那樣的約束。”

  桃姐問道:“為人還必然要受約束?要受哪些約束啊?”

  金玉龍道:“那可多著呢,比如國家層面的法律法規約束,地方層面的法紀約束,單位中的制度約束,軍隊中的軍紀約束,社會上的風紀約束,民間的民俗約束,學校裡的校規校紀約束,家庭中的家規家教約束,夫妻間的婚姻約束, 等等,很多呢。所有這些,都會在一定的程度上,約束著人們該如何做人。所以,人生在世,根本就不可能有絕對的自由!”

  桃姐問道:“人們的婚姻也有約束?”

  金玉龍道:“怎麽沒有?多著呢。比方說,男女結婚之後,就得要互相向對方負責,就得要互相向對方履行義務,就得要共同維護家庭利益,就得要共同輔養和教育子女、共同孝敬和贍養老人;在婚姻存續期間,就不得另外再有戀愛的自由;等等,等等。如果沒有了這些約束,那夫妻就難以成為夫妻了。”

  桃姐感歎道:“小龍哥,依你這樣說來,‘結自由婚,行平等禮’,也是一句空頭話兒了?”

  金玉龍道:“也不能說是空頭話兒;只不過,所謂‘結自由婚’,是相對過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辦婚姻罷了;所謂‘行平等禮’也只是相對過去婦女要遵守‘三從四德’的‘男尊女卑’而言。”

  他又感歎道:“小桃呀,絕對的婚姻自由是沒有的,絕對的夫妻平等也是沒有的!放眼人世間,所有的婚姻,都是在一定的條件下形成的,哪裡來的絕對自由?所有的夫妻,不是陽勝於陰,就是陰勝於陽,哪來的夫妻絕對平等?”

  桃姐捧著耳朵笑道:“小龍哥,別說了,別說了好不好?我都被你說糊塗了,再要說,我腦殼就要發暈了!”又道:“我們說了這麽久,嘴巴也說幹了,肚子也說餓了;我們先燒開水,然後弄晚飯吃,好嗎?”

  要知金玉龍是否同意余桃枝的意見,請看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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