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猝然

　　關小乙笑道:“你倆越來越滑頭，難不成希望我說的是什麽。”大有指著小多笑道:“你想聽關兄弟說甚麽?”

　　小多瞪一眼大有，笑道:“我哪知道關兄弟的心事?關兄弟心中所想，自然是拳法劍法之類，你卻以為是什麽。”

　　大有懊惱，嘀咕道:“適才你卻不是這般說，又逗人耍。明明是要關兄弟說那什麽子衿劍法。”小多急眼道:“你那般說，我卻沒。”

　　關小乙正色道:“當前有件事最為緊要，不可耽擱。”大有小多愣了一下，齊聲道:“什麽事這般緊急?”

　　關小乙捏捏鼻子，瞅瞅大有小多，突然笑道:“你們猜猜看。”

　　大有小多抓耳撓腮的茫然不解。大有耐不住趕著問道:“關兄弟也別賣關子，我們又不是你心上的人，怎的知道你心中事?”

　　小多噗嗤一聲笑起來，見關小乙冷臉看著他，又急忙忍住，憋得一臉通紅。

　　關小乙揮掌要來打，大有叫道:“關兄弟，我莫不是說錯了?我哪知道你想得何事，卻讓我猜。”

　　小多道:“不知道就別瞎猜，說的人心裡發慌。”忍不住又笑。

　　關小乙不再理睬他倆，抱起雙臂，掃一眼庭院，說道:“離開這裡。去聃城。”

　　大有小多一愣，齊道:“去聃城?”大有疑惑，湊近來問道:“怎的要離開這，我們不是要找那咒語圖嗎?”

　　小多也道:“那二牛曾說瘋癲老頭與他有竹鳥之賭，去聃城又是為何?”

　　關小乙捏一捏鼻子道:“當初姬掘突也是要我們訪查聃地之事，去聃城也是理所當然，要說那瘋癲老頭，行蹤難測，況且他為什麽久留在祭城呢?”

　　關小乙望著大有小多，大有搖搖頭，小多想一下說道:“總不是為了二牛吧。”

　　關小乙道:“只是他貪玩爛漫，才尋二牛玩耍，他來祭城很有可能是聽到些什麽，他好玩是真，卻也不是沒頭沒腦的亂跑著耍。”

　　小多道:“那就是說他夜闖草料場，並非只是好奇?”

　　關小乙點點頭，又搖頭，歎道:“依他的說法，卻是好奇。似乎又不單純是，既然在他那裡發現咒語圖的蹤跡，他一定與那咒語圖相關。”

　　大有疑問道:“莫不是他也在找?”

　　關小乙點點頭，又道:

　　“所以我們要去聃城，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姤夫人突然在祭城出現，而且明顯有針對尋找咒語圖人的意思，他們伺機找我們的麻煩倒也不怕。

　　只是祭大夫和公子那邊恐怕受到牽連。事不宜遲，我們先去祭大夫那與他說明，讓他也有個提防。”

　　三人在祭大夫廳堂等了很久，空無一人。

　　大有怪道:“這祭大夫家別說有什麽賓客，連下人也極少見到。我們一路進來，何曾見過人影，太不尋常。”

　　小多驚道:“難道祭大夫出事了?”

　　四下望望，陳設井然，並沒有打鬥的模樣。關小乙沉思不語，待要想說什麽又打住。

　　廳堂裡安安靜靜，空蕩蕩的煞是離奇。

　　關小乙望著壁側下的石板，急走過去。大有小多也緊跟過來。關小乙望望他倆，指指石板。

　　大有低聲道:“關兄弟，你不是要打開下去?”小多驀然緊張起來。關小乙搖搖頭道:“看這石板不像是動過的。”

　　四下摸摸，找不到半點縫隙，又低聲道:“機關在裡面。”關小乙擺擺手，三人離開。

關小乙指指閣樓，道:“我們去上面看一下。”　　沒走幾步，聽祭介呵呵笑著從閣樓上下來，見了關小乙三人，忙打招呼，“關兄弟在這等候良久，實在抱歉。”

　　大有問道:“偌大的家院，一個人也不見。好生奇怪。”

　　祭介笑道:“平素祭某懶散在家，並無賓客來往，下人三兩個，適才也都出去買些飲食，陪小兒街頭閑耍。”又問道:“關兄弟，可否有事需要祭某相助?”

　　關小乙將來意說明，祭介撚須道:“姤夫人手下在祭城出現，卻是奇怪！”又笑道:“關兄弟能在那三人手下脫身，也是了得。”

　　關小乙笑道:“實在是僥幸，說來話長。”祭介伸手撫一下關小乙肩膀，笑道:“不錯，不錯！確實難得。”關小乙詫異道:“祭大夫的意思是?”

　　祭介笑道:“姤夫人手下那三人雖說不是絕頂高手，也算得上一流的人物。關兄弟全身而退，自然難得。”

　　關小乙面上微微一紅，祭介又道:

　　“關兄弟所擔心的也不得不防。既然你們有意去聃城，祭某也不挽留。

　　何況主公也曾囑咐你們暗訪聃城之事，祭城這裡盡可放心。只是你們三人要多加小心才是。”

　　關小乙拱手致謝，告辭要走。 祭介一把拉住，低聲道:“有人要見你。”關小乙不知祭介說的是何人，心中一動，急問道:“原大哥嗎?”

　　大有小多也興奮起來，連聲道:“有些日子不見原大哥了。”

　　祭介也不作聲，引三人來到壁側石板處，輕拍兩下，石板豁然而開，顯出一方暗口來。

　　祭介將暗口下懸繩一扯，叮當聲音響起，探出一架浮梯來。

　　祭介示意關小乙先下，關小乙雙臂架在暗口處，隻覺得罅隙甚窄，抬手將石板推一推，踏著扶梯而下。

　　大有小多緊隨其後。祭介走在最後，俯身下了暗口，轉身將石板一手輕輕挪動過來，頓時嚴絲合縫。

　　暗口下來，黑漆漆一片。

　　三人不敢亂動，祭介下得扶梯將手一拍，瞬間四下火燭明亮。

　　關小乙舉頭看時，四壁間奔出幾十個侍衛來，前面十幾個按劍警望，後面兩排張弓搭箭向著暗口。

　　三人上次下來也是這般，雖說心中有所預料，可侍衛突然而出，腳步聲都不響一點，著實令人驚奇。

　　祭介向領頭的侍衛點下頭，那侍衛轉身在牆壁上輕拍幾下，牆壁陡然閃出一人寬的出口，出口處走出兩個人來。

　　頭戴鬥笠，身披黑色披風，鬥笠下面貌模糊不辨，兩列侍衛瞬間合攏在兩人四圍，按劍出鞘，弓弦拉滿，個個如臨大敵。

　　關小乙大有小多見眼前情景頓時怔住，一動不敢動，望望祭介。

　　祭介含笑不語。那兩人將鬥笠除下，其中一人呵呵大笑。關小乙三人驚呼道:“主公！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