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女子

　　老頭歡然道:“你說的極是，咱們出去找個空闊之地。我看你那套拳法好生奇妙。你教我玩耍。”

　　“那個混小子打的不成樣子，好好一套拳被他耍的難看，真是該打！”

　　大有又聽老頭埋怨，咕嘟著嘴巴一臉的不樂意。

　　他自己在那裡乾想，合著你偷偷摸摸把我打傷，倒是有理了。

　　見關小乙直給自己使眼色，雖然不明他的意思，想必關兄弟自有想法，我且不去怪他。

　　再說，他說的也的確，小多不也是直笑我?

　　那式“燕雙飛”也是情急之下使出，要說這式本來就是關兄弟特意給小多量身打造，我這般粗莽魁梧自然不合適。

　　這般想著心下倏然一平，望了小多一眼，尷尬笑笑。

　　小多並不如大有這般亂想，況且“燕雙飛”那一式後來經過渙先生的調教，各人施展起來已經不同往日，老頭卻還是絮叨草料場那一幕，殊不知情形已變。

　　只是他聽那姤夫人滿心對渙先生極是不滿，想到那次渙先生與三人的切磋點撥，明明覺得那人雖說冷酷，可也並非惡人，能得到他那般武功奇絕的人指點，也是一種幸事。

　　小多並不注意到大有兀自傻笑，卻是小眼睛直直盯著姤夫人。

　　剛才姤夫人突下殺手，將兩人打傷，心裡對她已是極其厭惡，巴不得那老頭快點教訓她，好出一口悶氣。

　　又聽到關小乙向老頭說要找一個空闊的地兒玩耍，更是巴不得離開這裡，省的看那姤夫人的兩雙醜陋可怖的手掌，還有那個屁股沒皮……

　　小多自己嗤的一笑，引得大家都向他看過來。小多扁扁嘴巴，若無其事，心裡卻早又笑了好幾遍。

　　那少年男女聽老頭與關小乙說話，正合心意，特別是聽老頭說出咒語圖，頓時來了興趣。

　　少年女子礙著關小乙面皮不好出口，便望一眼少年。

　　少年會意，拱手向老頭和關小乙笑道:“這位仁兄果然身手不同以往，在下也想去觀看你們玩耍，不知適當不適當。”

　　關小乙拱手笑道:“哪有什麽適當不適當，你若願意大家一同出去好好耍一耍，彼此交個朋友也是美事。”說著眼角余光瞥向那女子。

　　那女子見他答應，心中滿意，又聽他口裡說“交個朋友”，便揚聲道:“我才不稀罕跟無賴交朋友呢。”說罷側過身去偷笑。

　　大有小多聽了，想起以前的舊事，嚷道:“不知道是哪一個捉弄人家，明明自己丟了荷包，人家主動去還，落一個無賴，真是真是……”

　　本要說沒臉沒皮，被關小乙一瞪，急忙收住。

　　兩人本是市井出身，說話言語自然粗鄙，卻也沒什麽惡意，但這番說出來畢竟也會讓人不爽。

　　關小乙情知他二人要失口，瞪一眼，又故意咳一聲，兩人撇撇嘴，打住不說，卻仰頭向那女子皺皺鼻子，表達不滿。

　　那女子也不搭理大有小多，自顧跑過去拉著老頭的衣衫撒嬌道:

　　“老前輩，你這麽喜歡玩耍，我陪你去玩。還有，你要想喝酒我還可以幫你買酒，買山雞肉吃，你說好不好?”

　　老頭喜上眉梢，見她嬌俏可愛，說話又甜，樂呵呵直點頭。

　　那女子斜眼望著關小乙三人，洋洋得意，“我可是陪老前輩去玩兒的，才不稀罕跟什麽無……去玩。”

　　待要再說出無賴兩字，又忍住，自己卻輕笑不已。

　　“你們有玩沒玩，

膩膩歪歪的。”花刀手早已不耐煩，叫道。　　關小乙見他貿然插嘴，輕哼一聲，笑道:“老前輩，我看咱們還是趕緊走，省的那什麽花刀樹刀的割了自己的手反是倒打一耙。”

　　“你！你！”花刀手憤然大叫。

　　臀無膚和庖無魚湧身就要撲上來。姤夫人把手一攔。

　　“你們說也說了，鬧也鬧了，笑也笑了。老家夥你是今天就要比一番呢，還是改日我親自去找你?不過，這幾個小子必須給老娘留下來。”

　　姤夫人一面說一面狠狠瞪著關小乙。

　　老頭見姤夫人三番兩次要找關小乙麻煩，早已是不明所以，見她又要找關小乙麻煩，不由鎖起眉頭，拍拍關小乙肩膀說道:

　　“小兄弟，看你年紀輕輕，也頗是有禮，怎的惹了那婆娘。看她那模樣似乎比恨渙先生還要恨你。”

　　“要說恨渙先生吧，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沒話可說，畢竟男女之間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老頭突然扭頭向那女子問道:“小姑娘，你說是不是?”

　　那女子被老頭突然一問，一時呆愕，不知如何作答，驀然臉上一紅，轉念間整個耳根都紅赤赤的。

　　“老前輩，幹嘛要取笑我。明明你說她， 怎的又說到我身上，跟我有什麽關系?”女子跺著腳生氣叫道。

　　關小乙一邊聽了老頭的話，暗想原來這婆娘與那渙先生糾葛不淺，怪不得他天天帶個面具。

　　想是怕這女子去尋仇，想著渙先生那般高絕的身手比起這婆娘厲害的更多，卻要天天帶個面具躲藏，不禁一笑。

　　那女子見關小乙一面搖頭一面笑，以為取笑她，心中氣惱，眼珠一轉，轉身取了酒壺倒滿一杯給了老頭，笑道:“前輩，喝口酒消消渴。”

　　又倒了一杯，眼望著老頭，口裡卻說，“老前輩，你口口聲聲喊他師傅，要不我替你也給他一杯酒吧。”

　　說著手驀地一揚，酒杯直向關小乙飛過去。

　　關小乙本是想著渙先生的事，猛地察覺眼前有物飛來，抬頭看時，正望見那女子低頭抿嘴含笑，宛如那天在小河邊見得一樣，竟然一呆。

　　酒杯刷的飛個滿懷，濺了他滿臉的酒，衣衫盡濕。

　　那少年男子見關小乙被撒一身酒，急忙喝道:“小妹，怎的又胡鬧，不是那位仁兄……”少年抬眼望一下姤夫人，打住話頭。

　　那女子將身一扭，躲到老頭身後，扯著他衣衫搖啊搖。

　　老頭呵呵一笑，道:“小孩子玩耍，沒什麽大不了，再說我那位小師傅也不會計較，興許心裡樂開了花呢。”說罷又哈哈大笑。

　　“夠了！”姤夫人陡然一聲暴喝。滿屋的人登時愣住。

　　老頭把須發一捋，叫道:“你這婆娘，吼什麽吼，他們怕你，老頭子可不怕。要算帳，你還欠我一筆沒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