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的眾人聽了這話,全都一愣。
賈四寶問道:“小五你說清楚,長孫家?哪個長孫家?”
獄卒小五喝了口水,緩了一下說道:“還能有哪個長孫家,還不是咱們京城中那個最有名的長孫家族”。
“就是那個被當今陛下封為齊國公的那位”
“不是那位還能有誰,我說這些人膽子也真夠肥的,長孫家的產業也敢染指,而且還整的聲勢那麽大”獄卒小五嘖嘖的說道。
獄卒小五停頓了一會,想到街上人說的程公子的名字,腦袋瞬間呆滯了,慢慢的轉頭看向正在抓牌的程處政,說道:“程公子,這外面說的那位不會就是您吧”。
程處政笑而不語,賈四寶卻是聽迷糊了,拍了小五一巴掌,說道:“啥是不是程公子的,咱們程公子能乾出那般蠢事,沒腦子你”。
說完就見程處政眾人一臉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向自己,程處政笑眯眯的拍著賈四寶的肩膀,說道:“四寶啊,我看你這打牌輸了這麽多,水還是得喝,而且得用盆接著喝,碗太小了,是不是兄弟們?”
眾獄卒忍住笑意,說道:“三爺說的對,頭,這水你還真得喝”。
賈四寶苦著一張臉,說道:“三爺,我的三爺喲,小的這肚子是真喝不下了”。
“喝,不喝不行,不喝今天的好酒一口都沒有”程處政沒好氣的說道。
獄卒小五笑道:“賈頭,你就喝吧,就憑你罵了程公子幹了蠢事,讓你喝也是對你關照了,你要是讓那些不講理的貴人知道了,可不定怎麽想著法弄你呢”。
“小五你給我說清楚了,咱們三爺啥人物,我哪有那膽子去罵咱們三爺”賈四寶瞪著一雙大眼對著小五說道。
說著說著,賈四寶的聲音在眾人看傻子一樣的目光中逐漸低了下去,看著眾人,賈四寶撓著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外面說的程公子是咱們三爺?”
小五聽了這話,憋著笑點了點頭。
賈四寶轉頭對著程處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解釋道:“三爺,我可不是成心罵您呢,您這事做的地道,那長孫家早就應該有人治治他們了”。
程處政一把拉起賈四寶,說道:“幹嘛呢你,別動不動就下跪的,咱們雖說處的不久,但是也應了那句話來著,一起坐過牢不是,等小爺出去了,請你們眾兄弟出去喝頓花酒,那咱們是不是也是一起舉過鳥的,都是兄弟,不必在意這些”。
眾人聽了這話,心中都是十分感動,畢竟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尊卑嚴重的時代,一個貴族之子能和牢獄的獄卒稱兄道弟,程處政很容易顯得鶴立雞群,獄卒全都拱手一揖。
“程三爺,您是千金之子,能看得起我們這群低賤的獄卒,是我們的榮幸,以後有何差遣,我等萬死不辭”
程處政是萬萬不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竟然能讓眾獄卒說出這樣的話,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的人,心理還是很淳樸的,古語:士為知己者死,古人誠不欺我。
興許是剛才的話感染了大家,程處政和眾獄卒的相處之間少了點隔膜,多了一絲絲的親近,獄卒們也不會去刻意的阿諛奉承。
賈四寶說道:“三爺,按理來說您要想討回公道讓程老爺子出馬就行了,您這樣公然的打砸長孫家的店鋪,這不是在扇他們的臉嘛,這樣......這樣....”。
“你是想說我這樣做太蠢了,多此一舉是吧?”程處政笑著說道。
賈四寶撓了撓頭,點頭稱是。
程處政想到自己心裡的計劃,臉上露出笑容,用這件事能夠讓自己掌握一支武裝力量,怎麽想怎麽劃算,其實在程處政知道世家對自己有了殺心之後,就一直琢磨著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可以掌握,雖說不去主動攻擊別人,但是總得要有自保之力,而長孫衝之舉就讓他有了借口,同時他還在等,等一個導火索,讓這件事徹底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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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
丁同在回到京兆府之時,心中就在盤算對付程處政的法子了,這件事情直接關系到他以後的前程,由不得他不上心,但是對付程處政卻得把握好一個度,底線就是不能把程處政給殺死,若真的把程處政給殺了,到時候程家必然饒不了他,而長孫家必然不會因為他而去得罪一個國公,而且還是一位很得寵的國公。
想到此處,叫來心腹曾安,吩咐道:“曾安, 老爺我有事交代給你去做,做好了,以後好處少不了你的,城裡我還有個宅子,辦好了,賞給你”。
曾安本就是和那胡一發一樣的街面上的潑皮,借著丁同的名頭這些年也是做下了不少惡事,明白像他這樣的人,只能依附在丁同的手下當個狗腿子,不然死都沒地埋他。
“老爺,您可折煞小的了,給您辦事,還提賞不賞的,您但有吩咐,小的肯定給您辦的妥妥貼貼的”曾安弓著腰,心中想著丁同承諾的宅子,諂媚的說道。
丁同很滿意曾安的姿態,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說道:“咱們京兆府的大牢裡,關押了一個叫程處政的犯人,老爺不想他過的舒坦,你明白我意思了嘛?”說完又端起茶杯喝著茶。
曾安也是一個心思活躍之輩,否則也不會從一個街面的潑皮成了一個戶曹參軍的心腹狗腿,當下說道:“小的明白了,老爺您放心,我這就去安排去”說完拱手一禮就退了出去。
丁同點了點頭,本想再叮囑一番讓他不要弄出人命,但是想了想又沒有必要,曾安在他手底下並沒有弄出過人命,也就隨他去了。
這曾安想到城中的大宅子,明白這次自家的主子是走了大運了,不然不會把一座宅子拿出來賞給自己,想到丁同吩咐好好照顧牢裡那位,曾安思來想去,還是去日月樓走一趟。
日月樓在長安根深蒂固,沒人知道他們的跟腳,作為長安城中有名的殺手組織,日月樓一向以低調,低失誤聞名黑市,正因為如此,才使得曾安一下想到日月樓這個組織,畢竟這關系到他的一座宅子。